一剑情缘(出书版 网游 一剑情缘Ⅰ)+番外 BY 卫风无月
  发于:2011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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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责任。

再者,他的确护短纵容,还有几次带着人在塔一塔二抢地盘练级,他帮里的人和别人只要有冲突,他肯定会出头找砸场

子,打歼击战,身边跟着一个以刁毒闻名的咒师,还有一、两个暗剑,真是……

我叹口气,这种事劝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劝起。

我回店里去整理下东西,把手里积压的、别人下的订单翻出来,省事的就顺手做出来,费事的先向后放一放。

楚江的传信进来了:「一剑,任务奖励换过了?」

我回说:「是,换了块天魔玉佩。」

他的讯息马上递回:「太好了!先借我用一用。」

我愣了下,回话说:「你要做什么用?」

「我们要去打帮战。」

我的轻松心情全飞走了。今天不是周末,哪有帮战可打?明明又是去恶意PK吧?

「和谁?」

「和聚义山庄的一群废柴。有了天魔玉佩,我不信他们那边的咒师还能抗过我们!」

聚义山庄?我知道他们那个帮派,平时做事还是很正派的,而且并不是胡乱找事的那种人。楚江他们又是要……

我想了想,回说:「现在不好取给你。我正在做东西,不能半途停下。」

他明显不太高兴:「我真的是急用。」

我回了句:「对不住。」就把传信关了。

虽然朋友要好,可是他要借东西去做这样的事,我还是很不能接受。如果告诉他东西在子锐那,他再去和子锐借,恐怕

子锐不好意思不借给他吧?

而借了……子锐要是知道他拿去做什么用,也不会开心。

我摇摇头,算了,不想了,手里积了这么多活儿呢。

我做个深呼吸,把精神全集中到铸剑上去了。

认真的时间过的飞快,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

中途停下两三次喝药喝水补充体力元气,这些天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接的订单也越来越多。我已经把一些小单子转手给

别人做,但还是有许多熟客的单子直接下给我本人的,指定了我,不要别人做,这就没有办法了。

最后一把灿银虎头刀做成,我疲倦的靠着椅背发了会儿呆,又倒出几颗元气丹吃了。

随手打开传信,第一条是子锐发的:「在干什么呢?」

下面一条就是楚江发的:「一剑,回话。」

「一剑,你给我回话!」

「一剑!」

「回话!」

一条一条,语气越来越暴躁,最后一条传信是在十分钟之前。

帮战打完了?我疑惑的发信息给他:「什么事?」

接着进来的却是子锐的传信:「一剑,楚江找你的话,不要理他。」

然后楚江的传信也进来了:「来城外!」

城外,大家通常是指京城外。那里是许多人选择来恶意PK的地方,在那里死去没有任何保护,人直接被弹到阎罗殿去

不说,尸体在地上停留的时间里,足够被人抢走身上最值钱的的装备和武器。

他是打输了还是打赢了?我疑惑的出了门,用飞行符直接赶到京城城外去。京城外面一大片空地,稀稀落落的生着树木

。空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是杀戮后的余韵。

楚江站在一棵树下,垂着头默默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近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他抬起头来,脸上长长的一道疤,从左边的眉头一直划下来,整张脸显得异常狰狞。身上

的那件钢甲已经只剩残片,完全成了破烂,褴褛的挂在身上。我吃了一惊:「楚江……」

眼前白光一闪,胸口重重一痛,系统提示音叮的一响:

「玩家天下一剑在非PK区内受到攻击,损失生命值243点。」

楚江的剑法重我一直是知道,可是却是第一次……第一次被他的剑所伤。

我脚底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背脊重重撞到树上。血像泉水一样从胸口伤处涌出。楚江的剑锋在月光下闪着游走不

定的光芒。

我愣了一下……那是我给他做的剑。

不是没有想过,当初选择锻造技能后不久,我就已经知道,剑客终是要死在刀剑之下的,这是宿命,也是必然,没人逃

得过。而且我是做剑的,有一天,也许伤我的就是我做的剑。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是楚江的剑伤了我。

「楚江?」

他的剑尖慢慢垂下,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脸上那道创伤张牙舞爪的盘踞着,在游戏中没有永远的伤痕,用上好的行军

丹就可以消的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让那伤留着。

剑尖上有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尘土中,剑慢慢的扬起,与我的喉咙只隔着一寸的距离。剑上的凛冽寒意已经快要刺破

肌肤,让我呼吸艰难。

「为……什么?」我挣扎着问。

我的等级和他差的远,PK技术更是不用提。如果他存心想杀我,我根本不用想要逃跑的事情,那没有用。

「莫子锐呢?他没和你在一块?他不赶来保护你?」

他的声音很古怪,我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很沉,死板板的,像是在阴冷的水里泡了很久,久的失去了一切颜色味

道,只有一具灰色的骨架。

「关子锐什么事?」疼痛的感觉慢慢渐退一些,我直起腰,抹了一下脸。额上溅到了血,糊糊的一手。

传信还在一直进来,我都没有打开看。

楚江在树影里冷笑:「你们不是什么事都一条心的么?怎么刚才帮战你不一起来呢?现在又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这

张脸……还真无辜。」

毫无预警的,他的剑侧了过来,剑刃在我脸上重重抽了一记,热辣辣的痛,虽然并不是什么严重伤害,我却觉得血一下

子全涌上了脸,从来没有……这样屈辱的感觉。

一丝丝的跳动的疼,脸大概也破了。

我回手抽出了刚铸好的一对剑。双剑并不是我的擅长,这一对剑只是刚好放在身上。

不论他对我有什么样的误会,又或是我没有答应将天魔玉佩交给他。但是他没有任何权力,这样侮辱我。

「好啊,」他声音平板的说:「过来啊,让我看看你私底下都练了什么本事!莫子锐教了你什么阴招了,过来让我看看

!」

这个人是我认识的楚江吗?是那个讲信讲义、为朋友愿意两肋插刀的楚江吗?

这么陌生?

他的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刺了过来,我反手架住,右手还了一剑。

这一架打的异常狠,我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和人恶意的动手,而对手……还是自己以为会永远肝胆相照的朋友。

臂上腿上处处溅血,生命值不停的向下跌,最后我连站也站不住,一手拄剑撑着地,一剑还是遥遥指着他,大口的喘着

气。

他的剑却慢慢收了回去。

「打啊!」我喊了一声,以为自己使了很大的力气,可是喊出的声音嘶哑难辨,根本听不出来。

他把剑插进剑鞘:「这个地方……刚才我的兄弟都倒了下去,地下全是他们的血……所以,你不必也在同样的地方以同

样的姿态死去,我会觉得恶心。」

「你的兄弟?」我冷笑了一声,全身都是伤,血流的停不住,大概今天要到阎罗殿去走一圈了:「那种为非作歹,仗势

欺人的,都是你的兄弟!」

他的骨头格格作响。认识他太久,我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你要杀我,我没什么好说,是我技不如人!可是,你最好告诉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笑出声来,冷诮的声音,先是低低的,越笑声音越大,到后来简直是声嘶力竭的在狂笑:「你还问我理由?你为什么

不给我一个理由?」

「你把天魔玉佩给了莫子锐,让他们在这里打我们的埋伏!我们全部的人都死了!全死了!一个都没剩!你知道小简吗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被活活砍成了十七、八段,一边砍他一边给他加血,看他在地下翻腾打滚,惨叫不绝

!」

「就是聚义山庄和天门帮的人做的好事!说我为非作歹?说我们江河帮的人仗势欺人?难道他们就是正义化身?他们就

可以肆意的伤害凌辱其他人?你是不是想说你没参与?你不知情?」

我呆在原地,他掉头就走,步子很大,走的很快。

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一朵云,将月亮遮住。林子里一片黑,阴冷的黑暗中弥漫着血 腥的气味,刺得人直想反胃作呕。子

锐的传信一直不断的进来,我没有打开看。突然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切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

「玩家请汪意,你的生命值已经降到最低点,请立刻补血治伤。」

「重复,请立刻补血治伤。」

「重复……」

我摸出药来,胡乱的在嘴里塞了一把。

打开子锐的传信,前面的消息都来不及捕捉,最后一句话他说:「一剑,我有我的立场,请你理解。」

我知道,他近来和聚义山庄结盟。

他有他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但是我想不到。这么容易而快捷确立起来的立场,可以轻轻松松打败朋友之情,兄弟之义。

我不是不知道子锐追求的是什么,就像我同样知道楚江是怎么走上了一条讲义气讲霸势的偏执之路。

但是我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的发过去一句:「你拿天魔玉佩困了江河帮的小简,伏击了江河帮的人对不对?」

过了几秒钟,他回答:「是。」

没有任何推诿搪塞,他就这么清楚的回答了。

「你拿天魔玉佩的时候,就已经想作这个用处了吗?」

他没有犹豫,问题刚发出去他的回答就弹来:「是。」

「你早知道今天下午聚义和江河火并,你就在这里打埋伏?」

这次隔了大约一分钟,他的回答过来:「一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江河帮犯了众怒,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但这不一样。被别人伤害,对楚江来说只是伤害。被我和你伤害,对他来说是背叛,是灭顶之灾。

不错,他现在名声是越来越坏,做事越来越没章法,他在义气的泥沼里,越染越黑。他已经骑上了虎背,那些作恶的人

,也是他的兄弟,他也要讲兄弟之情,也要护着守着,挡着撑着。

可是他并没有……并没有背叛友情,出卖兄弟。那些话,一句句的送了出去。子锐一句也没有回。

我想,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回答这些问题。就像太阳升起,月亮隐没。这是必然,没有道理,没有扭转。一切终究沿着冥

冥中早注定好的方向,延伸出一幕幕悲欢离合,一场场人间闹剧。

我坐在树下一动不动。已经没有必要去向楚江作什么解释。

子锐有一句话,该死的残酷却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的行为法则。

我不认同子锐的作为,却也不会走到楚江那条路上。从我不肯借给他天魔玉佩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注定。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那一片野林子。

生活平静的逝去,发生过几件必须记得的事情。

江河帮终于正式与京城七会决裂,新帮址就定在从前我们一起去过,在那里说笑谈论的那片坡上,建基立门,在一片风

雨中站了起来。

子锐的天门帮,在这动乱中迅速崛起,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一跃而成为京城七会中仅次于聚义山庄的第二股中

坚力量。莫子锐名声极佳,许多人慕名投入他的门下。

楚江立了副门主,不是以前曾经肯定的我或是子锐,而是简狼和刘留,那两个一直跟着他的手下。

然后,莫子锐以闪电似的速度在京城第一堂成了亲,新娘是我曾经见过的柳映眉,她同时还有我不知道的身分,她是聚

义山庄的副门主,以统筹帷幄、智计过人见长。

这两大势力的结合,证明着莫子锐,以及他的天门帮,已经取代聚义山庄,成了幻剑第一大帮派联盟京城七会的首脑。

至于我自己……苏州的摘星名剑堂,已经成了整个游戏中都知名的武器名店,出品尽皆不凡,质高价贵,摘星堂的名剑

,是身分的象征,是高手的必需。

我坐在一片繁华的城中,觉得心中荒芜无尽。

摘星堂升起来了,如日中天,日进斗金。

它见证着我的努力,我对这游戏的痴迷,我对它投入的每一滴心血……同时也见证着,我在游戏中的第一份热情,已经

死了。

时常出去练级,固定只去几个地方。试心洞,地宫一、三层,地牢一、三层,还有铁矿、金矿。

这些地方来的人也很固定,因为这里的怪十分变态,而且打怪开矿得到的材料又繁又重,很多人吃不消。只有一些像我

一样做锻造技能的人常来。靠着好药好装备,打的不算吃力,所得也还说的过去。

我把店里的订单理了一下,看到两张天门帮下的,订做一批五百枝钩镰。

还有一张江河帮的,订做二十件金狮毛背心。

怔了一下,把单子夹在流水夹上。

在收购材料的柜上做了设定,收取下列材料:长期收购精铁精钢、铜、锡。现在特别收购杉木枝、柳木枝、钩镰枪图、

绣金狮毛、狮皮、狮尾筋……

长长的单子巨细无遗,一开始列单子都会列的头晕。但是我的优点就是耐心,现在开长长的一共一百四十多样材料的单

子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收拾店面出去要练级打材料的时候,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

有点出神。也许楚江和莫子锐知道这店是我的,也许不知道。

谁晓得呢。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难道知道了,就不过来订货了么?除了我这里,别人的店吃不下这么大的订单

,也交不出质量最好的货。

这就是现实,游戏里的现实。每个人都要向现实低头,谁都不例外。

铁矿的门口,照例有几头老驴闲着晒太阳吃草。我雇了一头,牵着向矿区里走。来收集材料的人都得雇,因为铁矿石什

么的太重,一个人背太吃力。

矿区里很安静,远远听得到猛甲兽隐隐咆哮的声音。太阳光透过头顶地层的破洞透下来,一条条光柱下切割着矿道里的

黑暗,让人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有些出神,太安静了……觉得寂寞。

现实里已经很寂寞了,游戏里也越来越寂寞。

我想自己大概已经成了旁人说的那种灰色玩家。不和人聊天,不加帮,不打擂台,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慢慢的……慢慢的,从所有人记忆中淡出,成为一个近似隐形的人。

和以前的朋友都渐渐疏远了,没有什么特定理由。人和人总是偶然接近又渐行渐远,徒留倜怅无限,这是必然,很难抵

抗。

和新的朋友……热络不起来。练级的时候碰到别人邀请组队,也会一起组,一起打。但是找不到以前那种热情的感觉,

和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配合起来怎么也不得心应手。不和人换名帖,加好友,很少和同一个人一同练级两次以上……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厌倦了么?这么快?

我曾经以为……我会久久的恋上这个游戏,不会有说厌的一天。

有些出神,猛甲兽已经死去,我愣了半天,才蹲下去捡它掉落的甲片。

忽然眼前冰蓝色的光泽闪动,一只穿着鲷鳞靴的脚伸过来,脚尖轻轻踏在那块甲片上,阻止我捡。

有些讶异。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矿道里到处都是猛甲兽,每只兽都会掉多少不等的甲片,这是初级材料,难得有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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