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无忌 下+番外——青书无忌
青书无忌  发于:2011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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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修习九阳真经数年,虽然得窥天下最上乘武学的秘奥,但以未经明师指点,只是自行暗中摸索,体内积蓄的九阳真气越储越多,却不会导引运用以打破最后一个大关。本来不加引发,倒也罢了,那成昆的幻阴指却是武林中最为阴毒的功夫,一经加体,犹如在一桶火药上点燃了药引。
偏生他又身处乾坤一气袋中,激发了的九阳真气无处宣泄,除了一半被宋青书承受外,另一半反过来又向他身上冲激。
宋青书抵御着九阳真气对他的伤害,他可以内呼吸,气闷的乾坤一气袋对他也够不成威胁,他体内的北冥真气倒是可以帮张无忌把这些多余的九阳真气全都吸收了,但他也知道张无忌只要过了这关,九阳神功才算大成。可这关虽然说起来简单,可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刻中,张无忌正经历着修道练气之士一生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生死成败,悬于一线。
外面的光线,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可以透进这乾坤一气袋内。宋青书看着张无忌脸上如雨般流下的汗水,和被憋得通红的脸颊,终于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寻了他的唇凑了上去。
在两唇相接的那一刻,宋青书感觉到张无忌的身躯一颤,自嘲地想无忌可别嫌弃他这个“老头子”占他便宜就好。不过幸亏他们两人也是在乾坤一气袋之内,隔绝了众人的目光,否则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
宋青书这一口气渡了过去,便想离开,但却忽然觉得张无忌放在他腰间的手一紧,竟重新把他按了回去。

第三十四章 石室之中

难道是渡过去的气还不够?宋青书疑惑地皱了皱眉,然后聚集体内的真气,再次朝张无忌口中渡了过去。
而就在他张开唇的那一刻,一个炽热的物体便迫不及待地靠了过来,宋青书直觉地感到不安,微微挣扎着侧过头去,张无忌的唇舌在他的脸颊边划过,留下火热触感。
“师兄……”
宋青书听到张无忌在他耳畔呢喃,心中一震,他是什么时候发觉他身份的?
就在他这么一愣神间,发觉自己的唇又被重新堵上了,他的脑后被张无忌单掌有力的托着,不让他移动分毫。宋青书伸手想要把张无忌推开,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干,只有无助地被张无忌抱在怀中。他感到整个乾坤一气袋内温度骤升,整个人陷入了一团如火烧般的炽热。
张无忌刚刚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体内的九阳真气已胀到即将爆裂,倘若乾坤一气袋先行炸破,他便能脱困,否则驾御不了体内猛烈无比的真气,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正在这紧要时刻,他忽然感觉到唇间一股冰凉的感觉覆上,一波清爽的真气渡入,将他体内的燥热顺利导入正轨,理智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竟不能自持,身体先于大脑的反应,诚实地遵循了本能,寻着师兄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布满周身的九阳真气更加鼓荡疾走,真气呼出不能外泄,那乾坤一气袋渐渐膨胀起来,但杨逍等均在凝神倾听成昆的说话,谁也没留神这布袋已起了变化。更没人能注意得到,这布袋之中旖旎缠绵的情形。
紧紧相贴的唇舌,狂肆有力的侵扰,火热难耐的喘息……
这是一个吻,而不是单纯的渡气。
宋青书清楚地认识到这点,脑海里就像炸开来一般,各种思绪充斥其间,最后全部被张无忌灼热的吻焚烧殆尽。
“轰——”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布片四下纷飞,乾坤一气袋已被张无忌的九阳真气胀破,炸成了碎片。
宋青书也因为这股冲击力差点从张无忌身上摔下去,幸亏后者有力的手臂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两人也因为这个变故,相贴的唇骤然分开,宋青书想起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
成昆、杨逍、韦一笑、说不得等人都觉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冲向身来,又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抱着他的瘸腿师傅站在当地,满脸露出迷惘之色。
成昆眼见这袋中少年神色不定,茫然失措,自己重伤之下,若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一被对方占先,那就危乎殆哉,当即抢上一步,右手食指伸出,运起幻阴指内劲,朝他攻来。
张无忌挥掌挡格,这时他神功初成,成昆又怎是对手。成昆只觉得点在张无忌身上的手指一热,全身功劲如欲散去,再加上重伤之余,平时功力已剩不了一成,知道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转身便走。
张无忌怒骂:“成昆,你这大恶贼,留下命来!”抱着宋青书拔足追出了厅门,只见成昆背影一晃,已进了一道侧门。张无忌气愤填膺,发足急追。
宋青书听声辨位,替他指明方向,但见西厢房的窗子中透出灯火之光,张无忌纵身而前,推开房门,眼见灰影一闪,成昆掀开一张绣帷,奔了进去。
张无忌跟着掀帷而入,那成昆却已不知去向。他凝神看时,不由得暗暗惊奇,原来他们置身所在竟似是一间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这闺房只有一道进门,窗户紧闭,明明见到成昆进房,怎地一刹那间便无影无踪,竟难道有隐身法不成?又难道他不顾出家人的身份,居然躲入了妇女床中?
“上床。”宋青书淡淡道。
张无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飞快地跳动起来。
“床后定有暗道。”宋青书仍是淡淡地说道。
张无忌顿时清醒,连忙抱着宋青书跳上牙床,四处摸索之后,找到了一处机括,突然间床板一侧,两人便摔了下去。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地下铺着极厚的软革,张无忌就算整个人都护着宋青书当了他的肉垫,也丝毫不觉疼痛。张无忌当下也不废话,抱着师兄在甬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只觉甬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
张无忌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正没做理会处,只闻轰隆一声巨响,成昆竟在甬道的出口处落下了数千斤重的大石。只听得铁器撬石之声,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又有一块巨石给他撬了下来,压在第一块巨石之上。
那甬道仅容一人可以转身,张无忌放下宋青书,伸手摸去。他虽练成九阳神功,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这等小丘般两块巨石,如何挪动得它半尺一寸?
正沮丧间,却听宋青书淡淡道:“我们四处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出路。”
张无忌提起精神,重新抱起宋青书,沿着甬道的岔路一条条找寻去,约莫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处石门。石门里边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他拿着火把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着得出是一男一女。
“把我放下来。”宋青书知道已经来到了关键的地方,便出声道。
张无忌这时才发觉,师兄这一路的语气好像和平日里不太一样,连忙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一个石凳上坐好。自己则把手中的火炬放在石壁上之后,乖乖地走了回来。
宋青书盯着不安的张无忌,淡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张无忌却听明白了,老老实实地说道:“在灭绝师太出现的那一刻。”
那么早?宋青书吸了一口气,有些意外。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张无忌的态度好像就从那时开始变了,他还以为是要做戏给峨嵋派的人看呢。不过让宋青书纠结的,是刚才的那个吻,他唇上的感觉依然残留着,让他整个人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
并不是因为这个吻的感觉不好,相反,比起王保保那个让他恶心的吻,刚刚的那个吻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当然宋青书坚持地认为这和缺氧有关。
“你……刚才……刚才……”宋青书皱着眉,想和张无忌说明白刚才的状况,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刚才怎么了?师兄,我刚刚听到那成昆恶贼害了我师傅之后,便气得走火入魔,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师兄破开布袋救我出来的吗?”
宋青书一呆,抬头朝张无忌看去。只见在火把的映照下,张无忌的脸上一片诚恳和迷茫之色,显然真的是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了。
这样甚好,不记得甚好,只是意外。
宋青书鸵鸟地自我解释着,脸上僵硬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淡笑着道:“没什么,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内功好像又精进了一个层次,多谢师兄相助。”张无忌展颜微笑,只是那笑容,却为的是其他原因。

第三十五章 乾坤大挪移

宋青书见张无忌真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了什么,便大大地松了口气。在宋青书的鸵鸟思想里,既然张无忌不记得,他也不想记得,那就相当于这事情没发生过。他一伸手便把脸上闷热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刚才在乾坤一气袋中,就算是这人皮面具很透气,也闷得他出了一层细汗,既然张无忌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独处的时候还带着干嘛?
张无忌双目一亮,看着宋青书久违了的俊朗眉目,在火光下,那唇还微微有些肿胀,让他不禁又想起刚刚那个火热缠绵的吻,喉咙一阵干渴。
他知道若现在把话说开了,师兄肯定会逃得远远的,就算他现在腿伤在身,态度也会疏离开来。所以他只能谎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果然师兄又恢复了原来的不设防状态。
张无忌小时候自回到中土之后便和宋青书在一起,到十四岁时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此后五年都陷入师兄因自己而死的沼泽中无法自拔。当年父母惨死之时,他才九岁,而且父母也不是因为他而死,他自感无力改变,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悔恨,只有仇恨。但十四岁那夜,师兄却是因为他而坠崖,并且还两次。他不断的自责,想要变得更强。此番和师兄重逢,让他更加小心翼翼,严格杜绝任何可能引起师兄逃离的危机。
宋青书面具摘下以后,舒服地叹了口气,正想和张无忌聊几句时,却听后者忽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带面具不与我相认?”
刚刚还气势满满的宋青书闻言一缩头,轻咳一声道:“我……我怕有人会认出我来……”
张无忌神情一凛,单膝蹲了下来,认真地抬头看着宋青书道:“这些年,那个人还不死心?竟然还会派人去搜查你的下落?”
宋青书被他脸上的神色弄得一怔,迟疑了片刻才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人指的是王保保,当下模模糊糊地搪塞道:“以防万一嘛,以防万一。”
张无忌抓着宋青书的手臂,不允许他逃避,用严肃得可怕的语气继续追问道:“师兄,当年,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那个寒冬的夜里,是张无忌这五年来的梦魇,不知道困扰了他多少个日夜。难道他师兄真的不惜用身体去交换解除他寒毒的方法吗?今天总算有机会可以当面问个清楚,他绝对不想听到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宋青书只觉得张无忌的手就好似铁钳一般,捏得他生疼,但也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在意。宋青书心下感动,浅笑道:“无忌,他那人说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你真的觉得你师兄我会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可是……”张无忌盯着宋青书的俊颜,想到当初师兄的一身武功为了他都险些废掉,若……
“我在古墓时,从杨姑娘那里得知,当初神雕大侠杨过曾看到盗走《九阳真经》的人和一只白色大猿在一起,那人死之前说过‘经在油中’的话,神雕大侠百思不得其解。等到若干年后,偶然间才想通,那说的是‘经在猿中’的意思。杨姑娘说《九阳真经》也许就在昆仑山,那猿猴长寿,说不定还活着。不过此事太过于荒诞,我本想等过一阵拜托朱长龄等人搜索山林,却没想到会发生之后那样的事。”宋青书知道张无忌心中疑惑,便徐徐解释着。当然,那杨姑娘说的话纯粹是他善意的谎言。
张无忌和宋青书重逢之后,因为后者隐瞒身份,他也从未说过自己这五年来的遭遇,所以听到宋青书说出白猿的时候,心里便全信了。纠缠在心间数年的心结这才解开,让他不由得浑身放松,整个人就那么直接瘫坐在地,把头靠在宋青书的膝盖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宋青书见他真心地为他担忧,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看来他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是错误的,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全身心都已经融入了进来,已经放不下,放不开了。
张无忌满足地在宋青书的腿上蹭了蹭,和他叙了这几年中谷中的遭遇,之后突然想起一事,抬起头来问道:“师兄,那个杨姑娘怎么对你那么好?什么都告诉你,武功也任你学?”
宋青书讪讪地笑道:“也许她是把我当成候选夫婿之一了吧。”
“什么?”
宋青书没察觉到张无忌震惊得过分的表情,继续笑着说道:“当年我在古墓写信给我爹和太师傅汇报行踪的时候,他们有意无意地提点过我,好像他们很乐意武当派和古墓派能有所发展。只不过她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性子太冷淡,我也忙着练武,无暇去考虑儿女私情之事,等到我从古墓出来之时,我还不知道她的芳名呢。”
宋青书其实知道黄衫女子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在原著中的诸位女子里,她算是最出色的一个了。拥有良好的出身和武功,性格也不错。但宋青书总是会想起,黄衫女子曾经看到过他被王保保强吻的画面,如此这样一想,首先他自己就会觉得尴尬,下意识地就各种避开对方。次数一多,就算黄衫女子再迟钝,就算一开始对他抱有好感,也晓得了宋青书对她没有其他意思,便越发的冷淡了下去。所以这两人在古墓呆了两年,见过的面还不超过十次。
张无忌见师兄果真没有对那杨姑娘动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心想他师兄现在变得这么潇洒俊逸,不光要提防男人对他的窥视,还要提防女人。呜……他的师兄真是太受欢迎了。张无忌心下竟忽然庆幸起来,幸好师兄的双腿受伤,离不开他,也只能依靠他。张无忌自怨自艾道:“师兄,为什么在谷里的时候不向我说明身份?是你不想再见到我吗?”
宋青书想到这个就有气,一巴掌向在他腿间耍赖的张无忌拍去,“你这小子,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是谁把我腿弄断的?还不让我拿你出出气啊?快去!去看看那两个骷髅手里拿着的都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还被困在这里啊笨蛋!”
张无忌赶紧遵命,去翻找到了阳顶天的遗书和写着乾坤大挪移的羊皮。宋青书看过阳顶天的遗书,二话不说拉过张无忌的手开始给他放血,涂在羊皮卷上,显出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扔给张无忌去练。
张无忌在阳顶天的遗书上知道要从这个秘道里出去,必须学会乾坤大挪移的武功才能移动大石,所以便听从师兄的吩咐。
宋青书见张无忌开始练功,自己也便静下心来继续冲击两腿的穴道。在乾坤袋内,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之际,真气鼓荡,对他的好处也是很多的。他隐隐觉得双腿的穴道有所感觉,看样子离痊愈之日不远已。
双腿没受过伤的人是不知道不能走路是多么的难受,宋青书从小陪在俞岱岩身边,自是知道他俞三叔手足不能动弹的痛苦。此时感同身受,不禁在想俞三叔得到黑玉断续膏的治疗已经有七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太师傅还有爹爹以为他和无忌两人都坠崖身亡,应该不知道有多难过呢……不过无妨,再等等,就能再相见了。
那边张无忌缓缓地睁开眼睛,宋青书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已经练到第几层了?”
张无忌思索了一下,道:“已经练到第七层了,但是中间有十九句经文不对劲,我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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