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白领的生活记事——爱讲冷笑话的蛇
爱讲冷笑话的蛇  发于:2011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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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了也无妨,你养我就是了。”总经理还个媚眼回来。好吧,虽然这媚眼拙劣的很,还是让我心动了一下,简直要抽

筋。

什么叫闷骚啊闷骚,什么叫假象啊假象,各位看官今天可明白了吧!

“没钱就不要你!”我夹起一块鸡丁。

“那拿公司做聘礼够不够?”一口鱼香肉丝从碗里消失。

“公司是你的啊?”不过是经理而已,行政上级别是高,上面还有董事和股东啊。

“小清,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家族企业?”

“……”

“咱爸叫做洛林麒。”

咱公司叫做,林麒集团。

神啊!难道总经理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我这算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要分手!”我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看着总经理严肃地说道。

哪里不对么?总经理的眼神如是问。

“压力太大。”

好吧,对公司的了解如此之少甚至仅限于它有很宽的宽带的我确实有错在先,但是总经理不仅仅是总经理而是未来公司

的超级大BOSS这件事还是给了我巨大的震撼,想想台湾报纸上那种充斥着各大娱乐版面的集团小开的照片的报刊杂志,

我的心里就是一阵翻腾。我此生坚定地认为不适合高调这个调调,嗯,即便做了同性恋,也要是个低调的同性恋才行啊

不理会我内心的波涛起伏,总经理只用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把我的热情给打回原形了。

他把我指着他面前的手轻轻拉过去,吻了吻指尖,又吻了吻手背,然后用那种仿佛平民窟的孩子看到了圣诞老人从天而

降的那种喜悦的表情,对我说:“你的生活一切如常,我保证。所以刚才你说分手……是承认我们在交往吗?”

我看着他,头一次对这除了面瘫几乎找不出讨人厌之处的家伙兴起恶扁到毁容的念头。

于是我在迅速吃完了自己的鱼香肉丝盖浇饭之后又扫荡了宫保鸡丁盖浇饭里的全部鸡丁。徒留花生和豆腐干在饭里招摇

我就是恼羞成无耻了,你拿我怎样。

第二十一章:安徽之行

下午的会上,总经理把之前同我说的那些想法又重新给大家说了一遍,原本低到见底的斗志终于又重新被激了起来。大

家纷纷表示要坚决拥护咱自己的正版,把由行业老大哥微软带头做的善意仿盗版的猥琐作风坚持下去,发扬光大。

总经理在一边乐呵,那笑容,简直温暖地能广域到整个公司。

“行行,这件事接下去就交给老金和销售部的杨副总经理。另外,大家应该也听到部门要独立出来成立子公司的消息了

。研发部的各位都是公司里的精英,到时要多多关照后进啊……对了。”总经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峰回路转,眼神往

我这瞟了一眼,道:“以后大家不要叫总经理总经理的,都是同事的,没必要这么生分。就叫洛晖或者William吧。”

好你个亲民的领导啊,不就是为了让我叫你名字么?犯得着曲线救国农村包围城市嘛!

这件事情到此算是告一个段落,之后项目完成,银子进账,子公司成立,都暂且不提。

单说项目结束之后有大约一个礼拜的空档,总经理便问我要不要去安徽那个他捐了校舍的小学看看。

他问的虽然突然,但我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就同意了。

“不过,你去一个礼拜的话,公司怎么办?”我坐在意大利进口的高级沙发上,啃着美国进口的KFC,问道。

“康熙天天微服私访,也没见出什么事啊。”他撇撇嘴,难得的孩子气。估计是最近跟那班啤酒肚的官僚喝酒喝地上了

火。“我休个年假公司还不至于倒……篡位?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反正管理层都是自己人。”

我觉得我对这个世界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当然说归说,奈何公司里觊觎总经理位子的奸臣没有,抱着总经理大腿宁死不让他翘班的忠心老臣倒有一堆。于是直到

我们出发去安徽的倒数第二天,总经理还是每天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批着文件。直到出发前的倒数第二天。

那天他似乎拼死拼活终于安排完了年假里的工作,打电话约我去他家吃饭。

我陡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推脱说还有行李要理,让他好好休息。

他在电话里轻不可闻地叹气,我有些慌张地胡扯了一些,最后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挂上电话。

我们约在火车站见面,准备坐火车到L市后转长途客车。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火车站,刚准备掏出手机联络那个人时

,手里的行李便被一只手接了过去。我回头,看到总经理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套头毛线衫,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衬衫领子,

在吵杂的火车站里头显得格外安静,干净。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我上了火车。直到火车慢慢启动,他才像松了口气似地看着我,缓缓道:“太好了,你真

的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答应的事情还没有没做到的吧?”我对这个莫名奇妙的怀疑感到不满,而且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

次答应总经理陪他去安徽是在头一留宿他家的时候呢。我这个人啊,虽然自己的事情常常少根筋,还很少会忘记与别人

的约定呢。

总经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起了一只手覆住自己的眼睛,笑道:“可能太累了吧,总觉得有点像做梦。”

火车平缓地行驶着,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除了偶尔出现的农舍之外,只有庄稼、河塘和树。阳光照进车厢,照到那

个熟睡的人的脸上。

前一刻,我还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

前一天,我还在家里面对散落一地的行李。

前一个月,我还在为总经理突如其来的告白纠结地胃疼。

前一年,我还是个呆在城市上空某个办公室里混日子的普通小白领之一。

真的有点,像梦啊。

到了L市后我们吃完午饭直接去找J县的车,又是一阵折腾,因为晚上上山不安全,我们就在J县的宾馆里住了下来。

宾馆是标间,里面虽然略显老旧,但是还算干净。不过此刻由于N年未出远门又不怎么锻炼,我一进门就直扑床上做奄奄

一息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出淋水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淋水的声音消失。床陷下去了一小块。

“洗澡去。”耳边传来带着水汽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摇头,不肯起来。

“去洗吧,否则回来之前可能都不能好好洗了。”贴着耳朵发出的声音有些瘙痒的感觉,我感觉到一只手从我的脖子滑

过肩头,到后背,然后腰际。

明知双方都是男人,这样带着某种暗示性质的动作没法感觉讨厌,甚至觉得舒服,还有些紧张。

“要不,我帮你洗?”总经理好像在对付赖床的小孩儿般,轻轻在我臀部拍了一下,然后带些宠溺地开玩笑道。

我顿时像火烧着了屁股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满脸羞红地去找换洗的衣裤,然后飞一般钻进浴室。

那年那山

到了山脚下,我们就换上了三轮车改装的小卡坐在后箱一路盘山上去。因为这座山不算是旅游开发区,所以路极不平整

。整段路我起码有四五次蹦起半米多高,然后再摔回座位。所以尽管山色苍翠,风光无限,我都无心观看,只管狠狠抓

着车缘。后来车子抓不住,索性就抓着某只重物。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估计就是死也有个垫背的之类,晚上睡觉的时

候看到某人手腕五只红彤彤的爪印,倒觉得当时的做法既不安全又不靠谱。

不知是不是后来总经理索性把我半抱在怀里的关系,后来的路比前半段感觉平缓了许多,但即使这样也颠的我快要骨头

散架。等过了以“秋风送爽”开头、“走进新时代”结尾长达两个小时的欢迎会加演讲比赛,又在黑灯瞎火里吃了接风

宴之后。我的两条腿迈出的每一步都只剩本能了。

到了用来临时睡觉用的新修的空教室,我已经顾不上整理行李,直接躺在铺上的席子上就准备会周公。

“睡这个。”没想到总经理竟然变出两个睡袋,把其中一个扔了过来。

看着蓝色夹层的睡袋,再嗅一嗅空气里的闷热,让我现在钻进去只能想到两个字——受刑。

“这里虫子多,你要睡外面很危险。”好像是为了印证总经理的话似得,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蛾子就“扑”地从上面落

下,让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有小时候的悲惨回忆,我对于虫子是有比常人还严重的阴影,只好乖乖爬进睡袋,化身一只巨大的蛹。

总经理跑去旁边关顶上吊下的灯泡的电源,黑暗中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原本闷到滴汗的脸上传来一阵清清

凉凉的风。

我睁开眼看到背对着月光的总经理拿着扇子坐在旁边的席子上,看不见表情。

“你去睡啦,不要管我,我一点都不怕热。”虽然总经理一直很体贴,但这样实在是让我觉得自己很霸道。

“你早点睡,明天7点就有课。”总经理说完把手轻轻盖在我的脸上,直接挡住了看和说的媒介……效率至上嘛。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脸上温热的触感,耳边传来阵阵的微风,还有远处的虫鸣。

我想我心底是喜欢这个人的,甚至想到如果天地间已经只剩我们两个,也不觉得讨厌。

后面的几天我们去旁听孩子们的课,然后每天跟着几个翻山越岭到他们家里看看情况。两百个学生,只有两个老师。所

以就只分了高级与初级班,高级班是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初级班是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

“没有大学生愿意到这个山里来做老师,连高中生都没有。读出来的孩子都出去了,没读出来的都回家去种田了。”

中午的时候,总经理去后面看新教室的建筑情况,我和郑老师坐在外面躺着用来做长凳的水泥柱子上闲聊。

郑老师手里夹着一支有些皱了的烟,默默地抽着。他也不像是多话的人,或者是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替我谢谢洛先生,他不让说谢谢,总好像是该做的。他是个真正的好人,以前有人也捐过些东西、课桌椅什么的,从

来没亲自到山里来看过这些孩子。”

“他说以后要成了个基金会,给钱让老师们进山教书,然后找山里的孩子去城里工作。”

我知道总经理是好人,老早老早就知道。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少考虑自己。连谢谢都不要的人,其实最难回报。

我去后面的工地看总经理,他也坐在旁边的建筑材料旁边和来帮忙的老乡们一起抽着卷烟。看到我来了,就向我招招手

。这天他就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套装,虽然是名牌,站在这工地里,竟然也不像是海归回来的ABC,和这些工人也没多大

差别。

我过去挨着他坐下,他笑着咳嗽:“太久不抽了,竟然被呛到,被笑话了。”我也笑,心知肚明,他哪是太久不抽,应

该是从来没有抽过吧?拒绝不了老乡的热情才接过来点的。

等老乡走了,他就偷偷掐了烟头。

“浪费。”我指着他手里的烟。

“真饶了我吧。”他摆摆手,一副花钱买罪受的表情。

“听说男人不会抽烟魅力起码减一半。”我调侃道。

“那要看原来的基准是多少。”总经理平缓地接到。

真是好自负的人!刚听到的时候也许会这样想,但那种语气只是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之所以觉得自负,大概是这个

的基准太高吧。

下午家访回来的时候路过离我们住的教师不远的民间听到一阵阵女人的呻吟声,像受伤野兽的哀叫,反反复复。在日薄

西山的时候显得格外凄凉。我忍不住问总经理那是什么情况,他摇头。

晚上吃完饭的时候他忽然跟我提起那个呻吟,说那个女人已经尿毒症中晚期,为了节约钱给一样有肾病的老公治病,打

算就这样拖一天是一天了。

我想起那个有些可怕的呻吟,不禁更加觉得悲哀,但是更悲哀的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里每一户人家每一扇门背后

可能都有一些不为人道的辛酸,但是那是各家的事,说难听点,也是命该如此。根本没有我们这些外人插足的份。

第五天放学时突然下了暴雨,雨水像倾盆而下般冲刷着整片山林,而且雨势越来越大,总经理决定和郑老师一起送低年

级的小朋友回家。

“要不我一起去吧?”我看着他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孩子,还要撑着伞,忍不住有些担心。

“你不认路,不如留下来照看剩下的小朋友,等我回来。”他说完就转身消失在雨里。

我带着剩下的六七个孩子坐在教室门口的屋檐下,小朋友讲着混合着儿语和方言的话,依依呀呀的,对我来说和外国话

没有什么两样。还有几个一直想去雨里玩,被我拦下好几次。

到最后我只好给他们唱歌,唱《童年》,也常《青花瓷》,还有《老鼠爱大米》。

总经理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一群小老鼠边咯咯地笑边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摇头晃脑、翻来覆

去地唱这一句,唱到后来我也忍不住和他们一起笑成一团。

最后一次天已经黑了,还剩下三个孩子,两个男生,一个女生。总经理说他让老师先回去了,准备两只手各抱一个,再

背一个。

我看着自己怀里睡着的女生,又看看脑门上沾了泥浆水的总经理,就不肯放手了。

“你带着就好,我保管跟紧队伍,坚决不掉队,不给拖后腿!”

总经理拿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我一起。5公里并不算远,但山路被雨打得泥泞。有些坡本来就近乎垂直,我几乎可以看

到贴着鼻子的泥浆趟过。这样的路我一人走尚且要小心翼翼,总经理却来回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许多遍。

送完最后一个孩子已经天黑,为了防止家长挽留,我们把他放在门口就打起精神赶回学校。

路过村口的时候矮小的泥房里依然传出浅浅的呻吟和哀泣的声音,我想起那对苦命的夫妻,忍不住转头去亲吻旁边那个

人的嘴唇。因为在雨中走的关系,总经理的嘴唇早就冰冰冷冷,但口腔里却很热。察觉到我把舌头探入时总经理怔了一

下,随后便也激动地回吻着。

我们口舌相缠,直到无力继续也舍不得分开。后来不知谁轻声说了一句:“回去吧。”才像突然间回魂似地分开,想起

身在野外,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也够让人羞愧地想钻地洞。

可能是刚才在雨中热吻的行为过于超过我以往的认知,后来即便是一起挤在狭小的用几张席子围起的“淋浴间”用烧好

的热水冲澡的时候,我也只是像个三岁孩童似地任由总经理帮我舀水洗头罢了。

洗完澡我们逃一般地回到那个教室,风从没有装好的窗户洞里吹进来,忽略掉偶尔窜过眼前的小小黑色刺客,夜雨落山

林其实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我们并排平躺着,都没睡,但也提不起力气讲话。我忽然默默地把那个人的手拉过来,缓缓地捏着。刚才洗澡的时候就

见他不太抬得起手臂,可能已经伤到了。

“总经理,你想不想做?”

“……”

“洛晖,你不会是精神恋爱派的吧?”我翻个身把他压在下面,开玩笑道,其实心里虚得不得了。怎么会是我提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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