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味道。
像吸毒一样,一闻便停不下来……
原辰卿没发现他的异状,闻了闻衣袖上的味道:「虽然清淡,但这香气中带着甘甜味,女子用也无妨。不过,的确是男
子用得比较多些。如果用在宫中,可以熏被子枕巾手帕,减少一些脂粉气,另外,这个香防腐驱虫都很好……」
「很干净……」萧远浚低声呢喃着,「闻起来很干净。」
原辰卿终于发现了萧远浚仿佛沉迷般的样子,眉心深深皱了起来:「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萧远浚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你……」
「是么?」原辰卿困惑地说,「我只是随便挑一种新香来用而已,每种香都差不多吧。」
他还想说什么,嘴唇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了,落入眼里的,是萧远浚紧密纤长的睫毛……
被吻了……
原辰卿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少年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承受不住他的力气,他被少年半扶半压地推倒在床上。
「大白天的……」他恍惚地声音被堵在唇间,感到自己的唇被少年含住,依旧温柔的爱抚让他从心底感到战栗起来。
「小浚……你怎么了……」昨天还对他白眼,今天忽然变得如此温柔,原辰卿甚至怀疑之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而他
们仍然是假装相爱的一对恋人。
「我想吻吻你……亲亲你……」萧远浚吻着他的脸颊,含糊不清地,手迅速地脱去碍眼的衣裳,往他胸前的两粒蕊珠摸
去。
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粒,揉捏旋转着,像在玩弄着一粒小小果实,有种莫名的坏心眼想要用力,直到身下的男人哭泣,但
他真的迷蒙无助地看着自己时,又觉得心疼爱惜,舍不得他痛。
萧远浚低下头将蕊珠含入口中,轻轻舔着,酥麻颤栗之感让原辰卿浑身微微发颤,连抗拒他的动作都显得无力。
他知道自己是无法抗拒这个少年的,所以一直故意地装作不经意地诱惑他,让他爱上自己,即使不是出自真情的爱,只
是单纯的拥抱性事,他也觉得能略微消除自己内心对死亡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是疯了,可是无法摆脱,只是一味地需索着萧远浚只给予自己的温柔。固执地诱拐他从王府里出来,诱惑他
爱上自己,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死期在产期之前,孩子怎么生下来……只要自己死了,他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只能像
心口被自己划了一刀,再也无法忘记自己。
可是当这个少年现在真的被自己诱惑时,他又忽然迟疑了。
「辰卿……」萧远浚美丽细长的眼睛看着他,此时眼睛里没有昨天锐利慑人的锐光,有的只是无尽的温存和让他感到沉
溺的爱怜。
「辰卿……我想进入你,可以吗?」
此时再说不行已经晚了,萧远浚坚硬火热的性器摩挲着他的小腹,让他觉得浑身酸麻,细小的呻吟忍不住从口中逸出,
萧远浚却像得了奖赏似地不停地吻他。
「辰卿……辰卿……」萧远浚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甜蜜快乐之感,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无论说什么也比不上此
刻的欢愉,在这一瞬间,自己竟然会感到无上的满足和快乐。
想说……好喜欢他……喜欢到不行……
萧远浚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他虽然没发出呻吟,但眉心的微微一蹙仍然被萧远浚看了出来,只能忍住自己焦灼的心情
,一边爱抚着他一边缓慢进入。
明明是嚣张狡猾得让他生气的男人,在床上时却是异常的脆弱可怜,他稍稍用错了力气,便会让男人痛苦得呻吟出声。
缓慢地摇晃着男人的身体,萧远浚却因焦躁汗水涔涔,只能不停地吻着身下的男人。
高潮过后,他仍然舍不得放开,只是把原辰卿拥在怀里。
第六章
两人留宿多日不走,每天除了亲密爱抚之外,便是你侬我侬,比起谎言未被揭穿之前更为亲密。有时只剩没有进入原辰
卿的身体的最后一步,什么都已做完。
每次欢爱过后,原辰卿便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躺在萧远浚怀中。忽然他心念一动,笑着用唇吹了吹萧远浚微湿的鬓发
:「你现在觉得,我和他比哪个更好?」
他?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萧远浚松开了紧抱住他的手:「不同的,不能比。」
「是我比他差太远了,所以没办法比是吗?」原辰卿虽然带着笑意,目光却忽然凌厉得吓人。
尽管欢爱多日,萧远浚却连撒谎都不愿意。
原辰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萧远浚撒谎时,他痛恨萧远浚欺骗他,但当萧远浚说出实话时,他又痛恨萧远浚
连虚伪的感情都吝于给予。
他似乎越来越沉迷于与这个少年的欢爱游戏了……
原辰卿有些茫然,垂下头看着自己指节粗大的手。明明是成年男子了,却还和个孩子纠缠不清……
「不是。」对于原辰卿的质问,萧远浚直觉地反驳,却踌躇着,无法解释内心这种感受。
他敬仰崇拜楚风落,幻想着两人在一起时的敬爱温存样子,但和原辰卿在一起时,更像是受了下半身的驱使,有时会看
不起他,有时又痛恨他,但拥抱他时,又会觉得全心依赖自己的他十分可怜。这种复杂的感受让他自己也难以描述到底
是什么感情。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原辰卿一言不发,把他推开,捡了身边的衣裳便穿起来。
「你生气了?」萧远浚连忙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袖子轻轻摇晃,「别走……」
原辰卿低头笑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比你大那么多,还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不想这样,可是又觉得控制
不住自己……我觉得我该找个地方静一下,或许可以清醒一点。」
他低下头,脸上染上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刚才的情事红晕似乎完全消失不见。
「你别走……」萧远浚忍不住像恳求皇兄一样恳求他,「陪我坐一会儿好么?」
原辰卿想拂袖而去,但看到他哀求的表情,只好耐着性子坐了下来,打算听他说完就走,自己余生有限,犯不着浪费在
他身上。
「辰卿……你对我真好……」萧远浚喟叹般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呢喃着,「我从一开始就想爱上你的,后来你一直对我
很好,纵容我,即使我任性的时候你也容忍我。我时常在想,如果我爱上你就好了……可是我面对你时,一点也没有那
种害羞紧张的心情,只想着捉弄你,看你为难的样子……我想或许我和你这样,就能过一辈子了。」
他停顿一下,吻了吻男人愠怒的面颊,习惯性地用手顺着他变得僵硬的背脊。
「后来被你发现我是骗你的,我们大吵一架。那时我在想,就这样算了,分开好了,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用
再继续骗你了。」他苦笑了一下,「谁知被你逼着跟你走。这段时间我心里想着都是讨厌你,怎么才能报复你,可是不
知不觉间,心里只有一个你而已。我说不出对你是爱还是恨,是喜欢还是讨厌,可是……你要离开的话,我……我心里
好难过,我这里好痛,不想你走……」
他轻轻摸着自己胸口处的地方,让自己的心口贴近了原辰卿,「阿卿,你听到我的心了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它,你能明
白么?」
原辰卿冷冷地看着他:「你都不明白的东西,还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他胡乱地系着腰间的衣带,不耐地站起来,
「你说要我听你说话,你现在说完了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他连忙站起来,要帮着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我要你跟着我你很讨厌么?」原辰卿一脸假笑,「所以我现在放你自由。」
「阿卿,你别生气,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你。」
原辰卿没理他,只是将自己的衣裳往包袱里塞去。他是对萧远浚说过喜欢他,但也只是为了诱骗萧远浚而已,因为自己
害怕寂寞。
现在萧远浚对他说这种话,不知是真是假。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承受再多一次的欺骗。
令原辰卿卿无奈的是,萧远浚这次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管他走去哪里,都像块牛皮糖似地跟在后面。
萧远浚武功高强,他自然打不过,即使萧远浚不用武功,单用他倾天的权势自己就无法抵抗。所以只能容忍他继续跟在
自己身边,同吃同住,只是分床睡了。即使萧远浚有些不规矩的举动,也被他用脚踹到一旁。
如果只是平时吃饭睡觉还好,可是就连他去谈生意时萧远浚也要跟,萧远浚对一般人向来不客气,稍稍不如意就大发脾
气。
原辰卿和别人谈生意时自然免不了叫几个青楼姑娘,萧远浚像个雷公似地铁青着脸,坐在旁边,原辰卿要姑娘们取悦他
他也生气,把他放在旁边不管他也生气,让原辰卿黄了不少生意,大怒地把他赶走,他又用哀求的目光扯原辰卿的袖子
,让原辰卿于心不忍。
躲在厕所里的原辰卿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萧远浚就在门外守着。这一惨淡光景让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事情到底是怎
么发生的。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路边的客栈吃饭,他已经十几天没和萧远浚说话了,但萧远浚像傻子似地跟前跟后,即使受了白
眼,还像没看见似地搭讪。
他吃到一半,对萧远浚说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其实是想把萧远浚扔到客栈里,自己偷偷溜走,结果萧远浚居然看破
他想要借故遁走,跟在后面来了,让他在厕所里几乎崩溃。
民居的茅厕十分简陋,是三面泥砖围成的小房间,只用一块木板充当门板,只在上面露出半尺多的缝隙。
「阿卿,你还在里面么?」
厕所的门被敲了几下,外面传来萧远浚焦急的声音。
对萧远浚已经无力的原辰卿忍不住呻吟出声:「还在……」
「那就好……」萧远浚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掉到厕所里去了——后面这半句话总算没说出口。
两个月前浴桶虚惊过后,他时时还会想起,每当想到时,就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离开原辰卿一步。
而原辰卿似乎自己也没发觉,他时常会在忽然之间,不省人事。醒过来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
如果当时慢了一步,很可能阿卿就见不到了。
事实证明,阿卿在自己心里是很重要的,他不能允许阿卿因为误会而离开自己。不管怎样,这个彼此之间的心结一定要
解开才行。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
「阿卿,你早些出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萧远浚在厕所门外走来走去,让经过厕所的两三个人都忍不住瞟来诡
异的眼神。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衣着华丽,显然就是豪富人家出身,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出恭,大概也是因为人有三急,但如果
真的这么急,会面带笑容么?
多半是急出毛病了。看这茅厕门板还紧锁着,蹲在里面的人心真黑,竟然要这么美貌的一个少年生生憋死……
围观的人脚步停了下来,远远地小声议论着,却见茅厕门板「啪」的一声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脸色难看到极点
的男人,而少年还没有夺门而进的意思,紧紧地将男人抱住了。
围观众人忍不住「啊」了一声,对于没有发生决斗或争吵之类的事均是万分失望。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萧远浚目光冷厉,霎时将众人吓得一哄而散。
「不管有什么事,别在这里说好么?」原辰卿推开萧远浚的拥抱。
萧远浚是金枝玉叶皇亲国戚,如果不是因为萧远浚年幼,他根本不会和萧远浚有过多纠缠。可是最近的萧远浚有些改变
,像是忽然之间长大,有时凛然生威,让他有种隐隐的惧意。
走到僻静处,原辰卿停了下来:「好了,有什么话你快说。」
此处是树林深处,附近已无半个人影,两人相对而立,偏偏又是枕边人,两人之间的亲密即使说是夫妻也不以为过,登
时在这密林中平添几分暧昧之意。
「阿卿。」刚才还极为嚣张的少年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天我惹你生气,对不起。」
「喔,我知道了。你道歉很多次了。」原辰卿摆了摆手,「我没放在心上。」
「你现在的身体……还好么?」
「如果你是担心我想打掉腹中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没必要。以前的约定我还记得。由于是我要你离开,算是单方毁
约,所以我会想办法把孩子生下来,不过,我可以坦言告诉你,孩子会跟我姓。你不必多说了。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
改变我的决定。」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其实孩子跟谁姓我都不在乎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抱住原辰卿,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凝视他半晌,轻声道:「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你最近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而且醒过来时都不大想得起自己是怎么昏迷的。看到你晕过去,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死去一样,几乎把我逼疯。
「我想一定是我给你吃的药里有问题。其实我曾经悄悄派人千里传书给太医,问太医能不能把孩子打掉,可是太医说,
七个多月了,如果打掉的话会更危险,所以我只能一直跟着你,怕你……怕你晕倒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原辰卿恍惚着,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你……你说我最近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道……难道竟然是……死期将
到?
这些日子以来,他想方设法逃离萧远浚的跟随,他又刻意不去想起,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算起来怀孕已有七个多月
,但由于他穿的衣裳宽松,像他这种富商多的是脑满肠肥的胖子,因此也没多少人怀疑。
可是……距离九个月的死期已经不远。
萧远浚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阿卿,我们回王府吧,我请太医悉心给你医治,不要在外面了。」
原辰卿摇了摇头:「小王爷,我们萍水相逢,大家到最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到最后,也只是陌生人,你又何
必如此在乎我的安危?」
萧远浚凝视着他,露出有些伤感的微笑:「阿卿,如果我说,我很在乎你,你还会相信么?」
原辰卿冷冷地瞪着他,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便要再去客栈收拾东西。
萧远浚连忙抱住他:「阿卿,你听我说!」
「放手!」原辰卿大怒着推开他,却无论怎样抵挡挣扎都挣不开萧远浚的束缚,只能冷冷地看他,「你还想骗我?」
「阿卿、阿卿……」萧远浚的吻不停地落在他的眼睛上、眉上、嘴唇上,「你听我说、听我说!」
「你快说,说完快滚!」
萧远浚苦笑起来:「每次你一生气就要跑掉,这个习惯很不好。」
虽然不管原辰卿跑去哪里躲起来他都能找到,但是狡兔都有三窟,狡猾的狐狸不知多少个窝,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自
己都要找很久。
「你就想说这个?」原辰卿怒目而视。
「不是。半个月前你问我楚大哥好还是你好,我告诉你是不同的。当时我心里……只是知道不同而已,却没有想过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