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萌男子(出书版) BY Wordlag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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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直升机不等命令,便更加大水柱灭火,却迎不上烈焰燃烧的速度。

浓雾窜升,眼前的景象难以辨别,就是摩宁勒斯也忍不住眯起眼,抵挡那难受的黑烟。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能确认普挪斯登的方向,因此他并没有缓下速度。

见这等场面,就是普挪斯登也给慌了,紧急命人顾好躯体,便协着麦斯往前冲去。

拔出上有魔法的长剑,他知道普通弹药毁不了摩宁勒斯,涂上魔法的炸弹也不见得拿摩宁勒斯有办法,倒是这把剑是当初摩宁勒斯的爷爷送他的,因此他平时就勤练剑术,要拿这把剑砍了摩宁勒斯绝对不是问题。

摩宁勒斯幻化出魔杖,往逼来的普挪斯登横划去,一道月勾型金光抛出,与普挪斯登的剑身敲击出“镪啷”的金属撞击声。

普挪斯登分神朝麦斯喊:“不要过来!去招直升机!”

纵然替普挪斯登着急,但碍于命令,麦斯只好收起武器低咒着跑回,留下普挪斯登与摩宁勒斯交手。

摩宁勒斯不着痕迹往麦斯的方向看去,握着杖的手依然动作着,再抛出半光,在接触到普挪斯登抵上的剑身时,化为藤蔓紧紧缠上,他单手将法杖拉往后,握紧剑柄的普挪斯登就给扯往前几步。

普挪斯登花许多力气才将藤蔓砍断,他费尽心思接近摩宁勒斯。

魔法适合大规模攻击以及远攻,近攻非常不利,低等魔法师除非有同归于尽的决心,而厉害一点的魔法师兴许能克服,但那也得是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

他看得出摩宁勒斯在焦急,刚刚他往麦斯那投去的眼神,普挪斯登可没少捕捉到,他左闪右躲摩宁勒斯的法术,敏捷的身形在其中穿梭,借着黑烟,替他增益不少。好不容易靠近,两人只有一步之差。

摩宁勒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剑术什么的他一向不熟悉,否则要在这时候与普挪斯登对抗不是难事。

尤其自己的眼睛碰触到此等黑烟,又不似一般人那么难以承受,但对操剑不熟,又没时间慢慢与他打架的摩宁勒斯,这下正是空有一身魔法却全无用武之地。

他皱眉,闪躲普挪斯登熟练的剑法,被制衡在剑前的空间,好几次都险些给扫到,好不容易眼尖发现普挪斯登攻击的空隙,他绕过普挪斯登直奔向长棺。

长棺已在两人交战时被移出,巨大飞行器在上头待命盘旋,普挪斯登方面的魔法师联合操起魔法,众人一个一个被包入圆形体中往上浮去,速度极快,摩宁勒斯咬牙,欲招来大雷击破装着长棺的圆体,但似乎是太急,好几次都没有命中。

柏纳德担心的看着急得快抓狂的摩宁勒斯,又不时注意族人是不是都逃光了,否则这场火肯定要死不少人。

真是,一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可一方面他还是替大叔着急,要是再拿不到身体,待在渺渺体内太久,若是跟肉体融合而回不去就糟糕了。

摩宁勒斯压抑着声音咒骂,眼见长棺就要被送入飞行体,他再一次招雷,打下——

雷电擦过圆体,消磨了魔法,可众人早已搭上各艘飞行体——包括那只长棺。普挪斯登也跳上降下的直升机,高飞而去。

飞行体尚在空中,摩宁勒斯不甘心的欲将之击下,却发现飞行器的机体模样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穿越空间?”柏纳德低喊,朝摩宁勒斯看去,见他那表情,八成也知道了。

大师粗喘,汗珠不停滑下。手中的杖换成冰杖,指着天际绕圆,画出冰蓝圆圈飞速罩上天,大雪疯狂降下,他准备以雪阻塞快要消失的飞行体机能,飞行体淡化速度慢下,却未完全停止。

他集中精神念诵咒语,大雪混着冰雹劈里啪啦落下,变相地灭掉大火,却依旧阻挡不了飞行体的运行。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波攻击时,后方突然有一道淡黄色的光闪出,画出抛物线,越过摩宁勒斯横跨上空,投进飞行体中。

手中的魔杖瞬间松去,也在这因震惊而松懈的一刻,飞行体完全消失。

摩宁勒斯瞪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巨大飞行物体消失的方向,脸上血色尽失,颤着的唇也跟着翻成惨白。

胸口有什么东西瞬间给提起,喉间一紧,他抛掉法杖,奋不顾身的往拔修与大叔的方向冲去,心底还存着一点点的希望,不断地催眠自己那种事情不会发生。

但当他高速冲回原处时,只看见拔修抱着大叔大叫。

耳边嗡嗡声作响,甚至盖过拔修的喊叫。摩宁勒斯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全身无力,几乎快要晕厥。

啊,好冷,好冷好冷,他*的,怎么会这么冷!

背部给极寒的物体刺的发麻,他想爬起,却完全无法挪动身体。妈呀,这种情形该不会是鬼压床吧?柏纳德那个家伙该不会睡在他身上吧?啊——真是一个混帐!

“啊,连棺材都给人家拿来了。”

啊,有人在说话,可是听起来不像拔修或是摩宁勒斯,该不会又是哪家旅馆老板吧?话说回来,这个旅馆老板还拿别人的棺材啊?真是缺德。

摩宁勒斯他们在哪里呢……大叔冷成这样也不给他盖件被子,那两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等他醒了肯定要拿冰块往他们身上丢,不,他要拿冰块塞到他们裤裆,来个冷冻小鸡鸡……噗嗤。

“会长呢?”

“会长就要过来了。”

什么鬼会长?

等等,会长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一点耳熟啊,这几天好像常常听见这两个字,好像是那个什么……摩宁勒斯的仇人。

哈哈,不是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们会被他骂死,毁掉别人部落也就算了,还顺便拿了人家的冰棺,这会被说得多难听啊……‘委员会大闹克慕族部落并抢走棺材,实在令政府蒙羞’之类的,说不定还会被罚,替克慕族重建家园一个月。噢……”

“副会长你别担心,反正你肯定不会被派去,唉,会被派去的都是像我们这种啊……”

“会长要是不开心,谁都有可能。啊,在后面,让机器飞慢一点,会长跟上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摩宁勒斯真是……”

“破坏力一等一。”

“唔,对。能跟那种野蛮人对抗,我们会长也不简单。”

“也不简单的野蛮。”

接着是一阵大笑。大叔则是越听越汗。

不是吧,这听起来真的很像……好,他做好面对现实的准备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叔叔,才不怕这些小小的挫折与差错。

只是,照这种情形看来,果然他已经回到身体里了吧?只是身体现在在那个什么委员会那边,也就是说自己离开魔法师与少年,到了敌人的阵营了,是不是?

啊,啊,嗯。

摩宁勒斯你他*的在搞屁啊,饭桶——

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伴杂着几声“会长好”“欢迎会长”之类的话,似乎会长的声音只简短的答“嗯”、,脚步声便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身边。

“不是叫你们拿人就好吗?”

听声音就知道这人脾气不太好,而且肯定喜欢皱眉头跟骂人。

“没办法嘛会长,时间不够,再打开棺材拿人怕来不及啊。”

会长啧了声,用脚尖踢踢棺材边缘。“这人死了吧?”

“那当然。”

“那好,抬进我房间。”

“会长,你不会想对人家做什么吧?哈哈。”

“……麦斯,你能不能有一天都不说话?”

“我尽量。”

“抬进去。”

什么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啊!至少他现在有清楚的意识、还能听见其它人说话……等等,他们该不会要埋了自己吧?唔,不过应该没可能,干嘛费尽心思抓个人回去埋?委员会的人是有病吗?

……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要是真给埋了多不划算。他可不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特地给人埋的,那感觉实在很愚蠢又有点悲哀。

“啊,对了,把他从棺材里面拿出来,拿去洗一洗。”

“谁洗?”

“你。”

“啊?你竟然要身为副会长的我洗尸体!”

“你看起来很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

“你不会洗尸体?”

“我不会也不要。”

“连洗尸体都不会,你还是去投胎吧。”

于是副会长可怜兮兮地扛着“尸体”离开了,大叔则在内心疯狂尖叫:“奴家乃贞洁烈女,不要碰奴家冰清玉洁的身体!”

当然他这样喊要真给听到才有鬼了。

大叔给软软地抱起、软软地被瞧了几秒,然后对方回过头,朝后面嘿嘿傻笑:“老实说,长得不差,难怪那个族长不放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子不只长得不差,还特别帅,所以你他*的色迷迷地盯着老子看,等等戳瞎你的眼睛——

一阵小小的沉默,就是无法张开眼睛的大叔,也感觉到有股不屑之意在空气中流窜。

“好好,别瞪我,不说了不说了。”

麦斯点头,打横抱着大叔继续往浴室里走,丢进浴缸里,他拖来小椅子,哼个小曲替大叔脱衣服,当自己是在玩特大号洋娃娃。

“唉,实在你也可怜,穿越过来还给克慕族捡到。”退去外衣,继续脱,“看你身上穿的这衣服,在那边肯定是有钱人吧?啧啧,可惜了。”

那群什么族的,没给他换衣服啊?啊啊真脏——他可是很爱干净的!真脏!真脏!

“你又带了那种东西,让政府盯上你,那也是没办法的。”开始脱衬衫,“看开点,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哪种东西?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带什么东西过来,话说一半的会给雷劈死,真讨厌这种要说不说的家伙。

麦斯又长叹一声,终于将梅多的上衣完全脱去,却在手滑至裤头时狠狠一愣,迟疑的将手覆上大叔的身体,最后、非常非常犹豫的移至左胸。

“哇哇哇——老子的乳头被覆盖住了!”大叔在内心疯狂怒吼,他生平最讨厌人家摸他乳头,因为会痒。

不是他在说,自己什么都好,就是很多地方都怕痒,而且痒也就算了,有时候还会脑袋一片混沌,暖烘烘的反应特迟钝。以前莎莎还小的时候,喜欢躺在他的身上乱爬,一爬他就特痛苦,狂笑又舍不得把女儿抓起来转三圈丢下去,只好咬着沙发憋屈的笑到哭。

吼吼,他讨厌人家乱摸他的身体——吼吼!

幸好麦斯没摸太久,否则大叔大概会因为紧张和想笑,而导致瞬间肾上腺素爆发,醒过来杀人。

麦斯额边汗一颗、汗两颗,任大叔撞倒在浴缸里,跌跌撞撞地冲往会长房间,待他踏入时已经满脸都是冷汗。

普挪斯登正给自己穿上新衬衫,听见后头有声音,这么大胆敢擅闯他寝室的也只有麦斯,于是偏回头冷瞪,“你可真有礼貌。”

麦斯扶着墙擦汗。“那当然——不、不是啦,我不是要说这个!”

将最后一颗扣子扣上,普挪斯登拢拢因为绑太久而微微有弧度弯起的头发,任由它披散在背部。“干嘛?”

“会长,”麦斯三步并两步走到普挪斯登身边,低着声音报告:“那个身体,还有心跳和体温。”

这回换普挪斯登冷汗两颗三颗了。

普挪斯登生长于官宦世家,从曾祖父那代就一直是政府官员,而且官职还不小,因此他从小便由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取得不少官场知识,长大后自然而然也去当官,虽然其实他并不是那么喜欢政府官员,但他不是那种因为不喜欢,就走非专业路线的人。

毕竟在政坛上,他的背景稳固,并且熟悉官员间的那些小把戏,怎么选也是选这个最好。

又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从小接受的就是严谨的礼教,因此十五岁之前,他的行为举止整一小王子可形容,但十五岁之后,一切都变了。

如果照麦斯的说法就是,小王子变成女王了,而且还是粗暴凶狠、嘴毒暴躁的女王。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么重大的改变呢?根据麦斯的推测,大概跟普挪斯登的爷爷去世有关。

从小到大对他期望最高、管教最严的就是爷爷,他一直期待普挪斯登能选总统,成为一个优秀的执政者,在品德、外交、经济以及任何政治手腕上都能有杰出的表现,期许他能名扬古今,也替家族打响名声。

因此十五岁之前,普挪斯登一直都是照着爷爷的期望在发展,学业第一名、班长、学生自治会的会长、任何比赛永远的第一名。总而言之,就是被当不会坏的机器在操,不准抱怨、不准偷懒、每分每秒努力。

普挪斯登真的是麦斯看过最任劳任怨的小孩,面对排山倒海的工作总是一声也不吭的做完,而且做到完美。

他跟普挪斯登认识,是在十三岁的时候。他比普挪斯登大一年,但总之年纪相仿、家庭背景也相仿,就这么凑在一起了。

那个宴会举办在飘着细雪的夜晚,棉般的白雪滑过夜幕,沾着一点银白的光芒。

他趴在窗边上,伸出一只手接雪,棉雪柔柔地降在掌心,因过热的体温化了一些,些许冰水晃在指纹之间,透澈的凉能够缓和一点高温造成的不适,他甚至想将它抹在额头或是脸颊来降温,但这是宴会,爷爷不会允许他脸上有水珠的。

是的,他发烧了,从下午开始。但是爷爷不喜欢他生病,所以他不敢说;爷爷认为生病的休息,只会损耗他成为优秀人物的时间,最好是每分每秒都在工作,这样爷爷就会很开心。

之前生病也是让身体自己转好,但这次似乎烧的比较久一点,恰逢今天晚上又有宴会,要是在问好时神情恍惚、说话虚讹、未展现最好的笑容,克萝塔老师就会登记下来,交给爷爷。

克萝塔老师是个很严肃的女人,一丝不苟的包子头、裹着三层粉的脸、一副中规中矩的眼镜、一身黑色的素裙,总是板着张脸,对他的行为举止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对年纪尚小的普挪斯登来说,克萝塔老师一直是自己不敢违抗的人,在他小小的世界当中,扮演着决定生死的角色。

在这么严格控管着的生活当中,像这样五分钟的空闲是难得的——能够获得的原因是,刚刚自己壮了胆子,跟克萝塔老师说要上厕所,因此时间不多,他现在是趴在男厕中的窗户边玩雪。

窗户挺大的,他实在想爬出去到雪堆里打滚,发着淡淡荧光的白雪很令人向往,在被压迫到万分孤寂的空虚中,成了唯一的抚慰者,他不禁幻想有个温柔的女性伴他坐在窗边,柔荑抚摸着他的发,空气间晃荡出女性特有的清脆嗓音。

“喂,你在厕所睡觉啊?”

但传来的却是男孩稚嫩且没有礼貌的问句。普挪斯登明显受到惊吓,他大概没想到这种时候会有人走进厕所,又害怕方才倚在窗边的行为太不合礼教,要是给克萝塔老师或是爷爷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对方不再搭理他,哼着小曲从裤子里掏出宝贝儿开始解放。

普挪斯登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没礼貌成这种地步。但他胆子却又没大到能够将指责说出来的地步,只好低着头匆匆走掉,在踏出厕所后,隐约听见那人说了句话,但不是非常清楚。

似乎是,“都发烧了还不休息”之类的吧?

但是他很不明白呢,为什么他看得出来呢?自己是就算重感冒,表面也完全看不出来的人种,即使最关心自己的管家,也看不出他的不适,为什么那男孩却看得出来呢?所以,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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