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景物为题,对吗?”御影珞黑下脸来。
“是啊,我想这也算是我的特长吧。”南宫甫说。
但愿你别在第一天就被刷下去。御影珞心里暗道。
“对了,珞你写的是什么呢?”南宫甫问道。
“我啊……”御影珞的目光飘向赵瑞霄,“没猜错的话,会撞题哦。”
所有的诗都被收了上去交到三绝那里。
只见三绝拿着所有的诗翻阅了几遍,目光从纸上移到了御影珞的脸上,淡淡道:“今天暂且到这里,一天后我会在这里
公布结果并进行第二场诗会。”话说完,目光在御影珞的脸上一扫便出了殿内。
“喂,珞,你写了什么啊?怎么那个三绝一直在看你啊。”南宫甫故作不解的看着御影珞。
御影珞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写得不太好吧。”
“你就瞒着吧。”墨邬国众人异口同声说了一句,纷纷离去。
“……”御影珞一脸僵硬的呆在原地。呜,被抛弃了?!岂有此理,我才是boss啊!
!***!
“禀阁主,诗会的第一场已经完毕。”
“你先下去吧。”风陵溪斜倚在榻上,眼睛连睁都没睁的说道。
“是,属下告退。”
听见人已经走远风陵溪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慢慢移向距离最近的窗户,风陵溪手腕一动,指间已然多了数根银针。毫
不留情的将所有的银针射向窗户,趁着混乱,他身形一闪,房中哪里还看得见他的踪影?
“鬼王?”风陵溪冷眼看着距离自己十米外的黑色身影。
那个被称作鬼王的人一停,只见他身子连动没动,一瞬间便来到了风陵溪的跟前。这时风陵溪才发现他竟然是她?一身
黑色的罗裙,上面绣着朵朵诡异而妖艳的红莲。衬着那张妩媚动人、妖艳至极的脸,真真是风华绝代。
只见她修长美好的手缓缓摸上风陵溪的脸,缓缓道:“鬼见愁果然名不虚传,长了这么一张俊俏的脸。”
风陵溪黑着脸拍开她的手,声音更加冷冽,如果细听甚至可以听到他磨牙霍霍的声音了。“你又在搞什么鬼?”
第一零九章:熏香
“鬼见愁,听说你最近对一个绝世小美人儿特别上心,你说我该不该做点什么来助兴呢?”黑衣“女子”故作娇羞道。
“敢动他,别怪我掀了你的老巢。”风陵溪阴冷的说道,丝毫不在乎鬼王的威胁,冷哼道:“哼,鬼王果然就像传说中
的那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明明是男儿身却偏偏要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话音刚落,已经与鬼王交上了手。
话说着鬼王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风陵溪的势力遍布三国,他手下的杀手那个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高手?可偏偏有一个死
对头。那便是鬼王。
这鬼王向来妖孽,素来喜黑。就在这点上他也犯了风陵溪的禁忌,天下谁人不知风陵溪嗜白如狂。(寒:得了,这两人
站一起倒也成了黑白无常了。)
传说中鬼王形如鬼魅,可是偏偏又长了一副风华绝代、邪气妖艳的脸。两人在江湖上各霸一方,暗地里你争我斗,明着
里……厮杀不断,毫不客气。
本来风陵溪住在墨邬国,鬼王魆魅也镇守在炎孑国,两人素来懒得见面,省的天雷勾动地火,杀得惊天地、泣鬼神。可
惜,风陵溪对御影珞太过关心,以至于连鬼王魆魅都得知了消息。所以,风陵溪担心魆魅对御影珞不利,亲自跑来了炎
孓国,并且在鬼王魆魅跑来拜访的时候先是华华丽丽的放了一通银针雨,而后再添加毒舌料理……
此刻,风陵溪毫不客气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动作干脆利落,面上更是一派淡漠如水的表情。
扭身,挥剑,闪避,回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相比于风陵溪凌厉且精湛的剑法,魆魅完全就是依靠独步天下的轻功来对抗了。
打了许久,两人也未见胜负,魆魅没趣的瘪了瘪嘴,眼睛闪出一抹算计的光芒。他手中的剑向着风陵溪肩下虚晃一下,
然后趁着风陵溪向后避去的空当左手一挥,空中立刻多了一片白色的粉末。
“你用毒?!”风陵溪一皱眉,用长袖挡住了鼻子。用轻功迅速向后退去,直到出了那片白雾之中。
“哈哈,鬼见愁,今天先陪你玩儿到这,回去等着我送你的一份大礼吧。”一阵轻笑,待到烟雾散去后,魆魅已经没了
踪影。
“……”风陵溪很反感魆魅,从头到脚,他哪里也讨厌,所以,就算他的药沾到了衣服上也不可以。蹙着眉头,风陵溪
拍打了几下衣服,这才黑着脸往回走。
魆魅,你给我等着。如果哪天你让我抓住了,看我不拿着你亲自制作的毒药往死里整你。心里诅咒着,风陵溪现在非常
非常想沐浴啊!
***
炎孑国皇宫
“珞儿,炎孑国皇帝邀请我们去赏花。”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晏枫旒推门走了进来。
“是么,我看看。”御影珞从晏枫旒手里拿过请柬:“唔,时间不是明天吗?”
“我想应该是借着赏花之名,实则是打探实力吧。”晏枫旒坐下说道。
“有这个可能。”御影珞说着揉了揉脑袋。
“怎么?不舒服吗?”晏枫旒发现御影珞一脸倦色,问道:“怎么,风寒还没有好?”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头疼胸闷。风寒已经没有大碍了,可能是咳嗽所致吧。”御影珞伸手去拿茶杯
,却不料打翻了旁边的熏炉。
“啊,真是的。”御影珞抱怨着扶起熏炉,却被晏枫旒拦住了。“枫,怎么了?”不解的看向晏枫旒,御影珞问道。
晏枫旒用手拈起一块没有烧掉的香草,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御影珞也觉得蹊跷,“熏炉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晏枫旒一脸凝重,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把这个放进来的。你的症状和三年前沈儊清的毛病一模一样。他当年因为疼
痛胸闷以至于后来的思维模糊,所以弃权了。”
“弃权?!”
“是。”晏枫旒坐下分析起来:“当年太医如何查也查不出中了什么毒。可是等回了墨邬国,他的病又慢慢好了起来。
所以这一定是为了阻止你接下来正常比赛而故技重施。所以这一定是其余两国的人做的。”
御影珞点了点头,继续道:“可是去年诗会是在紫黥国举行的,所以不能就以此断定是炎孑国做的。再说了,赵瑞霄一
定不会这么做的,我看啊,是那个什么没敬意(梅景逸)倒还差不多。”说着,还扁了扁嘴。
晏枫旒听他这么偏袒赵瑞霄,不禁说道:“你就这么喜欢赵瑞霄啊。可是,事情不能光凭着片面之见。我看明天赏花时
你倒可以趁机试探一下。”
“恩。”御影珞站起身,回头对晏枫旒说:“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先去南宫甫、沈儊清、右相还有张彦那里看一下。”
“好,你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晏枫旒说道。
御影珞想也知道他要去梅栩铭那里看,所以不再做声转身走了出去。
转了一圈,御影珞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果然,那种药只会给三国中风头最盛的人准备。当年,墨邬国靠的就是三君
子中的沈儊清,所以沈儊清才会中招。现在又换了自己?呵,自己是该荣幸呢,还是该哭呢?
***
赏花的行程安排在宫外。
因为晏枫旒说御影珞一个人去不安全,他去又懒得吟诗作对,所以一脚就把南宫甫踹过来做了跟班。
按照晏枫旒的原话,那便是:“他虽然武功平平,可也算是武林世家出身的。而且,如果遇到劫色的,可以把南宫甫送
出去当压寨夫人。”
御影珞奇了,不是他说,南宫甫可是众人中长相最平凡的了。虽然小体格看起来很是修长,可是土匪会要么?
结果啊,晏枫旒忍笑许久,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他啊,其实长得很好看的。”
御影珞打量了南宫甫很长时间,看着那张平日里只会撒娇耍赖的脸,直到它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像个调色盘似的变得
不停才稍微看出一点漂亮来……
赵瑞霄亲自走出赏花园来接御影珞,看见御影珞、南宫甫两人,笑道:“他们已经进去了,怕你们找不到聚集的地方,
所以我亲自来了。”
御影珞嘴上称谢,可是总觉得今天的赵瑞霄有点不一样,眼神总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手刚刚伸向一朵花,御影珞便被赵瑞霄出手拦住了,看到御影珞不解的看着自己,赵瑞霄道:“就像是有些味道很香一
样,越美的花便越毒。”
心下一凛,御影珞立刻想到了那熏香醉人的香味。
听到这句话,就连在一旁漫不经心看花的南宫甫都打起了精神。
拍了拍御影珞的肩,赵瑞霄向前走去,转回头道:“那花可是有毒的,特别是他的花瓣可以做熏香,味道香甜醉人。可
是偏偏会让人头晕目眩、气闷头痛,甚者会产生幻觉,若久不医治,便会安详地死去。啊,对了,我忘记说了,这种毒
可是看不出来的。它,生在东方沿海,我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弄回这么一棵的。我看紫黥皇帝对它倒是蛮有兴趣的,盯
着看了很久呢。”不知所云的大说一通,赵瑞霄笑意更甚。
剩下的两人,心知肚明。
第一一零章:梦境
赵瑞霄的暗示大家都听得懂,可是没有人出声。
御影珞想赵瑞霄应该在三年前就发现了吧,所以故意提出要出来赏花,实则是给梅景逸一个警示。
赏花就在沉闷怪异的气氛中过去了……
诗会第三天,所有人齐聚。所有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最前方的三绝身上。三绝的样子比起两天前更差了,他轻轻抓着胸前
的衣襟,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诗上。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缓言道:“各位的诗我已经看过了。晋级的人选也已经决定了,只是——”
突然的一个转折,让在座的众人以为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只有御影珞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三绝。
三绝示意身后的小童将一首诗展开,道:“御丞相,我看这首诗格式怪异,不知御丞相能否解释一二?”
众人的目光都飘向那首诗上,有人轻念:
《音律》
忆!忆!忆!宫商角徵羽。灯火稀,人萧异。抚琴一曲,微凉愁绪。
潇潇飞古叶,荡荡卷浮云。一度笙歌缭绕,未雨绸缪落尽。玄虚!蝴蝶梦中暗香袭。
……
看着所有的人皱眉凝思,御影珞拍掌轻笑,一脸早知如此的样子。
不待众人回神,御影珞已经站起身说道:“在下知道这种格式的诗大家大概没有想过,但是,这不是诗,这是词。”
“词?”三绝原本微皱的眉在听完后渐渐舒展开来,他饶有兴趣地问:“那么,何为词?这词又与诗有何区别?”
御影珞早就决定在第一场诗会中取得头筹,先震慑一下众人,所以此刻更是侃侃而谈,大讲特讲:“诗讲究格式工整,
对仗压韵,而词却要灵活的多。外部形式的差异表现在句式、句法、韵律、对仗等方面。首先从句式上看,格律诗句式
整齐划一,古诗长短随意;词的句式则参差不齐,但是词的唱段不齐也是由格律规定的;其次,诗词的句法也有很大不
同,格律诗句法相对固定,二三、二二三节奏;词的句法却灵活多样,一字逗念去去千里烟波;格律诗第二、第三两联
必须对仗,而词的对仗却灵活得多,没有统一的要求。如鼎足对,可对可不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直到口干舌燥御
影珞才停了下来,伸手去讨茶,南宫甫立刻将自己桌上的茶奉上,一双眼睛闪亮亮的盯着御影珞,只是,怎么看也是有
趣的成分比崇拜的成分高。御影珞毫不在意,继续道:“诗是一种典型的语言艺术,而词却是一种典型的精美语言艺术
。从我的诗中可以看出,词因为题材多关乎女性,故而词的语言也带有女性化的色彩,更加轻灵细巧、纤柔香艳。”
“那就是说词又叫长短句,是突破了诗的格律句式而形成的喽。”梅栩铭插嘴道。
御影珞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三君子之一,虽然骄傲,可是对于诗词的理解能力果然超凡,也算是有骄傲的资本了。
点了点头,道:“是,基本可以这么说了。”
赵瑞霄饶有兴趣的支着下巴问:“御丞相,请问这词的体裁格式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
挑眉,御影珞看着懒懒散散的美人,暗想:倒是很难得看见这一国之君露出这般模样。看他笑得那样子,一定是在为自
己和他写一样的题材在使小绊子。不过,自己早就预料到了。
提起笔,御影珞道:“我想诸位可能有些误会,其实这词并非在下所创。”
“哦?御丞相这莫不是在说笑。如果这词早存于世间,我们为何从未听说过?”梅景逸说道。
“在下幼时曾有幸遇到过一位归隐的居士。他曾赠给我一首诗。”说着,御影珞已经停笔,展开那首词与众人面前。
“那便是这首《忆秦娥》。”
《忆秦娥》
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烟光薄,栖鸦归后,暮天闻角。
断香残酒情怀恶,西风吹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很是凄凉的一首诗。”梅栩铭幽幽道。
御影珞瞥了他一眼道:“这首讲述的是在战后,诗人递遭家破人亡、沦落异乡、文物遗散、恶意中伤等沉重打击,又目
睹了山河破碎、人民离乱等惨痛事实后的凭吊词。”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发现早已到了诗会的时候了。
三绝没有言语,清澈如水、澄净无谰只是看着御影珞,慢慢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下面,我先公布淘汰的人选……”
***
一头如水般丝滑柔顺的青丝柔柔垂下,御影珞抱膝坐在水边。慢慢回忆着昨晚那荒唐的梦……
梦中,自己双手被人用铁链锁着,就连脖子上都屈辱的带着颈环。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梦,可是,缓缓伸出双手,手腕间的红印仿佛在嘲笑着御影珞的自欺欺人。
后来,那间锁着自己的房门被打开,进来了四个侍女打扮的人,她们将自己带离房间,却又送到了一间浴室里。那些女
子好不知羞,竟然给自己沐浴……想到这里,御影珞的脸噌的红了起来。(寒:小珞儿不止被调戏了,而且“失身”鸟
!)
自己仿佛真的在做梦,因为自己一直都是轻飘飘的,明明有着意识全身却无法动弹。
再后来,好像后来进来一个男子,一个妖孽般的男子……
自己,好像见到风陵溪了。
记忆开始模糊不清,御影珞甩了甩头。想起今天早晨起来别说一点也不疲累了,全身上下更是充满活力,如果自己真的
被人掳去,又怎么会充满精神呢?所以,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御影珞勉强的把它看作是自己睡觉不老实自残来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