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之中大多数的孩子却整日与父母吵架！他们苦口婆心劝着你，引导着你，却被孩子的一句‘我不需要你们管’给打碎了心！”

“同学们，好好看看你们的父母！你看见他们发中不知不觉生出的银丝了吗？你看见他们眼角的皱纹了吗？你看见他们不断苍老了的面容了吗？”

“回家好好抱一抱你们的父母吧，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拉过父母的手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认真倾听他们的叮嘱了？”

“好好的爱他们，世事无常！”

张浩：“贼感人啊……”

李汉单：“嗯。”

马文涛：“切……”

楚澈：“……”

李汉单：“楚澈，你怎么了？”

楚澈：“没有什么。”

张浩：“放假啦～哈哈。”

马文涛：“回家回家，游戏见！”

李汉单：“再见。”

———————————

当晚，楚清没有在家里。

楚澈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上没有表情。

但是他还是不想回到自己房间去睡，那里一点生气都没有。这里，起码还有哥的气息。

不管谁离开了，我们都会在一起，哥。

衣服没有换，他直接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

我们有共同的梦想，那是父亲的，也是我们的。就算手上有那么浓厚的血腥味，但为了这个梦想，我也会坚持住。

新年……是不是该回天怜了呢？

第二十九章

“清，澈，你们两个就那么想去普通学校上学吗？”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他蹲着与自己平视，拉着两个小孩的手微笑着问。

“嗯！”那个小孩看看自己然后用力点头。

“爸爸，我和哥哥真的想……可以吗？”而自己也在他身旁焦急地问，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并且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皱了下眉，随后渐渐舒展，他有些严肃地说：“不怕危险？”

“不怕！”清清脆脆的童声一齐响起，对面那个小孩子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一直闪亮着漂亮的眼睛。

男人叹了口气，站起身，叫来一个人。吩咐了几句，又蹲下来说：“我会让人跟着保护你们俩，不可能放你们两个小鬼到处乱跑——这是底线。”

那个孩子开心地拉着自己蹦了起来，高兴地说：“小澈，我们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堆死气沉沉的人和器械啦哈哈哈——”

“当然，那种学校只是让你们娱乐用的。”大笑声被立刻打断，男人还是笑着，但从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似乎是幸灾乐祸的感情，“你们平时的训练就要堆积到晚上，但不要指望我会对你们放松要求。”

“爸爸……”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委屈，垂头丧气地望向身旁的孩子。

那孩子鼓着眼睛，涨红了脸仿佛很不满，但是还是用清脆的声音坚定地说：“我楚清肯定没问题！你呢小澈？”

“当然……”自己本来有些不坚定的想法在他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立刻消散，拍拍胸脯，说，“爸爸，我和哥哥都没问题！”

父亲承诺9月份让自己和哥哥进入普通孩子上的学校，于是两个人那天晚上一起躺在大床上兴奋得一直聊天久久不能入睡。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天却让他们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成了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楚宅暗中的防御圈子被龙火的死士以生命为代价瞬间攻破。小楚清和小楚澈听到异动立刻翻身起床，互相对看一眼，随后利索地换好一身行头，举着枪分别隐没在房间的黑暗中。

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藏在门后的楚澈马上用枪抵住对方的腰。

可是他却在闻到对方身上味道的时候愣住了：“爸爸？”

两人的父亲面色凝重地蹲下来对他们说：“我长话短说。天怜人手在外一时不能集齐进行有效的反攻，龙火预谋已久，恐怕会出事，所以。”

他抬手组织楚清问话，继续说：“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去天怜，天怜出了内奸，并且必定是高层，这是我的疏忽。”

然后他顿了顿，从怀里缓缓拿出一个盒子交到楚清手上：“清，你是哥哥，要负起责任。”

“为什么不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小楚清一改平日调皮捣蛋的样子，扬着小下巴倔强地问。他拉着楚澈的手，紧紧的握着。

男人叹了口气，摸摸两个人的头。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了一句话。

就算是小孩子，就算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但他们的家庭毕竟不一般。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楚清还是楚澈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小楚清咬着牙跺了一下脚，一拳锤在墙上。

两个人从房间的暗道跑出去，一路上从未回头。

出了通道，眼睛瞬间被强光刺的‘暂时性失明’。

‘啪啪啪’，耳边响起几声零落的掌声。

楚清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了四、五个人。他还是牵着弟弟的手，冷笑着说：“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12岁的孩子并没有多么高，也并不会强壮。他身躯单薄但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对方首领，目光阴沉却凛冽。

“我也没想到，【天怜】里居然出了只知道逃跑的小老鼠呢。”那人笑着说话，往前走了几步。“看来天怜真是走到尽头了，楚豪死了爹娘，死了老婆，这下不仅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过一会儿小崽子的命也该没了。哈哈！”

“你杀了我爸？”楚澈身体一僵，然后怒火止不住地上涨，“你杀了我爸？！”

“小澈。”楚清忽然轻轻地说，捏了一下弟弟的手，摇摇头。

“不是我哟。”那人轻松地说，“不知道楚豪死在【龙火】的哪个人手上了呢？”

楚清盯着他，一直没说话。

突然他上前一步，把小澈护在身后，背脊挺得特别直。

他说：“龙纹，你现在欠下的债，我楚清定会在10年之内加倍还给你！”

那天楚澈杀了第一个人，那天楚清把调皮和天真全部抛弃。

搏斗的时候楚澈一个闪身和哥哥拉开了距离，他刚想转身回到哥哥身边，却不料一把匕首在他抬头的一刹那猛地冲自己头部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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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楚澈一个挺身从床上起身坐起来，掀开被子。

出了一身冷汗。

他轻锤了一下额头，眼神直直的。

那一幕深刻的刻在脑海里，恐惧感怎么样都抹不去。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楚清睁开眼。看到弟弟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也坐了起来。

皱了皱眉，他从后面抱住楚澈，说：“小澈……恶梦么？“

“嗯。”楚澈点点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回抱住哥哥，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元旦文艺汇演，我想到了一些事。”

“有个人演讲，关于父母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比较感人吧。父亲和母亲……我……”

“只是再也尝不到父爱母爱的滋味了。哥。”

“……对不起，我又瞎说话了。”

“没有关系。”楚清在弟弟耳边轻轻地说，“没有父爱母爱，还有别的。”

楚澈的脸埋在哥哥宽大的浴袍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别的？”

“是呢。”楚清忽然笑的特别温柔，完全没有平时的高傲。只是楚澈看不见。

“……什么。”楚澈有些不明所以，刚才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并没有消失。这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有我爱你啊，澈。”

楚澈的身体突然僵住，然后又缓缓的放松下来。他摇摇头，却说：“我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爱。”楚清两手放开弟弟，随即轻轻托起楚澈的头，与自己的视线平行。“不是你脑子里以为的那种爱。”

“我脑子里的爱是什么……”楚澈的眼神依旧有些黯淡。

“我爱你的意思就是……”

楚清一只手覆盖上小澈的眼睛，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以一种高居者的姿势垂头吻住了楚澈紧闭的嘴唇。

“就是这样的……我爱你。”

湿润的舌趁着楚澈略微张口呼吸空气的时候滑了进去，有些生涩，有些紧张。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澈。”

含糊不清的语言在楚澈听来却是最最清晰的话语，他微微笑了一下，也尝试着回应。

称呼从小澈变成了澈，感情也变得更加深入。爱情这条路，他们全部都是初次尝试，披麻斩荆。曾经听有人说爱情就像赌博，真的投入进去了，你就输了。

可是他们不一样。

楚清拥有了楚澈，他就拥有了全部。

楚澈拥有了楚清，他就拥有了全部。

还有人说，每个人都是单数，来时是，去时也是。

但他们不同。他们来一起来，一起活。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窗外沉甸甸的黑暗逐渐褪去，阳光也开始露出优雅的姿态。

血液里刺骨的冰冷也在这样一种温暖的气氛里渐渐融化，光线射入房间中，照亮了两张年轻的脸。

“嗯，哥。”

“爸的那句话说……无论如何，你们两个都要一起活下去，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就这样走下去……无怨无悔。”

十指交握，握的是人，亦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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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怜。

一身白衣的人在前面稳步进入大厅，随他身后进入大厅的人穿着一身黑衣。相似的衣服款式，完全相同的面庞。

原本肃静的大厅里渐渐了些窃窃私语之声。

“那是……澈少吗？”

“嗯，看这架式是要回归了。”

“架式？”

“所有中级以上人员集合哎……开玩笑呢？”

“……有大事了吧。”

楚清先一步站定，然后转过身来，目光投向台下的人群。楚澈走到他左侧偏后面一点的地方站定，目光平淡。

楚清举起手，台下立刻鸦鹊无声。他胸前别的纯白色金属牌在暗色灯光照耀下闪着奇异的光，单字‘天’印在上面，气势磅礴。

“我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事情。”

“暗一代替暗管理天怜暗部已经有一年，这段时间天怜发展较慢，就当作是给大家放了一个长假，我不予评价。近期龙火有了动静，要对天怜不利。多方面思考之后决定命令暗重新回到天怜，结束这次长达一年的休假。暗一恢复原本的协助者身份，解除代理管理者的命令。”

即使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台下的众人还是很惊讶。

平时互相称呼清少澈少风少，但是正式的时候还是成为天，暗，暗一。

天怜中全部以代号命名。

“那么，”楚澈上前一步，没有说什么开场白而是直接进入正题“我来说明一下最近的安排。

……

龙火军火交易被暗线和情报部查明，理事部安排好行动秩序。按照计划，在龙火进行活动的当天击破。

这次行动意义重大，是天怜这一年打响的第一炮。

53天后进行。

时间较长，要求各部门不可懈怠，严阵以待。加强纪律性管理，训练量在原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

……

所有部门最高管理人留下，其余解散。”

楚澈的语速一直维持在一个比较平缓的节奏上，语气也比较平淡。但是在他讲话的过程中台下的很多人紧握的拳里都渗出了冷汗。

行动开始前，禁止各部门间交流，如有问题可向所属部门管理人提出。

有一些感情比较好的不属于同一部门的弟兄们在分别时都互相深深地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澈少回归，天怜戒严，管理人集合……来真的了。

待人离开后，楚清楚澈从台上下来，站到各部门管理者面前。

理事长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不务正业的样子，但是现在的面容极其严肃。

楚清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叫你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这次行动比较特殊。”然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弟弟，后者走上前来。

“本次行动的总执行者……”楚澈顿了顿，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圈之后，目光落在哥哥身上。

“天。”

解散以后理事长匆匆忙忙跑到风染的病房跟他说清少是总执行者以后风染就疯了，他大声嚷嚷：“那多危险啊万一掉进陷阱里怎么办，还有这次行动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我的份？”

理事长皱眉：“你小点声。清少可能那么大意么？行动在春节之后才进行，早着呢，你好好养病，完了恢复一下身体素质，应该OK。”

“那就好！”

之后楚清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给阎墨打了个电话，问问自己跟他说过的那个事情搞定了没有。

阎墨回答：“哦，你说把楚澈的数据给改了，让他在游戏里右眼也不能看见这个事？大概今天晚上就可以改好了吧，我交给下面的人做了。不过你还真是残忍啊，让人家游戏里眼睛也看不到。”

“我是为了他好。”楚清靠在墙上，随意拿着手机，平淡地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淡淡地叹息：“我真没觉得。”

楚清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澈的右眼绝对不可以在游戏里看的到，否则在现实中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会下降。目光偏差一点，动作偏差一点，都事极大的隐患。

我不希望澈因为一个游戏而出事。

然后他又走到楚澈的休息室，看到里面的人正背对着门口擦拭着那把随身携带的微型枪支。楚清微微笑了一下，轻轻走过去，抱住对方。

“澈……”

第三十章

天怜戒严是天怜众的事情，跟楚清楚澈其实没什么关系。所以当天下午楚澈就被自家哥哥拉出去玩了。

由于是冬天，所以两个人决定去滑冰。来到冰场换上装备之后，楚澈眼角突然瞟到一个人……应该说是两个人。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

马文涛和李汉单。

马文涛看上去不会滑冰，只能由李汉单双手拉着一点点学。那么一个大男生被一个比他看上去柔弱很多的人拉着教滑冰，他的脸色自然变得有些窘。

所以他满脸的别扭和不满，只不过李汉单一直柔柔地笑着让他没什么机会爆发。

楚澈看着他们，就觉得冬天的寒冷都被温暖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