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盾灵击！圣光审判！”白袍祭司也开始念了起来，趁着怪物被楚澈的冻结术固定住的功夫。
楚清看到这一幕，笑着冲弟弟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被随意地握住，划开空间。
小BOSS的血量在大家的合力攻击下马上见低，不久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于是现在只剩下楚清身前的BOSS了。楚澈摇了摇头，准备到哥哥那里继续活动活动。
可是就是那么转身的一瞬间，墙壁上弹出了机关。
瞬间发动，直取背对着它毫无防范的楚澈！
第二十五章
“楚澈小心！后面！”
他转头，只看见一只冒着寒光的箭矢直直地向自己的脑部呼啸着飞来。
楚澈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一幕似乎与记忆里的某个画面不断重叠……
面前无尽的黑夜，背后熊熊燃烧的火光。
背后紧紧抵着的人，互相支撑着才不会倒下去的坚强。
再也逃不出去的包围圈，那个人狞笑着向自己靠近……
他拿着凶器缓慢残忍地……
不……哥，哥，哥！！！
楚澈完全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丧失了刚才躲避BOSS攻击的敏捷劲。
“楚澈！！！”洒脱三步并两步飞扑过去，双臂张开，眼睛死死地闭着。将自己的性命抛到一边，不管不顾，也不怕那箭矢是否会刺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洒脱将楚澈扑到在地，寒冰色的箭扎到他毫无防备的后背上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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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灵魂裁决秒了BOSS，战斗结束。楚清寒着脸瞬步移动到弟弟身旁，弯下腰去将他拉起来站好。
“小澈。”以往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意的脸上竟无一丝表情。
“……”楚澈目光滞然，只是两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然后慢慢合上眼睛。“我……哥，抱歉。”
楚清叹了一口气，搂住弟弟，十指交握。
“没事了。”他亲吻了一下楚澈的右眼，嘴唇不易察觉地颤抖。
一旁星罗棋布向洒脱一连释放了好几个治愈术，然后和木糖醇两个人满脸紧张地盯着洒脱。
可是没过一会，后者就又蹦蹦跳跳了。
“真疼……”洒脱小声嘀咕，摸摸自己的后背，好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什么异样。
“那你现在不是还恢复正常了么？”木糖醇拍拍他的肩，用一种轻快的口气回答他的话。
洒脱瞥他一眼，鄙夷地说：“你丫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试试，幸亏我还调了痛觉下降。”
这时楚清拉着楚澈的手向几个人走了过来，对洒脱说了谢谢。洒脱摆摆手表示没什么，然后关切地问楚澈：“你没事吧？”
“没事。”楚澈看向洒脱的眼神变得特别复杂，这也是洒脱从来没有见到的眼神，以致于洒脱脑子里的好多问题都没问就忘在脑后了。“……张浩。”
“嗯？”洒脱回头，惊讶地看着楚澈。回答说：“怎么了？你终于记住我的名字了啊。”
“谢谢。”楚澈垂下头，刘海挡住了他半阖眼睛。
洒脱愣了楞，随即轻松地挥挥手：“都是哥们，别客气了！走走走，任务快要结束了吧？”
……是的，任务快要结束了。
楚澈任由楚清拉着，心不在焉。他闭着眼睛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在BOSS看守的铁门后找到了众人要解救的女人，而此时任务的倒计时也正好停止。
这个女人被几条铁链给绑在一个粗大的金属柱子上面，赤着足，衣衫褴褛。暴露在外的一些皮肤上面划着几道伤痕，乍一眼看上去好像伤势还挺严重的。
楚清瞥她一眼，也就不再关心任务的进展。反正有那几个人在，做个结尾工作也肯定不成问题。
正如他所想，洒脱摸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女人面前安慰了一番，然后解开她身上的枷锁，拍拍她，语气轻柔地说没事了。
木糖醇斜着眼看洒脱的行为，不屑地切了一声，调笑着：“我说，热心肠的同志，这只不过是个NPC，干嘛这么认真。”
洒脱也学着木糖醇的样子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正色，挺起胸脯自豪的拍拍，认真地回答他：“作为未来的优秀人民警察，我要提前为人民服务。”
于是木糖醇又不屑地哼了一声，顺便挥了一圈骑士剑。
之后洒脱扶着女人先行进了出副本的传送门，星罗棋布随后跟上。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漩涡中。
木糖醇歪着头看站在角落里沉默着的两个人，出声道：“清无爱，澈之魂？”
“嗯。”楚清声音清淡的回答了一声，又低声在弟弟耳边说了几句话，同时宠溺地揉揉小澈的脑袋。
出了副本几个人再度回到城主家。城主不断搓着双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看到几个人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洒脱把女人交给他，众人就免费看了一场父重逢的大戏。
系统提示：任务‘救出城主之女’完成！
楚清一直关注着弟弟的情况，也没有注意听城主说的话。如果不是系统提示自己获得物品，他甚至都不会转一下头。
我本来以为小澈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可是没想到还是那么怕针对右眼的伤害么？不应该。平时训练的时候没有这么强烈的反映，身体僵硬得完全没有反映——是因为在游戏里眼睛可以看见的缘故？
心里有了点底，楚清也觉得轻松了一些。
这时候洒脱说：“我们得下了，该睡觉了。明天见！”
楚清笑着点点头，随后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淡去。
“我们也下吧，小澈。”楚清轻声说，双手扶住弟弟双颊，抬起来让他正视自己，“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楚澈眼神变得疑惑。
脸颊上温暖的感觉消失，他抬起头看到哥哥已经下线了。迟疑了一下，他也的打开系统菜单，退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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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澈的神智慢慢恢复，但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先保持着稳定的呼吸频率，感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才缓缓的睁开眼。
多年来的恶劣环境让他保持这种习惯。换一个角度说，这种警惕已经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眼前一片黑暗，夜幕早已降临。
他半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开灯，可动作还没执行，眼前就突然变得特别明亮。亮得刺眼。
不满地看向门口站着保持着开灯动作的哥哥，楚澈皱了皱眉，翻身下床。可是还没踩上拖鞋，一条修长的长腿已经带着疾风扫向他！
速度快，力量大。
可楚澈的反映也不慢！
单手撑床，身体腾空而起，躲过那一次‘暗中偷袭’。然后动作流畅地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地落在床的另一边。
“慢了。”楚清淡淡地说——对于这种技术上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用那种宠死人的语气说话。
我能护着你，敌人不会。
所以你需要变得特别强大。
楚澈愣了楞，然后点点头。
没错，1年的怠倦，怎么能不退步。即使是每个礼拜都有训练但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危险环境下磨练出来的好身手。
“换衣服。”楚清抬起手指了指紧贴着墙壁的一个柜子，然后转身出了房间门。
楚澈顺着哥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沉默了。（事实上你一直没说话的好吧。）
这个柜子……
哥是想做什么？
楚澈出来从房间出来，下楼来到大厅，毫不惊讶地看到自家哥哥已经站在大门口衣着整齐的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楚清额首，冲着门轻点了一下头。于是楚澈乖乖的走出去了。
去哪？
看俩人那身行头就知道了。
楚澈一身黑色衣服，肩膀处几条银色的条纹，衣服的线条比较贴身，但却不会阻碍身体的活动，甚至能让身体完全放开无论做出多么夸张的动作。裤腿较为宽大，从走路时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判断他应该是穿了一双靴子。
他的胸口处别了一个金属小牌，底色也是黑色。上面只写了一个银色的字。
暗。
这样看上去，竟然与风染见到的理事部的蓝色牌子异常相似。只是汉字后面没有接数字而已。
天怜。
“小澈你先去训练室，我稍后就到。”楚清交代了一句，冲弟弟挥挥手然后就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步履有着年轻人张扬的感觉，但每步都稳稳的。
楚清径直来到了理事部，推开大门。自然没有什么人会阻拦他——衣服是纯净的白，只是在腰际纹了几个奇特的线条——夜色的倒十字矗立在一片红莲之火中，丧失的信仰在地狱之火中永久锤炼。
胸前雪白的胸牌上面也仅仅写了一个字。
天。
他找到正在当值的理事部的某个人，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联系阎墨。”
“啊，”这个人还处于新人的‘实习期’，说是实习，但若是实习不合格那也只会被打回炉重造，根本没有退职一说。看到面前的那一席白衣，新人立刻精神了：“阎墨？阎……是！清少！”
不一会儿通讯成功，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谁用这条神秘的线路找我啊？不是风染吧我记得你一直在卧床休息啊……”
“阎墨。”楚清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说，“来一下天怜，立刻。”
“哦，原来是你。”那边的声音正经了一点，也少了那么懒散和调侃，“天怜那么大，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楚清没跟他废话，对通讯人员挥挥手便转身出去了，一路走向训练室。
一般组织的新人训练处都会建的比较隐秘，也会有重重关卡把手。一方面为了防范外来的敌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这些菜鸟中混进什么别的组织的暗线，用一些诡异的方法把消息传出去。
新人的训练一般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为了确定这个人的素质以及发展潜力，也为了试验这个人是不是间谍之类。
所以，想要到训练室里要走不少的路，也要经过不少人看守的关卡。
恰巧，有几个刚刚训练结束的人正在看守着某个通道。
他们看见一席黑衣的楚澈走过来，有些傻眼——这人是谁啊？
楚澈站定在他们面前低着头，等着他们开门，而对方却没有反映。他蹙眉，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们。
“你是谁。”这几个人明显是底层人员，连头头的脸都不认识。但反映也算可以，没有出现直接放行或者一棒子打回去的情况。
不过也是，【天怜】重组没有多长时间，资深人员并不多，所以一些没什么经验的新人也会被派出来锻炼锻炼实习实习。
新人怎么能知道高层的容貌。并且他们看守的地方是通道的中间部位，前后都有资深人员看守，他们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楚澈瞥了瞥他们，也没多解释，直接走到门口，单手按到生物密码识别器上。掌纹识别，虹膜扫描，门缓缓打开。
嗯，其实挺嚣张的。
几个新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错愕。被输入到生物密码识别序列中的人都是高层……那么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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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门缓缓打开，最外层便是最寻常的锻炼场所。
楚澈定了定神，随后便轻吐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呼吸着里面并不怎么新鲜的但却感觉无比熟悉的空气。这里充斥着血性的气息，久违的熟悉感。
一年之后，再度回归。
第二十六章
楚澈深深地呼吸，环视四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天怜重组以后，楚清和楚澈按照记忆里那个以前的天怜的样子重建了总部，特别是这个承载着两个人诸多回忆的训练室。
就好像身处同样的地方，便能同已故的人处在同一个空间一样。
父亲一直说，人可以冷漠，可以冷血。但心却不可以冰封。即便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下也要保持一颗有温度的心。
不要轻蔑敌人，更不要轻易忘了一直站在你身边的人。
“站在身边的人，是哥哥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父亲的声音温和又不失严厉，“所以小清，小澈，你们两个一定要一直并肩同行。”
父亲的手上一直有一种奇特的味道，那时候的自己并不能辨识出那是什么东西——香皂的清新气味？某种毒药特有的气味？难道是母亲发丝间的气息？还是说别的什么——但其实那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直到现在才能明白，这种奇特的味道，却是长期双手染血的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
但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把这种杀戮环境下磨砺出来的戾气暴露在自己的面前，甚至他一直是以一种温和严厉的长者面貌出现。
连杀手的准则都没有灌输给我们。
甚至还要保持一颗有温度的内心——留着这点温度，施舍给谁看？
想到这里，楚澈不屑地冷哼一声。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至今两个人都没有想出答案。
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让我们两人后来的路走的艰难一点罢了。
嗯，艰难一点罢了。
“请交出识别牌进行身份检验。”
楚澈只站在门口一会儿，便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了上来，以职业的标准口吻对楚澈说。
晃晃头，楚澈停止回忆以前的事情。他随意地摘下胸前的暗黑色金属胸牌扔给男人，然后拉了拉衣服领子。
男人确认信息后把识别牌放到门口的架子上，随后回到楚澈身侧，恭敬地鞠了个躬：“您好，澈少。很久不见。”
楚澈点点头，摆摆手让男人离开。
去哪呢？
暗部的专属训练处？
思考了一下，他果断否决这个想法。现在管着暗部的人是风染，我也没宣布正式结束‘休假’，还是不要去那里的好。
那么……
拿定了主意，他挽起袖子，舒展了一下身体，向着某个方向走去。一路上一直微垂着头，眼睛盯着光洁如镜的地面。
这个‘房间’分类摆放了所有市面上可以找到的健身器材，数目众多，但是使用的人却很少。所以当楚澈一路往前走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比较好奇地盯着他看。
即使脚步悄无声息，可纯黑的一抹身影在明亮的房间里还是显得很突出。
“那人是谁以前没见过。”赤膊的少年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小声问身旁同样汗如雨下的同伴。
“废话，我也没见过。”
“小子们！老实给我练！”站在他们俩人身后的看上去似乎是教官的人大喝一声，声音不断回荡在房间里，“规矩都忘了么，需要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吗？”
两个少年对看一眼，然后迅速埋下头狂锻炼。教官的手紧了紧，随后冲着楚澈所在的方向行了深深一礼。
不过一会楚澈来到另一个房间的外面，门口的架子上放了好多个耳罩。门牌上只写了两个字：枪械。
想来这耳罩应该是为防止枪声太大伤害耳膜而准备的了。
楚澈就像刚才在通道那样，伸手按上生物密码识别器，门打开后他缓步走了进去。也直接忽略了那一排黑色耳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