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身影的交错，让我不敢去面对，于是我又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面对着眼前的那阵逆光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答案，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他在听了我这样的答案之后，脸上的无奈又深了一分。他拿起了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冰奶茶，然后又在沉默了很久之后

，终于开口说：“我也给不出什么高深的答案。”

果然是这样，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吧，本来就只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挣扎所以才想找他来依靠一下。不过这么说起来，我

爱依靠朋友，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自立这一点也是一点都没有进步。

只是就在我开始不期待的答案的时候，他又一次开口了：“不过，要我说的话，你还是和辉保持现在的距离的好。感情

上的改变不是别的改变，就算什么都能够处理好的那些英才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的。”

我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不禁转过头去看他，小琴和辉，就是他口中的英才吗？小琴曾经软弱的模样，这个时候又回到了

我的脑海之中，而辉在图书馆里哭泣着说完他过去的那段感情的场面，也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出现。两个人的泪水，让

我都不禁开始心痛起来，现在的我不敢去触碰任何一个人最脆弱的那一面。

“如果能够不改变的话，那就保持现在的这个样子吧。虽然有一些逃避的意味，也有可能结果会变得更加糟糕。”小零

继续说。

“但是我担心这样会对辉不公平。”

“但是你作出选择了之后，就觉得对小琴公平吗？”

小零很快就打断了我很久才决定开口的话语，于是立刻又变得无言以对。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个，所以才会犹豫这么久，

只是在小零这样对我说了之后，我终于不得不对自己也这样承认。只是这样的承认，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好处，相

反只觉得将自己推到了更加棘手的困境。

手中那杯奶茶，冰块早已全部融化，不再有任何凉爽从手心传来，而心也因为这样而变得更加烦躁不安。在犹豫了很久

之后，我终于问出了属于自己心里底线的那个问题：“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答案吗？”

小零在这个时候终于转过头来看我，只是在盯着我很久之后说：“也许的确是有两全其美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而已。不过现在我所能想到的，能够不伤到两人的方法，也许就真的只有这样继续下去而已吧。感情这种事情，伤害是

不可避免的，这也是我们总是为了这个问题而不停犹豫的原因吧。”

小零在说完了这些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来。还沉浸在两人之间的我，有一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只是看

到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这里太热了，我们去图书馆吧。难得临近期末也会有这么闲的周末，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你最喜欢的书，这样就可以

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他的笑容，让我安心了不少，在稍稍的犹豫之后，终于抓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第七十九话：答案

我们所怀抱着的感情之中，就是哪一缕才是真正的爱情呢？犹豫着，思考着，挣扎着。只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找不到真

正清晰而又确切的答案。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小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回过神来。

“哦，没有啊，很好吃。”我连忙回答说。

小琴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在思考了一阵之后露出了一副不得其解的眼神，然后又继续吃饭。而我趁着这个时候抬起

头来看他，的确不是因为小琴做的菜的关系，而且仅仅是因为那件已经困扰了我几日的事情。

吃着他做的可口的饭菜，但是却分辨不清自己对他的感受。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遇到了辉之后，会开始考虑这样的问题

。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小琴的爱情，但是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样的感受才能够称作是爱。

小琴在无意之间抬头看到了我的举动，目光在与我对视的时候有一些疑惑，犹豫了一阵之后他问：“怎么了啊？”

“哦，没什么。”我连忙躲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将视线移向自己面前的那些菜点。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说就说吧。”

听他这么说之后，我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只是在盯着他的脸很久之后，依旧还是没有勇气下决心开口和他说自己

的事情。

他等待了很久，大概是以为我不会开口了，于是又说：“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我把视线移向了另一个方向说，“小琴，我问你。那个……你……爱我吗？”

小琴似乎是有一些惊讶，在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说：“当然爱啊，怎么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刚才这个问题有多么的突兀。于是连忙想说句别的话题掩盖一下，但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

我却改了主意。想到既然都已经开口，那还不如继续问下去，于是接着又说：“那……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

小琴思考了一阵，然后才说：“这个……我也很难讲清楚呢。可能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他，然后在和他在一起的时

候总是从他的角度看世界，希望他开心。生怕他生气，生怕他着凉，生怕他怎么怎么的，总之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好。然

后有些时候总希望他会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希望他也会用一样的心来爱着自己，如果看到他和别人太过亲密，就会有一

些莫名的嫉妒，虽然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嘲笑自己的幼稚。不过有些时候，在爱人面前真的会很幼稚呢。”

小琴所说的那些，就是他对我所拥有的感情吗？这个时候的我转过头来看他，他脸上正带着甜蜜幸福的笑容，就和他每

次和我在一起时一样。而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甜蜜幸福的感情，在很多的时候也会占据我心中的主角。

那么，那样的感情就是爱情吗？小琴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这并不是他所拥有的全部，而这也不仅仅是我所拥有

的全部。那些难以言喻的感受，似乎就是每个人口中的爱情，我应该是真的爱小琴的吧。

不过如果爱情真的能够用这样的标准来判断的话就好了呢。结果，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很多人似乎都有这样的情感。

我对小零自然不用说，我对辉似乎也是如此。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小琴又一次的提问让我回过神来，只是在抬头看到了他的脸之后，连忙摇了摇头说：“哦，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问问

而已。”

我勉强做出了一副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担忧，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被小琴握住了。我有一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小琴，

而小琴正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两人在对视了一阵之后，他终于开口说：“对不起呢，前几天因为那个朋友的事情，所以有些忽略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说什么对不起啊，引起我这些思考的原因并不是这件事情而已。我一度想挣脱开自己手，但是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能够这

样做，更何况在最后，同样没有能够说出自己想说的那些话语。

虽然因为临近期末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进行社团活动了，不过小零想找时间打扫一下美术教室，整理一下这个学期的作品

能够为下一个学期做准备。

不过也因为这样，所以让小琴先走，在帮他做完这些之后稍稍晚了一些离开学校。

“没想到这个学期画了这么多东西呢。”小零感叹说，因为刚刚整理出来的画作竟然有二十幅之多。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又不仅仅只是社团活动时才会拿画笔而已。于是我笑了笑说：“那是当然，因为你是画家嘛。”

“乱说什么啊。”他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你也是呢，虽然画不多，不过进步很多呢。对了，既然这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和我一起考美术学院啊？”

“不用了吧，就我这样的技术还是考普通的高校比较合适。”

就在我们两个这样说笑着走在学校小道上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他之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

做才好，只好低下了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每天都不可避免地相见，不过每天除了招呼之

外就不再说其他的话语，也说不出任何可以说的话来。

小零原本伸出手来向辉打招呼，不过在看了我一眼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我能够感觉到辉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

，但是我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甚至只是做一个代表招呼的眼神而已。

他与我擦肩而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但是他这几天一直挂在脸上的那副神情却

让我实在有些难以承受。

从一开始就后悔，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明明就已经知道了那样的答案，却不肯就这样死心，直

到现在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让自己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你和他现在还是这样连话都不怎么讲吗？”等辉走远之后，小零问。

我给不出真实的答案，所以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语。

小零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那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我却只能回答说，“要是知道怎么办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了。也不是只有一次想

打破僵局了，只是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小零这次的问题更加地棘手，我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一定不是不喜欢。

就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对小琴和对他，究竟哪一种是爱情，哪一个是友情。”

“有些时候是这样的，爱情和友情本来就没有很明显的界限的。说到底，其实还是需要你自己下一个决断。”

小零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两年之前的那个夏末。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像现在这样分辨不清自己所怀揣着的那份情感。

只是那时的自己，是怎么下定的那个决断，要和小琴在一起呢？那时与现在，说久也不久，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时

候所有的勇气。

那个时候老师所说的爱情三角形，我终于回忆起了最重要的那三个因素。不过说到底那也不过只是一个理论而已，终究

不能够解释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虽然一切都像所说的那样简单化就好，但是使这一切都变得复杂的，说到底又都是因

为自己。

“这样的事情，还是早一些下了决断，趁机解决了比较好。毕竟你和他还要在一起生活一年，更何况那是高中时代最后

的一年。”

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小零的话语之中含着一丝催促的成分。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催促，我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样逃

避下去呢？每天都要见面的那两个最亲密的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日子如果继续逃避下去的话，就只能

意味着我要承受整整一年这样的生活。

我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小零，那个时候的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在感受到了这一点之后，我用有些没有底气的声音回

答说：“恩，我知道了，我会趁早解决的。”

但是他却似乎感觉到了我语气之中的含义，于是脸上那副有些沉重的神情并没有减轻多少。在稍稍的犹豫之后，他选择

了岔开话题说：“那就好，天气这么热，我们去买雪泥吧。”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他的身后走向校门。

第八十话：复原

窗外的小雨，还是这样的绵绵没有尽头的样子。透过雨帘看这个有一些模糊的世界，心中的思绪忽然有一些紊乱，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去整理，也许只会越理越乱。

我检查完了考卷上最后一道题，已经看了三边这张考卷了，只是考试结束的铃声却依旧还是没有响起来。我有些无聊地

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但是绵绵似乎没有一点要停止的意思。

在模糊地雨帘之外，有一些已经考完的学生笑着走在林荫道上。这场是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这场考试之后，就要迎来

又一个暑假。而这样也意味着，我们马上就要结束这个学期，踏入高三的行列。

只是这个学期的时间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所有事情的了结。想到这里的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他所在的那个方向，那个时候的他似乎也已经做完了考卷，正转头看着窗外，他的心里是不是也与我一样，在想着那样

的事情呢？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响起了考试结束的铃声。我不禁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老师收走了卷子之后，

我整理好桌子上的文具，然后准备离开这个教室。只是在路过辉身边的时候，有一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在要开口

的那一刹那，懦弱还是占据了心中的主角，让我继续向前走去。

又是一个暑假，辉的家在这个城市的最西南，而我则住在最东北，再加上我们那里既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重

要的CBD，我们不可能再在暑假里面再见一面的。就算是逃避也好，这样的问题，可以整整拖欠两个月再去解决。

在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看到小琴正站在那里等我，这才想起忘记在考完之后给他电话了。不过还好能够在这里碰到，所

以我对他笑了笑作为招呼。

他也笑了笑走到我的身边，然后说：“你是明天回去吧？今天打算做点什么？”

“哦，我想去趟图书馆，看看有什么书可以借，趁着暑假的时候可以看看。”

他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哦，那也好呢，我陪你一起去吧。”

“诶？你不回家吗？”

“恩，几天有些晚了，我也明天回家吧。”

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哪里晚了？于是我又接着说：“但是你今天不回家来得及处理暑假那些事情吗？”

“暑假有什么事情啊？”

“比如演出啊什么的。”因为之前的那段日子每逢假期，小琴几乎都要安排演出，大多数时候甚至还要出国什么的，整

个假期都见不到他不说，就连电话都不敢怎么打给他。而这个暑假应该也不会例外吧，之前就从王晶那边有听说过一些

消息。

他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回答：“哦，你是说这个啊。原本的确是有安排的，不过后来取消了。”

“取消？为什么要取消啊？”

“因为有那么一点原因。”他想了想回答说，“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趁机准备一下高三的学习。”

哦，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不过，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又听到他继续说：“对了，难得有个时间

，我们两个出去旅行怎么样？”

“旅行？”听到了这个之后的我，有些惊讶，这么说起来，我们两个都还没有出去过。

“恩，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吧，去海边怎么样？去爱心岛玩怎么样？大概这个月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