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子山奇谈(现代灵异)上——夏天无
夏天无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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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还好有门出来,不然肯定要死在里面。”骆以恒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万分庆幸。可这话一出口,他便愣在了当场。

门?哪里来的门?

骆以恒记得很清楚,他掉进墓室的时候,周围分明是封死的,根本没有门的存在,而“湖心岛”跟墙壁之间又隔着水道,就算有门,也必须从水里游过去才行。

可是刚才……自己分明是从一条“路”上跑过去,然后从一扇“门”里钻出来的。

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幻觉么?骆以恒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脚,那几排还冒着血的牙印证明刚才那一场恶战确实曾经存在过,但是自己逃脱蛇口的方法却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骆以恒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管刚才的事,这地方太古怪,还是快点离开为妙。刚才那条巨蛇很可能还没死,自己那几刀要是没有戳到它的要害,追过来就糟糕了。

想罢,骆以恒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岩洞里面,这个岩洞很大,看起来是天然形成的,但是四周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在骆以恒身后并排列着几个出入口,骆以恒应该是从其中的一个钻进这个洞里来的,但是到底是哪一个,他又说不清。

他站在洞口,挨个看了看。那些洞口的前方各有一条走廊,也不知道到底通到什么地方去。这么多出口,到底该走哪一个,骆以恒想得头都大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前方一扇好像是门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骆以恒慢慢地走上前去,发现那东西确实是门,只是被墙壁挡着,一时没看真切。

那扇石门非常巨大,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但是骆以恒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看过。门是关着的,上面有一条巨大的石闩。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祸还是福,骆以恒都吃不准。不过他回头看了看那几个洞口,又看了看大门,最后还是决定冒险打开这扇门,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后面的洞口有好几个,而这个门只有一扇,就算错了,退回来就是,不用担心中途会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石闩没有想象中重,骆以恒用肩膀扛着,然后用力往上一顶,很快便把门闩搬了下来。

扫清障碍之后,骆以恒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掰开了大门。

门徐徐的打开了,展现在骆以恒面前的,是那座熟悉的棺材山。这下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扇门的花纹有点眼熟了--那根本就是之前那扇他还没来得及打开就掉进缝隙里去了的石门。

看着棺材山,骆以恒不禁心中一阵悲凉,没想到自己折腾了那么久,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有点郁闷的走出门外,当然,这次特别注意了脚下,以免再次掉进缝隙里。往山洞中间走的时候,他隐隐觉得空气中好象有一股的恶臭的味道,便多留了心眼。山洞里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到洞窟中间的大铜鼎上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只见那大铜鼎翻侧在地上,盖子不翼而飞,里面的液体倾倒一地,而那差不多有货车车轮大的洞口正黑洞洞的对着他。

第二十七章:上

那个铜鼎翻到在地上,黑色的液体泼洒一地,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看到眼前的情景,骆以恒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便是之前遇见的那一条人影。难不成那个人在自己走后又倒回来把鼎给打开了么?如果是的话,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到之前的经历,骆以恒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己在明,敌在暗。虽然刚才那个人并没有袭击他的意思,但是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骆以恒现在正处在这山洞最中心的地方,周围无遮无掩的,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对他来说非常不利。为了确保安全,骆以恒非常警惕的绕着墙走了一周,边走边仔细观察周遭的动静,生怕再像之前那样,有什么人躲在黑暗之中。

在洞里绕了一圈,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骆以恒这才放下心来。他正想往回走,突然脚下哐当一声,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块圆形的东西,正是鼎上的那块盖子。

盖子上也粘着许多黑液,上面还有一个一个凹坑,看起来就好像是用什么硬物砸过似的。骆以恒看了看鼎盖,又看了看一边的铜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鼎盖离铜鼎有一大段距离,而那个鼎倾倒的位置又离原本摆放的位置起码一米多远,这样的摆放方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骆以恒踢了踢铜鼎,感觉重量着实不轻,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抬不起来。且不说那个人看起来身形苗条,不像是有力气之人,就算这个鼎真是那个人打开,那么他在打开这个铜鼎之前,先把它拖出一米多远,再费劲把它打翻,把盖子扔到老远老远的地方,这人不是别有用意就是脑子进水了。

盯着顶盖上的凹坑,骆以恒的心里突然有了个古怪的念头。假如这个鼎不是人为从外面打开,而是里面的东西自己跑出来了话……?想起之前铜鼎里传来的撞击声,骆以恒不禁脸色一沉。他表情复杂的看着铜鼎,彷佛那个圆形的大块头不是什么普通器皿,而是个千年老粽子。犹豫了好久,骆以恒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查看--当然,这个“不得不”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好奇成分的。

地上那滩水面积比较大,骆以恒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以免沾到污液。选了个还算干爽的地方站好之后,骆以恒扒住鼎口,探头往里面看去。鼎里面还剩小半坛液体,恶臭难闻,比刚才那条巨蛇的味道还要难闻万分。巨蛇?回想起刚才的遭遇,骆以恒不禁一愣。刚才那条蛇不会就是从这里面爬出来的吧?不过仔细一琢磨,骆以恒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就一个,味道不对。那条巨蛇散发出来的是生物特有的那种腥臭味道,而这鼎里的液体味道更像是尸臭。

骆以恒捏住鼻子,往鼎里深入了几分。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有水泡着,骆以恒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水里的东西勾起了骆以恒的好奇心,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很想知道里面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骆以恒手上只有那把匕首,要他用匕首去翻搅那滩黑水他还真不舍得。他本来想在地上找找看有没有棍子之类的东西的,但是想想周围的棺材都烂成那个模样了,要有个棍子什么的,那还不早就朽成渣渣了?这个洞穴又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地上没有尸骨,想找个趁手的工具都找不着。正当骆以恒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掉在一旁的油灯上面。油灯是勺形的,还有个手柄,用来当探棍正正好。骆以恒捡起油灯,把手伸进鼎里去搅了搅,把水底那个可疑的东西滤了起来。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条骨头,不过烂得只剩半截,上面黑糊糊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也不知道到底在水里泡了多久。自打进洞以来,骆以恒见了不少的尸骨,所以对从鼎里捞出骨头渣子一事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如果非要说哪里奇怪的话,那就是这根骨头比较细小,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类的骨头。骆以恒把骨头丢在一边,又在鼎底处刮了刮,又捞出了几块骨头。可是鼎里面除了那几块骨头渣子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奇怪,鼎里面只有骨头么?难不成这是什么特殊的丧葬习俗?可是不对啊,里面又没有什么陪葬品……”骆以恒一边想,一边用油灯刮了一点鼎壁上的黑液,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这一闻,骆以恒差点没背过气去。那液体除了浓烈的尸臭之外,还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性味道。那股味道直冲鼻腔,骆以恒触不及防,“唰”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用尸体熬高汤了不成!”骆以恒被熏得晕头转向的,一甩手便把油灯扔了出去。在收回手的时候,手指正好擦到鼎壁,骆以恒只觉手上一阵刺痛,隐隐还有着灼烧的感觉。收回来一看,原来是手指沾到了鼎上的液体。骆以恒直喊晦气,用衣服把手指抹了又抹。这下刺痛感没有了,但是手指皮肤红了一片,上面还起了一些深红色的点子,搔痒异常。

“妈的这什么玩意儿啊?!”骆以恒见状,不由得叫骂了出来。想他进洞以来,一点好事都没遇上,又破皮又出血的,碰点水也得个皮肤过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正想继续咒骂,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变。

第二十七章:下

骆以恒到目前为止,只对一种叫作做餗藜的药草过敏,而这种药草的主要用途是……

“哈哈,不会那么凑巧吧……”骆以恒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然后强忍着呕吐感,捡起地上的油灯,凑到鼻子前面仔细闻了一次。

“果然没错,是化尸!”骆以恒脸色一沉,连忙用油灯再次翻搅了一下鼎里的骨渣。鼎里面剩下的骨渣并不多,结合地上倾倒的液体分量来看,估计鼎里面本来就没有多少骨骸。

化尸为歹毒之法,骆以恒活了这么年,从来没有听过把化尸用在丧葬仪式上面的。会动用到化尸去把一个人的尸骸化身蚀骨,那该是憎恨到什么程度啊?又或者,那个封鼎之人使用化尸的原因不是憎恨……而是……

骆以恒抬头看了一眼铜鼎,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断裂的铁链,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封死的鼎盖,粗大的铁链,还有这化尸水……与其说是因为封鼎者太憎恨一个人而专门用这些东西亵渎他的尸身,倒不如说是因为封鼎的人害怕封在里面的东西出来,才不得不用动用种种残忍的手段去置那个东西于死地。

想到这里,骆以恒的背上不禁起了一层冷汗。不管这个封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管封在鼎里的到底到底是人还是物,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封在鼎里的那个“东西”很可能已经跑出来了。

如果那个“东西”已经跑出来了的话……骆以恒猛地一回头,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水迹。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真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那么地上一定会留有痕迹。

正如骆以恒所猜测的那样,地上果然有着一些可疑的水迹。但是看着那些水迹,骆以恒觉得自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地上没有可以称得上是脚印的痕迹,只有一滩滩水滴状的水印子……从水迹的形状看来,除非鼎里面的东西是飞出去的,否则绝对不可能会留下这种形状的痕迹。

如果那个东西是飞出去的,那么自然不可能是那副骨骸。都烂成渣渣了,总不至于还长上翅膀化蝶飞去吧?看来自己的推测出了点问题,骆以恒沮丧的抓了抓脑袋。从水迹的形状和大小推测,飞出去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体积庞大的玩意儿。能够抵抗化尸的腐蚀,又能冲破那么坚实的青铜鼎,那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水滴状的痕迹沿着洞窟中间的道路一路往前,而前方,正是骆以恒最开始进来的那个洞口。

骆以恒见状,不禁吞了口口水。在走出石门之后,骆以恒初步定好了一个寻人计划。这洞里就两个门口,一个是刚才那个大石门,一个就是前方那个洞口。绕回去石门里面实在不太现实,说不定还没找到人就把自己给搞丢了。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沿着前面的洞口走回去,从另一个岔路口拐过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人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找不到,那么再绕回来进去石门找,好歹感觉安全点。而现在,这个横空出现的“不明飞行物”多少让骆以恒的心里有了点动摇,但是经过一番考虑,他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下去。紧了紧了手中的匕首,骆以恒坚定的朝着前方的洞口走了过去。

出了洞口之后,又是那条长长的走廊。沿路跟来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黑绿色的水迹在离门口五六米的地方断了,也不知道是那个东西凭空消失了,还是只是单纯水滴干了的缘故。不知道前面还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跟那个从鼎里出来的东西狭路相逢,但是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早点找到沈离,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骆以恒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状之后,提了提因为被水泡湿而有点下坠的裤腰带,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骆以恒便来到了他和沈离进洞以后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分岔路。往前走便是他当初掉下来的那个大坑,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唯一能前进的地方便是岔路的另一边。

骆以恒模仿他第一次走到这个岔路的时候的样子,面朝岔道而站。当时他选择了岔道的右边,而现在,岔道的另一边正静静的等待着他。看着那黑乎乎的通道,骆以恒没来由的有了点小伤感。想当初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岔路的时候,身边好歹还有另一个人陪着。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个路口,带着一身的伤。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走右边那条路的话,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另有一番新局面呢?

不过很快骆以恒就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没错,怎么会是自己的错呢!!一切都是那个妖怪不好!如果他不是执意要进来找那个什么林小夭,如果他不是擅自穿墙而去,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所以,绝对没必要自责,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叫做沈离的妖怪的错!

在心里把沈离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之后,骆以恒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好像没那么痛了。他用力握了握拳,自己给鼓了把劲,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左边那条路的风景跟右边那条路的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壁画,一样的雕塑、一样的尸骸。没了刚进洞的新鲜感,再加上又累又饿,骆以恒连走路都觉得发晕,就更别提什么欣赏廊边的壁画雕塑,风雅一番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走廊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道路的尽头又出现了一个山洞。

有了刚才的经历,骆以恒就算再累,也不由得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他放慢步子,贴着廊壁,悄悄地走到洞口,探头张望了一下。

前面的洞窟跟之前那个大石门后头的那个差不多,,也是一个带着人工雕琢痕迹的地方。与之前那个洞窟不同的是,里面分成了一个个空间,有的用的是天然石柱,有的是人工堆砌而成。而石柱间用木板搭着棚架,做成了一个个好像窝棚的建筑物。

看到那些“窝棚”,骆以恒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这个洞穴里会有那些木头房子?难不成这个地洞里还有人居住么?要是有人居住,总会有点声响。为了保险起见,骆以恒侧耳倾听了一下,没有察觉有什么声音,心下更加奇怪。为了一探究竟,他猫着腰,穿过洞门,沿着洞壁,悄悄的钻到了一个“窝棚”的后面。

“窝棚”用的是木钉,看起来不像是近代之物。骆以恒用手摸了摸,感觉那些木板虽然腐朽严重,但是跟之前那个棺材山上的木棺相比,腐朽的程度并没有那么高,感觉不像是同一时期的产物。他透过木板间的缝隙悄悄观察了一下“屋”内,发现里面有石床、石凳,甚至还有个石灶。炉灶旁边散乱的放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跟普通住家无异。

“奇怪,难不成是民宅……?”

因为四下都没有看到有人影,所以骆以恒的胆子大了一点。想想也是,木头都朽成这样了,如果还有人在的话,大概也只剩下腐骨一副。骆以恒壮着胆子,挨家挨户的查看了一番,发现房子里的布局和摆设都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单调的复制品似的。看着那一个一个冰冷的格子间,骆以恒觉得就算是当初屋主人还在的时候,这些房子也不像是什么温暖的地方。

“真奇怪,怎么这么简陋……难不成是那些所谓的诃子道人的住处?”骆以恒一边张望一边胡乱猜测着。如果是诃子道人的住处的话,也算说得通。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道士大多死板僵硬,住着种没有生气的房子倒也正正好。但是有一点奇怪的是,如果这里真是那些道人的住处的话,应该会有些衣服细软之类的东西留下,就算那些东西都腐烂了,也该有点痕迹,可看了好几间“窝棚”,都干净得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似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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