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 下——少爷平梵
少爷平梵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关灯
护眼

结果过了没几天,脸山身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儿膘就又消耗没了。

水无漪说:“哎,这可就不是我的错了,我已经很体贴的不让你做任何工作了。”

归舞说:“卓七哥真体贴人,什么活儿都不让你干。”

游逸累的腰酸腿疼气的火冒三丈,却也只能打碎了牙活血吞,边吞边后悔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上了那死妖孽的当干了

损己利人的蠢事。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划走,重阳节降至,是时候去泰山赴会了。

按照事先约好的,先坐聆风听雨楼的船到金陵和君家兄弟汇合,然后一道走大运河北上泰山。

船到金陵这一日天气晴好,老远就能看见岸边停着君家奢华气派的大船,绣着君家徽的旗帜随风飘扬,像是在招手示意

一般。

君家兄弟已经在码头上等候,待船靠近的时候,游逸看到君非然最先黑了脸。

聆风听雨楼的船头并排站着三个人,最左边穿水纱白衣的自然他家国色天香的情人,中间那个穿天青色长衫的是那个毒

嘴毒舌的游逸,旁边还有一个,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大红色的衣裙靴子,娇俏可爱的容貌,是剑阁那个泼辣无比的大小姐归舞。

顿时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三人怎会一道而来的君非然僵着脖子看向自己的大哥,却见那与自己相似的脸上有

着不下于自己的震惊和迷惑。

君既晴也在不解,游逸和归舞怎么会走到一块儿去了呢?难不成剑阁又来逼婚?

就在疑惑不解时,船靠了岸。

君非然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水无漪拖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归舞那边的。

水无漪凤眼一转故意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不和他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

君非然急了,“我说的不是游逸,是归舞!她怎么会在你的船上?”

“她是我小妹,自然在我的船上。”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小、小妹?”君非然错愕,“你说归舞是你小妹?”

水无漪一点头,笑道:“对啊,我和小舞还有游逸结拜了,我是大哥,游逸是二哥,归舞自然就是小妹咯。”

君非然满眼的愕然,半晌儿才道:“无漪……你……”

水无漪拍拍他肩膀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放心,以前的事情我不会计较,从今往后她就是我小妹,我小妹也就是

你小妹,你可别欺负人家。瞧你老是看游逸不顺眼,这回去了泰山你可收敛些,当心卓七少不高兴。”

君非然无语,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一阵翻腾。

这厢说完了归舞便开始说情人间的体己话,君非然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很快就给情人的浓情蜜语给黏住了心,说着说

着手也拉上了身子也贴到一起去了,若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当着某些人的面,这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干柴烈火恐

怕就要着起来了。

游逸觉着那两人是在碍眼,于是转个方向眼不见为净,归舞伸着脖子想要看清大哥和君二爷在做什么,被游逸拖着胳膊

也换了个方向。

君既晴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开口道:“没想到你们三人会结拜。”

游逸干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还不是那死妖孽做的乱。

归舞握了握拳,走到君既晴面前,将大哥教给他的话说了一遍:“君庄主,之前是我不懂礼数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一般见识。”

毫无预兆的道歉,君既晴愣住了。

归舞又说:“结拜之前,我已经和二哥也道过谦了,这次去泰山就是和为了亲自去跟卓七哥道歉的。”

君既晴看向游逸,“卓七哥?”

游逸眼角抽了两下,归舞道:“对啊,他不是跟我二哥是……反正无论如何我也要称他一声哥哥,总不能真的跟大哥说

的……叫、叫他嫂子吧?”

一向以沉稳着称的君大庄主又破功的趋向,清清嗓子作为掩饰,君既晴道:“嫂子就不用了吧,不凡……就是你卓……

七哥会不高兴的。”

“果然是吧,我就说大哥这样说不合适嘛。”归舞笑笑,道:“那君庄主愿不原谅我?”

君既晴笑道:“既然游逸都不计前嫌了,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那就是原谅我咯?”

君既晴点点头。

归舞一拍掌喜道:“太好了,大哥果然没有说错!”

游逸在一旁扶着额叹息,脑袋一摇一摇的。

君既晴看着他轻轻一笑,道:“不晓得不凡知道他突然之间多了这么个‘妹子’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游逸放下手,瞪了他一眼。

君既晴大笑起来,归舞看着他二人,不明所以的蹙起了秀眉。

二哥和君庄主的关系好像也很好,不知道卓七哥会不会生气?

天晴日暖,正是赶路的好天气。

在金陵用过午饭,君家的大船驶离了金陵码头,从扬州改道大运河北上,终点是泰山脚下的泰安府。

君非然回金陵后将游逸遇到欧阳靖的事情告诉了君既晴,他便吩咐随行的家丁没有允许不得进入舱内,生怕里面混进了

善易容的欧阳靖。好在游逸晕船,整日除了睡在床上也不怎么到甲板上去,倒是省了他不少的心。

大运河没有长江水道那般波浪起伏,游逸晕的没有前次那么厉害,只是前些日子给归舞折腾的太累,便以此为借口重新

过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水无漪说他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养猪的人,是君既晴。

君既晴对他的体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连归舞看了都觉得不满,嚷嚷道:“君庄主偏心,为啥子只对二哥那么好?”

游逸手上的汤碗一顿,水无漪暗地里拽了归舞一把,丫头瞧瞧他大哥,扁扁嘴不吭气儿了。

君非然眯了眯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道:“游逸呀游逸,我大哥对你都比对我好。”

君既晴却神色自若的给游逸又添了些菜,道:“你又不晕船,对你那么好做什么。”

水无漪呵呵一笑,道:“就是说嘛,你就别抱怨了,当心游逸告你的黑状,等到了泰山,七少肯定修理你!”

听的游逸直想用筷子去戳他的嘴巴,死妖孽解个围也不忘了损我几句,太过分了!

被大哥和情人联合攻击的君非然瞪着眼,对游逸的怨念更深。

船过了徐州之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北方的秋天比江南的来的早,江上的水汽少风却冷的多,游逸就更加不愿意离开

被窝,干脆窝在里面睡了再睡。

不知道睡了第几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游逸叫了一声请进,推门而入的人是君既晴。

“还在睡?”他站在门口,合上门却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游逸想要从被子里爬起来,却觉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不大合适,踌躇间听见君既晴说:“你不用起来,当心着凉,我

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不好意思的笑笑,游逸问:“有事儿么?”

君既晴说:“我听不凡提起过,说你背上有伤不能受凉。”

游逸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背上的旧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是地为何人所伤,只知道那伤性寒,秋日天凉的时候很容

易发作,疼起来钻心剜骨一般,师父在世的时候为他治疗过多次,虽不能根治却也效果显着,只要注意保暖就不那么容

易发作,不过之前在凤岭镇的时候发作过一次,当时苏清颜在,卓不凡也在。

没想到死狐狸连这事儿也告诉君既晴了。游逸眉头轻蹙,道:“不是什么重伤,既晴不必担心。”

“北边的天气冷的早,泰山上面风又大,还是小心些为好。”说着抬起手,游逸这才发现他手里面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件披风,水青色的料子,绣着流水纹样,镶着月白的滚边,一看就知道面料华贵做工精细。

“本来在金陵的时候就想送给你的,觉着这颜色款式挺适合你,只是没想到你走的匆忙,没来及给你。”君既晴浅浅一

笑,说:“现在拿来给你,出去吃饭的时候披上挡挡风吧。”

他眼里总是有股水般的温柔,浅浅淡淡却让人无法忽视。游逸觉着那种温柔是与卓不凡截然不同的,隐忍克制的温柔,

似在极力隐藏着某种让游逸不忍也不敢去深究的情绪。

犹豫了片刻,游逸伸手接过披风,说:“让你费心了,多谢。”

君既晴满足的笑了,“你接着睡吧,我走了。”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游逸了无睡意,对着披风默默无言。

第七十七章

船行数日,终于到达了泰山脚下的泰安府。

靠岸的时候已是日暮黄昏时,显然不能这个时候上泰山,于是一行人决定入城休息一晚,明早再上泰山。

游逸虽然在船上睡了一路,却仍觉得的疲乏,于是吃过晚饭洗了个澡便再度倒头大睡,连泰安分舵的分舵主来了也没动

窝,气的水无漪柳眉倒竖,一个劲儿骂他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猪。

“叫他一个人骂去,我要是猪那跟我说话的他岂不也是?人又听不懂猪说话。”游逸摆摆手对落影说:“坐了这么久的

船你不累么?早些休息,多睡的孩子才能长得高。”说罢钻进被子里打呼去了。

落影对游逸的话向来是遵从的,于是乖乖的洗漱一番也睡下,就在外间的小榻上。

约莫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客栈里静悄悄的,连日理万机的水无漪和君既晴也相继熄灯睡下,游逸更是早就梦的见了周

公,正在一起下棋品茶好不快哉。

黑暗里陡然闪出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客栈后院的一间屋子,附耳在门上听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伸进门

缝中捣鼓了两下,极轻微‘咔哒’一声,门闩被卸了下来,那人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一道缝儿,然后闪身进了屋。

屋内有两人,外间小榻上睡着一个,屋里床上还有一个,黑影脚下无声的走过外间进了里屋,停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看

床上的人睡得深沉,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得见两道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似是在梦中也有解不开的忧愁。

游逸梦见被周公逼得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周公端着茶杯笑的得意嚣张,他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时候。

恰在这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替他执起棋子下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一张平凡不下他的容貌展现在在

眼前,那人咧着嘴憨傻一笑,说:“游兄,有道是观棋不语真君子,靖不能说话,否则就不是君子了,所以只好出此下

策,还望游兄见谅。”

游逸还未开口,周公一拍桌子叫道:“胡言乱语!常言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这小人到底从何而来,为何搅了我二人

的雅兴!”

“哎?靖只是来寻游兄的,可从未想过要搅扰谁的雅兴,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还敢狡辩?你这人好生无礼,看我不教训你!”周公说着一撸袖子抓起棋子打了过去。

游逸急急忙忙的躲闪开来,却不想撞上身后的人,那人又是呵呵一笑,道:“游兄当心。数日不见可有想念靖?靖可是

异常想念游兄,思之欲狂啊!”

倒抽一口冷气,梦境破灭,游逸陡然转醒,瞪着黑乎乎的床帐喘了几口粗气,很快又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僵硬着身体

转动脖子。

床边的人似是在笑,逆着月光只看得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和梦里那人如出一辙的眼。

张口欲叫,却被那人快一步捂在嘴里,他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到游逸手中,跟

着又是一笑,转身顺着来时的路退出了房间。

游逸躺在床上不敢动作,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如鬼魅般消失不见,若非掌心还捏着他给的东西,游逸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

是还在做梦,而那个人根本就从未出现过。

心还在惊慌的狂跳,游逸此刻最想知道的不是欧阳靖的去向,而是落影是不是还活着躺在外间。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

细倾听,寂静中依稀听得见少年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以尽量轻的动作张开手打量掌心的东西。

那是一个坠饰,石头磨成的珠子下坠着一根羽毛,上端用皮绳系着,是个颇具异域特色的坠饰。

游逸将那坠饰打量了许久,猛然间想起这东西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沙镇花会当晚,丁骅之的胭脂刀上便缀着与这个一摸一样的坠饰。

丁骅之是欧阳靖的结义兄弟,用同样的坠饰并不稀奇,问题是欧阳靖半夜潜近他的房间将这个坠饰塞给他是什么意思?

游逸想不明白,欧阳靖都已经站在他床边了却没有动手杀他,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如水无漪他们所说,这人疯疯癫癫不着边际,这么做只是为了寻找乐趣?

疑问一个个挤进脑袋里,原本的恐惧被疑惑取代,游逸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整晚,直到鸡鸣破晓,他听见落

影起身,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闩开着,急急忙忙的跑进里屋来。

游逸瞧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小孩儿,说:“昨晚来人了,不是你的错,别害怕。”

“副楼主……来者究竟是……”小孩儿紧张的有些结巴,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是欧阳靖。”游逸说,看着小孩儿的脸霎时间惨白一片。“他没把我怎么样,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小孩儿咬着唇攥着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落影该死,落影没能保护好副楼主,请副楼主责罚!”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你的功夫不如他,这很正常。再说我不是好好的么?”游逸起身下地将小孩儿拉起来,说:“

别跪在地上,大清早的像什么话!这事儿先别声张,谁也别告诉,连楼主也不行,明白么?”

“可是……”

“没有可是,我有我的考虑,你别紧张,该干啥干啥去吧。”

落影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游逸重又回到床上,慢条斯理的穿衣梳头,等着落影打来水后洗漱一番,这才带着小孩儿出门去吃早点。

和前几次一样,游逸一行人住的是客栈后院,有单独的花厅,游逸进去的时候只有君既晴一人在,看见游逸进来很是惊

讶。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是累了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就起来了呗,”游逸拉着落影在一旁坐下,问:“君二爷也没起?”

君既晴一边将粥碗推到他面前,一边说:“游逸,你这是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游逸接过筷子,道:“这么说,他们二人的事情你知道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君既晴笑道。

游逸眯着眼瞧他,自己的弟弟看上男人他就这么镇定么?君非然可是君家的家主,他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会有损斗剑山

庄和君氏一族的名声?

“看得出来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游逸说。

君既晴笑了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觉得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我即便是反对会有用么?”

没用,那两个好的巴不得化身成狗皮膏药贴到一块儿去,肯定是谁反对都无效的。游逸如此想着,撇撇嘴低头喝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