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受(穿越)上——濯炎
濯炎  发于:201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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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吧。

临水无奈的晃了晃头,蹲坐在角落默默的看着情况的发展。只见那樊原不知是无法开口抑或是不想开口,那杂乱的头发

下,他只是紧闭着双眼,面容有些痛苦与扭曲。

“吴风,让弟兄们出去吧。张瑞,你和他留下。”沈延风迅速的下了命令,一行人立马执行。最后那营牢中除了临水和

沈延风,剩下的只有张瑞和另一名面容陌生的小兵。

临水看着沈延风默默的静立在那儿,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淡淡开口:“跟着本将那么久,你的为人本将还是

知道的。”

就这么轻缓的一句话,令得那樊原猛地抬头,那乱发下的面容隐约可见激动之色。但片刻,便被强行压下,徒留冷漠。

“还是不愿跟我坦诚吗?可即便如此,我却也容不得那人。”

咦?临水奇怪,沈延风现在说的又是哪出?转着眼珠想了想,难道……

“既然沈将军不说,那便由本殿来说。樊原,顶罪固然是你的决定,可抓住那细作之人却是我们必然为之之事。”

临水倏地回头,便见那一袭白衣的面具男子恬然的从帐外掀帘入内。

他话中的意思是--樊原并非真正的奸细?这是怎么回事?但临水心底的吃惊并不大,他早觉得事情有古怪,如今不过是

应证了自己的感觉罢了。

“殿下。”一行人恭敬的行礼,而临水无意间的一瞥,便也了然这真正的细作会是哪个。

呵呵,不愧是沈延风和宫熙花,这俩只狐狸看来是早就串通好的了。临水自发的挪了挪位置,以备不时之需。

宫熙花挥了挥手,免了众人的礼。接着在沈延风身侧站定。他看着樊原,突然面露笑意:“不过是个情字,值得樊副将

落魄至此吗?”

便是这一句,让樊原彻底失了冷静。他猛地抬头,干裂的唇微微颤抖着,开合了许久,才勉强迸出一句:“我认为值。

“痴情种啊。”宫熙花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么现在,樊副将是否还坚持说自己是那名细作呢?”

是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之前沈延风的话,他不搭理,那还好说。宫熙花进营时的那一句,他不搭理,那也实属正常

。可现在回了宫熙花这一句,不就证明樊原他真的不是细作,而只是冒名顶替吗?

宫熙花果然是宫熙花……

“我!”樊原也自知失言,只能咬紧了牙,闭目一言不发。

“你虽不是细作,可企图刺杀本殿,一样是死路一条。还是说,你就想这么背负着这些罪名,被天下人耻笑?你可曾想

过你的家人?可曾想过你的行为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痛苦?”宫熙花话锋一转,冷冽之气便顿时蔓延:“天下自私者何

甚,却不料出自沈家军。那么沈将军,本殿即是连你一并判了,也不、为、过。”

沈延风面不改色,只是倏地单膝跪地,垂头不发一言。

“将军……”倒是一旁的张瑞面露紧张之情,和那小兵跟着沈延风一并跪了下去。

“本是我一人之事,何必牵扯到将军。将军为人,大家心底清楚。是我个人之失,与将军无关!”那头的樊原激动起来

,挣着被缚的双手,死瞪着宫熙花。

“上梁不正下梁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樊原,连坐之罪你可曾听得?”宫熙花嘴角微挑,一抹冷凝的笑挂在脸上。

“别说今日你尚在人世,即便你以死谢罪,也改不了本殿的决定!”

“你!”樊原痛苦之极,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有一点是他的坚持,绝对要保住那心中之人,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可此刻,樊原却不禁双目赤红,面容痛苦地流下泪来。

“别再逼他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便是那细作!”一道清亮却坚定的声音自营中响起,引得几人纷纷露出各异之色

第十四章:求情

临水的眼底掩不住的惊讶,说话之人不是其他,正是自己心中有数的那位小兵。只是原本以为那小兵不会那么快坦诚,

不料他却意外招迅速。

“胡说八道!分明我是细作,与你一个小兵何干!”樊原有片刻错楞,接着面容激动的反驳。可饶是他如此激进,不过

更增添了众人心中的肯定而已。

“樊原,住嘴!”此一时,沈延风从地上站起的第一句话,便是饱含威仪的怒叱。接着向宫熙花一揖,恭敬道:“还请

三皇子将樊原交由臣来发落。樊原虽则意图刺伤殿下,但他跟随臣南征北讨多年,臣恳请殿下从轻发落。正如殿下所言

,樊原乃我沈家军出士,他的错便也是我沈延风的错。臣请一并代罚。”

“将军……”樊原被沈延风的一席话说的双目圆睁,流泪不止。他早该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必然会牵连将军,他们的将

军本就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啊。

一旁的张瑞听闻亦是不禁红了眼,却是那小兵,除了满脸愧疚,不时的看向樊原,别无其他。

“沈将军,本殿即便是常年游走在外,但本质还是个皇子。他意图刺杀本殿,罪已当诛,你可知道?”宫熙花的声音疏

离淡漠,然而却不减威严。

“臣自然知道。”

“哼。既然知道还跟本殿求情,沈将军,你不觉得你太过自大了吗?你这是不是在逼本殿动不得他!”宫熙花的语气一

变,凌厉的眼神跟着扫向沈延风。

沈延风抿了抿唇,依然弯着腰垂首道:“可殿下明知事有隐情,何况樊原已说,当日行刺并未存心想至殿下死地。他算

准了临水在场,便是想让我等及时赶到而已。”

换句话说,樊原会行刺杀之事,完全就是自投罗网的另一种表现。临水听得沈延风一说,再细细回想一下,便不难看出

“你说得如此之多,不过就是要我放他一条生路。你吃准了我宫熙花来此只与数名随从,便如此胆大包天了是吗?沈将

军,你未免太瞧清我宫熙花了。”宫熙花怒极反笑,然而却无人看清那面具下真正的表情。

临水在旁看着俩人对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和皇子扛上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他本就道沈延风待属下极好,为人也

是没啥脾气,温温吞吞的性子。可这件事上,虽然樊原的性命可能丢了,也甚为可惜。但的确是沈延风的不对。怎么说

,刺杀皇室,不管对方是公主皇子还是太后皇帝老子,都是个死罪吧!

现在沈延风这么做,不正是落人口实,给人把柄吗?什么蛮横无理,什么藐视皇家,什么嚣张跋扈的……

“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不想我沈将军少得一员猛将,也不希望殿下有此损失。”

临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细细的打量起沈延风,但见他低垂的头,双眼微闭,薄唇紧抿,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喔?本殿的损失吗……”宫熙花瞥了眼依然弯腰垂揖站在那里的沈延风,半响轻笑起来:“既然是本殿的损失,自然

是越小越好。此事说大亦大,说小也可化小。只要在此的弟兄自己把住口风,本殿的侍卫们自是不敢声张。”

“臣,谢殿下。”

“诶,将军快起,以后便还要劳烦将军的鼎力支持了。”宫熙花扶着沈延风的双臂,没让对方作势跪下。此时他脸上哪

还见先前的咄咄逼人之势,已然是往日一派温文尔雅。

“那这名细作,一并交与将军处理吧。只是本殿有一事想要提醒将军。将军如此大仁大义,却多次被人出卖险些丧命。

将军即便再有心,也不可轻饶此等卑鄙小人。正所谓姑息养奸必自毙,我想将军是明白的。”宫熙花说完这话,便将视

线转向那名小兵。他嘴角微挑,踱步走到那小兵身前。

“你并非是地宫国人吧?北陵的士兵混入此营中,没有熟人安排,真是难上加难。”宫熙花看似询问,实在便是在陈述

“我……”

“到底是谁派你前来?本殿倒是很好奇啊。”宫熙花轻柔的问话却让那小兵颤抖不停。

“我……是……是地宫国二皇子。”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此事非比寻常。若想挑起我地宫国内之乱,你怕是打错算盘了。那么你们北陵便准备受战书吧。

”真正全面性宣战的战书。

“我……我没撒谎!”

宫熙花笑不出来了,突来的沉默让整个牢营气氛压抑。

“将军,此人我怕是不能交与你处理了。本殿需带他回京禀明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希望将军暂且莫要外泄张扬。

“臣定当从命。”沈延风满脸严肃的弯腰领命。却不见那宫熙花眼底一闪而过的释然。

然而无人发现的怪异,却叫临水看在了眼底。为何在面对那小兵时的宫熙花,会忽而煞气禀人,忽然又统统褪去。为何

在那小兵说出二皇子之时,宫熙花反而露出了别样的一丝笑意?

临水不懂,却知道其中必定另有玄机。然而他不想去参透,也不想费脑筋去多想。他不过是只豹子,就算想了再多又能

如何。

至于沈延风,他的那句话临水自然明白意思,从此之后,沈家军便是三皇子的后盾了。

宫熙花……他沈临水真怕是惹不得。

“既然该办的事都办了,那本殿也不留在这碍着将军办事了。”宫熙花转而看了眼那被缚的樊原,继而一叹:“你也算

是个痴情种,只是凡事切莫忘本,你家将军带你不薄,你又怎可枉顾他的安慰而行事鲁莽。真真的害人害己,不忠不义

。”

“罪臣……知道。”樊原满脸悔恨,可他心底依然在为心爱之人担心。“殿下,小双不过还小,他不懂那些……”

“不必多说。”宫熙花一挑眉,阻了对方还想继续的话。“我心中自然有数,我能饶得你一个,便能酌情另一个,只不

过……”宫熙花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沈延风,而后的那些话便全数吞没在嘴边的笑意中。

“对了,我想将军今晚是没什么闲暇时间照看临水,本殿与临水也颇为投缘,今晚就带临水带我那睡一宿。”

临水一听,身子有瞬间的抽搐。开玩笑,说心底话,在经历了刚才那番变故后,自己还真的不太想和宫熙花待在一起。

只不过,自己越是不想,对方就越逼得紧吧?何况,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而沈延风……如今的他怕也是自顾不

暇。

于是,临水很自觉的起身挨到宫熙花身边,尾巴自然的甩了甩,听话的等着跟宫熙花离开。

沈延风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他的确不喜欢临水主动靠近三皇子。特别是像现在这般

顺服乖巧的模样,自己看了会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悦来。

然而,现在的他别无选择,从刚才自己做出的决定的那刻起,他便已经介入了那场自己本不想沾染的争斗,他再也不是

秉持中立的那位沈将军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三皇子的人,他能不听三皇子的安排吗?就算是以前,饶是按着沈延风的脾气,也绝不会做出以

下犯上的事来。

“临水。”沈延风虽然不舍不愿,却是不能说个“不”字,他走到临水跟前,倏地蹲下身子,环住临时的脖子,拉近临

水的脑袋。“不可以给三殿下添麻烦。”

大手在撸了撸临水的脑门,又拍了拍它的脑袋,才悠悠的站起来。“殿下,劳烦了。”

“什么话,我对临水可是喜欢的紧。”宫熙花毫不掩饰的话,听在别人心里可能不过是对宠物的喜爱,可听在沈延风和

临水心里,就各不一样了。

沈延风面露无奈,转而又恢复常色;临水则是心底一惊,接着倍感紧张。

“那将军,本殿就先走一步了。至于那细作……凌。”一声轻唤,一道黑影迅速出现在营牢内。

皇家的影卫!

在场几人一豹莫不是心底震惊,原来此番三皇子来这边关还带上了此等人物。

“帮将军看着点,有什么事本殿允你先斩后奏。”

这话是十足的威胁,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若是有人敢不要命的做出出格行为,那也怪不得他宫熙花的人不留情面。

那黑影领命后瞬间不留人影,可众人心底却明白这一营牢之中,不止有他们几个人存在。

“临水,跟我走。”宫熙花不再回头的走出营牢,而他身后,临水乖乖的跟着他走。只是即将出帐门的那刻,临水还是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沈延风。

沈延风自然是看到了临水的动作,他无奈的回以一笑,继而转身不再看它。

临水耷拉下脑袋,心底突然有股失落的情绪,随后继续迈着步子走出了营帐。那宫熙花便在营帐之外几步远的地方,微

勾唇角的看着自己。

“怎么,舍不得了?”

又来了,老是同自己说些古怪的话,想引出自己奇怪的反应吗?想也不要想,自己才不会上当。

临水低着头,走到宫熙花身边站定。他故意不去看宫熙花的表情,以免自己心底噪乱,也是为了防止对方窥探自己。

“临水,我不管你是否能听懂我的话。但我必须告诉你,这地宫之地万千生灵,终有一日会在我宫熙花的鼓掌之中。你

……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第十五章:洗澡

这是临水穿越而来后第一次因为自己是头不寻常的豹子而郁闷。为什么他要听得懂人话呢?为什么投胎不给他投个干净

了结,还要让他有着人类的心智呢?有人类心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他忘了过去呢?

要知道,因为他是沈临水,上辈子那个沈家掌权之人。所以有些事,他不想明白的也要明白,有些话他不想听懂的也下

意识的懂了个透。

宫熙花是什么人?堂堂地宫的三皇子,何等身份。且不说能在皇宫里存活下来的皇子需要多大能耐,光是刚才那番话,

自己若是听不出个名堂来,那他也枉为一只有着人脑的豹了。

那话中有话,十足的狼子野心啊!但人家若只是有心机,爱权势,想要往上爬那也就算了。毕竟天下江山不爱者几人?

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还摊上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噢,不,暂时该说是豹生。这可就让临水郁闷得紧了。

心里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稳,脚步也跟着有些沉重。前头的宫熙花何等精明,一下便发现了临水的异样,从而缓下脚步。

临水想着心事,一下子没发现前头那人已经停下了脚步,硬是傻愣愣的一脑袋顶上了对方的腿。

“呜。”脑门受阻让临水发出轻微的呜咽,抬头看看男人,临水睁着双大眼睛,眨巴着不明所以。

宫熙花瞧着临水的模样,心里一动,倏地蹲下身子,与豹子面面相觑。

突来的近距离让临水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却听得宫熙花警告味十足的一声令下:“你敢往后退试试。”

无奈之下,临水只得收住后退的趋势,一脚前爪腾空的佝偻着,另三只脚掌撑着身子。

“还在怕我?”宫熙花微勾唇角,很自然的伸手便握上临水的那只离地前爪。“若真是怕我,就不会跟我装傻充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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