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 中——少爷平梵
少爷平梵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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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漪笑看卓不凡,并不接话,于是卓不凡继续道:“非然性子直易冲动,他可不像游逸那般习惯三思而后行,楼主何

不换个法子试探非然?用游逸来刺激他的话,万一殃及池鱼可就不好了。”

“说来说去,七少是怕游逸遭殃?”

卓不凡说:“我是怕非然妒火中烧,会杀到杭州找游逸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水无漪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个七少放心,只要在杭州地界儿,不论是谁,我保证游逸的安全。不过他若是出了杭州

,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所以卓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水楼主能帮这个忙。”

水无漪抄起手笑道:“七少不妨说来听听。”

“重阳节泰山试剑大会,在这之前还请水楼主看紧游逸,别让他离开杭州一步。”

“这不难,然后呢?”

卓不凡又问:“试剑大会水楼主可会参加?”

水无漪说:“泰山派四年一次的盛典,只要无漪接到了请帖,自然是要去的。”

卓不凡笑着说:“试剑大会宴请江湖各界英豪,水楼主定然是其中之一,卓某想请楼主无论如何一定要带游逸一同前去

。”

水无漪凤眼一亮,睨向卓不凡温和的笑容,问:“七少这样安排,不知有何用意?”

卓不凡低头一笑,道:“水楼主和游逸关系匪浅,该知道他那个别扭性子,有些时候不给他点压力,我可是会很为难的

。”

水无漪无声的点了点头,笑的极为灿烂,“七少如此算计游逸,就不怕他物极必反?”

卓不凡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道:“这个卓某自有分寸,楼主尽管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除了心照不宣之外,还多了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恰在这时,游逸拎着包袱踩着拖拖拉拉的步子走了

过来,一见这一狐一妖站在一块儿,脸上都挂着可以的笑容,顿时一阵寒毛林立的感觉袭来,不由得抖了一抖。

“冷了?等回了杭州,我给你做新衣服。”妖孽笑道。

游逸瞥了他一眼,看向卓不凡,“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莫不是密谋什么坏事吧?

卓不凡依旧笑的谦逊有礼,说:“没什么,话别而已。”

“话别?”游逸狐疑的扫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

水无漪眨眨眼,伸手揽上游逸的肩膀,道:“东西收拾完了?那就走吧。”

游逸就这么被妖孽勾肩搭背的拽走了,一路上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第五十九章

离开斗剑山庄的时候,君非然果然没有露面,看来是给那妖孽气的不轻。也不知道晚宴过后君家兄弟俩到底谈了些什么

,总之君既晴现身的时候,脸色实在是算不的好看。游逸瞧着君既晴尽量掩饰却还是微微拧起的剑眉,心里着实将兴风

作浪的妖孽佩服了一番。能让泰山崩于前以不变色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做出如此表情,水无漪你真乃当世第一妖孽!不过

君既晴也的确不愧是斗剑山庄的当家人,即便晚宴上出现了那样的场景,他还是本着身为主人的礼仪和风度,亲自送游

逸和水无漪到了金陵码头,当然,同行的少不了那只姓卓的狐狸。

码头上依旧有披着蓑衣的船工在忙碌,灯光被细细的雨幕遮去了亮度,停靠在岸边的船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

单从外观看,水无漪的船并没有君家的大船壮观阔气,看上去与普通的客船无二,不过游逸可以想象得到里面装饰布置

的一定是华丽而精致的,和船主人本身截然相反。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庄主和七少就送到这里吧。”水无漪照旧摆出一副客套有礼的模样,对着卓不凡和君既晴一人抱

了一拳,道:“我和游逸给二位添麻烦了,无漪真是惭愧。”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欠了欠身。

你惭愧才有鬼!游逸在一旁腹诽。

君既晴说:“水楼主此言差矣,非然失礼于贵客面前,该是我觉得惭愧才是。”

水无漪浅叹一口气,敛眉垂眸的道:“说起来,还是无漪先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才惹恼了二爷,还请庄主替我向二爷道

一声抱歉。”

说的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若非知晓此人的妖孽本性,恐怕没有人会起疑。

“水楼主是客,非然不懂礼数冲撞了楼主,还请楼主多多海涵。”

“庄主客气了,日后若有机会到杭州,还请一定告知无漪一声,好让无漪也以尽地主之谊。”

越看越觉得这妖孽的演技堪比戏班子里最好的戏子,游逸干脆白眼一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不料正对上卓不凡那张狐狸

脸,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笑的那叫一个乐呵。

气不打一处来,游逸狠狠的白了狐狸一眼。

狐狸无声的笑,眼底满是宠溺。

于是游逸羞愤交加的微红了耳根子。

恰在这时候,妖孽和君既晴的客套也告一段落,妖孽黑眼珠子一转,对游逸道:“我和七少有话要说,你乖乖在这儿等

着。”说完拽着狐狸走开几步。

游逸盯着他嘴角妖孽的笑,笃定这妖精肯定又没安好心。

正想着,听见君既晴说:“非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虽说是孪生兄弟,他毕竟是小的那个

,所以从小让人给宠坏了,也是我这个当大哥的管教不严,所以我代他想你道歉。”虽然本人也有一定的问题,但最大

的问题肯定是那边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虽然这样想,游逸嘴上却还是客气的道:“君兄不必如此。”

君既晴说:“以后可以叫我既晴,不凡的生死之交,也是我的生死之交。”

试问江湖上能直呼斗剑山庄庄主名讳的人有几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游逸除了觉得荣幸之外,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不

安。

看游逸并没有拒绝,君既晴又说:“本想带你一览金陵美景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游逸瞥了一眼和狐狸又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的妖孽,说:“君……既晴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也是,杭州距离金陵也不远,你若想来,我随时奉陪。”

人家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如此诚心诚意的说了这样的话,游逸说什么也推辞不得,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了句:

“多谢。”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君既晴对他似乎也抱着些什么,只是他一直想着会不会是君既晴单方面认错了人,但显然君既晴并不这样认为,

这便是让游逸最觉得难办的地方。君凌的后代本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如今却拜卓不凡所赐有了说深不深说浅也不

算浅的牵扯,这该说是缘分,还是上天注定逃不过的劫数?

游逸想起离开白沙镇时那个神出鬼没的怪异道士,说他这一路上桃花迎面血光照顶,结果血光之灾是没怎么碰到,惹了

一堆不该惹的人倒是真的,这日后处理起来是真够麻烦的。

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君既晴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游逸连连摇头,随口扯了个谎或弄过去,管他君既晴信与不信。

君既晴看了游逸片刻,浅浅一笑,问:“是不是觉得和江湖人搅到一起很麻烦?”

游逸一怔,虽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却也是差不离的,于是就觉得纳闷,是自己不小心把心事说了出来,还是这些人一

个个都会读心术?

君既晴却说:“江湖就是这样,人多事也多。不过我听不凡说你以前虽然不在江湖,却是个很老道的江湖人,我也觉得

江湖上那些大事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死狐狸……想揭他老底么?暗骂了一句,游逸说:“话是那么说没错,不过江湖那么大,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我想那时水楼主不会坐视不理,不仅是他,苏兄弟还有不凡都会帮你,还有我,”他看着游逸的眼睛,认真而郑重的

说:“游逸,无论什么时候你遇到了困难,欢迎你来找我,斗剑山庄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

君既晴的眼神很深刻,带着某种分辨不清的复杂的情绪。那一刻,游逸有种想要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的

冲动,但他还是将那句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

他不敢,直觉得认为有些事情一旦问出口,很可能就会变得更加复杂,那是他所不愿的。所以他住了口,闷闷的点了点

头。

“谢谢你……既晴。”他这样说着,给了君既晴一个自认为还算完美的微笑。

君既晴轻轻地笑了,温柔而略带苦涩。

游逸忽然间觉得心里像是被谁塞了一团剪不断理不清的乱麻,堵得人心里烦躁又不安。

再也没说什么,水无漪端着妖孽的面孔踱了回来,该是上船离开的时候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水无漪再一次对着君既晴和卓不凡抱拳,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二位请放心,游逸

由我看着,不会出事的。”

说的他好像是被寄养的小猫小狗一般,只是此刻的游逸并没有心情腹诽贫嘴,他略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那两人道:“

告辞了,保重。”然后跟着水无漪上了船。

卓不凡和君既晴一直注视着那抹清瘦的青色影子,直到船在夜色中缓缓驶离金陵码头,再也看不见那人相貌的时候,君

既晴才轻叹了口气,问:“不凡,你对游逸说了?”

身旁的卓不凡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为什么没跟他说?”

君既晴一笑,说:“不凡,是我在问你问题。”

卓不凡略一颔首,君既晴了然般的点了点头,说:“既然他已经忘了,那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我想他现在应该

已经够闹心的了,我不想让他烦上加烦。”

“你不说,他永远也想不起来。”卓不凡叹了口气道。

君既晴微微一笑,道:“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什么也不记得,好好的活着,这样很好。”

忆兮,忘兮,忆之无用,不如忘矣。

游逸,既然你选择了遗忘,那就永远也不要再想起来。

夜色黑的深沉,远行的船只已然消失在夜色之中,江面上,风轻,雨凉。

船上,游逸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胸口的窒闷全部吐出去一样。

水无漪站在他身后,笑着说:“连君庄主也对你青眼有加,游逸,你可真是个宝。”怎么听怎么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于是游逸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恨声道:“你武功内力高好是吧?说什么话都能给你听见?你就不怕遭天谴?”

水无漪妖孽的一笑,理直气壮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可不能怪我。”

游逸磨了半天牙,最后也只能斜着眼看他,说:“什么理到你跟前儿都能歪的天地不容,我不跟你抬杠。”说完把头一

转,瞧也不瞧他一眼。

妖孽眨了眨眼,两步上前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一巴掌,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日后到了我那里可收敛点,别给我丢

人。”

险些给他一巴掌拍翻在地的游逸愤恨的对着看不见星月的天空翻了个白眼,说:“我不过一介小小郎中,楼主可别对我

抱太大的希望,小的承受不起。”

水无漪却抿唇一笑,柔声道:“我说你是宝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宝,要不怎么能让卓不凡和君既晴都争着抢着要?你也

别给我来这套,你的能耐,我最清楚不过。”

游逸干笑了两声,整张脸都在抽搐。

三年前的那个赌,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看来他今后,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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