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攻天下 第一卷——米酒
米酒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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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走去了山坡上的树林之中,脱下了那身太监服饰,秋菊帮我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将一顶带

着面纱的斗笠扣在我的头上,“韩大人就在外面等候着陛下。陛下快去快回。秋菊会在此为陛下掩饰。”

”恩。”我骑上了秋菊准备好的马,朝树林的那一端逝去。

与韩子墨汇合之后,两人并驾齐驱朝北而去。

无定崖上,一座木屋掩映在一片红叶之中。

秦绵这个家伙,住什么地方不好,非要住在这么高的地方,害的我每次来这里,都担心不小心摔下山崖,一命呜呼。无

定崖边是一道瀑布,飞流而下,秦绵的木屋就建在水边的门前是一片药田。外面筑了一道篱笆。

韩子墨下马刚去推篱笆的门,两道寒光就从屋中破门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直奔站在旁边的我而来。

韩子墨一转身,将我护在身后,长剑出手,的两声脆响,打落了那两枚银针。回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我,“陛下受惊了。

”他检查了一下,见我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赫连沐雪!你还敢来?”一声断喝从房中传出,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你当然敢动我!我一缩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心脏刚才一阵乱跳。

“为什么不敢来?你还欠朕一次。”我壮了壮胆子,亲自推开了门,一脚刚踏进去,一脚还留在门外,从门内就又射出

了五点寒光。韩子墨抢在我的身前,为我打落了暗器。

“陛下小心。”韩子墨见我还要朝里走,示意我走在他的身后。

我朝韩子墨摇了摇手,“不要紧,他不是真的要杀朕。否则不必用针,直接用毒就好了。朕和你现在已经躺平了。”

门咣的一下打开,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了门口,素颜黑发,清秀如兰,俊雅如风,肌肤白的几乎透明。一双墨玉一般的

眼眸中潋滟着熊熊的怒火,“你再踏入半步,我保证你横着出去。”

“你才不会呢。”我笑嘻嘻的看着站在门口那名翩然如仙的男子。刀子嘴,豆腐心,就是说的这个人了。

他气急反笑,素手一扬,又是五枚银针扣在了手中,在阳光之下隐隐的闪着幽光,“赫连沐雪,别以为你娘当年曾对我

秦家有恩,你就得寸进尺!”

“上次的事情……”我挠了挠头,刚说了个开头,秦绵的面色就是一沉,“你还提!”他打断了我的话。

“好了,好了,不提,不提。”我忙摇了摇手,“其实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说!说完就滚!”秦绵收起了手中的银针,“当年答应你娘帮你三次。这是最后一次!”

“是是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假死?”

秦绵的目光闪了闪,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有!”说完他转身入内,我不怕死的要跟上去,被他回眸瞪了

一眼,我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的背影清矍修长,白衣飘然。不一会他就从房中走出,将一只瓷瓶扔到了我的手中。“里面两种药丸,服下红丸,即

可假死。七日之内,服下黑丸,即可醒来。若是过了七日不用黑丸,神仙也救不了。”

“就两颗?”低头看了看瓷瓶中滚动的两颗药丸,我撇嘴说道。“小气,再多一点。”

“你以为是街上卖的糖豆?说有就有?”秦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师傅穷其一生之力,也不过做出了这两颗。你要

就拿去,我们之间恩怨两清,不要就扔掉。”

“要……”我马上将瓷瓶小心的收在了怀中。

秦绵清雅如月的脸上闪过了浓浓的冷意,“赫连沐雪,我们如今恩怨两清。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你有什么下场,

自己明白。我秦家如今只剩我一人,不怕什么株连连坐之罪。”

我讪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了一只包袱,放在了篱笆门前,“这个你收下。日后需要什么草药只要和韩子墨

说一声,朕自然会帮你弄到。还有……虽然你不愿意再提,朕还是要道歉,上次真的是个意外……朕不是有意要轻薄你

的。只是将你当成了另外一人!”

“你还说!”秦绵一声怒吼,衣袂飞扬了起来。

“不说,不说。”我忙不迭的翻身上马,“朕走了。你保重,这里风大,水寒,你记得多穿点。”

我话还没说完,扣在他手中已久的银针呼啸而来。

韩子墨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举剑打落了银针,“秦公子,陛下是真的关心你。你又何苦如此?”韩子墨朝秦绵说道。

“谁要那龌龊的小鬼关心!滚!”

我落荒而逃。

025.出游4

人还没滚多远,暗器又来,韩子墨挥剑打落前面的三枚。

秦绵冷笑了一声,素手微扬。

随后而来的三枚银针虽然没有朝我打来,却是结结实实的扎在马腿上,马儿吃痛人立了起来,一声长嘶,我在马背上死

命的勒住缰绳,想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却将马勒的朝后仰去。

眼看我连人带马就要堕入旁边的悬崖,韩子墨身影乍起,足尖点在马鞍上,将我抱了起来,“陛下!”

等我们落地之后,我所骑的马已经生生的跌落了悬崖。

“秦公子!”韩子墨转头怒视着秦绵,“陛下身系天下,秦公子此举可是要陷我大金于动乱之中?”

我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了看身不见底,云雾袅绕的悬崖,又看了看秦绵,牵了牵嘴角,努力的笑了出来,

“小绵绵,那马又没有招惹你。你这是何苦?”

见我平安落地,秦绵琉璃一般瑰丽的眼眸中划过几分不知名的色彩,他素袖一甩,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房中。

房门在他的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你!“韩子墨气不过,持剑要去与秦绵理论,被我一把拽住。“陛下!”他低头看着我,眼中带着浓浓的火焰。“陛

下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微臣这就去将秦绵碎尸万段。”

“谁说朕委屈自己了。”我看着那两扇紧闭着的木门,微叹了一声,“秦家就剩他一人了。当初娘救下他的时候就对我

说过,若是日后我有能力,一定要将他照顾好。”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之中传来了木器断裂的声音,夹杂着秦绵的咳嗽声和怒吼,“滚!滚的越远越好!谁要你照顾

!你这个龌龊的小鬼!”

“好好好。朕走就是了。你别动气了。上次走火入魔,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回复。别再生气。朕走还不行吗?”我忙

对房中发脾气的人说道。

“滚!”这下房中又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想来那个人已经将房子里能砸的东西砸碎了不少。

我叹了口气,与韩子墨共乘一骑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走去。

“子墨。命人再送些桌椅器皿来吧。”我窝在韩子墨的怀里说道。

“是。陛下。”韩子墨应了下来,抖了抖缰绳,马沿着山间的小路,朝山下小步跑去。我在他的怀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以后还是少招惹秦公子。”韩子墨见我闭目不语,劝说道,“他与君侍君和萧侍君不一样。独身一人,性子又烈

的很。若是陛下喜欢那种文静素雅模样的人,找个性子温和的好些。”

我微微的睁开了自己的凤目,瞟了韩子墨一眼,“你以为是我愿意招惹他吗?”我顿时捶胸顿足的一阵懊悔,“要怪就

怪你上次带回来的兰陵醉!喝的我迷迷糊糊的,将练功调息中的秦绵错看成了萧璧!我要是不小心将小命玩丢了。你可

是要负责的!”

韩子墨顿时语塞,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陛下酒量不好,就少喝点。”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来。

我哪里还敢再多喝!一次喝醉就已经犯错误了。说起来,我和秦绵以前相处的一向不错。有烦心的事情我喜欢来这里找

他诉苦。他也是个很好的听众。我喜欢看着他娴静若月的身影,素白的布衣,却是高华潇洒到了骨子之中。

看着他站在银链一般的水边,拿着花锄锄地,再烦乱的心也会跟着静下来。

我很羡慕他如此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那本是我所向往的,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想。

一个月前,我在宫里受了气,心里烦闷不过,就带着韩子墨拿回来的兰陵醉悄悄的溜到了他这里,恰巧他遇到了他正在

练功调息。

我不打扰他,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边絮叨着自己心里的烦闷,一边自己喝着闷酒。

谁知道……喝着喝着……我和他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要怪只能怪我醉眼昏花,将他当成了萧璧。

他正练功到紧要关头,气息闭塞,一时之间不能动弹,只能让我为所欲为。

我糊里糊涂的不仅要了他的身子,还害的他白白的走火入魔,伤了肺部。事后,他羞愤的要自杀,我又急又悔,任由这

他扇了我数个耳光,好言相劝,才让他活了下来。

不过这梁子可是结下了。我以后在也不可能来这里像以前一样诉说我心里的烦闷了。

而他也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这水边寒气重,我想让他随我入宫,结果我不说,大家也能想象的出。反正就是我很狼狈的被他赶出来。

虽然他每次都喳喳呼呼的对我喊打喊杀,不过我看的出,他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因为在他蕴满怒气的眸子中,我看到了一种深埋在幽暗深处的哀伤和孤寂。

他在骨子里与我一样,都是寂寞的人。

他们秦家满门皆死,就活下了他一人,而我,也失去了我最爱的老娘。

在那个冰冷的皇宫中,唯一能让我鲜活的像个人的女人。

026.受罚1

等我和韩子墨回到树林边,秋菊早就等候在那里,一脸的焦急。

“陛下小祖宗,你可是回来了。”老远的看到我,秋菊忙应了上来,抖落开了手中我穿出来的太监服饰,不由分说的为

我套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皱眉问道。

“萧主子要回宫。”秋菊说道。

他不是一向喜欢在西山骑马狩猎的吗?怎么今日这么着急就要回去?“他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我一边套着衣服,一边

问道。

秋菊的杏眼看了我一下,“陛下真是一猜就中。”

我苦笑了起来,能让萧璧狂躁的不外乎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一定是遇到了故人,勾起了他心里的伤处。

“是谁?”我问道。

“是飞廉少将军。”

“邵飞廉?”我心里暗暗的叫苦。遇谁不好,偏偏遇到这个人!

邵阳侯的小儿子,武状元及第,他与萧璧当年同是侯府之子,又同是武将,萧璧的名声却远在他之上。他自然是事事不

服,处处与萧璧争抢。无奈他如何努力都不能超过萧璧,只能屈居在萧璧的威名之下。

萧璧入宫之后,他就成了年轻将领中的翘楚,他人倒没有什么坏心,就是那张嘴巴有点不太饶人。

萧璧入宫,说的不好听是做了我的男宠,估计也完结了萧璧在飞廉心目中的诸多幻想,那飞廉对他就再也没有好脸色。

虽说原来他对萧璧也多有微词,不过言语之间还是很尊重的,而现在则是冷嘲热讽的成分居多。

萧璧素来不喜欢别人提及他现在的身份,见到了飞廉也是能避则避。邵飞廉如今得到了我那挂名舅舅的重用,更是不知

道收敛。

说起来,我虽然不喜欢他那尖酸的言语,不过对这个人却是不怎么讨厌。他也是少年得志,难免的就有点忘乎所以。邵

阳侯邵平是个老实人,生的儿子也一个比一个闷,就这个儿子还有点意思。只可惜跟错了人。

匆忙的换过了衣衫,易了容,和秋菊一起赶回了萧璧小憩的大帐。

“萧主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可以动身回宫了。”秋菊屈膝行礼说道。

我们进帐的时候,邵飞廉已经离开。诺大的帐子里只有萧璧一人独坐,闷头喝着酒。

“已经不用着急回去了。”萧璧抬了抬眼皮,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秋菊身后的我。“飞廉少将军已经离开。萧璧也不用再

躲避什么了。”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就全数倒进了嘴里。

他的面色有点嫣红,一张脸庞更显得艳丽非凡,即便眼中带着愠怒,却也减不了那诱人的丽色。好像他喝的有点过了,

平日里的淡漠已经荡然无存,瞪视着我的眸子里满是赤裸裸的怨怒和愤恨。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他瞪了我一会,猛然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因为酒力的缘故,他摇晃了一下。我忙抢上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原本是想推开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没有将我推开,握在我手腕上的手却是越收越紧,我

吃痛,却不敢呼出来。

他心里的委屈我全明白,他需要一个地方发泄出来。

只是这么被他捏着,我真担心的手骨会断掉。

就在我以为我的担心会成真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钳制在我手腕上的手。

我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雪白的肌肤上又青又紫的肿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凄惨。萧璧也看到了我的手腕,目光微微的

一闪,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怕我将你的手腕捏断?”

“怕,当然怕!”我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道。

“那为什么不躲闪?”

“我能躲的开吗?”你怎么不说你武功有多好!我苦笑着回道。

“为什么不挣扎?”他又问。

今日的萧璧很奇怪,居然和我说上这么多的话,还问了这么多问题,只可惜我不想回答。

我转过身去,“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太后那边的人会问起。”我淡然的说了一句,随后不由萧璧再说什么,直

接吩咐了其他人准备回宫事宜。

邵飞廉今日与萧璧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看的出萧璧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我也暗暗的想着自己

的心事,直到回到宫里,我先送他回了翡翠馆,这才匆忙的赶回自己的寝宫。

寝宫里的春兰早就坐立不安,看到我回来和见了救星一样,她与秋菊七手八脚的将我的伪装去除,然后自己也洗去了易

容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左看右看也没见到喜宝,好奇的问道。“喜宝呢?”只见君凌夜老实的待在我的寝宫之中,却不见喜宝的踪迹。

“还说呢,喜总管被午后就被太后叫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春兰说道。

“什么?”我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可知道是什么事?”现在天都黑了!喜宝去了这么长时间?

“打听不到,夏竹去了几次都被太后的人打发了回来。”春兰说道。“冬梅这会还等在慈宁宫外呢。”

“怎么不早说?”我急道,“那太后有没有命人来找朕?”

“那倒没有。奴婢还担心着呢。可是太后只找了喜总管。”春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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