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攻天下 第一卷——米酒
米酒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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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到魏永,更不想莫贝儿知道我的身份。想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丫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到门口了

。我还有点事情,就此别过了。”

莫贝儿略带失望的看着我,“你不送我了吗?”

“已经找到路了啊。”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哥真的很疼爱你。以后不要随意的耍小性子了。他的腿脚不方便

……”我及时的收住了口,本来想说:他腿脚不方便还不远千里的出来寻你……如此一说不就证明我知道他哥是谁了吗

“总之,做哥哥的是不会害你的。”我改口说道。

“你和我哥真像。我哥也这么说。”莫贝儿看着我的脸,喃喃的说道。“连雪。”

“什么事?”

“过几日我就要和哥哥回凉州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啊。”我呵呵的笑着,“到时候记得赔我一根鱼线。”

“真的吗?你答应了啊。”莫贝儿的大眼睛一亮,直接拉住了我的手,我的脸一红,想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却被她握

的很紧,为了避免两个人都尴尬,我只能任由她拽着。这个丫头没有什么心机,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于自然。被她拉着,

我倒也不觉得讨厌。

“嗯,时间你定,我定当不负佳人。”我点着头。

“那就后日,在东升客栈可好?”她歪头笑道。

“好。”我应允了下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免得你哥担心了。”

“嗯,记得不见不散哦!我会拉上我哥的!”她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的沿着路离去。

我站在路边,目送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这才摇头一笑,扯着自己的鱼竿慢吞吞地朝回走。

今日只是出来散心的,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那烦闷的心情被这个丫头一打岔,竟然好转了……不知道君凌夜的画

画的如何了。

我看了看渐渐西沉的红日,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知道君凌夜的画画的如何了,我今日不告而别,会不会让他难受。

转念一想,他又怎么会为我而担心难受呢?我对于他而言,若是不存在则是最好的。若是可以,他估计宁愿从来没有遇

到过我。说起来,我竟然是刚才与莫贝儿的一番话说的是从我当皇帝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没有猜忌,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细节。她单纯的不知道世间的险恶。若是我有这样的妹妹,估计也会和莫傲霜一般的悉

心呵护吧。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回了行宫。才刚一踏入大门,就见春兰早就一脸焦急的等候在门口。

“陛下。”见我回来,她忙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还没说话,泪水就先掉了下来。

“怎么了?”我抛去了手中的鱼竿,扶住她纤细的肩膀,“发生什么事情了?”

“喜总管怕是不行了。”春兰抽泣着说道。

“怎么会?”我的脸色一白,心顿时就慌了起来。“他不是在宫里养伤的吗?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呢?”

“宫里传来的消息,喜总管本是请了懿旨要来伺候陛下的。于是夏竹就让奴婢去接喜总管来。结果奴婢回了宫不仅没见

到喜总管,反而被内务府的人挡在了喜总管的门外。说是喜总管染了病,不能见风。”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两眼

通红。

“那你是见到喜宝还是没有见到喜宝?”我急道。

“回陛下,奴婢见不到,于是就想去找韩大人,结果连韩大人都没能见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韩大人呢?”

“被太后带去了太庙了。”

“太后不在宫里?”

“是,陛下,太后不在。”春兰说道。

喜宝受了打,这都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前日派人传来消息,是能下地走动了。他想到我这里来,我也准了,太后也没反

对。

怎么这才两日的时间,他就又重新病倒了?真的假的?太后这个时候去太庙做什么?韩子墨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

?若不是春兰回宫,我在这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047.前夕2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站在行宫门口脑子里一片混乱。衣袖被春兰轻轻地拽了拽,“陛下……”

“你先回去,让朕好好的静一静。”我默然转身,朝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将自己投入软榻之上,左臂枕在脑下,我闭

上了眼睛。

先是围猎推迟,左相出京,然后是太后出宫,现在喜宝又被困在宫里,韩子墨被调离,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太后已经忍不住要逼宫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冷冷地笑着,今年我已经十七岁,到腊月我就年满十八,按照祖制,我将亲政。太后如此就是想在我亲

政之前将我拉下来。在她的心里我并不是她的主要敌人,我在她的掌中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她高兴什么时候掐死我就

什么时候掐死,不费吹灰之力。她要对付的是萧华。

儿喜宝和韩子墨呢?为什么喜宝会突然病倒?难道……若是太后想除掉他,很简单,随便寻个理由赐死就好。

我忽然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是喜宝在装病,故意不来行宫陪我。他一定是在宫里发现了什么,但那是又不能和

春兰说,所以才借这样的手段来向我示警。

他是在给我一个理由回宫!

太后素来知道我与喜宝的关系,若是他病危了,我回宫是理所当然的。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重一片清明,混沌的头脑顿

时清醒了起来。

不管这么样,我先回宫再说。

翻身下榻,我拉开了寝宫的大门,春兰和秋菊随侍在门外。

“朕要回宫看喜宝。你们准备一下。”我吩咐道,“不要张扬。”

“是。”两婢躬身说道。“那君侍君是否随行?”秋菊问道。

我怔了怔,点了点头。“朕要马上动身,其他的东西不用带了。”

“是,陛下。”

不消一个时辰,我和君凌夜一起坐上了回宫的马车之上。

下午的不告而别,让我再见到他略微的感觉到有点尴尬。不过他倒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襟危坐,不偏不倚。

天色渐暗,他的侧面如同剪影一般深邃帅气。我忍不住偷眼看着他,若不是遇到我,他会有怎么样的人生?我不由得胡

思乱想起来。

侍君的服饰并不适合他,以他的气质和样貌应该是身着我身上的忙袍玉带。

“下午……”我轻咳了一声,缓缓的说道,回宫的路还长,总要找点什么话说说吧,不然这样的相处会很沉闷的。

他微微的侧过头来,垂眸看着我。“陛下想说什么?”

“那画画好了没?”我挠头问道。

“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心血来潮。”他朝我淡然的一笑,“陛下若是想看的话,微臣重新画一副就是了。”

“呵呵,你画的很传神,朕是没你那才情。”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心里隐约的有了点淡淡的失落,这么说就是没有画完

了……

亏我还对自己偷跑了的事情内疚了一下午,在他看来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只是人家的心血来潮而已,我却耿耿于怀

到现在。我不由的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

赫连沐雪,你还真是蹬鼻子就上脸了。好像君凌夜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有这个时间想风花雪月,不

如想想回宫之后要做点什么来的实际。

虽然是如此的劝说自己,可是心里不免的还是有点微微的发酸,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画像。可这也被我临阵脱逃了。

我别过头去,假装看着车外,其实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一片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车颠簸的朝皇宫方向驶去,我的心也是一上一下,飘忽不定。

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马车驶入西华门,在文定门前停下,我换上了宫里的车辇。

这一路朝喜宝的住所行进,我留心了一下四周,并没看出有什么变化出来。

内务府的四名小太监站在喜宝的住所门口,一见我来,忙不迭的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开门。”我呵斥道。

我亲临,小太监自然不再敢阻拦,想是也得了喜宝的讯息,除了我,他别人一概不见。是以我并没有多费什么口舌就轻

易地走入了喜宝的小院子。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宫舍,因为他是总管,所以这里是一间相对独立的小院落,京城里常见的四合院模样。正屋加两边的

耳房。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名年纪比较轻的小太监伺候在屋子外。“陛下……”那名小太监显然有点害怕我,跪在地上不

住的发抖。

“喜总管可是在里面?”我问道。

“是……陛下。”小太监依然在发抖。

“嗯,你平身吧。”我看了他一眼,说道,直接朝房中走去。

门窗都关的很严密,一踏进卧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熏的我差点打个喷嚏出来。

“喜宝?”房内点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隐隐的照亮了房中的景象。

“陛下……”床上的纱帐之中传来喜宝虚弱的声音。

我忙快走了两步到他的床前,抬手撩开了纱帐。

厚重的杯子下,喜宝瞪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见我来,他朝我吐了吐舌头。“陛下,奴才已经等候陛下多时了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怒道,“你这个……”

他忙将食指点在我的唇上,做个个噤声的动作,我醒悟过来,“你这是如何了?”我改口问道,将原来要说的话生生的

憋了回去。

“陛下,奴才本是要去行宫伺候您的,可是临行之前,奴才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情,若是就这么请陛下回宫,奴才怕引

起别人的猜忌,迫不得已才做出欺君之事。还求陛下赎罪。”

“这些废话都少说了。”我笑了起来,小声说道,“赦你无罪就是了,你倒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他神神秘秘的看了我一眼,虽然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浑身扎满了绷带,“这人是……”

“陛下看看他的脸。”喜宝将那人的脸展露在我的面前。

我倒吸了口冷气,“神武将军?”

“是啊。”喜宝拉起被子将那人重新盖住。“蒙陛下的恩泽,神武将军被奴才无意中救了出来。”

“从什么地方弄出来的?”

“太后那里。”

我顿时一身的冷汗,太后那里!……喜宝没有多说,我也知道他救神武将军的过程是十分的凶险。

我握住了喜宝单薄的双肩,“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你少干,若是你……有什么闪失,那朕……”

“陛下……”喜宝看着我的眸子里也隐隐的有几分水光,“陛下洪福齐天,奴才为陛下做事,自然也不会差,陛下自管

放心就是了。”

“奴才带不了神武将军出宫,但是陛下可以。”他说道,“所以奴才才想出这个计策。”

“他现在是……晕着还是睡着?”我问道。

“睡着,奴才刚给他喂了药,一时半会醒不了。”

“你可知道他有没有将神武营的兵符交出去?”我又问道。

“问过了,还没有。”

048.前夕3

神武营乃是汉兵营,从大金建朝之后,收编过来的汉军就为大金的皇帝直管,兵符为神武令,分成阴阳两块,阳令由皇

帝保管,阴令由现任的神武将军所管。若是两令合一,则可调动所有神武营的兵卒。所有的神武将军由汉家人世袭,当

年开朝皇帝对神武将军家有恩,神武将军张家感慕恩典,发誓效忠大金。

说起来当年也是开朝皇帝用了反间计,离间了张家和前朝皇帝的关系,前朝皇帝要斩张家全家,而我大金的开朝皇帝则

花了很大的代价救了张家一门。

我即位滞后,那一半的神武令牌被太后所代管,十八岁亲政之后太后按理应该归还。太后如今打上了神武令的注意,那

就是真的要出事了。

萧华手握重兵,即便不待见我这个皇帝,也是要维护赫连氏的天下,断不会帮着太后改朝换代。太后要对付他,自然手

中要有兵。

武念云的死是太后极大的损失,邵飞廉是如愿的当上了禁卫营统领,表面看是他是太后的人,但是为了保险,太后不能

将宝都压在他一人的身上。

神武营是汉人营,只看令牌不看人。太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她小看了张家人的倔强。

这任的神武将军名叫张鲍,三十多岁。

“奴才刚挨了打,这好伤药是不少。只是奴才不是太医,也不敢让太医来诊治,只能胡乱的按照太医照顾奴才这样照顾

他。奴才这里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人也颇多,奴才实在是怕藏不住他,奴才若是要去行宫,要经过侍卫的盘查,也没办法

将人带出。如今只有陛下才有这个能力将他带出去。”

“朕明白。”我点了点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过了,门外守护的基本都是喜宝平日里最器重的人。

“你可知道韩子墨的消息?”我一边想着如何将这个人弄出宫里医治,一边随口问道。

“知道。”喜宝点头,我大喜。

“回陛下。韩大人为陛下去盗令牌了。”喜宝压低声音说道,“所以跟太后去了太庙。”

我的心一阵翻腾,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担忧。“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和朕说一声?”我皱眉问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韩大人唯恐人多嘴杂出了乱子。”喜宝道,“不是不信任那梅兰竹菊,不过此事还是知道的人

越少越好。”

我心有戚戚焉的点头。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太后的讯号已经十分的明显,萧华知晓不知晓我是没数,但是一旦

被太后改朝成功,我这个小皇帝就可以直接去找我的父皇,父皇的父皇,还有父皇的父皇的父皇们去下棋了。

太后不会留我性命,我对于她而言只是棋子,若是这枚棋子无用了,那下场就是被吃掉,如同我娘一样。

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放在喜宝的肩头,手上力道加重,喜宝吃痛,脸一白,却是生生的忍住没有出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

候,才发现自己伤到了他。

“喜宝……”我心痛的拉开他的衣襟看了看我捏住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浮出几个清晰的指痕,青青紫紫的。

“陛下。”他按住了我的手,将自己的衣襟拉起,“陛下心里难受,喜宝明白,无须自责。”

一番话将我感动的天上地下。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他和韩子墨,若是没有他们两个,我真不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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