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祥瑞(瑞羽纷纷 穿越时 N-P)——紫茵琉璃
紫茵琉璃  发于:2011年12月07日

关灯
护眼

人物,且还是乾陌国内闻名遐迩的智者,此番乾陌国国主擢他为使其间定有内情,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乾陌国国主病重

一事果然是真的了……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乾陌国使臣莫成柏自坐席而出,手捧一只锦盒于天禧帝前躬身施礼后朗声道:“天禧陛下英明仁

厚、颖悟绝伦,治下国泰民安、四野清平,实让人内心敬服。今下臣奉吾陛下之命谒见陛下,一是代表我乾陌与大衍缔

结友邦之盟;二是请陛下为乾陌解决一个小小的难题。”

“哦?”天禧帝眯着眼掩去了眼中的寒光,抿了抿杯中醇酿,“不知是什么样的难题啊?”

莫成柏将手中锦盒奉过头顶面向北方恭敬跪拜,三叩而起,缓缓开启锦盒。刹时间光华闪动,只见一重艳红的锦缎将一

枚龙眼大小的珠子簇在锦盒中,珠身萦绕着若雾若霞的光华,美如幻梦。

席间惊叹之声骤起,莫成柏也适时将宝珠展示一周,让众人都能一睹宝珠风采。大衍虽奇珍异宝无数,但此珠莹润圆滑

、光彩变幻,四周明灯俱燃也不能掩其光华,确实珍稀。无怪众人皆被宝珠所引得离不开目光,不住惊叹连连。

天禧帝闲闲的收回打量众人表情的目光,不过一颗珠子罢了,一个二个竟都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嘴脸,真是丢尽大衍

的脸,看来这些臣子们是安生日子过了太久了。这莫成柏倒也是个人物,脸上神情仍是肃穆庄重,没有因众人的表现露

出一点得意之色,天禧帝眯着眼静待莫成柏接下来的表现。

“此乃我乾陌国传国至宝九曲珠,能驱邪避毒,持者延年益寿。”莫成柏将珠子拖在胸前,自锦盒内取出一卷极细软的

金丝线,昂首徐徐而言,“此珠自天而降,内有九曲,存乾陌百年而无人能令金线穿过此珠。若大衍有人能将这金线穿

过九曲珠,陌乾愿将此珠献予天禧陛下并归附大衍,岁岁来朝;若大衍无人能穿这九曲珠,则乾陌愿以此珠换回我乾陌

太子。”

乾陌所图的果然是在大衍为质的乾陌太子萧雾琦,据悉乾陌国主血脉尽折,那质子萧雾琦便是乾陌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拿一枚吹嘘得神乎其神的什么九曲珠便想换回一大活人,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太精了些。既然你乾陌愿意折腾这些个道

道,难不成还真以为你乾陌解不出来的难题我大衍也同样无措么?!天禧帝眉毛微挑,放下手中的酒盏,道:“众位爱

卿,谁能解此难题?”

天禧帝话音刚落,正四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大臣们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神情肃穆,饮酒的饮酒吃菜的吃菜,尽

显庄重大气。这些个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那九曲珠虽是第一次见,但也早有耳闻,且不说人家陌乾琢磨了百年尚未能

解决,就算谁有这个能耐能解这个难题,也不愿做这个出头的鸟。

天禧帝看着这一干子的大衍重臣,果然是重臣,手指在桌沿边敲敲,点名:“秦太师博学广闻,不若你来试试罢。”

“禀皇上,老臣年迈眼花,此等细致巧活应该让给年轻人试试。”秦太师乃开国元勋滑不溜手,轻飘飘将难题甩了出去

天禧帝将目光移向青年臣子中的领头人物刑部尚书顾长年,还未开口顾长年已识趣请命一试。天僖帝脸色稍霁,恩准。

顾长年硬着头皮自莫成柏手中接过九曲珠、软金线,珠子并不通透看不出内里构造,珠眼极细,金线细软,摆弄了好一

会也不得要领,只得向天僖帝告罪:“微臣无能,无法穿过九曲珠。”

天禧帝沉着脸挥退了顾长年。

顾长年之后又有数位大臣上前试穿皆无功而返,天禧帝脸色更加冷沉。

在又一位大臣摇着头离开后,场面陷入了绝对的死寂,乐师舞娘们早已没了踪影,侍者宫女们更是垂手站在席后,连斟

酒布菜也不敢。而莫成柏倒是在一旁平平静静的看着,也不见任何动静,想是对九曲珠具有十足的自信。

然,但凡寂静都是用来被打破的,所以几声轻笑响起时众人紧绷了半天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皆开始寻找笑声的来源

发出笑声的是钟离羽,钟离瑞想捂住钟离羽的嘴,可惜慢了一拍。作为曳琊君的拖油瓶,钟离瑞和钟离羽本来只是安安

份份的只管吃自己那份珍馐佳肴,哪怕四周不时有其他陪席的皇子皇女们射过来的或冰冷或嫉恨或任何种种不怀好意的

目光,也丝毫不能影响这俩信奉食为天家伙的好胃口。但是乾陌国的使臣实在是提供了很好的席间娱乐,两人先是同时

想到以前典故中见过的蚂蚁穿珠法,接着仗着人多嘈杂,便开始悄悄津津有味的讨论各位大臣的表现,再后来不知道怎

么的聊到了古代笑话,接着开始互相猜脑筋急转弯逗乐,然后乐而忘形,钟离羽给笑出了声。

看着自己和羽成了席间焦点,钟离瑞知道糟了,还没等他和钟离羽埋下头装傻,找麻烦的就跳出来了。

“九皇弟,是什么这么好笑,不若说出来让大家也乐上一乐吧。”打头的是袁淑妃所出的皇长子钟离敖,年十四,看上

去温和可亲,其实性格阴狠决绝,是整个皇宫里侍从们最害怕伺候的主子之一。

“是呀,九皇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给我们讲讲吧。”跟风的是母妃早逝,过继给袁淑妃的五皇子钟离麟,年十一

,是钟离敖公认的跟屁虫。

一些好事之人也趁机鼓噪,也好把九曲珠之事和莫成柏撇在一边,自以为是的给大衍遮脸面。

钟离羽偷偷地瞄着四周的人,抓了钟离瑞的手,问:“瑞,这怎么办啊?”

“凉拌!”钟离瑞没好气的呛一声,脸色臭臭的。想他拉着钟离羽秉承了这么久的低调原则,就这么功亏一篑了,这就

叫乐极生悲啊!

“你凶什么凶哦,我又不是故意的,现在正经问你对策呢!”钟离羽横了钟离瑞一个大白眼,还下手掐了他一把表示自

己的不满。

这一下直痛得钟离瑞呲牙,还得忍着不敢作声,赶紧自钟离羽手下把自己遭殃的手解救回来。

“还能这么办?!还不赶快把头再低下来点,装死啦!现在我们只不过是才五岁的小孩子,不搭话,料他们也不能把我

们怎么着。”

于是两人埋着小小的头,执着的装死……

看着钟离瑞和钟离羽不搭理自己,钟离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眼神里闪过一抹阴狠,正待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曳琊君

却自席位上站了起来。

“曳琊身体不适,请皇上准予曳琊先行告退。”一身天蓝色礼服的曳琊君淡淡地向天禧帝禀告着,并小心翼翼的将头快

埋到桌子底下去的两个小人拉起来。

“朕也想知道瑞儿在想什么趣事呢……”天禧帝不急不徐地说着,脸上竟然挂着前所未见的温和浅笑。

钟离瑞感到曳琊君握着自己的手随着天禧帝的话紧了紧,又慢慢地松了开来,抬头看看表情有些无奈的曳琊君,他转头

看向一向对自己和羽并不感兴趣的天禧帝,暗自猜测着他说这番话的意图。

“诶?我这么记得应该是我发出的声音啊,怎么他们全都针对你去呢,瑞?”

“大概是集体失明混乱了罢……”

钟离瑞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当这些后宫的人见到有机会落皇帝最受宠的曳琊君的面子的时候

,自然是挑皇子下手咯!只是不知道这天禧帝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借自己打压一下曳琊君么?

钟离瑞干脆直视着天禧帝别有深意的眼睛,径直走到天禧帝面前,毫不畏惧地大声道:“父皇,瑞儿不过是在和皇妹说

些逗趣的谜语罢了,父皇不会感兴趣的。”

那些整日以霞辉宫为假想敌的后宫妃嫔、侍君们真正接触到钟离瑞这还是头一次,在这一瞬却被应当视作头号大敌的这

个孩子动人的声音所吸引,那清甜的童声仿佛清澈的溪流直直流淌进人的心田,让人舒适不已。

“瑞儿不说又怎么知道朕不会感兴趣呢?”天禧帝笑得益发的温和了,竟招手示意钟离瑞坐到他的席边,“瑞儿说出来

也让父皇和在座各位猜猜罢。”

坐到大衍地位最为尊崇的人身边钟离瑞不免觉得有些局促,但也仅仅是有些不适应罢了。瞄了瞄席间因为天禧帝的态度

而脸色稍变的众人,钟离瑞决定既然低调路线走不成,那就高调着来。

钟离瑞对着天禧帝点点头,还是站起来说道;“有两个旅人结伴夜行赶路,月黑路暗,此二人不慎跌落一口枯井之中。

一人头部受重创,当场死亡。另一人伤而未死。死了的这人自然叫做死人,请问还活着的这人叫什么?”

“叫活人!”不知是钟离家的第几号皇子兴奋激动地喊出了不假思索的答案。

“不对。”回答的是钟离羽,嘴角尚粘着果子汁液的她刚一说完就又笑起来。和钟离瑞平淡的表情不同,同样容貌的钟

离羽笑得如同雨后初霁的阳光般灿烂,纯粹的、开心的笑颜令人心也仿佛得到了荡涤,让人不由自主的也和着她一起笑

随后又有人添了些答案,却都不正确。钟离瑞抬眼将席间故作深沉的臣子、妒意微露的妃嫔、表情不一的皇子皇女一一

打量过来,再看看稳在一边的莫成柏和乾陌的使节们,隐有忧虑于色的曳琊君,最后将目光落在依旧温和笑着却益发像

一只正在算计什么的狐狸的天禧帝身上。

“叫救命。”面上平静无波的莫成柏淡淡地开口,“九殿下所出之谜题,答案可是‘叫救命’。”

钟离瑞微笑,鼓掌道:“答案正是‘叫救命’。”不出意料的看见众人惊愕的神情,钟离瑞的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许多,

施施然继续道:“莫大人不愧智者称号,果然心智过人。这答案一说出来,大家就知道这谜题其实是简单之至。同理,

有些难题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父皇,不如让瑞儿试试解这九曲难题吧。”

此时,莫成柏心里却难以维持与面上一致的平静,看着这与众不同的五岁孩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天禧帝的眉毛轻挑,但还是笑着允了钟离瑞的请求,端看这被他忽略了许久的皇子是否能有惊人的表现。

钟离瑞勾起嘴角,得寸进尺的要求:“若是瑞儿能破此九曲,父皇可否将这九曲珠赐给瑞儿呢?”

天禧帝眼中的神色变幻数次,对钟离瑞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如若瑞儿能解九曲,那这九曲珠自然就归瑞儿所有了。”

钟离瑞得了首肯,喜滋滋的离了席位,召来一个侍从低声吩咐了一通。待侍从领命而去,他才慢慢走到莫成柏面前,讨

了盛着九曲珠的锦盒带到曳琊君的席位上同钟离羽一起细细把玩。

没过多会,那侍从返回,带回了钟离瑞要求的东西:一只极小的蚂蚁和一小碟蜂蜜。

钟离瑞就着桌几,小心翼翼地将软金线系在蚂蚁身上,再将蚂蚁送入九曲珠一方的孔中,另一边的孔边早已抹上了一些

蜂蜜。于是,在众人极其的惊讶中,钟离瑞简单轻巧地令软金线穿过九曲珠,破了九曲难题。

莫成柏终于变色,脸上的淡漠再也维持不住,神情黯然地领着乾陌使节跪伏于天禧帝脚下。

“九曲已解,臣等当尽快返回乾陌禀报国主,不日定将递呈归附国书。”

天禧帝大悦,朗声而笑:“那就有劳莫爱卿了!”然后长身而起,将仍待在曳琊君旁的钟离瑞揽进怀里:“瑞儿真是聪

颖,这九曲珠就归瑞儿了。”

“谢父皇!”有些尴尬地揪着天禧帝的衣襟,钟离瑞恭谨地答着,自能走以来他还没有给别人抱着过,难免有些不自在

席间众人这时也缓过神来,一时间各式赞美之辞如波涛骇浪般涌向天禧帝及他怀中的钟离瑞,也不管是衷心的、虚伪的

还是假意的,反正这时候拍马屁是绝对正确且必要的。而全场除了乾陌的人神色不善外,只有曳琊君的脸上带着一抹轻

愁。钟离羽瞅瞅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曳琊君,也没有太在意,这人经常都是在走神的,况且瑞已经答应把九曲珠给

她了,她可没多余的心思琢磨曳琊君在想些什么。

席上歌舞复起,觥筹复交,乾陌使节黯然离场。莫成柏转身离去前看了钟离瑞一眼,这一眼满是怨恨,直看得钟离瑞脊

背上汗毛倒立,人也不自觉地往天禧帝的怀里偎得更深。

察觉到钟离瑞的动作,天禧帝紧了紧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莫成柏的背影,乾陌这场戏应该还未演完吧……

注:相传古代有得九曲宝珠的人,穿之不得,孔子教以涂脂于线,使蚁通之。后因以“蚁穿九曲珠”或“蚁串九曲珠”

比喻运用智巧做好艰难的工作。唐杨涛有《蚁穿九曲珠赋》。

蚁穿九曲珠赋(以「延一缕以寻之」为韵)

蚁为质兮微眇,珠有窍而虚圆,苟一缕之是系,虽九曲而可穿。当通幽以洞微,莫能贯;俾有条而不紊,蚁可知先。始

蠢蠕以中出,稍连绵而外延。岂不以内彼鸿辉,曳兹纤缕,才容小往之径,乍见规行之迂(于武切,曲回貌。见《集韵

》)。入惟追曲,穷莹质以诚难;途匪履端,观巧历而可数。宛转而进,萦纡是寻,似登折坂之峻,如出重泉之深。始

九折以渐达,终一贯而克任。去似洞中,方游剖蚌之质;动殊床下,奚闻斗牛之音?

是知圣者之使,宛如穷理,诚在小而罔遗,俾入微而有以。蚁周游而在内,进必束身;丝抽缕以贯中,屈如绕指。隔青

荧而可见,如遥绕而未已。苟非委实而行之,安得茹柔而展矣?诘屈若兹,周流出之。当曲转之中,才可容;既旁通

之后,亦既牵丝。苟柔弱之是引,则缭绕而奚辞?虽云曲径而入,终殊在垤之时。斯则贯累累而匪匹,达规规而如一,

求蹊而投彼夜光,出室而曾非时术。兹虫也,小而近智,故可以穿无类之质。

第五章:乾陌成柏(一)

九曲珠事件过去一个月,钟离瑞仍受到该事件的影响而痛苦不堪。作为大出了一把风头的皇子,钟离瑞被天禧帝捉去接

受轰炸式的精英教育,可怜还未正式满五岁的他再也无法享受小孩子本该享受的悠然自在的生活。那九曲珠也被钟离羽

给索要了去,不过因为传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暂时被埋在霞飞殿的院子里长得最茂盛的梧桐树下,以便观察是否

有辐射等有害物质。所以说,完全没捞到任何好处的钟离瑞很郁闷,很痛苦。

不过,还有一个人也一样很痛苦,这人就是被天禧帝指派来教授钟离瑞学识的文华苑大学士段霖岳。在大衍,能为皇室

授业解惑那就代表了这个人拥有渊博的学识、高尚的品格,也自然就能在文人中获得崇高的地位,受到世人的敬仰与推

崇。可以说成为皇子们的夫子,是不擅权术的文人们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因此,在得到天禧帝的任命后,段霖岳激动的

心情和对皇帝陛下对自己信任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甚至也就对这个才短短二十几天就换了三个夫子的九皇子钟离瑞抱

有一片殷殷期盼之心,发誓自己一定要尽全力教导好九皇子,以报皇恩。

但是,才短短三天,段霖岳就知道自己这个誓言发得太过于轻心了,能以五岁之龄解九曲难题的皇子岂是易与之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