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WER——崎谷はるひ
崎谷はるひ  发于:201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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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
脸色铁青的秦野就这样僵直不动,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凝结。
「你怎么……」
秦野呆愣地喃喃道,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自己。
他万万没料到真芝会一直待到早上。男人坐在床沿,睑上挂着浅笑,慢慢接近茫然失措的秦野。
身体反射性地节节後退,这动作拉扯到腰部,害秦野啊地发出呻吟。接着,男人居然将手搁在他裸露的肩上。
那之後的发展,老实说秦野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依稀知道有某种硬块执拗地翻搅内部。当然,秦野的男性部分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然而,恐惧和痛楚还是让他失去了意识。
因此,当温暖的掌心触上肩膀的那一刻,秦野还是陷入了恐慌。
那单纯是对於痛楚和暴力的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体甚至僵硬到不允许他出力拨开真芝的手,就连奋力骂出来的怒吼,一出口便沦为虚弱的蚊鸣。
「是你邀我来的耶。」
「啊……!?」秦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要带我回家喝两杯。」
「——!」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秦野冷冷拿开搁在肩膀上的手,然後从正面睨视男人。
「……你给我出去!」
「为什么?」
「为……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做贼的还敢喊抓贼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胃也痛到几乎没有感觉,秦野好久没认真生气了。
过於愤怒的他甚至无法完整说完问句,仅能从纤细的喉问发出呼吸般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这哀愤的问题,真芝并没有回答。
真芝既不道歉也不替自己找藉口,秦野无从得知那张强硬的侧脸在想些什么,还有,怒吼只会让他的头痛更加严重罢了


平日的他还不到滴酒不沾的地步,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真不该在昔日同窗面前逞强,要不然也不会连灌那么多自己根

本不喜欢的日本酒了。
记忆到路上相逢後便嘎然中断,後面的发展仿佛被人从中剪断,秦野—点也想不起来。虽然真芝说是自己邀请他回家的

。不过秦野根本记不得当时的情况。
唯一记得的,是真芝苦涩的呼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幸生……!)承受暴力的人明明是自己,然而他却不停地以哀伤的声音重复呼唤著这名字。
秦野隐约记得,自己和那个新郎同名。
他忽地抬头,目不转睛注视著眼前的男人。
「……因为我也叫幸生吗?」
紧接著又丢出另一个问题。
「甩掉你的人不是新娘,而是那个叫『幸生』的人吧?」
真芝没有回答。不过瞬问低垂的眼睑,早已给了肯定的答案。
秦野只觉得头晕目眩。开什么玩笑,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两人只是凑巧同名罢了。
「如果只是……迁怒……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说的也是。」
「你、你居然还有脸……」
真芝的声音平板,脸上不见一丝反省。秦野的火气直线上涌,但随即瘫落肩膀,抗议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停止。
真芝嘴角含笑,以挑衅的语气询问深深吐气的秦野:「为什么不继续骂?说我是强暴啊?」
「说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身心俱疲的秦野,觉得自已好像一口气老了许多。
「原来你还有强暴男人的自觉……」
这比突袭还要恶劣。秦野宁愿被抢也不要遇到这种事,他再度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好累好累,无处排遣的怒火刺激著他的胃壁。
秦野并不清楚同性恋的世界,不过被恋人抛弃的痛苦应该无分男女吧。对方何以如此自暴自弃,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只因为名字相同便随便将怒气发泄到不相关的人身上……)这已经大大超出常理了。
难道他是最近听到的反社会人格患者?这种人天生不会受到良心苛责,精神方面似乎极端异常。秦野注视著真芝的脸,心

里想著他看起来明明很正常啊。
至少,当他呼唤著恋人、那个与秦野同名的男人时,声音痛得彷佛能撕裂人心。
(……现在不是同情对方的时候吧……)混乱过去之後,秦野开始恢复冷静,他很快便得到结论。不管怎么说,真芝的

举动都已超越正常人的范畴。
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再多都没有用,早早结束这场闹剧才是上策。
「……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随便邀请陌生人回家的确有欠妥当,我真的没料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秦野的语气显得平静而疲累。真芝瞪大了眼睛。
「你不生气了?」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无动於衷。明知徒劳无功,我又何必太过认真。」
此时,秦野的背脊突然剧烈地颤抖。
(怎么那么冷……)虽然自己正裹在棉被里头,但是春寒原本便不容小觎,更何况他身上只披了件破衬衫。然而,背脊

上的那股强烈寒意已非气氛或心情可以解释,秦野蒙胧想着自己可能已经发烧了。
真想换件像样的衣服,可是真芝就在眼前,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做。
一想到要在这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两只手臂便失去了气力。
「总之你快走吧,我也会忘了这件事。」
严格说来,要将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并不可能,但根据以往的经验,秦野绝对有办法将它强行尘封在记忆深处。
他不是女性,就算被强暴也不会发生怀孕之类的後遗症。何况他原本就是和同性爱绝缘的人种,相对来说,精神方面的

承受度也比较强。
时光无法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重新来过。再怎么自怨自叹都於事无补,秦野只能往前看,想著今後该如何度过。
「我很不舒服,想睡觉了。如果你还有起码的良心,就请你离开吧。」
就当作被疯狗晈了一口吧。世上疯子多的足,他也不是没有过被痛殴到呕吐的经验。
所以这次也一样。秦野勉强自己接受这个藉口,将棉被拉到头上。
「……秦野。」
「已经够了吧!你也该满意了吧!我已经陪你睡过了。你走……马上走!!」
真芝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床板发出吱嘎一声。原来是真芝把膝盖跨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
秦野从棉被中探出眼睛,不悦地瞪著对方。真芝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
「你说自己在托儿所上班。」
真芝彷佛没看见秦野的愤怒,冷不防丢下这一句。
「一个人很寂寞吧?我一说自己失恋了,你马上就说要安慰我。」
那口吻听似轻松,感觉却异常冰冷。
於是秦野明白了。男人之所以逗留到现在,绝不是为了道歉。
(这个人……是不是哪里有病啊……?)无法看穿真芝心意的秦野,觉得愈来愈不安。尽管脑中只有片段的记忆,不过他

知道自己受到相当残暴的对待。
要是现在再来一次,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死。
「……你、……你已经得到充分的安慰了吧?」
秦野以虚张声势的声音无力说道。
噗,真芝陡然迸出笑声。
秦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没想到我会那么猛吧?」
「你、你、你……」
不知羞耻的男人窥视般地瞅著秦野的脸。
「你没什么经验吧,那里好紧喔。我觉得非常满意。」
男人继续不知羞耻地往下说:「你一定很痛吧?」
「废、废话!因、因为我根本没和男人睡过!」
秦野再度钻进被窝,亟欲逃离那张步步逼近的笑脸。但是床上的空间有限,一下子就抵到床头了。大手探进了被窝之中


「说的也是,好可怜喔。」
「……住手、不、慢著!啊、饶了我吧……!」
赤裸的腿冷不防碰到真芝的手。想必大手的主人已经发现秦野的身子在瞬间立起寒毛,但他还是一脸无所谓地继续往下

抚摸。
即使想抵抗,身体也虚弱地使不出气力。别说挣扎了,对正在发烧的秦野而言,就连移动一公分也是困难至极的任务。
「呜……」
大手带著明显的意图,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蠢动著。无计可施的秦野只剩下求饶一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的构造就是如此,不管再怎么嫌恶还是会产生反应。何况现在是早晨,快感说来就来,根本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
「呜、嗯……」
一切都不是出於秦野的本意。基於生理上的欲求,秦野的分身愈来愈高昂,然而他的心情却变得愈来愈颓丧。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前天才被男人无情地强暴,隔天早上又要被迫面对晨间勃起。
「啊——…」
秦野试著将排泄感压抑到最低,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紊乱的呼吸。他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种会让他自我嫌恶的画面,

可是用手帮他爱抚的男人,却在他耳边提出骇人无比的提议。
「……和我交往吧。」
「什、……么?啊!?」
瞬间,秦野的细腰晃了一下,接著喷射出黏凋的液体。酥酥麻麻的快感让他暂时遗忘了痛苦和愤怒带来的不适。
「——……」
真芝再度对大大喘气的秦野说:「虽然昨晚只有痛楚,不过我会让你习惯的。」
「……为什么我非得习惯这种事不可?我……你……」
真芝将沾在手指上的体液,涂抹在秦野的腿根一带。
「——保父的工作不轻松吧?」
别有所指的言词,害秦野脸上的血气顿失。
「虽然不是学校的老师,但责任同样很重,家长也很重视老师的品行。」
「……你敢…!」
这算是威胁吗?秦野错愕地看著脸上带笑的男人。
那表情令人觉得恐怖——不知何故,秦野的胸口竟兴起一阵莫名的骚动。
接著,那手爬到被白液弄湿的後庭,秦野痛得倒吸一口气。
「啊啊……」
「我帮你擦药吧。再这样下去,苦的人是你。」
男人的声音隐隐透著些许歉意,不过秦野可不会领情。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男人,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
「别碰我……我自己会做……!」
秦野以来自地底般的声音说道,然而真芝却要他「别勉强」。
「你躺在床上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可能一个人站起来的。」
懊悔归懊悔,秦野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同意男人的论点。他想起了男人呼唤恋人时的声音。
这个人真悲哀,秦野心想。
他还没原谅男人对自己做的事,但男人眼中的那份空虚却让人看了心痛。秦野怎么样也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同情。
「拨开那里把血迹洗乾净,然後消毒擦药……你做得到吗?」
不可能。光是想像部位的伤口,秦野就觉得自己快吐了。奸像连贫血症状也一并发生的他,死心地闭上眼睛。
真芝的手指真的只是确认伤口,并没有进一步的逾矩行动。看来他距离撒旦还有一段距离,秦野梢梢放心了。
「……随便你。」
秦野悄声说道,放松了紧绷无比的身子。
他将棉被拉至肩头,努力不让自己产生反应,试著将那双开始清理自己下半身的手想成是医生的。
反正男人总会冷静下来,等他腻了自然会放过自己。
秦野对男同志的审美观一无所知,不过美丑基准应该是男女通用的吧。既然如此,撇开个性不论,这个名叫真芝的男人

应该很受欢迎才对。
秦野长得并不丑,但比起真芝还是差了一大截。像他那样的大帅哥,怎么想都不可能对年过三十的自己产生多大的兴趣


时间会冲淡一切。人活著就是得面对许多不愉快的事。想起过去的种种之後,秦野渐渐产生求生意志。
突然间,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将他拉回现实。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口问道:「……你叫真芝吧?」
「有事吗?」
手指在内部涂抹伤药之际,秦野的身体部维持著一定的僵硬度。好不容易,坚硬的指节终於退出。
「今年几岁?」
「二十七……昨天我就说过了。」
听真芝的语气,仿佛那种事根本一点也不重要。秦野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询问真芝的年纪。这男人虽然蛮横不讲理

,可是面对外表看起来未必比自己年长的秦野,却一直使用著敬语。
秦野赫然忆起发生在自己二十七岁时,那件令人痛彻心扉的往事。
「我不记得了……这么说来,你比我小五岁。」
「你昨天也说过同样的话。」
秦野一边装出不在乎的模样,一边在心中取笑著这个奇妙的偶然。
(已经过了五年哪……)
「……秦野?」
可能是退烧药开始生效,秦野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总觉得眼皮非常沉重,就连真芝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在梦中。
悄悄呼唤自己的声音异常温柔。秦野一边想著这声音真好听,一边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始於初春的这段关系,出乎秦野预期地延续至夏季尾声,却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真芝说的交往,指的果然是做爱。
从第二次开始,他便一改粗暴的态度,对秦野十分温柔。
秦野的常识和安稳的生活,在一夜之间被真芝彻底颠覆,在身体渐渐适应之前,秦野对他只有害怕恐惧的感觉。
尽管如此,自从尝过女性无法给予的激烈性爱,久违的人类体温确实带来了一种类似安心感的愉悦。这是不争的事实。
最近,秦野已经习惯男人定时来访。
虽然惊讶於自己那种逆来顺受的态度,但既然逃避不了,索性也就不逃了。
身体比精神还要抢先习惯,也是他接受真芝的原因之一。
经过真芝的逐次开发,秦野的身体彻底变成真芝的「女人」。如同他大言不惭「会让你感到很舒服」的宣告,真芝的性

爱技巧颇为高超。
每周二、三次的情交,对年纪和工作份量沉重的秦野而言,实在不轻松。
回顾秦野过去的女性关系,便能知道他对性爱相当淡薄。特别是最近五年,甚至没有接触过人体的温热。但他完全不觉

得有什么不方便,只是苦笑著想,自己大概是油尽灯枯了吧。
真芝给予的快感如此强烈,秦野甚至怀疑自己原本就是那圈子潜在的一员。
放纵恣意的深深贯穿总会让秦野失去思考能力,仿佛连脑浆都被真芝侵犯了。
知道光用後面自己就能达到高潮时,秦野受到不小的打击。可是自从知道男人那里也是性感带之後,他就放弃一一去计

较了。
不管再怎么烦恼、钻牛角尖,真芝都不会放弃拥抱自己。再说,自己确实从中得到激烈的快感,也是不争的事实。
情交结束,真芝随口和秦野交换了几句对话後,便转头背向他。
不久,秦野听到关门声,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绷著神经追随真芝的一举一动。
精神和肉体部疲劳至极的他,点燃新的香烟,暂时让肺部浸淫在轻微的酩酊感中。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秦野对著自己低语,用指尖抓了抓湿透的乱发。在独居的空间中,那说话声听来格外响亮,一点也不像发自自己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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