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痕迹之回首相爱——影曳未明
影曳未明  发于:2011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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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矜,张矜,张矜……为什么总是她,梦魇一样!回到房间,沈旭一把扯下墙上那个放着自己与张矜合影的相框,丢在

一旁。然后将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沈母来叫沈旭吃饭,看见那被扔在地上的相框就不由分说地训斥起他。

沈旭默默地起身将相框捡起,对自己母亲说:“钉子都松了,所以才掉下来的。您待会让爸给钉一下,我有点事出去一

会儿。”

出了门,沈旭一个人在大街上瞎晃悠。这一带是长灵市的繁华区之一,对土生土长的他来说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走到一家蛋糕店前,沈旭就记起这是叶苏打工的地方,眼睛也不自觉地往里看去,却正逢叶苏从店里出来。

叶苏看见沈旭,却显然没有想与他打招呼的意思,而是径直离开。沈旭却偏偏挡住他的去路,笑着说:“服务生的衣服

比你这身衣服好看多了,干吗不直接穿出来?”沈旭一向是开玩笑开惯了的人,这句话他本是没什么恶意。却令叶苏的

脸色明显变了。

叶苏抬头瞪了沈旭一眼,然后绕过他向前走去。

沈旭突然明白对于家境不好的叶苏来说,这样的话确实很过分,便转过身,追上了他。

“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的!”说完,见叶苏依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却偏偏继续喋喋不休,“我以为你只有双

休才来这里呢!平时来的话,作业什么的不都没时间做了?可你的成绩居然还这么好,难不成你就是那种每天学习奋斗

到半夜的类型?每天才睡几个小时,多伤身啊!”

“平时只是经过这里,客多的时候才帮下忙!”似乎是受不了沈旭的唠叨,叶苏终于开了口。

“你家离这里远吗?”沈旭问。却并没有得到叶苏的回答,他以为叶苏只是没兴趣理睬自己,扭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的

眼神有些迷离,像在思索什么,认真到忽略了四周的一切。

沈旭突然很不爽叶苏的这种态度,才想识趣地走人,却见叶苏突然停下脚步,顿了顿,说:“远不远关你什么事?我跟

你又不熟!”说完,就逃也似的向前走去了。这架势活像是害怕沈旭会追上他打他一顿似的。

沈旭看在眼里,不由得失笑。

叶苏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空白了一半。鼓起勇气大声对别人说话对自己来说总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他清楚自己的个性,

没由来的就对任何一个人都存有畏惧,可他不想对沈旭存有这种感觉。

突然,身子被什么牵扯着向后,随即靠上一个透着温暖气息的物体。叶苏才回过神来,扭头就看见了沈旭近在咫尺的面

孔。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啊!”沈旭推开叶苏,大声呵斥。他不明白叶苏究竟想什么能想得那么出神,以至于全然没有注

意到急速开来的汽车。

想到倘若自己刚才跑慢一步,叶苏就可能从这个世上消失。沈旭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人,就是这么脆弱。

叶苏只是看看沈旭,什么也没说就趁着红灯之时,迅速地过了斑马线,然后消失在沈旭的视野。

沈旭看着叶苏离去的方向,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冷笑。

切,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第三节

同学们都认为沈旭是在故意为难叶苏,想看叶苏出丑。因为沈旭总是逮着机会就让叶苏尽副班长的职责。就比如合唱排

练的事,沈旭就全权交给了叶苏。

陈杰笑着对沈旭说:“我今儿个算是知道叶苏当副班长的好处了!”

“什么?”沈旭随口问道。

“你轻松了啊!本来是副班长和正班长一起做的事情,你却都推给叶苏,而他也不会反抗,多好啊,是不?”陈杰说着

,还故意朝沈旭挤了挤眼睛。

“无聊!”沈旭瞥了陈杰一眼。

“难不成你还真是想看他出丑啊?你虽然是很喜欢捉弄人,可也只针对感兴趣的人啊!“陈杰开始刨根问底。

“我说你无聊!”沈旭伸手将陈杰凑到自己耳旁的脑袋推开。

“沈旭,有人找!”门口传来这样的声音。沈旭扭头,见王丽正站在教室门前,就起身走了过去。

放学后,沈旭和王丽一起出校门。

“好像很久没见张矜找你了!”路上,王丽突然开口对沈旭说。

“提她做什么,她跟我没关系!”沈旭笑道。

“唉,真不知你怎么想的!”王丽佯装叹气,又笑着说:“云海高中校花,多少男生梦中的女生啊,却被你这么说!”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从小就只把她当姐姐!”

“哦?那她可真是可怜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旭依然笑。

王丽看了沈旭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想……”才刚想说什么,就见沈旭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王丽疑惑。却见沈旭突然转过了身。她顺着沈旭的目光向后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灰色外套的男生。

那是一个体型挺修长的男生,长得也清清秀秀。可他将书包抱在怀里的样子却让王丽想起了进屋偷窃的小偷。

这显然不是个恰当的比喻!王丽在心里小小地笑话了一下自己。才刚想问沈旭是否认识这个男生,却听沈旭喊了一个人

的名字。

“叶苏!”然而,与其说是喊,倒不如说是一字一字地读出来。带着一种试探,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沈旭的唇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叶苏。而叶苏则在意识到沈旭发现自己的那一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

转身拔腿就跑。

“王丽,你先回去!”沈旭匆匆地对王丽说了这么一句,就飞快地追向叶苏,“站住!”

突然,叶苏的脚下被什么绊住,一头栽倒在地。沈旭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还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跑过去。

叶苏见沈旭已经靠近,也不顾膝盖的痛就想起身逃离,却被沈旭一把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看你不仅走路不长眼睛,连跑步也不长眼睛啊!”沈旭笑着讽刺叶苏,眼睛却下意识地往叶苏身上瞅,寻找伤处。

见沈旭的目光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扫,叶苏的脸一红,就将头埋下了。

“你跑什么,是做贼心虚吗?”沈旭看着叶苏,嘴角又浮起了戏谑的笑意。

叶苏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沈旭,然后推开他,站起了身。

“叶苏!”沈旭也站起身,脸上的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冰冷,“我警告你,监视我或向张矜打小报道这些事你最

好不要再做。不然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你最好记住!”

“……”叶苏愣愣地听着沈旭将话说完,之后,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辩解。可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一张脸也早已变得

惨白。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书包,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沈旭凝视着叶苏,片刻,冷笑道:“其实我很讨厌你这样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好像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坏

人。我告诉你,内向不是你这样的!你以为你替张矜做这些事情他就会对你有好感,会喜欢上你?根本不会,她不过是

把你当傻瓜,而作为男人的你替女人做这种八卦的事,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沈旭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会令叶苏愤怒,却没有想到叶苏的表情竟是那样的平静。

“我看到她哭了,我以为她是不会哭的。都是因为你。”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叶苏就转身离开。

沈旭却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叶苏离去的背影,竟看到了一股说不清的悲伤。

他没生气,可是这样的平静却比伤心还要让人觉得深刻。

果然还是讨厌啊!明明很讨厌,却又止不住地想要同情他!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用力地踢了一旁的树干一脚,仿佛踢走了心里的奇怪感觉。然后,沈旭就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朝校门走去了。

回到家,沈旭却见到了张矜。而自家母亲则满心欢喜地拉着张矜的手说话。

“你最近总不来我们家,我还以为你和我们旭儿闹矛盾了呢!”

“怎么会呢?只是参加舞蹈社团有些忙,一直没时间过来看阿姨。想想觉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所以今天没有练舞就直

接过来了!”

“妈,我回来了!”沈旭打断了张矜与母亲的对话。他始终看不惯张矜在自己父母前面的惺惺作态。

“你又去哪儿野了?怎么不陪小矜一起回来?”一见到儿子,沈母立即沉下脸教训。

“阿姨,别怪他,我决定的匆忙,没告诉他我今天没去练舞!”张矜连忙说道。

“呦,我才说一句呢,你就忙着替他说好话了!”沈母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吃晚饭的时候,沈母仍忙着和张矜聊天,沈父不时会插上两句。沈旭在一旁时不时地看看张矜,不由得想起了叶苏说的

话。

张矜真的哭了吗?他很疑惑,因为与张矜一块长大,所以沈旭非常了解张矜,张矜是那种骄傲到不会将任何东西放在眼

里的人,却为自己而哭?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吗?

其实小时候,沈旭是不讨厌张矜的,因为张矜比自己大一岁,那个时候自己还总半玩笑半认真地叫她姐姐。

也正是看到自己跟张矜关系好,大人们才替擅自决定而定了娃娃亲。可到后来,张矜就变了,变得清高,变得不可理喻

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沈旭已经记不清楚,只知道在自己懂事的时候,张矜就再也回不到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姐

姐了。

而现在想想,似乎又觉得张矜的改变实则是顺其自然。

张矜要离开的时候,沈母让沈旭送她回家。出来门,沈旭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张矜说些什么。

对这个青梅竹马,他始终还是做不到完全的绝情。

“那天的事……”

“你还小,冲动是在所难免的。所以那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张矜打断沈旭,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径直

走向了门前那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车。

沈旭看着张矜坐进车里,看着她透过窗户朝自己招手。突然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自己都甩不开这个女人了。

自己与张矜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两人关系,而是,还加入了双方的父母。所以很多时候,自己根本不能反抗。时间长了

,也就习惯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第四节

沈旭与张矜就算这样和好如初了。不同的是,张矜给了沈旭更大的自由,不管沈旭做任何事,她都不再干预。

沈旭开始变本加厉地与不同的女生约会玩乐。时间长了,突然就发觉原来自己的花心不过是为了让张矜觉得难堪。而现

在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幼稚。

于是,在一天之内,与所有的女生撇清了关系,除了王丽。

比起与不同的女生做那些无聊的约会,沈旭喜欢的还是被所有人包围注视的感觉,便一心一意地当起了同学们心目中的

明星。

然而,就在沈旭以为自己的生活再次恢复到了平静之时,班主任做了本学期最后一次座位调整。叶苏成为了沈旭的同桌

沈旭坐在座位上看着叶苏将书本整整齐齐地摆放进书桌,突然觉得可笑,自己和叶苏还真是有缘!

中午去食堂的时候,沈旭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就转身回到教室。在进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叶苏全

然没有反抗地蜷缩在地上任两个男生拳打脚踢。

那两个男生是闻名云海高中的小混混,在班里虽然对沈旭也算是尊敬有佳,可到底是暴力惯了的人,稍微看谁不顺眼都

会想要教训。所以,沈旭一向避免与这二人接触。

面前此时的状况,沈旭选择无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触上叶苏的眼睛,脚就不自觉地停住了。

叶苏的眼眸里竟是完全没有半点的愤恨与不甘,只是氤氲着些许水汽。像极了受惊的小猫。

沈旭迈了迈脚步,准备离开,最终究还是收回。

真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啊,完全不知反抗!我为什么要同情这种人?暗自嘀咕着,沈旭就走进了教室。

“发生什么事了?”沈旭走进那两个男生,微笑着开口。目光触上叶苏,就看到他本就灰不溜丢的外套上已经布满了尘

土。而他身旁是一个被打翻的饭盒。米饭撒了一地。

“没什么,就是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子!”男生之一见是沈旭,就笑着说,“班长大人,您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

“他也是班长啊,你们好歹也该给个面子不是?”沈旭也笑。

“说得也是!”另一男生笑了笑,“不过我们不想给他面子,只给班长你的面子。”说完,就对同伴说:“教训完了,

该去吃饭了!”之后,扬长而去。

沈旭居高临下地看着的地上的叶苏,问:“怎么不反抗?”

叶苏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不经意地触上沈旭,就连忙地避开。他蹲下身,一边拾起地上的饭盒,一边说:

“我又打不过他们,反抗也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还不如等到他们打够了自行离开。”

沈旭顿时诧异了,他没想到有人会如此面对被打一事?更不明白叶苏这幅单薄的身子中究竟隐藏着一种怎样的坚韧。淡

淡一笑,说:“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懦弱?”说完,从课桌里拿了钱,就去食堂了。

直到后来,沈旭才注意到叶苏每天都是带了饭盒来学校,也才意识到那天饭盒被打翻了,叶苏的午饭也一定是没吃上。

叶苏的家里很穷,可究竟穷到哪种程度,沈旭并不清楚。自小就锦衣玉食的他也体会不到穷的感受。

沈旭被班上的一群兄弟拉去篮球场,瞥到身旁埋头动也不动地人,就随口说了句:“叶苏,下节课是体育活动,跟我们

一块去打篮球吧!”

叶苏头也不抬就说:“不,我就在教室里看书。”

“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运动是不会长高的。”见叶苏一副不爱搭理自己的模样,沈旭就来了兴致,似乎是不将

叶苏拉到球场不罢休。

“我不会打篮球。”

“不会我可以教你!”

真正到了篮球场,沈旭却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一时的冲动。教完全连篮球都没碰过的叶苏打球?自己不是没事找事,吃

饱了撑着吗?

可是,当他看到叶苏抱着篮球露出微笑时,看着叶苏因为终于学会连续拍球而笑意更浓时。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了

他才知道,原来,叶苏也是会笑的,而这样的笑真的很好看,春风拂面般,带了淡淡的青草气息。会让看的人都觉得心

情顿时好起来。

叶苏正拍着球,突然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于是,丢下篮球,到一旁的台阶坐下。

沈旭过去,问:“怎么了?”

“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沈旭却看得清楚,叶苏的面色稍稍泛白,一双眉头也拧着够紧,“到底怎么了?说!我可不想再问第三遍!”

“肚子有点痛!”听到沈旭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不悦,叶苏就真的连忙说出了原因。

“那还不去医务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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