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 第二卷——吴沉水
吴沉水  发于:2011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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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予撸撸头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他伸出手掌,痞笑着说:“把手给我。”

周子璋迟疑着伸出手。

霍斯予一把抓住,两只手掌叠着包住他的手,笑着说:“还有个条件,照刚刚原样再叫一个我听听。”

周子璋咬着唇,耳廓变红,默不作声。

“不叫啊?”霍斯予坏笑说:“那成,我立即给人打电话,把那兔崽子卖东南亚去。”

“不要,”周子璋惊呼一声,随即万分别扭地轻声道:“斯予……”

“大声点。”霍斯予勾起嘴角,故意说:“没听见。”

周子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提高嗓门:“斯予——”

“诶,我在呢。”霍斯予美滋滋地应了,抓起他的手吻了几下,柔声说:“宝贝儿,我在呢。”

周子璋窘迫地别过脸,弱声说:“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音乐会,会迟到。”

“是,”霍斯予呵呵低笑:“来,再喝碗鱼汤,补肾益气的,喝完了,咱们就去接受高雅艺术教育。”

此次演奏的乐团虽非国际顶级乐团,但总体水平不差,加之周子璋最爱马勒的曲目,听得津津有味,霍斯予见他高兴,

也乐见其成,他惬意地伸长腿靠在椅背上,忽然觉得第六交响曲名为“悲剧”,可他愣是听出欢愉的味道。果然人的心

境决定审美感觉,他偷眼看去,发现周子璋正眉头紧锁,显然陷入曲调情绪中,这小模样怎么会越瞧越合心意呢?就连

皱个眉头都特别有味道,真是百看不厌。

他悄悄伸过手,握住周子璋的,微微用力,见周子璋尴尬地朝他看过来,他得意一笑,却不放开手,反倒捏了捏。就在

他觉得生活怎么这么美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个身影,霍斯予暗骂了一声操你妈,坐正身子看过去,那边一身正

装,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不是那个台巴子林正浩,却是何人?

霍斯予偷偷看了眼周子璋,见他全然投入,似乎并没发现林正浩,这才略感放心,再打量林正浩,穿着笔挺蓝色西服,

结着花点领巾,英俊中显出几分不羁,倒跟平日的打扮截然不同。霍斯予鄙夷了一下,打量自己的,也是一身正装,不

过是自公司直接穿了来,反而显得古板了,他有些恼火,立即决定过几天有空了带周子璋上伦敦,这时节正赶上时装周

,好好看场show再把两人从头到脚打扮过,还就不信了,根正苗红在红旗下长大的还比不过台南来的农民?

他腹诽着,却见林正浩往这边看过来,突然之间脸色一变,目光紧紧锁着周子璋,似乎有些震惊,又有些痛苦,反正表

情丰富,整得跟情圣似的。霍斯予心里发怒,脸上却不动声色,再看周子璋,还是目不斜视,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恍若未

闻。他微微一笑,突然计上心头,凑过脸去在周子璋耳边说:“呆会中场休息你去外头透透气,公司还有事,我利用那

个时候打几个电话。”

周子璋心不在焉点点头,霍斯予笑了笑,握紧了他的手。

不一会到了中场休息,霍斯予径自走开,先到外面平台上找好地方暗中观察周子璋。过了不久,就看到周子璋走了出来

,独自站在一处栏杆前,眉头紧锁,目视前方。随后,林正浩果不其然一手拉着一个小女孩过来,女孩们似乎欢快地跑

向周子璋那,周子璋闻声回头,脸色大变,虽然隔得远,可还能看到他强忍着激动和痛苦,随后,林正浩过去说了什么

,周子璋愣愣地听着,似乎有些触动。霍斯予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如果周子璋有什么异样状况,他发誓一定

会亲手揍死那个台湾人,同时将周子璋抓回去锁起来,都对他那么好了,要还养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自己也没必要一

直当傻帽了。

林正浩越说越激动,比着手势,仿佛在竭力解说什么,周子璋一直在听,但脸上表情却可以看出越来越平静,终于,霍

斯予看到周子璋看着林正浩,微微摇摇头,淡然一笑,轻声说了什么,林正浩似乎受了打击,呆立在那。然后,周子璋

微微颔首,摸摸孩子们的头,自己一个人先走开,林正浩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他一个人先行离开了林正浩。

适才一幕,虽然霍斯予有心试探,但过程却令他心惊肉跳,拳头紧握,实在是怕周子璋与林正浩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幕有

情有义误会消除的狗血剧目。直到周子璋离开,直到林正浩终于也没趣走开,霍斯予全身的肌肉才逐渐放松,伸出手掌

,居然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周子璋,根本就怕周子璋与林正浩有感情,根本就不敢看到他们有任何情感互动的可能,根本

就不想,被那个男人排除他的世界之外。

他抬头,这天晚上有零星星光,格外高远,霍斯予吁出一口长气,心头涨疼得厉害,有充盈的喜悦,有满满的欢欣和说

不出的悲伤,他明白,自己在乎周子璋已经超过常理了,一个从来没被用在他身上的词突然窜进脑中,霍斯予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爱。

这就是人类最无用,却又最华丽,最令人降低智商,却又最令人灵识乍现的感情。

你爱了,天堂地狱,均在一念之间。

第 45 章

聪明的男人,在见识到那样一幕后,明智的做法是保持缄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霍斯予当然知道理当如此,但他很躁动,四肢中反复跳动着不安的因素,就快破土而出,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说点什

么,心跳得很快,喉咙很干,明明有那么多情绪,可话到嘴边,你硬是什么也倒不出来,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周子璋,看

着这个人,露出一种堪称之傻笑的表情。

真不容易,谁他妈知道,走到这一步居然要这么不容易。

或许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流露太过诡异,就连周子璋也被他弄得尴尬起来,终于撇开耳边轰隆的交响乐,看了他一眼,有

些诧异,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说:“别这么看我……”

霍斯予扬起眉毛,嘴角上翘的弧度更大,抓住他的手握得生紧。

“你……”周子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终于还是轻叹一口气,由着他握去。

接下来的五十分钟,霍斯予一直没舍得放开周子璋的手,台上演奏的是什么已经无关紧要,只剩下指挥的身影神经质地

上蹿下跳长久留在印象中。以至于很久以后,霍斯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总是有一个不停甩着自己长发拿着指挥棒

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剪影,在那剪影的烘托下,他闭上眼,近乎虔诚地紧握周子璋的手,那一刻,他的心情浮动经久不息

,他想,如果能一辈子握着他的手,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两个男人,也挺好。

起初,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辈子对一个才二十三岁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个遥远得犹如外太空的字眼,可是,这时

候的霍斯予,难得也跟所有年轻人一样,真诚地,确切地,相信这个时限。

怀着简单而愚蠢的念头,想承诺一生。

诸如“一生”、“永远”这样傻的字眼,有时候,真是回忆中一记重锤,砸得你头昏眼花,险些要不能呼吸。

那个时候考虑得越真诚,回想起来就越疼。

音乐会怎么结束的,霍斯予都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灯亮起来,人开始走动,他不得不放开周子璋的手,跟他一前一后

走了出来。狭路相逢一样,跟林正浩与他的俩个外甥女又于大厅撞见。霍斯予态度极好,居然风度翩翩地与林正浩点头

微笑,甚至对两位小姑娘都和颜悦色。他注意到周子璋身子有些微微僵硬,便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我

去取车,你在门口这边等。”

他主动走开,从玻璃门的反光看过去,反倒显出那剩下两人的不知所措。霍斯予笑了起来,他此刻心中满是傲气和信心

,林正浩对他而言,已经不足为虑,倒是子璋看起来仿佛拘谨又害怕,大概是对上次自己的反应心有余悸。霍斯予有些

心疼,早知道那时候不该下手那么重,子璋也是被自己给逼急了吧,又不愿多做解释,只会沉默着咬牙承受,真是,等

下得好好宽慰他才是。

霍斯予把车停在户外,取车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他快走两步,开了锁坐进去,直接将车拐上台阶的斜坡,就看见周子

璋一脸不安地翘首盼着,他笑了,从车后座取了备用的雨伞,撑开伞下车绕了一圈,将伞遮到周子璋头上,半搂着他的

肩膀玩外带,还不忘回头朝林正浩挑衅地仰起下巴,满意地看到林正浩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面沉如水。霍斯予心

情大好,帮周子璋开了车门,体贴地让他进去坐好,自己才收了伞坐回驾驶室。

雨声缠绵,落在车窗上画出一个个剔透晶莹的感叹号。霍斯予脸上一直带着笑,开车开得兴高采烈,一偏头看见周子璋

困惑中带着恐惧的眼神,心里一软,匀出一只手摸上他的腿,问:“怎么了?”

周子璋欲言又止,但看着他又分明想说什么,霍斯予呵呵低笑,说:“想说什么就说,别他妈吞吞吐吐的。”

“那,那个,林先生,我,我没跟他多说什么……”周子璋有些想解释,却不知怎么说,终究叹了口气说:“总之我跟

他其实,一点也不熟。”

霍斯予瞥了他一眼,故意摇头说:“别忽悠我。”

“事实如此。”周子璋垂下眼睑,淡淡地说:“你爱信不信。”

“可我瞧着你们眉来眼去的挺热乎啊。”霍斯予痞笑着说:“上回台巴子不是一脸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臭模样吗?怎

么今儿个又屈尊降贵,赏脸跟你说话了?”

周子璋抬起眼,眼中闪出薄怒,轻声说:“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宝贝儿,你还生气哪?”霍斯予见势不对,立即换了口吻,笑嘻嘻地一面摩挲他的腿一面说:“我那不是着急上火才

满嘴胡吣的吗?谁让那老小子看你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我告诉你,别看他人模狗样,其实名声臭着呢,圈子里谁

不知道他最爱装逼拐小男孩玩恋爱游戏。你别说,我还真瞧不上这样的,玩就玩吧,咱也不是玩不起,我那几个发小,

谁外头没养两个小情儿?可大家玩得明明白白,谁也没祸害谁不是?那位倒好,非装情圣,非寻死觅活深情款款,操,

老子见一次想踹他一次……”

他一面絮絮叨叨地说,一面留心周子璋脸色,果然看到他眼中流露震惊和受伤之意,霍斯予心里有底了,八成林正浩追

求过周子璋,可瞧着肯定还没得手——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在人背后这么诽谤他,但谁让他看林正浩不顺眼已久,

不诋毁他诋毁谁呀?霍斯予抓住周子璋的手,亲昵地说:“那就叫什么,一个词,衣冠禽兽,确切吧?”

周子璋脸色不太好,安静地推开霍斯予的手,安静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那,也是他的事。”

霍斯予心情好得不行,就连打在车窗上的小雨点都骤觉倍添情趣,他侧头看看周子璋,侧脸线条优雅,轮廓精美,摸着

他大腿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霍斯予自从上次把人搞进医院后就再没跟周子璋上过床,没办法,要装就总得付出点代价

,可这装逼的活到底不是谁都适合,尤其是对霍斯予这样的。每天晚上抱着人不撒手就跟经受逼供似的,就差在心底高

唱他爸部队里的革命歌曲振奋自己。现在雨声潺潺,一切骤然如此有情致,就连马路看起来也骤然安静,就如被人硬罩

上一层磨砂玻璃,看什么什么朦胧又柔美。

他兴致突然就上来了,下腹烧了一团火直冲脑门,隔着裤子摸着的大腿坚实温暖,几乎都可以描摹里头光滑的质地。霍

斯予再不犹豫,将车拐下城市高速,迅速钻进一条漆黑静悄悄的道,这种道路灯昏暗,里头有四通八达的旧日小弄堂。

下雨天,整条路就没看见一两个人,霍斯予等不及了,猛然煞了车,关了引擎,伸了窗玻璃。

周子璋诧异地转头看他,问:“干嘛,停这?”

“宝贝,你去下后座,有件东西放那忘了给你。”霍斯予笑了笑说。

周子璋虽然狐疑,却也依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冒着雨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找了找说:“没什么呀。”

霍斯予低笑,按下车门锁,迅速从前排钻到后座,一把抱住他,哑声说:“这可不就是了吗?”

他在周子璋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压上他的唇,激烈得几乎像要把他肺部的空气全给挤压出来一样,周子璋要还不明白他

想干嘛就是傻瓜了,在他身下奋力挣扎起来。霍斯予按捺不住,利用身体优势压住他,把他两只手压到头顶,迫不及待

地解开他的上衣就着皮肤又舔又啃。

“霍斯予,你放开,混蛋,啊……”周子璋一声惊呼,却是两腿之间被他挤进去,手拉开拉链伸到下面一把抓住那个软

绵绵的,在以往从未被触碰过的器官。霍斯予满脸痞笑,一边轻轻揉捏一边说:“宝贝儿这手感可正好,软软的,咱们

把它弄硬好不好?”

周子璋大惊失色,连声说:“不,不要……”

霍斯予怜惜地啄着他的脸,顺着耳后颈部一路亲吻,哑声说:“看,它开始精神了,你说不要可不算。”

他再接再厉,尽力拿拇指摩挲顶端的敏感,这时候的周子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剩喘气的份,霍斯予惊奇地发现,原来

他情动的样子竟然如此之美,眼睛中含着的水汽,脸上隐忍而暧昧的粉红,咬着嘴唇恼怒却无力抗拒的模样,与平日的

温润内敛截然不同,这样的美景怎么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久?霍斯予不再迟疑,深深吻了下去,卖力搅动他的舌头,感

觉身下的人每一下战栗、皮肤绷紧。

雨点打在车顶,一切都像有了节奏,淫 靡和放纵的倍数骤然增大,刺激和敏感也是成倍增加,在周子璋颤抖着睫毛,难

忍地呜咽着达到高峰那一刻,霍斯予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他搅热了,搅得快要融化,这时候要停下来是要死人的,霍五

少没再犹豫,趁着他软绵绵还没回过神来,就这手中的黏液探进去他身后的地方,一边强势地压上他的唇将他所有的抗

拒都压下去,一边耐心地拓展,等时机成熟了,就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硬得涨疼的东西一举攻了进去。

一切都令他有新鲜感,仿佛天地之下只剩下他们两个和沙沙不绝的雨声,大地如此潮湿而黑暗,安全而淫 靡,只剩下进

退抽 插之间的极致快感和快感之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和珍惜。周子璋在他身下颤抖呜咽,那张脸痛苦之下分明隐藏

着欢愉,这点欢愉就像隐藏在坚硬岩石下闪烁发光的宝石,你必须有技巧,有毅力去探寻去撞击,它才会逐渐浮现,才

会成为统治这场性 爱最重要的调味品,让这个行动不再只是单方面的享乐,摒除掠夺、被逼无奈和屈辱,成为一种隐秘

的交汇和用肢体的快乐堆砌起来的爱语。是的,这就是爱语,霍斯予从没发现,原来销魂夺魄是这个意思,原来你进入

的不仅是一具身体,你几乎就像在撬开他的内心,你探究他深藏其内的秘密,你倾听他肢体的话语,碰哪里他会颤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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