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溅玉(穿越 多攻)下——硕烁
硕烁  发于:2011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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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在母后的怀中。

母后要他们将我安全的带离,保全皇室血脉。

被左将军紧紧的锢在臂弯中,我努力的张开手臂,冲着母后伸出手,用稚嫩的嗓音坚定却焦急的祈求她的怀抱。“母后

,轾儿不要走,轾儿不要离开母后啊,轾儿要与母后在一起,母后不走,孩儿也不走……”哭泣的叫喊。

然而母后却狠心的背过身去,脸上却留有一丝晶莹。

昔日镇定端庄坚强的母后在这样的时刻也流下了一行凄惶的清泪,母后颤抖的手指抹去我满脸的泪水,露出一抹凄绝的

笑,美若仙颜。

“轾儿,记住,母后爱你,母后也舍不得轾儿的,但母后要与你父皇在一起,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所以我可怜的轾儿

,以后没有母后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母后泉下有知,会保佑我儿平安。”

残忍的推开我紧攥的手指,母后后退一步,面朝着左将军,在我绝望的目光中,在我模糊的泪眼中,一国之母之尊,却

向下深深的拜倒,行如此大礼,以一股母亲的语气诚恳的托孤。

她说:“左将军,轾儿交托给你了,望你以后能护他平安长大,以后他就是你的孩子。”

再抬头时,脸上的泪痕已干,眼中透出一抹肃杀的决绝,威仪华啸。

紧紧的抱着挣扎的我,左将军深深的叩拜,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抱着我决绝的离开,身后跟着抱着小三儿的乳母,隐

入密室。

看着越来越远的母后,我大叫一声,“我不做没娘的孩儿……”

母后的身形一颤,死死的握紧拳头,却最终没有回头。

我贪婪的看着母亲的背影,直到绝望的再也看不见,眼睁睁的看着密道的墙壁缓缓的关死,隔绝了尘世,这是我跟母后

的永别,也是跟这个皇宫的永别。

我死死的咬住拳头,任凭腥咸满口。为何,为何我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为何我不能快快的长大,我好恨,我好恨啊…

嘴里浓浓的血腥盈满了口腔,我绝望的瞪大了眼睛,想再多看一点,然而四周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啊,我看不到疼我的

母后,看不到宠我的父皇,看不到从小长大的皇城。

眼前只是一片火海,母亲的寝宫陷在一片汪洋大火中,周围是震天的嘈杂,伴着火海中震天的惨叫。巍峨辉煌的正惶宫

便这样的付之一炬,从此寸土寸灰,昔日浮华不再。

逃脱了皇城,接踵而来的是天罗地网般的追捕围杀,漫天的血雨,被染得猩红的路面。

叛军的一路紧逼,左将军满身的刀伤,崩裂流血的伤口,拼尽了最后的希望,却最终保得我无恙。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乳娘抱着换上我衣衫的小三儿一路冲阻引着叛军离开的身影,而我在被紧紧的捂住嘴巴,徒劳挣扎无

用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万千的刀戈剑戟向他们深深的刺下。

血雾满天,无尽的鲜红染不尽天际,却染满了双眼。在这一片血红之中我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等再醒来时,天地变样,我已成为慕容府尊贵的小少爷,顶了小三儿的名,占有了他的身份,占有了他的娘亲,占有了

他的哥哥。

作为朝廷抓捕的卿犯,带着皇子逃离的武将,怕自己的身份引起怀疑,也为了引开朝廷叛军的注意,左将军将我托付给

了自己的爱妻,孤身带着宠爱的第二子离开,从此夫妻离散,从此,江湖上兴起了一个邪教:凌寒宫。

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左将军的身影,那个浑身浴血却护我毫发无伤的人,那个在陷入绝境时忍痛将自己孩子作为替身送

上死路的人,那个母后郑重托付的我的恩人。

然而,他却去世的那么早,狐狸说是陈年旧疾,被早时受过的重伤所累。

那个早时,便是救我出皇宫的时候吧。

想来娘亲的去世只比他晚了半年,那个抚养我长大的娘亲,他的结发妻子。至今仍记得娘亲去世时那安详的容颜,带着

微笑想往的脸。

死后相守,终得同穴而眠。

再回想那时刚刚得救的自己,亲历母亲的惨死,国家的易主,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从高高的云端落下,曾经的

美好转眼间灰飞烟灭。

年仅三岁的孩童却觉着生无可恋死亦解脱,整日的痴痴惶惶,噩梦不断,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天真与笑颜

。偶尔醒过神来便发疯的练习拳脚杀人之术,直到虚脱为止。

看得新的娘亲总是偷偷的落泪,终以慕容府强大的财力,汇集天下名医为我制得红尘绵。

红尘忘却终不悔,此恨绵绵无绝期。

忘却红尘,忘却忧苦,忘却自己的前身。

从此慕容府少了那沦落王朝的皇子,多了一位混世的小霸王,整日价顽劣不堪,却被尽情的纵容呵护之。

痛苦的抓紧萧沉璧的衣衫,我咬紧嘴唇,嘴里一圈圈的苦味伴着浓浓的血腥,眼前层层的黑暗弥漫上来,像要将我吞噬

,无穷无尽。

抬了眼帘摸上萧沉璧的脸,痛苦凄惶。没错,慕容府的确有三子,大哥慕容浩锦,二哥萧沉璧,然而我却不是那个名正

言顺的小三儿。

真正的小三儿早在十三年前便替我死了。而我抢了他的娘亲,霸占了他的哥哥,还害得他的父母两地分离。

就为我的一条命,却生生害死了别人,生生将和睦恩爱的家庭分隔离散。夫妻不得恩爱共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果儿,你本来便不该在这世上,这多出来的一世,不如不要。

宁可就那样死去,也知足。

喉头一股腥甜涌上,猛得张口喷出一口血,溅满萧沉璧的前襟,在他的惊慌与颤抖中,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让我长久

的睡吧,真的……好累。

浑浑噩噩间有激涌的热流源源不断的涌入,疏通了堵塞的经脉,驱散了胸口沉闷的窒息感。

再次醒来,是萧沉璧侧躺在床沿将我拥在胸口,额前沁满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慢慢的收回吐纳的真气,他轻轻的拍

着我的背像是呵护易碎的珍宝,轻抚安慰,带来阵阵暖流。

我重新闭上眼睛,“璧,你恨我吗?”

“为何要恨?”

“为何不恨?”

“果儿,我爱你。”

猛得翻身坐起,我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领,“为何不恨?一句爱就能抵消掉吗?因为我你见不到自己的娘亲,而我一个外

人,堂而皇之的享受你该有的一切。”

“因为我,你父亲早逝,母亲殉情,小小年纪便撑起凌寒宫的基业,早早的磨练出坚韧的性格,未曾享受孩童的欢颜。

“因为我,你父亲辛苦创立的凌寒宫被毁,师兄弟对立。所有的这些,任何的一条都足以让你恨我深透。所以,你为何

不恨?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

歇斯底里的吼完,我嘶哑的急喘,直直的瞪着他,为何不恨?

这满身的罪孽,如何来偿?一句不恨,居然说的那样的云淡风轻,不带一丁点恨意,全然的专注,满眼的真诚,浓浓的

爱意。眸中温华流转,这样的暖人心田,这样的宽容,你叫我情何以堪。

轻轻的叹息一声,萧沉璧温柔的捧住我的脸,慢慢的压向他的胸口,像抱孩子般将我搂在胸口。一手扶着我的发,一手

轻拍背脊。

“果儿,不会有人恨你,父亲不会,母亲不会,浩锦不会,我不会,小三儿也不会。因为我们都爱你啊,你是我们家的

小幺,那么乖巧可爱,娘亲一定很喜欢。”

“虽然没有目睹你的成长,但是我能想象出你小时乖巧可爱却又机灵调皮的样子。有些羡慕浩锦,能够照顾你长大并得

到你全部的爱。”

“父亲爱你,不惜离开深爱的妻子独立在江湖上建立教派,迅速的扩枝散叶,扬播恶名,引开朝廷的注意,杜绝会给你

带来的威胁,以保你快乐的长大,为你收敛财务以备复国之用,可惜父亲离世的早,未能亲眼见到皇朝的复位。”

“母亲爱你,视如己出。浩锦爱你,呵护备至,一路看护长大。我也爱你,不惜将你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和你分

开。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明白吗?所以不要自责,放开吧,放开吧……”

声音越来越轻,如细语轻喃,轻柔的拍抚,温柔如水的眸,像一汪碧水无风无波,柔情的激不起半点涟漪,使我的新也

慢慢平静下来。

心中绷紧的弦也慢慢放松,泪水有如闸门开放,汹涌而出,却酣畅淋漓,我一头扎进那温暖的怀抱。

“璧,我想母后啊,果儿想母后……呜……”

出生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却独独记得母后那双温柔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母爱的光辉,纤柔的玉手轻抚的温暖的怀抱,

母亲的怀抱,那个将我带到这个世上的亲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最后的一眼那样的决绝,临终托孤的那深沉的一拜,就像跪在我的心上,留下一行深深的烙印。

而现在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啊。

不记得自己何时停止的,也不记得自己何时如睡,只记得沉沉的入睡之前,听到的是璧心疼无奈的叹息,带着深深的沉

重的气息。

第八十六章:以寡敌众

震天的喊杀声,雷雷的鼓鸣,便像上了战场一般,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荡,我刷的睁开眼睛,一切声音静止,映入

眼帘的是迟暮严肃却担忧的脸。

我与他对视三秒钟,伸手使劲捏捏迟暮的脸皮,拉不动,松手后迟暮脸上一个红红的掐痕。

我拍拍他的脸,“迟暮啊,欢迎你回来。”正版的迟暮,不是萧沉璧假扮的,看这木木的缺少表情的脸便知道。

看到我露出淡淡的笑容,迟暮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少爷,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突然腾的跪了下来,吓了我一跳,赶忙将他拉起。

迟暮说:“少爷,迟暮向您请罪,因为迟暮没有尽到一个侍卫的责任,没有时刻在您身边保护您,也没有告诉您主子假

扮的事,害您受伤实属不该。”

“其实,迟暮是老爷家养的奴才,奉了萧沉璧为主子,奉了老爷之命到慕容府中保护您,对您隐瞒了身份,实属不该,

请责罚。”

我眨眨有些酸涩的眼,哭过的后遗症,突然间便什么也不愿想了,我仰面把自己摔在枕头上,看着繁花似锦的天花板,

静静的开口。

我说:“迟暮,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孤儿吧?所以你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是吗?那样也挺好的,最起码不会刻骨的思念。

其实如果忘掉,也挺好的。”忘掉,别想起来,也挺好的。

迟暮却恢复了大哥哥的模样,轻轻的摸着我的头,“说什么话呢?你这只小鸵鸟。”说完揪揪我鼻子。

是啊,真想做一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不管外面世界如何。

“没有见过才更加的思念啊,甚至连母亲的样子都不知道,只能凭空的想像。”迟暮语音悲哀,我这才了解到他深藏的

痛苦。

我勉强的笑笑,我说,“迟暮,你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是个温良贤淑的人,长的很美,待人很温柔,每个见过她的人

都会喜欢上她,真的。”

“呵呵,少爷忘了吗?迟暮进府时老夫人已经去世了,少爷您思念她吗?老妇人泉下有知,会保佑您的。”

迟暮不知我的身世,把我说的母后当成我的养母也是应当。果儿何其有幸,遇到了两个慈爱的母亲,对我疼爱有嘉。果

儿又何其不幸,两个母亲双双离我而去,英年早逝。

迟暮扶我起身,默默的为我穿戴整齐,我狐疑的看着迟暮的脸,顺着他古怪反常的动作,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说:“迟暮啊,你这是要带我走吗?”

迟暮垂了眉眼,为我仔细的整理好袍袖,眼中闪过一抹焦急,听到外面隐隐的嘈杂,我坚定的推开他的手。

之前听到的声音大概不是幻觉,是真的攻伐的声音,而且何止千人。

撇了迟暮我拔腿便向外奔去,果儿别的不擅长,但是轻身的功夫还可以,所以在迟暮抓到之前赶到外面还是能够做得到

的。何况迟暮并没有执意的拦我,毕竟我曾经是他的主子,应该现在也是吧。

重重高楼的凌渺阁,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有人带人攻围。一群青衣训练有素的向外围成一个保护圈对着黑压压的人群。

那青衣部众皆身手干练,持剑与人群对立,严阵以待,皆是凌寒宫中的高手。

然而以寡敌众,胜负难料。双方处于僵持之中。

萧沉璧覆手立于楼阁宽阔的楼栏之后,俯瞰着众人,孑然一种逼人的气势,臂间袍袖鼓动,有些微的气流在周身流转,

凛然的不可侵犯。那一瞬间散发的威严,无人可及。

高高的看着人群中领头的灰衣人,目光凛然。那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将我劫持的山羊胡。

被赶上的迟暮拉到隐蔽的门后,我指着山羊胡的方向对迟暮道:“迟暮啊,你伯父。”

迟暮一愣,将我伸起的爪子按下,摇头。“那是主子的伯父。”

我讶异,“啊?那老秃驴是璧的伯父?”声音陡得拔高,惊得迟暮一把捂住我的嘴。

迟暮叹气,“他不秃。”

“脖子秃。”适合一刀砍掉,那个老匹夫。

迟暮掩饰的咳嗽一声,拉拉衣领遮住被我以诡异眼光盯着的脖子,尽责的道:“少爷,现在的形势您也看到了,还是挺

主子的话让我带您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我伸脖子看看那黑压压的人群,“迟暮,我们等会再走,我知道自己在这儿帮不了大忙,并且会徒增大家的担心与负担

。但是你容我看看情况好吗?我要知道璧有把握能安全脱身,才会离开。”

看着我坚定的表情,从小养成的说一不二的习惯,迟暮知道我的脾性,也只拗不过,于是垂了眼站到一边。

却在这时,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山羊胡的声音,音线洪亮,中气十足,远远的传了开来。

他说:“萧沉璧,你不要执迷不悟,被美色迷住了心窍。还是听从伯父的话,把轩泽玉轾交出来的好,伯父是为你着想

。”

“轩泽玉轾是害你父母的仇人,因为他你父亲早逝,母亲早亡,幺弟早夭,这仇你不报了吗?你对得起泉下有知的父母

吗?”

接着振臂高呼:“擒拿乱党,复我皇朝。”

随着他这声高呼,身后齐齐的附和,高声的呐喊,“擒拿乱党,复我皇朝。……”一遍遍的重复。

萧沉璧一挥衣袖,徐徐的开口,声音清越,竟然盖过那高亢的叫喊,清晰的传了过去。

略微的一抱拳,萧沉璧首先叫了一声“伯父。”然后接着道:“这是我萧沉璧最后一次尊称您一声伯父,感谢您这几年

来的教导之恩,您曾试图把我引上歧路,但是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萧沉璧不傻,是非黑白还能够看的清楚。所以从今天

起,你我恩义断绝,从此便是敌对了,刀剑无眼,侄儿不会容情。”

“至于轾儿他的确是曾经在我这里,不过我之前早已将他送走,现在大概早已在千里之外了,所以你此来,恐怕会失望

。”

“轩泽玉轾是正宗的皇室血统,是先皇的第三子,正统的皇子,当今圣上的亲弟。曾经的先皇叔窃得皇位江山,名不正

言不顺,才是大大的逆贼。当今圣上英勇有为,将原有的江山抢回,匡复帝位,是名正言顺的真龙天子,先皇叔才是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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