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山阳河  发于:2011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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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你的问题和你的责任去跟她家里和你家里解释清楚!你不能跟她结婚为什么不一开始明确拒绝?你喜欢男人为

什么不自己去跟你家里说明白?这不是witty,这是tricky!……”

阎宝皱着眉没说话,Evelyn擦了擦眼睛抢过了话头:“你不能那么说话……你有一点观念我们家里像什么样吗?”

“我当然知道,我家也是中国来的……”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王彦章马上收了声,Evelyn挨着门问:“……谁?”

“阎宝在吗?”

是李存审的声音,王彦章斜了阎宝一眼:“他就是你的……呃……男友?”

“是。”

Evelyn开了门,他刚进来Evelyn就抱住他带着哭腔喃喃:“我很抱歉……”

他一头雾水:“为什么?……这里怎么了?”

王彦章磨了磨牙点点头:“很好,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交流时间了,我替你去cardiology部,所以今天你们必须把问题在

这里说清楚了!”

他拉过Evelyn:“我们得走了。”

Evelyn刚出门又跑了回来,她跑到阎宝跟前用中文说:“……我妈说伯母正准备过来。”

等两人都走远了阎宝又关上了门后李存审有些犹豫的问:“怎么了?”

“我们家里来美国时就互相认识了,他们一直想给我们订婚,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从前我们都能找到借口推脱,这

次他们认为不能再推迟了,决定实习一结束就给我们办婚礼。”

他没太大反应,哦了一声问:“所以是什么时候的婚礼?”

阎宝没回答,却问他:“明天晚上我轮换,要出去吗?”

比起那个婚礼通告,真正让他意外的是三个月来头一次阎宝主动与他发生了关系;就像他料想的那样,一切都好极了,

他在想即使阎宝结了婚如果想保持固定床伴的关系他也很愿意。

结束后阎宝吻着他低声说 “我不会离开你。”

相比之下他的回答显得格外敷衍:“好啊。”

没过多久,就在同一星期,他家中也出事了。

自从到了Birmingham上学,他回家的时候不多,如果不是去看他母亲他根本不会回去。不仅因为他家人对他可有可无的

态度,也因为似乎是心理作用,那个地方的空气中似乎总浮着隐隐的焦油味。

一个暑假时他对他母亲隐晦的暗示了他的性取向,他母亲一直在哭,然后很认真的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你不能告诉

你父亲,他会杀了你!”

那是实话,他一直很清楚这点,他到现在仍不会开车,因为他一闻汽油味就反胃作呕浑身发冷。

当他收到那个没有署名的简短信息“mum is dying”时他完全懵了,他立刻冲出教室打了家里的电话,是他弟弟接的,

他焦急的询问时他弟弟闪烁了几句就叫来了他父亲,他父亲在电话里吞吐了一阵最后告诉他,他母亲已经在上个月因为

乳腺癌过世了。

有几分钟他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努力平复了情绪他强压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呃,你在外面上学也帮不了什么,我们本来打算你回来时告诉你……”

“我会马上回去。”

他挂了电话,双腿发抖完全没法站住,他靠着墙慢慢滑了下去, Guantánamo土地的清鲜他已经完全忘了,回荡耳边的

是汹涌澎湃的海风与涛声,佛罗里达陌生的港口上他一直在哭,是那只温暖的手牢牢牵住了他;那么多年,在他每一次

艰难的时刻,是那个她的温暖环绕着他,告诉他她会在那里无论如何。

但她已经不在了,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他把头埋进膝间默默流泪,那首歌从他记忆深处浮了出来,在他离家来到这座城市之前,他母亲给他唱过的那支带着古

巴口音的歌。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

The other night dear

as I lay sleeping

I dreamed I held you in my arms

when I awoke dear

I was mistaken

and I held my head

and cried

……

I want to be your sunshine, I want to make you happy, but I can’t find you anywhere on this earth

anymore。

他瘫在墙根浑身抖得像药劲上来了一样根本站不起来,那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号码,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把那个号码拨了

出去,阎宝的声音传了过来时他却除了哭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问了几声都没有应答,阎宝沉默了几秒问:“你在学校吗?”

他已经完全记不得当时说了什么,在他极度混乱的表达中间阎宝打断了他:“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UOB有那么多教学楼,当时他根本没法思考阎宝是怎么找到他的,也没法思考他是怎么中午在医院最忙的时候跑出来的,

更没法思考阎宝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回了宿舍。

而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回家一趟。”

阎宝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他:“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你还有工作。”

“你的事更重要。”

这时他没法拒绝,或者说他已经没法想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一路上他一直精神恍惚,并不在意旁边的眼光,阎宝任他靠在自己肩上紧紧搂着他,他突然发现自己确实需要一个人,

在他脆弱寒冷的时候什么也不说的抱紧他。

家中的情况很诡异,葬礼照片上显示他几个在外面的家人都回来了,他父亲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他弟弟似乎有什么话要

跟他说,却总是欲言又止,但那时他没法做任何额外思考,他只在镇上留了三天,每天都呆在cemetery,如果不是阎宝

在一边提醒,他甚至可能会在那里过夜。

回程的车上他表现得很冷静,他的心随着逐渐确认他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一事实而渐渐死去,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他的

人已经不在了,那么还有谁能像他母亲一样爱他呢?

深夜的汽车上他看向旁边的阎宝,他这才生出一丝认真的心。

那段日子的确是个多事之秋,他们回到Birmingham的第二个星期一个衣着得体五十上下的华裔妇女在学校拦住了他,她

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是阎宝的母亲,那个人用生硬带口音的英语对他说:“这是错的,你在毁掉我儿子。”

“你们的行为是不正常的,你必须离开他,否则你就会后悔。”

在ALABAMA就像人们都知道,但就是不能说。没有那么多学术上的争论,那些简单直接的单词最切中核心……错的,不正

常的。

其实他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他的生活是错的和不正常的。

是堕落的。

然而他对此没有任何办法,他没有选择,他的本性就是“错的”和“不正常的”。

那是个威胁,他当时并没太在意,

周旋在他和自己母亲之间的是阎宝,周旋在个人事务,家庭事务和医院事务之间的仍然是阎宝;Evelyn几乎天天给他打

电话,用不太流利的西班牙语告诉他正在发生的事,因为阎宝的空余时间完全被他母亲监视了。

“我不能说英语因为我妈拜托他母亲也看着我,她在让我们同居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

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能帮我给O’Neil打个电话吗?告诉他这里的情况,不过也告诉他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事,让他别急着回来……他争取

去迈阿密的名额很久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他觉得这样的情节完全是好莱坞三流喜剧电影,阎宝偶尔会给他去几个电话,只是很简短的几句话,要找一个他能接电

话,阎宝能打电话,他母亲又不在身边的机会不那么容易。然而他觉得真正难得可贵的是他暂时还没有跑到外面偷腥的

意向,可能是Evelyn的态度影响了他,这个对关系认真的姑娘一直很认真的认为他们是认真的,这让他也有些错觉他确

实在一段认真的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关系里。

但即使喜剧电影也有严肃的时候,很快阎宝母亲发现了他们还在私下联络,要找到他放荡时的痕迹不用费多大劲,没过

多久警察就找上了他,向他展示了一些画面模糊不清但凭声音等因素足够确定是他本人的录像,以违反了Sodomy Law和

猥琐未成年人的罪名拘留了他。

在那些灯光昏暗的酒吧里谁怎么能知道谁满了21岁谁没满21岁,在那里找伙伴的人从来不看上半身只看下半身;倒是

Sodomy Law一项完全没错,他在遇见阎宝之前的生活就是每天晚上不停的犯法,要是每次都算上足够让他在监狱过完余

生。

他没想到是阎宝立刻去了警察局,经过了一番周折后把他拉了出去,出乎意料,阎宝接他出去的时候他母亲居然没跟来

“我替我母亲的行为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整了整思路,他看着阎宝口气很平静:“首先我要谢谢你愿意为我花钱。”

他不知道保释金是一千还是五百,但他肯定那不是一次或几次blow能抵得上的。

“然后是现在的问题,你有了很多麻烦,我也有了很多麻烦,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阎宝家人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有些心怵,家族达成共识强迫各自子女同居,监听子女电话,而子女不能做任何立场明确

的反对,华人的家庭关系让他莫名其妙;而重要的是他们能找到那些带子,那么下一步呢?说不定就是找人烧了他,就

像他小时候听说过的那个案件里发生的;阎宝不可能时时守在他身边,他不想为一段关系搭进命。

“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吗?”

他婉转的没有说分手,虽然他一向是个干脆的人,也许他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这个人确实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让我们都认真想想好吗?”

阎宝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我不需要考虑,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在为这个目的努力,”

温暖的包裹感几乎让他要放弃了,虽然隔着眼镜他还是能感觉到阎宝深切的注视:“但如果你需要时间,我等你。”

他咬了咬唇,声音还是那么镇定:“学校有一个项目去North Dakota,我大概月底离开。”

实际上说这段话时他还没有申请那个项目,那是first nation aid program的一个,去North Dakota的社区服务中心协

助当地社工整理修订陈年的政府补贴资料遗漏;那个项目搁置了近一年没人申请,所以只要有人申请随时都能启程。

那时在人们中间还流传着保留地寸草不生,那里的印第安人不论白天黑夜没有一个处于酒醒状态,带着猎枪不管见到人

还是动物都喊叫着冲上去射击,甚至当地连厕所都没有的说法,和这些相比,三个学分显然不够诱惑力。

但当时他只是要一个借口离开这个地方。

第43章:Guajira Guantanamera-4

警告:接下来,是科幻,因为这个文,始终是个同人……所以打人可以,别打脸……

……

North Dakota的Prairie Rose Oglala保留地没有南方人口中说的那么荒芜,事实上那里可以称得上风景壮阔。

离开了令人窒息的Alabama,他的本性……至少那时他认为这是他的本性……对男人的渴望又浮了出来,他想忘了在

Birmingham的一切,忘了他对阎宝的所有感觉,回到从前那种毫无责任只凭本能行事的日子。

那时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到了那里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找他,那是个俊朗矫健的年轻人,还根据印第安传统留着长发,比他高了有半头,几乎看

不出还没到二十岁,那个人报了名字后很直接的问:

“你能帮我吗?”

那是个很hot的年轻人,叫李嗣昭,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年轻HOT的男人,并且这个人让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I’ll see.”

听完了那个年轻人的讲述他大概清楚了,那是一个传统报复方式遇上了现代法律的故事,就像所有历史书里讲的殖民者

与原住民间的冲突:白人开了枪,然后印第安人还击了,于是双方都有人死了。

但现在的背景不是那些讲述18世纪故事的西部小说,所以毫无疑问那会变成一桩谋杀指控。

“如果你去说出这些,那就是一级谋杀。”

对面的年轻人皱了皱眉:“我知道,但我们没有选择,一年之前他们冲到这里肆无忌惮的挑衅并杀死了我们的姐妹然后

又大摇大摆走出了警察局,我们不能让那些人以为这里有在大篷车上对印第安人开枪合法的规定就代表我们会骑到马背

上给他们当靶子……”

他又叹了口气:“而且本来在那里的应该是我。”

李存审一直在打量他:“我懂你的意思……”

美国足够大,而男人满地都是,就是每天晚上换一个即使他能活到七十岁也不会有重复。

而对面这个年轻人显然也是上等,虽然瘦,但肌肉轮廓却很漂亮,平窄而不单薄的腰;李存审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他

的腕骨很突出,从他修长却指腹饱满的手指上保守估计大概不下七寸。

他朝李嗣昭靠了靠,手搭在上了他一边肩膀。

“我不是律师,不过……”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旧病复发,他在cheating,他在勾引一个甚至不能在liquor store出示ID的straight男孩。(

……Yeah,you R such a whole……but I love u this way……)

“有人说过你很HOT吗?”

李嗣昭有点意外,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抵触,只是回了头扬起眉毛看他。

那么好极了,如果这次得手他就不会回去了,至少一年内不会走了,于是阎宝就会结婚,不管跟谁,而他们的关系就会

自然而然的结束。

也许下一次他真的会感染上HIV,然后他会死掉,他死掉的时候将会是一个人,他相信他母亲上了天堂,那么他死后也将

仍是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睡?”

印第安人的直截了当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更好,免了不少事。

“事实上不……”他手滑到李嗣昭大腿内侧靠上了他的背在他肩上轻轻捏着,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想让你上

我。.”(I want you to fuck me.)

“真的?你确定?”没有制止他的行为,也没有迎合,李嗣昭看着他态度很平和:“……我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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