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朵受伤了？』

但递过来的纸条却没有出现脏话，雩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说道：「是的。」

『要不要请你哥来一趟？』杰拉德再写道。

没有责骂也没有生气，雩只见杰拉德满脸担心的看着自己，一股热热的感觉充满心口，雩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不……不用。」

『会自己痊愈吗？』

「嗯。」

杰拉德见状松了—口气，再低头写道：『大概多久？』

「不知道……」

『没关系，会好就好了。』

见杰拉德如此关心自己，雩胸口泛过了一阵热流，问道：「你怎么不骂我？我让你丢脸了。」

雩的问题让杰拉德有些惊讶，是有点丢脸没错，但是，雩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还骂他……

『你受伤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杰拉德写道。

「你对我真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杰拉德几乎无法承受雩专注的目光，别过头去，但马上想到，雩现在听不见声音了，如果看不见自己的嘴巴，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说话了。

于是杰拉德又转过头来，重复在「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的字底下画上了线。

回到宿舍，雩只见杰拉德不停地用手机在跟什么人讲电话，雩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去运气调息。

有人来了……

雩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一大群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走了进来。

他只是听不见声音而已，其他各种感官可没受伤，要是听力失去就躲不开敌人的攻击，那可能会被他的哥哥们笑死。

但来人并没有敌意，看来只是要和杰拉德商讨什么事情而已，雩判断没有危险，又闭上眼睛调息。

过了一会儿，雩察觉有人走近，雩睁开眼睛，是杰拉德。

杰拉德将一个小型板子递给雩。

杰拉德示意雩看着板子，然后雩发现板子上开始出现字。

「这是聋哑人士专用的沟通电子板。」板子上出现了这样的字。

雩抬头看向杰拉德，杰拉德正在说话，「我说的话透过电子板上的麦克风，会转化为电子波，再经过转化，我说的话就会在板子上变成文字。」

「好神奇！」雩道。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这段期间听不到别人对你说什么。」杰拉德道，然后一排排的文字就在电子板上出现。

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自己……雩只觉一股从没有过的感受从胸口涌起。

即使是九龙，也从来不曾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这么处处为他着想。

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能力，即使是他之前受伤，大家自然而然就会认为那些伤口会自行痊愈，既不会特别担心也不会特别难过。

不像眼前的这个人，一听到自己受伤就一副担心的模样，然后开始为自己设想一些自己根本不曾去想到的事了……

「……谢谢你。」雩诚恳道。

「说什么谢啊……」杰拉德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子。

雩微笑地看着杰拉德，杰拉德又扭了下，才道：「来啦，我告诉你，这个板子的详细功能啦！」

雩笑着，任由杰拉德拉着自己坐在地毯上，一项一项，仔细说明电子板的各项功能。

杰拉德睡了，雩操作着电子板，一句句杰拉德说过的话又出现在面前，雩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是激动的语调，这句是有点害羞的语气，而这句，有一点点闹着别扭吧？

雩笑着，情不自禁地抚上那些字，然后，雩转头看着在床上隆起的身形，看着杰拉德规律缓缓起伏的呼吸。

雩轻轻走近，恶作剧似地将电子板的麦克风凑近杰拉德的鼻间，他的手感受到杰拉德的温热呼吸，但板子上却显示不出任何字。

雩看着空白的板子，再看向杰拉德，他突然很想，很想听听杰拉德的声音。

隔天，雩还是跟着杰拉德到学校去，杰拉德的同学虽然对雩的状况感到讶异，但期中考将近，第一天过后，也就没有多少人会特别来过度关心什么的。

这让雩松了一口气，毕竟当有数十个人开口关心他的伤势的时候，萤幕上暴增的字句是会让雩很伤脑筋的。

杰拉德也开始认真准备考试，雩跟着杰拉德到图书馆借了一堆书回来，然后杰拉德开始念书念到很晚才肯休息。

雩在杰拉德念书的时候，就专心的疗复伤势，但最近他发现，每当自己调息到一个段落之后睁眼，自己的视线却会不自觉地胶着在杰拉德脸上。

有几次杰拉德察觉了，他便会抬起头来，对着雩的方向说话，但又像马上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站起来走到雩的身边，对着电子沟通板说话。

每当这个时候，雩就觉得胸中有一股隐隐的骚动。

这天，雩调息过后睁眼，才发现杰拉德似乎是念得太累，歪在椅子上睡着了，雩见状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杰拉德旁边，想将他抱到床上去睡。

等到雩走到桌旁，看见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书堆时，雩便顺手将书堆推正，以免书失去平衡砸到杰拉德。

然而，雩却在看到某几本的书名时停了动作。

《聋人的心理》、《如何与聋人朋友相处》、《聋人文化概论》。

看起来是被刻意压住的书，却因为书倾斜的关系被稍稍推了出来。

雩一愣，不明白念工程学的杰拉德为何要读这些书，期中考都快逼近了，考试的书都念不完了，怎么还看这些书呢？

雩笑了笑，弯下腰将杰拉德抱了起来，当杰拉德的呼吸轻轻拂在自己的手臂上时，一道思绪像闪电一样劈进脑海。

雩睁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臂弯里熟睡的杰拉德，惊讶和不敢置信的情绪，最后融化成一股温泉般的流水滑过自己的胸口，杰拉德不会是为了自己，才去看那些书的吧？

难怪最近杰拉德要对自己说话时，不再是站得远远地或是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外说话，总是走过来，在麦克风收得到声音的范围里，看着自己说话。

「你对我真好……」雩悄声说道，动作轻柔地将杰拉德放到床上。

他想听到杰拉德的声音。

因为如此，雩打坐调息的时间变长了，而这段时间正好是学校的期中考周，两人各做各的事，倒也不会互相干扰。

过了几天，杰拉德走到打坐调息的雩面前，道：「明天期中考就结束了，同学们计画要在期中考过后，到杜拜玩一趟，你想不想去？」

雩没有反应，杰拉德定睛一看，只见丝丝水雾环绕在雩的身周。

雩闭着眼睛，当然不知道自己在说话，于是杰拉德伸手碰触雩的手臂，不意一股强大的反弹力道狠狠撞上他，杰拉德惊呼一声，向后弹飞。

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他。

杰拉德张开眼，是雩带着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在运气的时候身旁有防护气场，是不能碰的，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杰拉德摇摇头，「没有。」

杰拉德话一说完又想起自己没有对着电子板的麦克风说话，于是杰拉德微微一挣，想将掉在一旁的电子板拿起来。

「不用捡了。」雩笑道。

杰拉德疑惑的抬眼看着雩。

「我终于又听见你的声音。」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杰拉德张大双眼，又惊又喜，「你恢复了！」

「嗯。」

杰拉德漾开了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真是太好了！」

眼见杰拉德因为自己的康复而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雩心上一热，头一低，便吻上了那鲜嫩欲滴的红唇。

「唔……」绵密的吻让双方的躯体更加密不可分，长久以来的压抑让杰拉德的身体发烫，更是不自觉的紧紧偎向了雩。

这一下更是有如火上加油，雩只觉一阵热血往头顶冲，没三两下，杰拉德的衣服便全数被雩脱了下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雩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所有能让杰拉德失控呻吟的部位，雩伸手握住杰拉德微微颤动的分身，或轻或重地套弄了起来。

「唔……啊……哈啊……雩，雩……」杰拉德仰起了头，优美的颈项像天鹅柔弱的脖颈，雩情不自禁地吻着，啃咬着。

杰拉德的分身在雩的揉弄下渐渐渗出了水色，晶莹的水珠慢慢滑下，雩换了个姿势，拇指轻轻在渗出水色的小孔处摩挲着。

「呀啊……那里，不要这样……」太过强烈的刺激让杰拉德忍不住呻吟出声，但这样的呻吟非但没有阻止雩的效果，雩反而眼睛晶亮，以杰拉德分身渗出的水液润滑了手指之后，缓慢却又坚定地将手指推进那粉红的秘地。

「唔……」许久没有被入侵的地方蠕动着想推拒雩手指的进入，雩倾身吻上了杰拉德胸前的红点，另一手又开始套弄起杰拉德灼热的分身。

「啊……哈……嗯嗯……」

杰拉德无力地摇着头，身下雩的手指一寸寸地深入，慢慢地探到了那敏感的一点，杰拉德的腰身惊跳了一下，雩开始对那个神奇的点不间断地施予刺激，前后都受到强烈快感的杰拉德闷哼一声，白浊的精华便泄在了雩的手上。

「呼呼……」杰拉德喘着气，看向还衣着整齐的雩：「不公平……你的衣服……我都这样了……」

雩微微一笑，耳朵刚复原就能听到这般销魂的声音，真是太幸运了。

「你要帮我脱吗？」

杰拉德抖着手指，勉强坐起来想将雩的裤子脱掉，但雩还埋在杰拉德体内的手指轻轻一曲，杰拉德惊喘一声，又倒了回去。

「你、你……还不快自己脱掉！」杰拉德眼睛湿润，喘着气命令雩，霸道的语气顿时威力减弱一半。

雩笑了，动作快极地将自己衣衫脱掉，「这样呢？」

「还……可以……」

雩将杰拉德释出的精华涂在自己的肿胀上，接着抽出手指，轻缓地将自己的灼热抵在那经过充分润滑的秘穴前。

比手指还要粗大的灼热硬块慢慢挤进了那狭小的甬道，杰拉德不适地皱起眉头咬着下唇，雩低头，吻住了杰拉德，不让杰拉德用牙齿咬伤自己的嘴唇。

雩一面按揉着杰拉德已发泄过一次的分身，或快或慢地逗弄着，然后慢慢将自己的分身往杰拉德更温热的深处推进。

雩幅度极小的慢慢晃动腰身，直到杰拉德的表情从纠结到渐渐舒爽，才开始加快节奏。

「啊、啊、啊啊……啊呀……」

强而有力的撞击一下接一下，杰拉德只能无力地攀着雩，承受雩强势的进攻。

雩慢慢变换姿势，仔细观察杰拉德的反应，寻找并触击到那敏感的一点，他想要让杰拉德也感受到无上的快感。

终于，在雩撞击某一点时，杰拉德呻吟出声，那声音是如此柔媚，这令杰拉德自己也吓了一跳，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想阻止这么羞人的叫声。

但雩却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者，将手臂架在杰拉德的腿弯处，身体向前压，将杰拉德的腰向上折，在将杰拉德的双腾摆成M字型的同时，兴奋地拉开杰拉德的手，然后开始朝那一点猛烈进攻。

「啊呀，啊、啊啊啊、呀……哈、啊……啊……」

身体被如此羞人的姿势压制住，杰拉德难以承受雩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的同时，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点燃了他的四肢百骸，电光石火间，杰拉德觉得快感如排山倒海而来，那像快要冲上高点却又盘旋原点的感觉逼得他几乎无法承受。

杰拉德难受地甩着头，「啊啊……雩，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要，不要了……啊啊……」

雩闻言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杰拉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脸颊。

快感突然如乐声戛然而止，杰拉德不满地睁开眼，见雩居然动也不动，杰拉德扭动了下，「你……你快动啊……」

「可是，你说不要了……」雩几乎是咬紧牙根才挤出这些话。

「我、我……你这个笨蛋，快动啊！」

「可是，我……你说不要了……」

「你不要管我说什么，快点动就是了！」杰拉德不满地扭动了下腰身，牵动两人相连的部分，两人都低低呻吟了一声。

「雩，你，快点……」

雩吻上杰拉德，再起攻势，强而有力的律动让杰拉德忍不住呻吟，快感汹涌而来，杰拉德脑中闪过一道光芒，炽热的精液洒上了两人的腹部。

雩一手揉弄着杰拉德的分身，一手轻轻捻着杰拉德胸前的红点，舌头也没闲着，忙着舔吻另一边的红点，而身下雄伟的分身更是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

每一次的推进都抵达最深处，那敏感的一点更是不停地被强力摩擦撞击，强烈的快感逼出杰拉德眼角的泪，敏感的地方正同一时间被刺激，杰拉德再一次在雩一下特别用力的撞击之下，再次射出白浊。

「不、不要，不行了……雩，不行了，啊啊啊，哈啊……啊啊……」杰拉德无力地抓着雩的手臂，「雩、雩……」

杰拉德说不行了……雩仔细盯着杰拉德的表情，要停吗？还是不要停？

刚刚停下来的时候，杰拉德好像生气了……

雩稍稍慢了下来，杰拉德的表情宛如迷醉，酡红地令人爱不释手，原来慢慢来也能让杰拉德有陶醉的表情吗？

雩架高杰拉德的双脚，满心的只想让杰拉德感受到最舒服的快感，于是，雩的攻势开始变得或快或慢，磨人的高潮和兴奋让杰拉德宛如激流中的浮木，只能身不由己地深陷雩制造出来的漩涡。

杰拉德的表情实在太可爱，雩轻轻吻上杰拉德的脸，身下不由自主地狂猛挺进，直捣得杰拉德连连求饶，再一次，杰拉德的分身再度释出精华。

「雩，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不知道要不要因为杰拉德的求饶停下的雩，完全无所适从，于是雩只好继续埋首冲刺。

于是，两人第二次的做爱，就在杰拉德不知是第几次的射精后，王子再度昏了过去。

激情过后，雩动作轻柔且仔细地替杰拉德擦拭着身体。

凝视着杰拉德的睡脸，雩的心中感到一股喜悦，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又和杰拉德做爱了。

做爱。

雩不由自主反复咀嚼这个字，爱。

这一次，他不再觉得有愧于禾仪，或者是不自在。

他曾经错过的，他想要慢慢找回来，他不想要留下遗憾。

雩将毛巾丢进水盆，突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做爱的时候什么时候要停啊？

《完》

后话

多年以后，众龙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大伙回到天上时，雷龙问起雩那满身伤是怎么回事时，无梦便将所有的事都说了。

「你说什么啊？雩被师妾打成重伤，然后还被人类用吊车拖回去？」雷瞪着那双铜铃大的眼对着无梦大叫。

无梦点了点头。

「这么丢脸的事居然发生了，你怎么不干脆让他死一死算了？」雷瞪向雩，雩忙用云朵将头盖起来。

「雷……」无梦话还没说完，另一道更大声的声音就插进来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让他死一死？」杰拉德昂起头，毫不畏惧地瞪着雷。

「这么丢脸的事都做了，有什么好不敢的？」不要以为大声他就会怕啊！雷瞪起眼，声音活像在打雷。

「雩是为了要保护我，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好了！你敢动雩一根汗毛，本王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耶？」雷突然眼睛都亮了起来，「小子，你实在太有胆魄了！本大爷好久都没遇到敢跟我呛声的人了，你叫杰拉德是吧！我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