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八豆
八豆  发于:2011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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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跑过去拉着昕玉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楼昕玉?”

而昕玉只是顿在那里,周然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他瞥眼看了眼虞严,虞严眯着眼,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昕玉咬牙,

甩手道:“我不认识你们!”说着拽起小倩的手,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在场人都在暗自抽气,绵长的一个吻结束,小倩红了傻在旁边。昕玉得瑟道:“看见了没,我媳妇儿~”

白云飞与林羽对视一眼,虞严喊道:“无情,保住昕玉!”

听到这话昕玉愣了愣,还没看清,白云飞与林羽早已不在原地,而身边的虞严与无情正一对一地与他们在两边打。

时刻正紧迫,各大门派却像看戏一样暗风不动,隔岸观火。

昕玉倒退一步,撞到身后的酒桌上,在袁裴乘机近身的时候小倩一身红装去引开他。

林羽拔了暗藏在腰间的软剑,在虞严要近身之际一招突刺,虞严后仰躲过一招。

无情运足内力于手掌,隔空一掌打向白云飞,白云飞抬腿,一脚将那掌的力道扫开,打中了一遍的酒桌,一瞬间四分五

裂,而那些原本围坐在那里的人早在白云飞有要踢开它的趋势时,全飞身到了走廊,给他们留出空场地。

几招过后,虞严打到了无情那边:“你先带他走,我顶着!”说罢,虞严一人开始应付林羽与白云飞两人。

昕玉看着虞严,他真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是他心里有亏现在想赎罪的?

时间流得缓慢,昕玉突然想起虞严老头老气横秋的样子,还有被他气得眉毛胡子飞起来的模样,昕玉知道现在是他逃跑

的最佳时机,虽然其他帮派的人在伺机等待,但现在要逃,短时间没人会拦他。但昕玉像脚底生根了一样,直到无情跑

过来拉了他就走。昕玉眼睛还在看虞严打斗的模样,他从没觉得那老头有如此崇高过。

而无情上来带他走了没几步,杨楚辰终于过来对付无情,将昕玉推在一边杨楚辰喊道:“跟他们走!”

无情无情无义,是虞严一手调教得武器,杨楚辰的武功自然不敌他,没过几招便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口中喷涌出鲜血。

无情接着又是一掌,丝毫不念同门,昕玉来不急阻止,眼睁睁看着那一掌就要击中心口——“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剑将无情的招式化开,无情皱着眉看着来人,眼里全是杀意。

以瞳叹了口气:“毕竟搭档了这么些年,我也不想与你正逢相对,但我们各为其主。”

无情不屑道:“从你断臂开始我就怀疑,你一个残废能赢得了我?”语必,也拔出佩剑与以瞳交手。

原来之前与白云飞的交手无情根本没有显现实力,如今他的速度不仅有所提升,没有极好修为的人,视线根本跟不上他

的速度,只能抓住个残影。

昕玉只看见两条人影在场地上不断穿梭,一个追着一个,不一会儿这里碎了几个桌,那里断了几根柱。

昕玉扶着杨楚辰:“你没事吧。”

杨楚辰咳了几声,那衣袖抹掉了嘴角的血:“没事……你快跟玄冥的人走吧,再有什么人来,我会拖着的。”

昕玉真是被自己气死了,照他的脾气是打不过就逃,现在却企图带着个杨楚辰一起逃走:“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虞严不会放过你的!”

杨楚辰有气无力地笑道:“又不是只有你会逃,时机不对我也会……”

昕玉肝火旺盛:“你自己站着都不会!还有力气看时机?”说着一松手,杨楚辰就开始没力气地往下躺。昕玉把他再次

扶起:“我带你走。”

杨楚辰喘了几口气,还未说话,一只手伸来,在另一边扶着杨楚辰。

杨楚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对不起。”

杨楚歌道:“把他交给我吧。”

昕玉一想到看到的画,一个个把杨楚辰交给这个变态的后果立即呈现在面前。昕玉夺过杨楚辰:“不行!”

杨楚歌语气里有一丝愤怒道:“别不知天高地厚!作为天鹰教副教主我放你已经很好了!”

杨楚辰也帮着杨楚歌道:“你放心,他是我哥,不会伤害我的。”又转头对杨楚歌道:“连累你了。”

杨楚歌夺过杨楚辰:“还不快滚!”

杨楚辰依靠着杨楚歌支撑,指指站在那里的那个同林羽他们一起来的玄冥教人道:“快去吧。”示意他小心周围虎视眈

眈的其他帮派,“小心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昕玉提防地看了眼杨楚歌:“那你也小心,尤其是这个人。”之后才走。

到了那张陌生脸孔面前,昕玉摘了头套,回头看了眼还在打斗的人:“走吧。”

那人躬身道:“我叫青峰,得罪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昕玉——”

但昕玉还未来得及转头只觉后脑勺被人掌击,之后就晕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等他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疼痛,观察四周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而他被人用铁链绑在了架子上,呈一个“大”字

状。身上只穿了件单衣,粗粗的铁链一直从手臂缠绕到手腕,紧得掐进肉里。

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临近的两个火盆,里头的木炭烧得通红,铁钳也跟着红得滴血一般。

昕玉回想到自己是在天鹰教的时候被人在后脑掌击至晕的,当时离自己最近的人是玄冥教自称“青峰”的家伙。

昕玉在空旷的暗室里大喊起来:“好大的胆子,敢绑我!出来!”

室内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在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的锁链晃动的声音。

昕玉狐疑地眯眼望向那个角落,只能隐约看出个人形,又伸长脖子过去看看,身上的铁锁却将他固地死死的。

昕玉本想问些什么,那个角落却传来幽幽的女声:“儿子……我的儿子……”

昕玉从那声音里分辨出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想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便作罢了。

接着又传来了开铁门的声音,在他正对的左手边原来是个楼梯,楼梯上面正有光射进来。门一开,从里面走入了两个人

,身后还跟着手拿火把的下属。他们一进来便把整个暗室照得透亮。

昕玉吃惊至极,他如何也想不到带头的两人中有一人竟是林羽!而另一人便是那日在天鹰教见到的青峰!

昕玉看着他们走到自己面前,林羽看着昕玉的状态,正欲开口,那个青峰便取了别在腰间的皮鞭在地上狠狠一抽,留下

一条黑印,他道:“说!”

昕玉本就对他没好感,现在只觉得莫名其妙,看向林羽:“说什么?”

林羽从鼻子里吐出口气:“教主让你……”

“这种狗崽子跟他废什么话!”林羽还未说完,青峰已经不懈地打断了他的话。

林羽和白云飞同为周然的左右手,骄傲着,走路鼻子抬得比天高都不会有人说一声,如今却没了气势:“让我说完。”

青峰自动过滤他的话,走过来单手捏着昕玉的下巴被迫他把脸抬高:“长得果然漂亮,也不知用了什么媚药将教主迷惑

成那副德性。啧啧,琉璃真是没的跟你比阿。”说完,“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昕玉脸上。

昕玉自然受不了别人侮辱,奋力扭动脑袋,却没逃出他的手,昕玉牙关里一下蹦出两字:“贱人!”

这话带来的后果就是腹部直接挨了青峰卯足力气的一拳,如果有个地方让他躺,恐怕昕玉整个人都抱着肚子弯曲起来了

青峰凶狠地看着昕玉对他身后的林羽道:“林羽,你看要不要把他后面的废了,教他再也勾引不了别人。”说着看向一

边烧得通红的火盆。

林羽道:“你们的恩怨私下里再解决,”又对昕玉道,“楼公子,教主要我问你,碧玉簪你放哪了?”

而青峰这人真不知天高地厚,转头对林羽道:“你知道教主让我参加审讯的原因是什么——这就是‘私下里’!”

林羽道:“既然是‘参加’的,那便只有在旁观看的权利。”

青峰算是吃了鳖,看他也就是个初出江湖的小鱼小虾,怎么说也得让着林羽,只得愤愤地到旁边,和那些当摆设的人一

起站着。

不过一眨眼功夫就有人帮他搬了个凳子过来。

昕玉算是看出来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现在玄冥的风水估计是转到这青峰那里去了。而周然居然想从他这里得到碧玉

簪,想他当初是如何要自己收下的簪子,如何如何的喜欢,原来也全是妄谈。

林羽上前道:“我不想动手,楼公子你是聪明人,很清楚后果,我们在你的衣物里没有发现,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昕玉道:“在天鹰的时候我被人绑了扔进河里过,估计是那会儿丢了。”

青峰炸毛,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把昕玉打得嘴角流血,半边脸都麻了:“狗杂种,骗三岁小孩啊!你以为我会信你

!”

昕玉勉强道:“爱信不信。”说完,聚集嘴里的唾沫混着血丝回吐给青峰。

青峰一抹,脸刷一下由红变白再变红,直接上鞭子!

能在石地板上抽出伤痕的皮鞭被青峰咬牙切齿地抽在昕玉身上一鞭就能抽破衣服抽出条血痕,没一会儿皮鞭上沾了血,

刷刷舞起来血珠子就乱飞。

眼见着昕玉面色越发范白,刚才的气势也不见了,一滴滴汗液顺着身体躺下流入勃颈,可昕玉就是死咬着牙关,锋利的

眼神能将青峰大卸八块!

青峰抽得是舒服,看着他的眼神气就更来得紧,手里的鞭子换了方向,一下就往他脸上抽去。让昕玉瞎眼,青峰的气似

乎也能随之消散,因而青峰挥得更为用力!

眼见那鞭子要抽到昕玉的眼睛,青峰的鞭子却在半空停住,青峰回头,原来鞭子被人凌空捉住了,而那人却是不在场的

白云飞。青峰一心只故着折磨昕玉全然不知有人来到,而这个来人他似乎是招不起的,白云飞一向冷酷,此时也没有表

情:“你想死?”

若是林羽说这话,恐怕这青峰不还嘴是不罢休的,但白云飞一来,青峰只是不爽地收了鞭子,扫一眼伤痕累累的昕玉,

继续退到一边坐着。

白云飞也不再看青峰,对林羽道:“教主有令,今天先到这里。”

青峰屁股坐下去,凳子还没温热又蹭起来:“才一会儿,怎么够?”

白云飞示意他看昕玉:“都这样了,他还能说话吗?”昕玉此时身上的衣服只有遮体的作用,露出来的地方都流出了一

条条的血路,一路从脚裤管滴下来,被皮鞭抽出血的地方,无疑,皮是一层层卷开的,里头的肉也翻了出来,而昕玉虽

然还有意识,眼里却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青峰对边上的下属道:“给他浇水!”

白云飞不再说话,暗室的气氛却冷却到了极度,青峰再次用更响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白云飞带头道:“把他关进牢房,

走了。”说着,林羽便随着白云飞离开,有两个属下也上去给昕玉解开锁链。

青峰将皮鞭狠狠往地上一抽,一条血痕。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第三十五章

昕玉被关在牢房里,地上简单地铺了一层潮湿发霉的稻草,隔壁几个牢里都空着,头顶上还有蜘蛛网,一只巨大的蜘蛛

腹部吐着丝直挂下来。

昕玉本就讨厌这种东西,但现在浑身疼痛,虽然下了架子,但骨头像拆了一样,身上也粘糊糊得难受。恐怕这种状态想

动一下都会痛晕过去。

在只有路上偶尔有火把照明的牢房里是分不清日夜的,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门上的铁链响了起来,昕玉勉强抬头,看到

青峰斜笑着,身后跟了个人手上拿了个篮子。

青峰怜惜他一般“啧啧”几声,蹲下,那过身后人的篮子:“瞧你的模样,像只丧家犬,来来,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说着掀开盖着篮子的布,端出一盘盘的菜,还有一碗饭,一壶酒。

昕玉不屑地瞥头,看也不看一眼。青峰好声道:“之前我太过火了,现在这菜……你好歹吃一点。”

打了你在给你揉揉的招式昕玉从小就用来教育小七身上,怎么会不知道?

青峰端起一盘鸡肉道:“教主说你最喜欢吃白斩鸡了,你看。”又拿起那壶酒:“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帮你倒一杯

吧。”说着拿过一边的杯子给昕玉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昕玉仍旧不给青峰好脸色看,青峰为难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你想想,你现在不吃不喝怎么挨得到见教

主的时候啊?我这也是为你好。”看昕玉的不信任,青峰自己夹了块鸡肉吃了,也喝下那杯酒,“你看,没毒。”

昕玉一直看着青峰的动作,要是吃了就等于是吃嗟来之食。虽然不知道他在玩的什么把戏,但有件事被他说对了,要是

他现在什么都不吃,那就真的等不到周然见他,自己就死了。为了能见到周然,把误会都讲明,就算这之后周然还是不

要他,那他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昕玉扯开干涩的嗓子:“好……你喂我。”

青峰如同得到赦免一般,兴高采烈地又倒了杯酒味到昕玉嘴边。

此时,又有一人小跑入牢房,在青峰耳边嘀咕几声。青峰听了微笑着,递杯子的手将杯子举高到昕玉头顶,手一斜,酒

全撒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酒水顺着头发滴滴下落,知道青峰不怀好意,昕玉问道。

青峰站起身子,居高临下,一脚将坐着的昕玉踹倒:“还能干什么,伺候你吃饭啊!”

昕玉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集中在被铁链捆绑过的手臂上,疼痛无比。

青峰将一盘盘的菜倒在昕玉面前,又打开酒壶的盖子将酒水洒在菜上,随即蹲下来,一把抓起昕玉的头发,对上昕玉的

眼睛:“我这就让你吃!”语必,用力地将昕玉的头往地上的菜上按去,按下去再拉起来,再按下去,反反复复,而昕

玉也无力挣扎,只听青峰咬牙切齿道:“吃!我让你吃!你这之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让教主为你付出那么多!给我像

只狗一样吃!”

昕玉心笑青峰的愚蠢。要是周然还是以前那个时而人妖逗他玩,时而一本正经的周然哪会将自己关在这里,这只能说明

周然已经不重视他了。假使他死了也丝毫与他没有关系。

昕玉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但他还是期许这周然能听他的话,即便这个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青峰玩腻了就带人走了,离开前还不忘踢上一脚。

昕玉用力翻个身,让整个人面孔朝上平躺着,闭目休息。

身上的伤带着席卷而来的疲惫让他很快睡着过去。人睡得浅就很容易做梦,昕玉自从第一次逃离碧落开始每次睡眠都保

持这个状态,但每次做的梦都稀奇古怪,没有这次来的真实,它清晰地呈现在脑中,是某段经历的片断被重新播映的感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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