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养成所——暖灰
暖灰  发于:201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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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远远投进垃圾篓里,嘴里咕哝了一句:“死小孩,我看你还能装酷到什麽时候……”

绝缘不会飞,他浑身浴泥瞪著天上的两人,蓦的发出穿透远空的长啸。

言翼正期待著那种动画中的爆衣动作,可惜绝缘上半身僧袍早已变成一条条碎布,化作有机肥护春去了,幸好下半身仍

然牢牢的裹在身上──以言翼的眼光来看很难想象这种象裙子一样的东西怎麽会不掉下去。

传说中的爆衣没有,倒是绝缘皮肤上开始覆盖起黑色的东西,言翼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高速生长的汗毛,一根

根如同植物般疯狂蔓延在皮肤上,头发也在不断的生长,几分锺後,野猿人活生生的出现在场中,唯一露出的眼睛中闪

著野性的光芒,令浮在空中的两人不寒而栗。

绝缘露齿一笑,弓腰曲膝,子闲还未及理智上做出反应,直觉已经促使他拎著言翼後领的手用力一扔,盯著绝缘动作的

言翼吃惊的发现自己被同伴甩了出去,而原来子闲浮的位置,被那个刚刚退化完成的”长毛猿人“代替,从地上扑往子

闲的绝缘落了个空,却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了个身,继续如炮弹般射向躲过致命一击的子闲。

绝缘的动作象是踩著某种著力点在空中弹跳,子闲一开始还以飞行躲避,後面却不得不改成瞬移,他还不想过早的暴露

个人特有的天赋能力,对绝缘气势如虹的追击采取了躲避态度,言翼不敢靠近两人的追逐战,怕他的妄动对子闲瞬移造

成阻碍,他很奇怪於绝缘诡异的、违反重力原则的动作,御剑飞行还要有个剑呢!绝缘根本是蹬在空气里,哪里来的反

作用力?

身处场中的子闲也不好过,绝缘的动作越来越快,完全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左脚点右脚还有个著力点,绝缘是蹬在

哪里?收集的资料上也没有显示绝缘有修习过飞行方面的力量,到底是为什麽……

子闲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不是得到了解答,而是被迫中断了。

最先看出端倪的是言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他的眼中映出某些细细的亮线时,不详的预感即涌上心头,待看见那是

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线後,一端在地上,另外两端居然缠在看台两侧,绝缘为何能在空中自由来去的秘密即告破解。

言翼首先想到的是在交织错乱的网中,子闲使用瞬移这个动作有多危险,还不待他出声警告,同伴突然停滞的身形让他

心顿了一下,随即是绝缘黑色的身影追了上去,当他们撞向看台时,防护罩发出受伤的痉挛,受损消失不见,看台上的

观众四散奔逃。

秦炜夏皱著眉头摆出嘲讽的笑容,他所想的和千里之外张献木所想并无二致:酷小孩要倒霉了。

言翼保持著沈默迅速靠近两人落下的地点,那块地方的草皮象是受到了陨石袭击,焦味窜进他的鼻子,他到处寻找著那

个青年的身影,几秒後,他找到了子闲,绝缘重重压著他的敌人,好象知道子闲的声音拥有绝对控制力一样,绝缘肌肉

纠结的手臂死死卡住子闲的脖子,虽然後者承受了空中坠落的压力,但仍然勉强抵住横压向自己脖子的手,好使肺部能

够正常呼吸,两人僵持在那里。

言翼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冲上去,双手抱住绝缘的头,在用了几分劲後,绝缘被拉往空中,而子闲所受的严重伤

害也让他吃了一惊──腹部清晰可见的锐利长伤口不可能是空手造成的,绝缘又一次让人吃惊,他突然放开手中的猎物

,转身向著後面的另一名敌人展开獠牙,言翼耳中听见子闲的警告声:“小心,他手里有匕首。”

亮光划断了几条言翼额前的浏海,他瞬移至同伴身边,拉著子闲闪至极远处,子闲脸色苍白,捂著腹部的刀伤,却被一

阵阵的灼热感侵入了头脑。

“那个混蛋,在刀上抹毒……”

看台上已经清醒的艾小米和李序恼火的怒骂,虽然说绝缘的任何一个做法并没有违反规定,但仍然给人非常不齿的感觉

,这或者是人们对於向佛者无理的要求”光明正大“的偏见吧。

搭在肩上的手臂越来越沈重,言翼看著不远处一步步走来类猿怪物脸上扭曲的表情,心里闪过一阵焦虑,他没有把握在

保护子闲的同时应战绝缘。

“认输。”

这声小小的耳语让言翼惊讶的转过头去,凝视近在咫尺的子闲,他不确定的反问道。

“你说什麽?”

子闲似乎烦燥的重复了一句:“我叫你认输。你打不过他的。”

言翼板著脸,僵硬的问了句:“你确定?”

同伴复杂的目光射过来,子闲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我叫你认输。”

场外的艾小米只看见言翼和子闲说了什麽,接著他举起了手,悬浮屏上闪现出几个字:“子闲失去战斗能力,退场。”

全场哗然,虽然没人认为言翼是个弱者,但是连子闲都吃了亏的绝缘,仅凭他一人,还要强撑下去?子闲脸上也显现出

愤怒的表情,虽然知道言翼不会乖乖听话,但是他没想到言翼一转手就把他“卖”了,他压低声音怒道:

“你在干什麽?把我送出场你等於去送死!?绝缘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次换作言翼沈默不语了,子闲被医务人员护送出场,他瞪著那个倔强的背影低骂了一句,离开场中,李维汶正在场外

等著察看儿子的伤情。

场中最终只剩下一对一,言翼仰天长叹,心里冒出来一句:果然我就是主角的命啊…… 担心不已的艾小米、李序如果听

见这句话,保不定吐血三升。

言翼收定心神,把视线锁定在十米开外的退化猿人,眯起眼睛描绘几不可见的蜘蛛网线,手指确认了袖口里的剑柄,这

把透明的武器将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成为一战定江山的利器。

绝缘笑了一下:“施主还要挣扎吗?”

“不不不~”言翼摇了摇食指,“你出家人是不会理解我们凡人的乐趣的。”

“红尘中诸般事,又何必苦苦追求,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关我屁事啊。”言翼想起那个小小的寺庙,还有庙中的老和尚,以及透过花棱格窗印在地上的阴影,“我说,绝缘,

你不会是想什麽来点化我吧?”

类猿人微微一笑,露出二排洁白的牙齿,点了点头,言翼有种想要爆笑的冲动,他回答道:“点化?绝缘,你小说看太

多了吧!?”

说完,不等绝缘再罗嗦什麽,言翼抢先出拳,乘著绝缘离开了编织如网的细线,瞬移到敌人的背後,向著毛发覆盖的後

脑砸了下去,绝缘巨大的身躯连晃都没晃一下,这点并不出乎他的预料,在那柄淬了毒的小巧匕首割上他的鼻子前,再

次瞬移到绝缘背後,如此反复,把敌人当猴子戏耍,几次之後,绝缘不耐烦的窜了出去,手向著空中一挥,他感到某种

细线缠上手腕,然後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拖向绝缘。

这个家夥是个该死的蜘蛛精吗?

来不及等言翼多想,迎接他的是发出幽蓝光芒的匕首,以及绝缘喘著粗气的一掌,他右手抚上袖子里的剑,那柄由宇宙

恒星级战舰玻璃材质打造出的长剑,正稳稳的呆在他空间袋里──艾小米戏称那是多啦A梦的口袋迷你版──抽出来,并

且在口中默念著即长又拗口的咒文,这是言翼少数能够记熟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念出来的咒语,记住它,并且改良成附在

剑上的魔法类型,为此他没少花功夫,作为一个杂食型进攻手段的爱好者,把魔法和武器或者截拳道和枪械混合起来,

是他最爱的尝试。

四周的空气运动了起来,清凉的气体顺著言翼皮肤上每一点流向握在手中的长剑,点滴微露混合成滚滚江河,形成风,

旋转著顺著剑身优美的线条延伸开去。当初言翼学习这点小小的魔法时,差点落入即定的观念里,为追寻魔法原素的来

处而烦恼不已,幸好当时他的普通亚人天赋已经觉醒,才没有变成无法接受新奇概念的人。

这是一个风系最低阶的魔法,任何一系的魔法学习里可以学到,言翼请教了张献木,进一步变化成压缩型龙卷风,并且

成功附在了实体的剑上,实际上他的剑是透明的,风系的魔法显示形态也是透明的,以绝缘的角度来看,只是他的手摆

出了握著的形态,接下来,随著手凌空挥下,绝缘的身体被无形的龙卷风狠狠撞飞了出去,高高的抛起,伴随著搅碎内

脏的旋转撕扯力!

呯的一声,绝缘落回了地上,言翼浮往空中,从远处观察敌人的情况,在他发现绝缘仍然四肢完好後,惋惜的啧了啧嘴

,为敌人变态的身体素质而伤心。

子闲已经处理完伤口,自在的观看比赛了,他的伤完全不至於失去战斗力,退场也是出於言翼的“阴谋”,大概是他的

态度刺激了自尊心极高的同伴,使得言翼一怒之下做出不智的举动,微小的叹了口气,他并不想看到言翼被敌人撕成两

半,虽然这个年长却小心眼好面子的同族总是能轻易惹起他的怒气,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言翼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完全出於一种强者的潜意识。

绝缘再次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被龙卷风正面咬死的感觉很不好,更不用说龙卷风把他布下的丝全部吹散了,这使得他

在空中的优势烟消云散,他要麽变回呆在地上的爬虫,要麽重新布线,显然,言翼是不会让他悠哉悠哉的重新系起那些

该死的线的,他的长剑无声的划破层层长毛下坚硬的皮肤,绝缘除了脸上发红的鼻头外,四肢又多了十几道伤口,等他

终於借著光线的折射看清言翼手中握著的透明长剑後,恼羞成怒让他口齿不清的吼道: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不喝酒,只喝奶茶!”

随著这声响亮的回答,言翼的靴底正面踏上绝缘的鼻子,踹得大个子和尚翻著跟头滚出去好远,直到砸到防护罩。

看台上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言翼面对绝缘能够占尽上风,子闲却清楚那只是绝缘中途的休息,言翼已经使出了全部的

底牌,仍然没有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绝缘在积蓄力量,经过连场战斗,他不能对体力充沛的言翼再使用拖延战术,耐

力再强也有到极限的一天,哪怕是以突破极限为乐的苦行僧。

退化猿人和言翼互相对视著,正当他以为绝缘又要开始仰天长啸,然後再来个什麽“二阶退化”时,和尚却一屁股坐在

地上,双手合什,源源不绝的佛颂以抑扬顿挫的音调从他口中传出,黑色毛发逐渐退去,人类的皮肤露了出来,言翼并

没能造成致命的伤口,就连那击龙卷风也仅仅是造成钝伤,他很希望大和尚突然口喷鲜血然後倒下去,不过敌人却稳坐

莲花台,丝毫不乱。

言翼疑惑的盯著不断念经的绝缘,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几分锺过去了,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试探著往前踏一步,巨大

的落脚声却把他吓了一跳,蓦的四下环顾,却发现周围静的可怕,想要仔细观察看台上的人,景色却变的遥远模糊,最

後只剩下一片黑暗,单调的,无声的黑暗,和打座前方的绝缘。

幻觉?还是空间转移?或者是操魂术?

各种可能划过言翼的脑海,他僵硬著身体四下察看,绝缘的佛颂越发响亮起来,吵的他皱起了眉头,傻子也知道这古怪

的环境和绝缘脱不了关系。

言翼试著探手摸过去,却发现手指尖碰触不到任何实物,他恼火的冲敌人喝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绝缘不见

鸟,他刚才所坐的地方只剩一片黑暗,言翼大喊了几声,远远的回声返了过来,似乎在告诉他这是个确实存在的空间,

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只有无穷无尽的虚无,试著走走,却感觉象踩在棉花上。

那确实是一个幻境,场中真实的情景是,言翼一动不动呆站在原地,绝缘一边颂著佛,一边悄悄的站起身来,掏出手中

的匕首,靠近呆滞的敌人。

艾小米著急的恨不得跳进场中,他有些埋怨言翼把子闲送出了场,李序徒劳的大吼,猛力敲打防护罩,被同样烦燥的艾

小米一巴掌甩到了旁边。

子闲冷淡的看著陷入不利中的同伴,凡是关於信仰的力量,大多对於迷惑心志有著独道之处,目前疑惑於自身力量的言

翼正是最好的目标,西方的宗教可能在手段上表现更为激烈和外露,而东方宗教则更多强调因果报应。

子海溪的爱人,子闲的“母亲”──李维汶出现在看台上,他把手搭上儿子的肩膀,又被子闲不著痕迹的挣开,笑了笑

,没有斥责儿子,转看向言翼的状况,探寻的问道:“不担心吗?你要输了。”

“无所谓。”子闲没有犹豫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愿意在父母面前示弱,“不过是打扫厕所一年罢了。”

“我以为你喜欢这小子。”李维汶微笑如水的说道,眼中却想要找出儿子任何表露的情绪,却失败了,他看见的是一个

冷静如常的青年,完美的掩盖了心绪。

“他不够格……”过了几秒子闲又补充了一句,”差得远了。“

“是吗?海溪倒是很中意他。”

这句话让子闲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这个微小的波动没有逃过李维汶的眼睛。

“这让你很愤怒?嗯?我的孩子。”李维汶亲密的捏捏儿子的後颈,话锋一转,“觉缘所使用的是西藏佛教体系最恶心

的一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鬼氏王朝'最有名的修行者所创造的类似巫术的招术,後来被佛教系统改创,利用

在颂佛中加入人类耳朵听不见的波段,来影响人的意识和灵识。我听说有些人中了,清醒过来後精神崩溃了。其实这个

术法的成功率很低,但显然你这位同伴心志不够坚强。”

子闲沈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中了後会怎麽样?”

“会看见自己心底所渴望的东西,人心底,最邪恶最无所畏惧的渴望。”

渴望,这两个字引起了子闲的联想,他所渴望的…… 眼光瞟到场中至高的那个位置,不仅仅是那里,还有──抬头,顶

上是黑沈沈的宇宙。

不管场外的人怎麽议论纷纷,都没有一句传入言翼耳中,他独自一人摸索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恼火的四处探索,却一

无所获,他知道在现实中,绝缘肯定在向他袭来,在这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的瞪大眼睛。

就这麽输掉?让子闲那个家夥所说的话成为现实!?言翼绝望的走动著,不甘心的大吼,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远处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虚幻的飘动著,言翼不及多想,疾步奔了过去,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扇门,很熟悉,就是他睡

了十几年房间的小门,里面传来很耳熟的人声,在说著什麽,待到门前,他又犹豫了。

会看到什麽?

这种情况下,总不能指望绝缘会好心的让他看见一场美景吧,肯定是某些打击他意志削弱他斗志的东西,也许是爸妈跑

出来说他是个失败者,不配做他们的儿子?又或者子闲钻出来嘲笑他一辈子没有实力,只能做个输家?或者同伴们怨恨

他的无能?想到这里,言翼反而笑了出来,他抬起头,整理了下情绪,推门而入──

现实中的绝缘已经拿著匕首靠近言翼身边,他口中不断涌出佛经,连绵不绝,一旦断掉言翼就会清醒过来,不过他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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