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意锁莲(穿越 女变男 生子)中+番外——醉吟浅唱
醉吟浅唱  发于:201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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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珥琪。”成清松唤住眼前的人,“我记得穆家双子出事的时候你是在我大哥那边服侍,该……和这个穆沉漪曾经见过面吧。你倒是来说说看,那时的两个人,到底是如何如何的,让很多人至今还津津乐道。”

青年身形一顿,徐徐的回过头来,目光始终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主子,只是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那两个人,是很好的人。不过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如今都物是人非了,三爷还想问些什么?”

“……你就当我对当年的事情好奇,毕竟是那一次,大哥才从那个位置被拉下来,间接算来,那两人还算是我的功臣。”

八十七 树欲静而风不止

青年听着少年的问话不禁蹙了蹙眉,却仍旧淡淡的说道:“三爷,当年珥琪也不过是大爷身边一个小厮,何曾跟那两个人有过什么更深的接触?唯一不过为他们提过几次药箱送过几次饭菜而已,的的确确不能为三爷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成清松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既然珥琪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看来这两个孩子的确挺讨你的欢心,你都愿为了他们而忤逆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

青年美目一皱倏地跪在地上:“珥琪绝无此心,若是三爷觉得珥琪忤逆,还不如将珥琪此刻就刺死在此,省得污了三爷的眼睛,惹得三爷不开心。”

“哼,你看我哪里不开心?在这书院之中我什么比不上这里的先生,我要的东西也一步步的掌握在我的手中,珥琪看我哪里不开心了倒是跟我说说,我好看看那里是不真的不如意,再去改动一番。”

珥琪的头低的更下,几乎要扣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珥琪绝无此意!的确是没什么好说,我们只不过见了几面说过几句话,若说却才的隐瞒……也只是我遵从大爷的意思,将两个人引向了后山之中,并向大爷说了那两个人的行踪。至此……就是全部了。”

“呵,原来你真的同我大哥设计过那两个人,而你也演的似乎是樽天行那边的人手惹得我大哥频频怀疑樽天行樽丞相,演的如此之像我奖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你隐瞒什么?”冷冷的扣住珥琪瘦削的下巴,成清松捏着珥琪向自己这边拖了拖,看着一脸平淡得看着自己的珥琪,低低的凑过了眼睛去,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生生的剖开看看是怎样的景象一般。“……你,倒是乖顺的很,既不反抗,眼中也没有厌恶。”

珥琪轻轻一笑,双手扶住成清松捏着自己下巴的那之手:“珥琪只是认命了而已,卑贱下人没有那些人能够坚持下去的气节,一生忙碌只为温饱,能够活着而已。卑贱的人不懂得气节,也同三爷曾经看过的那些人不同,只要能让珥琪活着,珥琪是没有脾气的。”

珥琪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身子软绵绵的顺着成清松,双手也顺从的从成清松的书上滑了下去。脸上平静一片,心中却不知道是何种的半百滋味——想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一双少年,他不仅微微勾了勾唇角,那时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才知道,这两个人,真的是他羡慕着的。

“可惜三爷我却不喜欢你这逆来顺受的样子,想必是在京城受尽了苦头,才练就的这一身磨的没气的脾气。”放开手中钳制着的俊秀青年,从腰中摸出一把折扇轻轻晃动着,成清松瞥了一眼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珥琪,挑眉问道。“京中……可还有荆家小世子的消息?”

珥琪淡雅一笑,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是没有消息,不过……也有人说似乎去了西域,也有人说他似乎隐姓埋名参了军,后者似乎更能确信,因为不日前曾有人看见荆世子同一个领军互相称兄道弟的走在一起,而军中去了一个蒙目的少年,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成清松不悦的哼了一声,唇角依旧在笑,只是看上去阴森的骇人:“哼,整天不误正事,告诉他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从今年以后我巫颂清的身边,再也没有整日一起嬉笑玩闹的荆痕歌阿痕了,连割袍断义也不须……等我登基之后,我定会一张圣旨把他召回来,再也不容得他跟我没大没小,随意的闹性子!”

珥琪点头应下,偷偷地抬眸看着自己的主子,默默的消失在书院之中。

回到房中将疏影琴放在桌上的沉漪,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冷茶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身泥巴十分狼狈的踢开两人房间的木门,怒气冲冲的大步踏了进来。看见自己爹爹在房中先是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就扑到沉漪的面前,眼眶红红的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双手紧紧的攥在身侧,上面也颇有几处皮外伤。

沉漪惊慌的蹲下身子查看着馥淳身上的伤口,焦急的轻轻摇晃着馥淳的身体:“馥淳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了你,你现在就跟爹爹说,爹爹去那个人理论,别这样一句话不说让爹爹胡乱担心,好不好。”

馥淳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脏污,咬牙切齿的高声说:“爹爹,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在湘合没被人欺负着,却才跟却痛和梓絮两人不过下山去逛逛,被一个小叫花子嘲笑了,我让他闭上嘴巴他不听就打起来,却没想到那臭小子竟然还学过两招,轻轻松松就把我掀在地上,当着那么多的人,出了那么大的丑!”

“馥淳,你就这样跟人打架?”沉漪愣了愣,接着面色不善的一巴掌拍在了馥淳的脑袋上,皱了眉头点了点馥淳的鼻子。“爹爹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给书院惹火,你就是不听,这下踢到了铁板,你非但没想想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反而怪那个人?”-

馥淳张张口看着沉漪眉目间的愠怒,悻悻的把头低了下去:“……爹爹,那个臭要饭的,说我没有娘亲,还不如他一个要饭虽然从来没有见娘亲,但他的爹爹却已经去找他失散的娘亲去……我让他闭嘴,他还笑我,我就出手打他了。”

小小的男孩颤了颤双唇,可怜兮兮的上前拉住沉漪的衣角,濡湿的双目幽幽的看着沉漪瞬间沉下去的神情,哀求一般的抱住沉漪的大腿:“爹爹……给馥淳也找个娘亲好不好,虽然爹爹现在的年纪并不大,可是将来老了,馥淳只怕不能好好的照顾爹爹……”

“对呀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曾给小馥淳找个娘亲,孤身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着小馥淳?”辛却痛拉着气喘吁吁的杨梓絮大大咧咧的闯进父子两个人的房间,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里面捏着的两块上好的墨色镇纸,单刀直入的问道。

杨梓絮无可奈何的暗地里狠狠的扯着辛却痛的衣角,也同样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身前之人的回音。他们两个人从小看到大的默契虽说不用言明也能明了,可却有更多的事情他还要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是否会因为那大而化之的性格而得罪了别人。

“先生不要在意却痛的话,我这就带着却痛走开。”

“你们两个等一下,”沉漪捏了捏深深蹙起的眉头,看着三个人长叹了一口气。“却痛梓絮你们两个人先不要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带着馥淳出去逛逛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还有人能在口头上惹怒馥淳……也算是不易了。”

“那个臭要饭的,别让我看见第二次,否则我无论如何都要揍他!”

梓絮急忙拉住兴致勃勃要给馥淳再添上几句话的却痛,捂住他的嘴巴轻笑着说:“先生,其实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今日我同却痛带着馥淳去山下溜达,在一个四宝店中看上一块的镇纸,馥淳说先生很久没有写字给他临帖,便央着要买这块镇纸。

不过一会儿四宝店里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说……说馥淳没有目光买了一块儿女孩家小气兮兮的镇纸,结果两个人就吵起来,连带着……就说上彼此的娘亲,也是馥淳先出手,那个孩子才把馥淳掀倒在地的。梓絮以为那个孩子也没有恶意,馥淳也没有恶意,只是……小孩子会对某些东西十分的偏执而已。”

“可既然是馥淳先出的手,馥淳该向那孩子道歉。”沉漪轻轻的握住馥淳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张干净的白绢,温和的一下一下的擦干净馥淳那张倔强小脸上的污渍和泥巴。“你找个脾气,有时候跟莲还真是像,真不愧是——”

馥淳的目光一亮,沉漪忽然醒悟的闭上了双唇,目光沉了一会儿,才轻笑出声:“不愧是有血缘的联系……爹爹知道馥淳你想要一个娘亲,不过爹爹给不起,更不想误了别家姑娘的幸福,不过馥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刚才说要娘亲的话,可不像馥淳你说只要爹爹一个人的时候。”

八十九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已然黑透了,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枝上的零星枝叶,淡薄的照下。

寂静的苑子中,仅传来几下平稳却率性的脚声,青玉细簪的轻冠,黑纱罩身的少年唇角含笑,轻快地走进苑子,看见那房间内黑暗一片并未点灯,不禁疑惑着走上前,轻轻的推开房门

本来以为房中无人的少年看见那个在黑暗中不知静坐了多久的青年后,忍不住出声:“先生好大的兴致,大黑天的不点灯坐在房中,是打算吓唬学生,还是深有感触想好好体味一下看不见的感觉如何?你若想要知道,我等着唤来我家阿痕,他从小就看不见,自然跟你解释的清楚

沉漪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成清松含笑的面庞,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来了。这就去叫却痛和梓絮一块儿去下山吧,我对学院附近并不熟悉,说不定还要你们三个带路。”

“先生有心事,还要领我们三个人出去吃茶吗。”成清松轻叹着摸出火捻,点燃了房间内的烛灯,小心的盖上灯罩。“哦,我还忘了,先生还欠着我的酒。”

“我的心事不要紧,不是解不开,只是有些感慨……倒是真难为你还惦着我欠你的一顿酒。”沉漪软下身体有些疲惫的趴在桌面上,细眯着眼睛看着灯罩之下翩翩轻摇的烛火,唇边轻笑。“我今日正好也想饮酒,不如一并请了你算。先去吃茶,赶了梓絮却痛回书院,我们俩偷偷去喝酒……等你醉了或者我醉了,我们就回来。”

沉漪拿了一个空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着,细眉混着灼灼的明目,似乎已然喝醉了一般,双眼迷离,身若无骨。

成清松伸手夺下了沉漪手中的杯子,同样放在手中把玩,却始终不肯还给沉漪,笑看着沉漪凑上去就要拿回来的样子:“先生今日肯定是有愁心事了,要不怎么会说喝酒,会在学生的面前如此失态?人家都说借酒消愁,我看先生买醉,却是同别人不一样

沉漪轻声一笑,收回去抢杯子的手,细细的迎着明亮的烛火打理着身上的衣装,徐徐的起身:“我是要买醉又如何?所以若我真的醉了,清松可别把先生一个人仍在酒楼里,万一先生的钱两不够,也好别把整个人压在楼里刷盘子抵债回不来。”

“先生一笑就抵千金,若是先生哪一日真的缺钱花,不妨去考虑卖笑,学生一定第一个前去捧场……”

门啪的一声关上,成清松莞尔的笑着望着沉漪离去的方向,兀自笑的开怀:“美人就是美人,的确是一笑抵千金,学生哪里说错了,惹得先生这么生气?先生若是觉得不爽就同清松说出来嘛,清松哪里不对改就是了——”

沉漪愤愤的在前方走着,听着身后成清松的调笑,不禁咬牙切齿的瞪了瞪那双被自己摔得微颤的门,快步走向坐落书院东北方的学生房舍,轻哼了一声,任一身青衣在秋风中吹拂得猎猎作响,衣带簌簌飞向身侧两边,只见人动,便见其微怒。

成清松身后爽快的笑着,吹熄了刚起了没多久的烛火,贴着沉漪离去的方向也快步的跟了过去,嘴上的调笑依旧不肯轻易绕过,只是眼底一抹深意的笑容,始终望着眼前的青年,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复而轻笑着紧紧跟上,随沉漪一起去唤另外两个人

夜幕虽然早就降临,可这书院的山脚下的灯火却是一处比上一处辉煌,酒肆茶店门前挂着灯笼挂成的招牌,四处看去更是有群群学士书生结伴出入,更有不少穿着书院青衫黑衫的青年才俊相携而行,热闹得很。

两个小些的少年晩竹和博瑜一人牵着沉漪的一边胳膊,仿佛第一次夜晚出行一般笑呵呵的拉着沉漪挤去最热闹的地方,饶是平时有规有矩的沉漪也不禁被两个人少年感染,闹得比谁都要开心,流连在路边的小摊子上,虽然不忘了叫着身后自己的三个学生,却总是下意识的忽视了那三人无奈的神色

成清松面色不善的捏着自己的折扇敲打着自个儿的手心,推了推身边两个蔫儿了一样的少年:“你俩……就看着这两个小子把我们三个的先生光明正大的抢了去一人霸占一边?你们两个又怎么会笨到跟这两个小子说起先生要请我们吃茶,还傻乎乎的让这两个小子在你们的房中等着?”

“又不是我说漏嘴的,这件事你要就怪却痛,我可是拼了命的提醒过却痛,只是他脑子笨不懂得瞒瞒别人。”杨梓絮没好气的斜了斜在前方三人后看的要把自己衣角揉碎的辛却痛,脚下闲不住还是琢磨着力道狠狠踢了一下。“下次记得住还好,就怕下次下下次你还记不住!”

成清松笑眯眯的看着辛却痛抱着脚叫唤了起来,唰的一声收起了折扇,悠闲的说道:“还好还好,先生欠了我一顿酒,今日你们几个早些结束,我和先生好早早的去吃酒,不醉不归。”说完还偷偷的查看着辛却痛和杨梓絮的表情,见到两个人的眼底果然冒起一阵火光,暗自在心底里面十分爽快。

平日三人在沉漪指导下弹琴,成清松琴技明显低于两人,虽然常常受到沉漪的指点,却远远没有另外两人的点头来得多,今日拿沉漪请客出来一比,他果然扳回一局,看到了两个人眼红的模样。

辛却痛眼红的看了看前方笑的开怀的三人,再看了看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成清松,一把抓住成清松胸前的衣襟,红着眼睛盯着成清松的脸低低的喊道:“成清松,我和梓絮也要一起去,都是先生的学生,不许你一个人贪先生的酒。”

“虽然都是先生的学生,你和梓絮却不曾拉响先生的琴。今日这口酒可是我吐了好几口血沫子才换来的,要不你哪天也去找先生让他把疏影琴给你弹弹,若你能弹响那把天下至宝,先生肯定不会仅仅吝啬一顿酒而已。”唰的打开手中折扇,成清松得意的晃着手中的纸扇,丢下身侧两个少年,信步向前方走去,唇角温温的笑,目光迷离。

灯火灼灼,意兴阑珊,摩肩擦踵,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扇面拨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成清松的面上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隔着不过几步之远追逐着那个清瘦的身影,不理会身后梓絮却痛两人的呼喊,从不离手的折扇在腰间别过,伸手扣住沉漪的肩膀,微微瞪了瞪晩竹和博瑜两人,却颜悦色的说道:“先生,已经过了茶楼好几步,你还要继续往前走么。还是你决意不请他们喝茶了,直接请我喝酒?”

沉漪笑意盎然的抬头看着茶楼的招牌: “怎会忘记?我已经订了位子直接上去就是,我也不能忘记要请你喝酒,你不必这么急,你们几个的课业我还没有说罢,不会轻易放你们走的。”顿了顿,沉漪再看看身侧有些瑟缩的晩竹和博瑜,语气颇为揶揄。“晩竹我不担心,却是博瑜似乎气走了几个琴师父,今天本就不是为了玩乐才拉吃茶,正好同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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