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未曾听到。
依稀听到有人在说:“刑医师你上去吧!水冷,别把你冻着了!”
男人豪气十足:“别看不起我唉,我祖上三代也都是农民咧,想当年我也是上山打过柴下地插过秧的咧!”
乱讲,你父母明明是知青,佟西言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身边的小姑娘脆生生叫:“刑叔!你有同事来看你啦!”
刑墨雷一回头,看清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笑容慢慢消失,一手刷子一手珠蚌立在原地没了动作。
上岸洗干净泥腿,刑墨雷还没胆量拉人的手,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佟西言眼眶红的可疑,轻咳了一声,说:“我来看看你。”
刑墨雷找不到话茬,只好手一摊:“上去坐坐吧。”
宿舍就在卫生站里,开了门,一股子味道扑鼻而来,房间里只一桌一床,靠窗的桌上是厚厚的书,床窄窄不过一公尺二
左右,佟西言上去摸了摸,褥子很薄,他低着头没说话。
刑墨雷从办公室拎了热水壶过来,边倒水边说:“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路上折腾够呛吧?”
佟西言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没动。
“是我的杯子,不脏。”刑墨雷抓过他冰凉的手按在杯子外面,自己的大手包着他。
佟西言直直看他,才一个多月不见,那些皱纹却陌生的像是几年不见了,他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喉咙哽得难受。他挣
开了一只手去摸他的头发,慢慢划到鬓角,捧着他的脸。
刑墨雷突然大幅度转身甩上门,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压到了床上,眼神狂乱,猛低头凶狠的咬上了他的嘴唇,一手熟练的
伸进了毛衣。
佟西言哭出了声,拳头泄愤似的捶他的背。
刑墨雷心揪得疼,不住叫:“不哭不哭,没事儿啊。”
佟西言扯他的衣服:“臭死了!”
刑墨雷很快脱了弄脏的毛衣,把人重新搂在怀里:“好了。”
佟西言埋头就在他赤裸的胸口狠狠咬了一记,很快就被困住手脚剥了个精光,刑墨雷耐着性子用手指匆匆做扩张,说了
句:“手抓牢。”便一挺腰长驱直入。
佟西言抓着他的背疼得叫出声,声音却被吞进了刑墨雷嘴里。几次缓慢抽送,他才松口,偏头牙尖磨他的耳垂叹息:“
……想疯了我了。”
佟西言愤愤:“你活该!”
刑墨雷一记狠顶,满意的听到他的喘息,咧嘴一笑,说:“你不心疼,那你干嘛来的?”
佟西言没回答,闭上眼,手臂拉下他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76
刑少驹放假回到家,有种人事已非的感觉,父亲下乡了,梁宰平再次昏迷了,梁悦现在是梁院长了,他觉得自己生活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幻无常。
梁悦说,这你就觉得无常啦,你老爹差点在里面过下半辈子你差点多一兄弟姐妹你都不知道吧?
刑少驹瞠目结舌,靠靠靠靠了半天,说,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这一点小梁院长表示无条件认同。
廿八晚上医院外科系统年夜饭,以往都是梁宰平做东,内外科分开请,今年就轮到梁悦了,说白了还是两位副院长操心
,数人头定席位算酒水,早早就预约好了。
佟西言下班了赶紧的去车站接刑墨雷,老家伙甩上车门就来一个饿虎扑羊,被佟西言一脚踹开了,说你严肃点儿,这是
去吃年夜饭。
刑墨雷小媳妇一样坐副驾驶座不敢动弹了。
席上很是热闹,梁悦跟刑家四口坐一起,佟早早像树袋熊一样吊在刑少驹身上,刑少驹对梁悦说,来来来我跟你介绍,
这是我女朋友,
梁悦说,你这不是乱伦嘛。
话说出口,自己先愣住了,刑少驹连忙叉开话题说我最多就是恋童嘛乱伦算不上吧。说完一想,恋童梁宰平也一样的跑
不了,这叫什么事儿。
刑墨雷二话没说一个后脑勺扇了过去,刑少驹的脸差点没扑进饭碗里,瞪着父亲敢怒不敢言,佟西言解围说你们俩有完
没完了吃饭吧。
从饭店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雪,梁悦跟陈若定了个超大的豪华KTV包厢,让王副替他招待员工,自己就不去了。
王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梁悦说没有,我爸一个人,我早点回去陪他。
王副看着他的背影无言叹息。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梁悦趴在梁宰平床沿望着窗外的景象渐渐染上白色,慢慢合眼睡着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