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 上——道行清浅
道行清浅  发于:2011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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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陈若缓过来劲儿,笑嘻嘻去抬佟西言的下巴,说:“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可我舍了

血本,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刑墨雷便顺手抄起一个钢叉扔过去,说:“一抬屁股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陈若闷笑着继续给佟西言倒酒。刑墨雷不拦着,醉了也好,能让他一夜无梦。

坐着把最后一点酒喝完,一点来钟了,陈若去转悠巡视,临走给刑墨雷递了根烟,暧昧的看了一眼他臂弯里的醉昏了的

佟西言,说:“春宵一刻那啥,你别浪费了啊,我看着都馋,你要是不行了直接的跟我吱一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刑墨雷抬脚就踹,陈若大笑着连滚带爬跑了。

上了楼,送人到房间,给人脱了鞋子安置上床,刑墨雷坐在床边静静看他。床头灯光打得很暗,使他的五官拢上一层朦

胧的黄色,连嘴唇的颜色也显得暗淡了。

梁宰平出事的这一个多月,两个人都忙了很多,不去主动维系,不知不觉走得也远了。看他眉头微皱的样子,一定是压

力太大了无处发泄,在他身边时虽然也没见他怎么开朗,但总不会让他这样疲惫,大的手术也都是陪着上的,院里的几

个同辈都说他这样带徒弟不好,总是手把手不让他一个人去做,看这么紧,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器的。可他还不是让所有

人刮目相看了。他是乖,知道他疼他,所以尽了力不丢师父的脸。

刑墨雷摩挲他光滑的脸,最近真是犯太岁,瘦得连下巴都尖俏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着,还真让人有些按耐不住。

俯身吻他,嘴唇柔软,有淡淡酒香,陈若这酒是越来越地道了,让人舍不得松口。刑墨雷把持不住,手放到枕后掌着佟

西言的后脑勺,舌头撬开他的牙关,肆意舔弄口腔内壁,卷着他微颤的舌头吮吻。

佟西言透不过气来,嗯了一声。刑墨雷迷乱的脑子猛的清明,倏地起身,走开两步离床远一点,有些震惊。他控制不住

自己,这不太对,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不对劲,要出事,得赶紧离开。

他快步走到门口,却转不开门。打陈若电话,那头似乎早料到了。

刑墨雷说:“你想做什么?把门打开!”

陈若无辜的说:“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不急,我看着都急。”

刑墨雷气得头上要冒烟了,说:“胡闹什么呢!你这是害我!我不能动他!”

陈若恶劣的笑,说:“没几个钟头了,你就抓紧时间好好表现吧,东西都放在床头柜抽屉里,可得对得起我那根好烟啊

,呵呵呵呵。”

刑墨雷作了一记深呼吸,说:“陈若,你行,你给我记着!”

甩了电话,心烦意乱来回踱步,瞟了瞟床上安睡的人,身体想要发泄冲动一阵阵涌上来,燥热不堪。他脱了T恤,冲了个

凉水澡,用手解决了一次,觉得好一点了,可一走到床边,看见那人,又不行了。

刑墨雷苦笑,拉开床头柜抽屉,安全套润滑剂一应俱全。拿起烟灰缸里的一截烟蒂闻味道,这药下得够猛,陈若不愧是

了解他至深。

欲望腾升,不受理智控制。那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佟西言不适的蠕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最后这一点灯光也扰了他的清梦。

刑墨雷伸手关掉了灯,黑暗里视觉的无能让其它感觉都格外敏锐,听着这个人均匀的呼吸声,觉得空气中他的吐息都是

香甜的,这令他恍惚。

他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解开他衬衫扣子亲吻他的脖子和胸口,舔到乳头时,身下的人敏感的嘤咛出声,扭动身体

,双手软软推拒,刑墨雷握住他的手腕大力钉在枕头上,重新覆上他的嘴唇,放肆的攻城掠地,一手熟练解开他的皮带

,绕到腰后剥掉裤子,手指从股沟处下滑,手掌托高臀部,埋头亲吻还是软韧的阴茎,直到它半勃起,张口含住舔弄。

睡梦中的人紧紧揪着枕头,大口呼吸,似乎不愿意醒来。

刑墨雷弄不清楚到底是药物的作用,或是自己压抑太久。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急不可待。

食指带着润滑剂刚插入就遭到了抵抗,但指腹触及的那柔软温暖足以使人疯狂。他勾弯在他身体里的手指作扩充,其余

四指轻轻按压肛口,一根一根放进去,而后一起撤出,屈起他的双腿固定在两侧,阴茎缓缓插入。

佟西言几乎立刻就惊醒了,头疼,后面也疼,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只想摆脱不适和疼痛,他往床头方向退上去,可

已经太晚,腰被禁锢,刑墨雷压了上来,阴茎整根没入他的体内。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

紧致的包裹,炙人的热度,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种美妙的滋味。刑墨雷叹息,进入的一刹那,让他想流泪。

佟西言努力清醒,抱着自己的人有熟悉的味道,他有些痛苦的唤:“老师……”

刑墨雷舒爽的骨头都软了,听着一声叫,本来还能控制住的那根玩意儿完全不听使唤了,他按住交合处,慢慢抽出阴茎

至肛口,然后用力插入,在佟西言的惨叫里低哑开口诱哄:“叫名字,叫墨雷,叫啊。”

“墨雷。”佟西言跟着念:“墨雷……”

刑墨雷倒抽了一口气,低头吻住他,抓住他的脚踝抬高,凶狠的摆动腰部抽插。

佟西言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极力想把入侵身体的那东西弄出来,双手被固定在头上,只能尝试把它挤出来。这个动

作无疑火上浇油。身体被折成了最大角度,挤着内脏,连呼吸都困难。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感受,重复着那段记忆,佟西言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他被逼得啊啊嘶叫,身体像在烫人的

水里沉浮,每一次插入抽出,直至射精,连灵魂都随之颤抖。

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平静,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刑墨雷翻了个身,分开他的两条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借着精液的润滑,顺

利的再次插入。

根本记不清自己射了几次的佟西言在昏过去之前的最后念头是:这场梦怎么没完没了了啊。

离天亮还有很久,这场迟到了十年的情事,有足够的时间让两个纠结了多年的恋人缠绵继续。

42

梁悦很久没有踏实睡觉了,朦朦胧胧翻身换体位,发现有个影子立在自己床边,他差一点尖叫。但那人一动不动。

他亮床头灯,看清了是梁宰平。坐起来气恼看他。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宿,害他腰酸背痛的一天,这不白天还一直昏睡的

人,到了半夜,他怎么又精神了。

梁宰平双目无神,宽大的骨架撑着睡衣,倒还真是瘦了不少。怎么都是自己爹,哪有不心疼的。梁悦下床去拉他,他不

动,呆呆看着梁悦的床。

“睡这里是吧?”梁悦问,几乎是自言自语。

他从柜子里拖了一条空调被出来铺好,让梁宰平坐下,再把他的腿一条一条搬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也爬上来床。

一时间竟无睡意,拿了床头的眼药水帮梁宰平洗眼睛。长时间的昏迷,眼睛半睁半逼,角膜有些发炎了,分泌物明显增

多,梁悦的眼药水随身带,想起来就给他用。

正撅着嘴认真掰身下人的眼睑,他突然动了一下,梁悦没留神,一额头砸人鼻梁上,连忙看,还好没流鼻血。想想好笑

,使劲点着人鼻子说:“做什么?耍流氓?小爷我脑门硬着呢!”

并无回应,早已习惯。梁悦在父亲久违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安心入睡。

清晨特护砰砰敲门惊慌说院长不见了,梁悦在床上含糊应:“在我这里。”

爬起来看着昏睡的梁宰平,叹气,挠着一头乱发去卫生间方便。等尿完了出来,发现人好像醒了,上去轻扇了他几个耳

光,想把人拉了起来,他反倒闭上了眼睛。

梁悦无奈,跟特护说,今天就在这房里吧,看着他点儿。

特护不解问:“院长是怎么过来的?”

梁悦说:“自己走过来的。”

保姆一下子老泪纵横,差点没扑上去抱着梁宰平哭:“梁先生……”

梁悦头疼,说:“他这白天睡觉晚上来劲的,要成蝙蝠侠了,你还能高兴到哭。”

保姆擦着眼泪瞪他。老人家这护主心切啊,梁悦闭嘴了。

刑墨雷被手机闹铃吵醒,虽然手机在包里,声音很小。可他今天有大手术,而且傍晚要飞青岛。

佟西言醒得很痛苦,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尤其是脑袋,痛的快要裂了,忍不住想按太阳穴,有人比他动作快,替他

轻柔的按摩脑袋两侧。

疼痛减轻了,他舒了口气,但马上就吓得惊醒,呆滞扭头看枕边人,对上刑墨雷那张表情宠溺的脸,头皮阵阵发麻。

“早。”刑墨雷啄了一下他的额头。

佟西言张口结舌:“……”

刑墨雷挑眉:“嘴张这么大,想我亲你?”

佟西言倏的闭紧了嘴巴,发觉被窝里两个人身体紧贴,都没穿衣服,身体的感觉最直接,后面不舒服,好像插着什么东

西一样合不拢,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那应该是,做了吧……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呆呆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

刑墨雷被他这可爱的样子逗笑,说:“不许再跟田蓉来往,你也不会再看到我靠近柳青或者是其他人,你爸妈那边,我

会找机会说,你不用担心,知不知道?”

佟西言傻乎乎听着。

“还难不难受?”刑墨雷问,大手从他背上滑到股沟里。

佟西言吓得绷紧了屁股,慌忙推拒。

刑墨雷停下动作,低头哄:“我看看,后来几次我没用套。”

佟西言脑袋一记抽痛,咝咝抽凉气,嗓子完全哑了:“不用了……”挣扎着爬下床,腿软走不了路,精液顺着大腿流下

来了。

刑墨雷本来就在晨勃状态,这一眼看得差点没忍住,下床抱起他几步送到浴室门口,料想他脸皮薄,关上门随他自己收

拾。

佟西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他试探勾引了老家伙十年,都没有什么结果,怎么一晚上他睡着睡着就

把事儿给睡出来了。

大腿内侧精液斑驳的痕迹遮盖不了许些牙印吻痕,腰上和其它地方一样有,想来应该是很尽兴。可他茫然的什么都想不

起来了,只对撞击的颠簸有一点模糊印象。

撑在盥洗台的手一松开,腿软的差点站不住。一手抓着莲蓬头的开关,在热水里清理完直肠里残留的精液,草草冲干净

身体,坐在马桶上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

刑墨雷抽完一根烟,没见人出来,担心有异,拉开门就看到人坐在马桶盖上沉思。

佟西言眼神闪躲不去看他,刑墨雷蹲下来抬头看他:“想什么呢?”

佟西言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是今天早上。”刑墨雷亲吻他的膝盖内侧:“要不要再来一次,帮你恢复记忆。”

佟西言脸热了,想踢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一脚,却被抓住了小腿,一下折弯了身体,臀部暴露在空气中,刑墨雷顺势压了

上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佟西言惊慌失措,扭头躲开他的吻:“不要!不!”

刑墨雷轻佻的笑,一把抱起他,压在瓷砖墙面上,轻而易举插入侵犯了几个小时的穴口,佟西言只来得及一声呜咽。

“想起来了没有?”男人故意浅浅抽插。

佟西言喘息着从牙缝磨出四个字:“混蛋恶棍……”

刑墨雷用力一顶,问:“这个吗?”

佟西言浑身战栗,哪里还回答得上来。

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刑墨雷才消停下来,佟西言直接就要滑下地,被捞起来丢到了床上。

九点半了,电话又响,是于鹏从手术室打来的电话,刑主任迟迟不到,手术是做是不做?

刑墨雷替佟西言盖好薄被,直接从他房间衣柜里拿了备用的衣裤更换,坐床沿一边接电话一边戴手表,低声说:“先上

吧,我半小时后到。”

佟西言睡得很沉,或者说昏得很沉。刑墨雷依依不舍,吻了吻他的额头,不冷不烫,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揉捏了半天,

才狠狠心离开。

在大厅吩咐总台记得中午打电话叫醒佟西言,送一份清淡的餐点上去。

总台小姐拿出一个小盒子微笑着递给他:“这是陈总让给您的。”

刑墨雷拿过手一看,六味地黄丸,专治肾虚,直接就给砸垃圾桶里了。打陈若电话,这厮非常识相的关机了。刑墨雷冷

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43

梁悦想了个幼稚的办法纠正梁宰平的“夜行症”,大白天他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窗帘拉严实,中央空调每个房间

每条走廊都打开,把整个屋子弄得漆黑,然后再开灯,乍一看,还真像是晚上。

特护跟保姆都随了他去了,只当是他玩,没抱什么希望,可没想梁宰平还真就醒过来了,躺在床上眨眼睛扑楞扑楞看天

花板,跟想心事似的。

梁悦不屑,说:“哄个小孩谁不会。”

中午吃了点心,反复看刚收到的传真,是份报表,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梁宰平这生意做得,真还不是一般的广。

他突然想了解一下这个男人的身家,打他律师的电话,聊了聊现状,直接就说,想知道会继承多少遗产。

律师光是各种名号就报了一大堆,之后是乱七八糟的股份。补充说,这是梁先生两年前立的遗嘱,全是归你的。

梁少爷没那耐性,问:“你就说多少钱吧。”

律师说:“您自己想呢?”

梁悦一踢床板:“你当我是个点钞机啊。”

梁宰平突然坐了起来,梁悦差点咬到舌头,挂了律师电话,仔细看他的表情,舒了一口气。再这么吓他,迟早麻木了。

起身上洗手间,梁宰平跟了上来,梁悦干脆帮他擦了一把脸,手把手教他刷牙,挤牙膏,上下刷。与一个木头人一样的

梁宰平相处似乎也很有意思,他重复他的动作,像个孩子。

带他下楼,走到楼梯口,梁悦突然转身又咚咚跑上楼,在二楼楼梯口看他,梁宰平有些缓慢,但一样学着他上了楼,站

在他旁边。

梁悦又跑下楼,再又跑上楼,引得梁宰平跟着上下不停。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客厅地毯上,大口呼吸哈哈笑。

保姆出来,看见急促喘气的梁宰平,直挺挺站在客厅里,惊得一下子打翻了水果。

“梁先生……你,你起来啦。”老人家眼泪汪汪打招呼。

梁悦收起笑,哼了一声,说:“他不知道的,你跟他客气。”

保姆不完全明白,看着梁宰平跟看神似的,老泪纵横。

“阿姨,别哭啊,有空多逗逗他说话,没准他下半辈子一直得这样呢。”

梁悦说着,站起来,把梁宰平一下推到沙发里,帮他捏腿,多爬楼梯对他的腿脚应该很有好处,希望刚才的运动没有过

量。

午餐结束以后梁悦告知特护可以离开了,他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叮嘱她回医院说话谨慎些。因为梁宰平完全不让她接近

,并且反应粗暴,他看起来精神不错,确实不再需要特殊护理。

保姆上阳台收洗晒过的床单,梁宰平的某些生理功能如同婴儿,她的工作量一样比以前大了很多,但老人家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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