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泪落+番外——断洄
断洄  发于:201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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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纥奚少泫一脸疲惫的回到癸亥的山谷里,带回来一只血色的小狐,像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扑闪闪的打量着周围

的环境。

癸亥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小狐狸光滑的皮毛:“果真是极品啊。”

“还不快把这畜生宰了,取血入药。”纥奚少泫毫不怜惜的抓住小狐狸的脖子,一把拎了起来,作势就要掐断它的小脖

子,搞得小狐狸吱吱的叫着,死命挣扎。

“且慢。割破爪子就是,何故要伤了它的性命?“说着,癸亥割破了狐狸的小爪子,鲜血与它的皮毛融为一色,:”还

不快用杯子装了?”

用杯子装了小狐的血,混着事先准备好的药丸给祁沄服下,不一会儿,祁沄的脸上竟生出了几分生气来。

“这血狐果然神奇。”癸亥把了把祁沄的脉,脉象沉稳有力,想来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醒转过来。

“你是怎么捉到的?这血狐可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神兽呢。”癸亥记得上次见到这血狐的时候还是师傅无意中在祁连山

里发现的,捉了回去,养了好几月。没想到这东西野性难驯,竟趁着师傅一个不留意溜走了。如今自己有机会再拥有这

么一只小宝贝,可得好好驯养才是。

纥奚少泫撩起宽大的衣袖:“喏,就是这样……”一双凤目,水光盈盈:“很痛的呢。”

纥奚少泫的手臂上不仅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撞伤,还有被小狐狸咬伤的痕迹。

“怎么,亲自去的?”癸亥揉了揉额角,这家伙手底下那么多人,难道都是白养的吗?

“大家都忙着呢,再说,小沄的事情我假手于人,不放心~”纥奚少泫深情款款的看着依旧沉睡的人儿。

“……”癸亥直泛鸡皮疙瘩,“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也不早说。”

“嗯。”纥奚少泫随着癸亥离开了祁沄的房间。

嗯,头还是有些晕呢。

祁沄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这一趟估计躺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手脚都开始浮肿了呢。

祁沄斜斜的靠在床头,看来这里就是癸亥神医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了吧。虽然自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但是有些时候的意

识却也是清醒的。自己清楚地记得是怎么从祁府来到这山谷中治病的,癸亥神医是如何给自己施针下药的。

祁沄小憩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根本不想醒过来的,若是就这样去了,也就没什么可伤心,可难受的了,可偏

偏又有人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了。

那日,来到二皇子的赋年殿,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接前去后殿,而是从院子里穿过,想要给二皇子送去一盒以前纥奚少泫

送给自己吃过的点心,没想到却在书房外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本以为是刺客,刚要叫人,就忽然听见书房里传

出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祁沄慢慢的移动双腿,尝试着双脚用力站起来,却觉着双脚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一丝力气。祁沄咬了咬牙,扶着床柱,

终于奋力的站了起来。

当时屋里的人似乎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祁沄。

“这药果真有效。”这是宣珩的声音。

什么药,难道二皇子他病了吗?祁沄不由得担心的皱了皱眉。

“不出一时半刻。”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可有性命之忧?”

“只要用量得当,自是安全的。”

“那便好,我可不想他这么早就死了,哈哈哈。”

祁沄听得有些心惊,这明明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药,这是要以毒害人啊。

“殿下,祁公子体弱,这么一小勺就够了。”

“好,大皇兄这次凶多吉少了。”

这,竟然是要毒害自己然后嫁祸给大皇子殿下吗?祁沄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后殿的。正当自

己不知所措的时候,二皇子进来了,一脸的温柔和蔼,祁沄简直怀疑刚刚自己所听到的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今日,沄儿来得比平时早些呢。”宣珩温柔的摸了摸祁沄的脸庞。

“哦,这个……”祁沄打开食盒:“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嗯,味道真不错。”宣珩夹起一块点心,“我也有好东西哦。”

“什么?”

“西域上贡的琼浆玉液。”宣珩拍拍手,一个胡姬就端上来一个足金的盘子,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夜光小杯子,里面盛大

半杯淡绿色的液体。

“这可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呢。”宣珩拿起杯子:“尝尝看。”

祁沄皱了一下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喝。

宣珩见祁沄有些木讷,温柔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看着宣珩温柔的眸色,自己多少次跌入了这无底的温柔里,大概此生就要溺死其中了吧。

父亲,母亲,祁成……还有纥奚少泫,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涌进了脑子。

祁沄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只有愧对大殿下,但是自私的不想让二殿下伤心。祁沄咽下最后一口,希望

自己能从宣珩脸上寻找到一丝慌乱,可是没有。

我大概不会死吧,至少他没打算让我死。可是我活着,又是为了谁?

祁沄几乎花了全部力气才挪到院子里,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说,神医大人,你,你轻点~”纥奚少泫怀疑眼前这个正在给自己清理伤口的家伙一定是存心报复。

“你不知道,被野兽咬伤,伤口一定要好好清理的么?”癸亥继续清理着纥奚少泫的伤口。

“这种事情让别人去做就是了,若这些小事情你都要亲自做,那你……”

“有关小沄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纥奚少泫龇牙咧嘴道:“轻些……再说寻找血狐哪有那么简单,它只出现在最险峻

的地方,一般人都敢靠近的。”

“那你还去冒那个险?”癸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你出事了,那些人不把我宰了?”

“可惜啊。”癸亥替纥奚少泫上好药:“你做的这些事情,人家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乐意呀。”纥奚少泫潇洒的甩“我了一下头发:“小沄?你怎么出来了。”

“少泫……谢谢你。”祁沄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脸上升起的红晕。

这些日子以来,纥奚少泫对自己的照顾,虽然外人看来自己是毫无意识的,可是自己明明白白的记得服下毒药后的很多

事情。

少泫对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特殊照顾,自己也是明白的,他对自己的情谊也是真真切切可以感觉得到的。可惜……若是

没有发生这一切,若是可以让时间倒流,让自己早些认识这个人,早些明白他的心意,就好了。可是那一切都是假若。

祁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少泫,神医,这次辛苦你们了。”

“有什么辛苦的。”纥奚少泫连手臂上的伤仿佛一下子痊愈了,先前觉着的尴尬也消失无踪了。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神医?”这人之前没有见过自己吧。

“这……”祁沄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还有比较清楚的意识:“看您给少泫治伤的手法就绝不是泛泛之辈。”

祁沄略略一思索,这样说应该没有错吧。

“好眼力,好眼力啊。”癸亥嘿嘿一下,“时辰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把后院晒着的药材收拾了,少泫,一会送祁公子回

房间。大病初愈,累不得。”说着朝纥奚少泫使了个眼色。

院里只剩下纥奚少泫和祁沄两个人,气氛有一些说不清的暧昧。

暖暖的夕阳柔柔的照在祁沄脸上,仿佛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让人有些炫目。纥奚少泫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观锡

山上看日出的情景。

“小沄?”

“嗯。”

“那个……”其实纥奚少泫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询问祁沄。问他到底是谁下的毒?真是大皇子吗?问他现在还爱着二皇子

吗?就算他不日就要成婚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考完试话到嘴边,忽然就变成了:“晚上想吃些什么?清淡些的好些,还是滋补些的好些?”

“那个……”祁沄心里五味杂陈,面对纥奚少泫,便会不由得想起那日不堪的见面,“随便就好。”

“小沄,二皇子殿下,下月初一就要与蓝小姐成婚了。”纥奚少泫不知道现在告诉祁沄这件事好不好,但是过分的隐瞒

只能让小沄更伤心不是吗?

“嗯,是差不多时间了。”祁沄不知道为什么纥奚少泫要现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但是自己亏欠二皇子殿下的东西已经

归还了不是吗?

看见祁沄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心头柔柔的一动,“小沄,最近外面的事情比较混乱,所以你还是留在这儿

休养一阵吧。”

祁沄微微点头,自己应该还没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应当是个很好的安排。

纥奚少泫宠溺一笑:“那我先陪你进屋休息,然后再去瞧瞧这癸亥的厨子能不能做出和你心意的饭菜来。”

暖冬

第十六章:

“癸亥神医倒是真的很会选地方呢。”祁沄环顾四周的景色,山高水清,百鸟争鸣。潺潺的溪流声就像唱歌一样蜿蜒在

山谷里。真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呢。

不远处扒弄这一丛青草的男人笑笑:“这山谷里的奇珍异草还真是不少。”说着将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放进一旁的背篓

,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建造自己的药庐了。

今日的阳光不太刺眼,云层积得很厚,微冷的风很能使人的精神振奋。祁沄在这山谷里住了将近有两个月,身体已经是

大好了,便时常随着癸亥到山谷里采摘一些草药。

“最近,少泫他很忙?”自从自己醒来的这两个月以来,纥奚少泫没有再来过谷中,祁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也不明白

究竟是出于什么缘故,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无名的失落。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癸亥倒不是要有意隐瞒什么,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很少出谷,就算是出谷,也只是采办药材

。况且纥奚少泫行事一向谨慎,在忙些什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嗯。”或许他确实有事情要忙,自己在这里也有人照顾,他也确实不必过来探望。

“那株小花很特别呢。”祁沄指了指影藏在一堆枯草里的白色小花:“和旁边的野花都不一样呢。”

癸亥朝祁沄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朵娇嫩的小花,通体洁白,淡粉色的花芯却是少见,六瓣心形的花瓣紧紧地埃在了

一起,抱作一团。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解毒良药,杵玉兰啊。

癸亥激动地大喝一声:“祁公子,你找到宝啦。”

祁沄楞了一下,随即看向那朵小花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弯弯的眼角,流光溢彩,淡色的薄唇微微向上勾起,如墨

般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起,连癸亥这个心无杂物的人也有些看呆了。

“那个,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看天色恐怕是要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冬天的第一场雪。

纥奚少泫骑着一匹如雪般洁白的骏马在雪地里飞驰,这是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溯洄。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小沄了。

这两个月里,不断奔走于边塞和江浙,留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多。那日刚从杭州回到京城,刚打算去见一见自己多日来魂

牵梦萦的人儿,就有探子回报皇帝病危的消息,自己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大皇子驻扎的北疆,一切安排妥当,便到了今日

才抽出空来。

到了山谷口,纥奚少泫翻身下马,牵住缰绳,引导溯洄通过下擦很难过的通道。

山谷里的景色与两个月离开前时的完全不同呢。走的时候还是红绿斑斓,如今这一回来只剩下这一片银装素裹了。

纥奚少泫拍了拍马背上的积雪,前面不远处就是癸亥的宅子了,也不知道小沄现在在干什么。

门口的小童见纥奚少泫远远地过来,便火速进门前去通报了。当纥奚少泫走到门口,癸亥与祁沄也正好迎了出来。

“癸亥,这么想我?还来门口接我?”纥奚少泫调笑道,眼睛却是没有离开祁沄一会儿。

“想你的人不是我。”癸亥摆摆手,云淡风轻。

“哦……那是?”

“祁公子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少泫在忙些什么吗,你问问他便是?”癸亥冲祁沄挤挤眼“门口怪冷的,还是屋子里暖

和啊,你们也赶快进来吧。”说着缩了缩脖子,朝屋子里走去。

“小沄想知道我最近忙什么?”虽然知道好友的话调笑的成分居多,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欢悦起来。

“嗯,最近老爷没见你来。”祁沄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占到了几片雪花,晶莹剔透,一副让人怜爱的样子。

“外面很乱,所以……”

“我知道……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祁沄不笨,更加不傻。一个普普通通的翰林院编修竟能动用这么多

人,一个平平凡凡的武行的儿子竟因为天下局势而四处奔波?这其中自然有自己看不到的奥妙。

“你觉得呢?”纥奚少泫莞尔一笑,并不急于回答,倒是想看看祁沄会怎么描述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我……这……我也说不好。”祁沄冲纥奚少泫露出一个笑脸:“你不用回答我,让我自己看。”

纥奚少泫被祁沄的回答搞得有一些错愕,连祁沄自己都很惊讶自己竟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

“嗯,那就让小沄自己看。”热热的呼吸喷在祁沄的脖子里,双颊竟觉得像是火在烧一般。

“这么久才进来,你们速度可够快的啊。”癸亥做在堂屋里,手里还揣着个暖炉。这样的天气对于祁沄这样的人来说都

还没到达冷到不能接受的程度,更何况像纥奚少泫这样的练武之人。

“我们去后院安置好了溯洄。”纥奚少泫捏了捏癸亥的衣服,可真够厚的啊:“真有这么冷吗?”

癸亥斜睇了他一眼,默不出声。

“癸亥神医他以前试药的时候,弄垮了身子。”祁沄往屋里的火盆里里加了几块木炭:“所以比常人更怕冷些。”

“是啊,是啊。你我相识时间不短了吧,你怎么还不及祁公子了解我?”癸亥感激的看向祁沄:“祁公子,你人真好。

“那是啊,小沄什么都好。”纥奚少泫一把搂住身边的人,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颤。

“祁公子,你不再多留几天么?”癸亥收拾起身边杂乱的医书:“你的身子还是比以前弱的,凡事量力而行方可。”

“嗯,我知道。”祁沄在这山谷里待了约莫两个月,是时候回去京城了。这两个月来的相处,祁沄发现者癸亥神医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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