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会对对方死心塌地——即便知道对方是在利用他。
琥珀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是她在十几年前找到红眼父母相约自杀的地点;是她决定把奄奄一息的红眼带回组织求博士治疗;是她向BOSS申请做红
眼的导师,把能教的都给了他;也是她安排十几岁的红眼出道。
这些都是她做的,她不否认,但是红眼的为人却不是她能教的。
红眼的性格的确偏向他那个不善言辞的父亲,但血液里淌着的骨子里刻着的性子,还是来自他母亲。
记得刚把红眼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时候,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孩子,头发全白,眼里的阴冷和面无表情的脸,真是像极了
他那个到后来变得疯疯癫癫的母亲。
布吉亚达家族里个个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红眼母亲更是。原本就是她先追的红眼父亲,尼古拉是设计过他们,
但一有了误会,就开枪把爱人打下悬崖,性格偏激可想而知。在此之后她的精神状况也非常不稳定,连带受苦的只可能
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红眼。到最后她为殉情准备的毒酒也是三人份。
“所以?”见琥珀许久没有说话,李桦皱了皱眉,问。
琥珀笑了笑,祖母绿层层荡开:“没什么所以。”
琥珀给红眼的和红眼给琥珀的,向来都是同等的。就像红眼依赖她一样,她也很依赖红眼。红眼曾经拼着命送她安全离
开,她自己也不止一次也救过红眼。这取决于对彼此的信任,没有这个,什么都不可能。红眼是她带进组织的,她有责
任和义务,这一点上来说没有她亏待红眼什么。
李桦想要红眼,原因有很多,也牵扯很多利益,但是虚情之后未必就是假意。
想到这里,琥珀向李桦伸出手:“先恭喜你了,李先生。”
“谢谢。”李桦神色不变,握了一下琥珀的手客套了句。
琥珀可没忘记布吉亚达家族血液里的偏激,加上红眼儿时受他母亲影响极大,当时还是BOSS亲自给他做的催眠来辅助博
士的治疗。精神状况好转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诊断后的病发率还是超过半数。
琥珀那对祖母绿色的眼睛弯的像月牙一般,唇角上扬,看着李桦笑而不语。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李桦,你得栽在红眼手里。
临别时,李桦难得没有对红眼可怜兮兮地和琥珀道别的模样介怀。
但是琥珀他们一走,李桦刚转身就发现红眼又不见人影了。
不等托尼开口,李桦就说:“晚饭送到房间。”
“之前王先生有打电话过来……”
“我知道了。”李桦转身就朝甲板另一头走去,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红眼抓回来。
看着准备去抓红眼兔子的李豺狼,托尼又再次拨通了光头电话。
“喂……”
“假期!奖金!”托尼对着手机大吼。
“假期我给你算在年假里。”光头的声音不急不缓,“至于奖金……应该给红眼他哥马可的。”
“你才马可!你全家都马可!”托尼跳脚。
光头立即字正腔圆地回击:“你才法克,你全家都法克。”
“……”
“你要坚持,假期和奖金看远处在你呢。”
“……”托尼看着手里的药片,咬牙心想:不拿奖金不死心,今晚就下药!
与此同时,躲在角落里的红眼突然打了个喷嚏。
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李桦。
起风了。
红眼看着好像是面带笑容的李桦,打了个冷颤。
李桦站在原地,看着红眼,缓缓地说道。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