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禺落:“…我反悔行不行?”
“当然……不行。”季淳风在他颈边蹭了蹭,“你现在反悔,我就掐…晕你,然后继续。”
“……那你换个问题。”
“不行呢,”季淳风手顺着他的腰侧摸了下去,看着他轻微的摇了摇头,笑意难掩,“才刚刚开始,不能就乱了章法。乖乖的、老实的回答。”
“……那好吧,就刚刚,刚刚的刚刚的刚刚的刚刚的……”后续还未讲完,便被人封了口了。
由浅至深的亲,缠绵悱恻的吻。
娴熟深沉到让人既沉醉又怨恨。
“这样能不能接受?”
“还行,”
“不舒服要告诉我,我会尽量注意的。”
“嗯…”
“很舒服也要告诉我,我会更加努力的。”
“……”
秦禺落看着面前这七分情动,三分理性的人,倏地意识飘然拉远,想到了那个大叫自己好可怜的人。
你说的‘体贴又温柔,多金又强健,潇洒还风趣。’我这下子全都体会到了。所以,我也可怜了。也许,我早就可怜了。而且,我好像比你更可怜……
“想什么呢?”
突然一个刺激,又将意识拉了回来,“没想什么…意识…飘了。”
“这样可好?”
“…你掐晕我吧,然后你随便。”
早知道要陪你玩那么多的恶趣味的问题,老早就选这一途了。
第09章
冲动是魔鬼。
看着旁边还在悄然熟睡中的人,季淳风心里不自主的飘过以上五个字。
虽然昨晚也算是征求过他同意的,但是现实问题是:以后怎么办?
情人遍天下都可以找,但这么优良的司机却是不容易找得到啊……
长久的在一起?那当然,是有点不能想象的。
那依旧如以往一样?但怎么想来就有点想嘴角抽搐呢!
窝边的草不能吃,这条金规被洗白了。似乎他也提过要带自己去找野草的,自己却灾荒了。
算了,以后要怎样依他吧,只要不太过分。
看他眼睑微微动了动,要醒了。慢慢睁开了,真醒了。
看他还没醒透、有点懵里懵懂的神情,季淳风笑了笑,在其面颊上礼节性的亲了一下,“早上好。”
“早上好。”秦禺落按了按太阳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闭上眼翻过身去睡了。
“不想起来还是不能起来?”
秦禺落咕哝了一句:“先晕一会再说。”
“哈哈。”季淳风摸了摸他的头发,喜欢这种比较融洽的局面。“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
秦禺落回头看看他,“那一会儿会不会又多言多失了?”
“恕你直言无罪。”
“晕,还真国主了啊你!”
“是呢,”季淳风伸手勾了勾他下巴,笑,“雨露均沾国的国主。”
秦禺落默,本来也可以严肃解释的一个词,被你在这一强调,淫 荡了……
坐起来拿过衬衣穿上,外套还得去厅里找。“老板啊,你答应给我金饭碗是不是?”
“嗯,记得有说过。”季淳风半合着眼看着他穿衣服,观察着他的眉眼。“你若要,我便给。”
“如果能够,我还是希望就保持以前的工作。”秦禺落搓了搓脸,着手套裤子,同时疏调慢谈、连带呵欠的说道:“重新换个岗位,我不见得能做好,还是对开车最熟悉。但要是老板你觉得怪兮兮的,那就算了,随你安排或是辞退。”
“你是秦伯介绍来的,他老人家我尊敬。若不是往高的升,那我就不会调你。”季淳风看着他笑了笑,“如果你不觉得怪兮兮的话,那我当然没所谓。”
“其实呢……”秦禺落伸手捻了捻鼻根处,然后顺着一路轻捏到鼻翼,松开手,侧回头看着他皱了皱眉,“我还是觉得有点怪兮兮的,不过八成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反正,这事好像也很稀松平常。应该……”挠头,“我无语了。”
季淳风一笑,拿过衣服也掀被起床了,“那就依旧吧,你是历届司机中最不用人费心的,我还真是舍不得。”
“历届!”秦禺落寒了一下,“老板你有时的用词感觉起来都怪怪的。”
季淳风哼笑了一声,“怪怪的总比不懂的好。”
秦禺落……
季淳风捏了捏下巴,想起,“秦伯若知道他把你推荐到我床上来了,岂不得……”
“也不会怎样吧,”秦禺落想了想,笑,“不过可能会有点失望,他也希望在我结婚时能像你的上一届司机那样领到一个厚礼呢。”
“还是可以啊,”季淳风站在墙边看着他道:“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你有成家那意思,我一样厚礼相送。”
秦禺落默然,抬起右手食指压了压眉心,缓了半天,道:“唉,我…我可还是有一点喜欢老板的,你这样说,真让我万箭穿心哪!哗啦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季淳风欺近道:“那怎么办呢?”
“管它呢。嘿嘿。”秦禺落走出卧室去找到外套,回头看了看跟出几步站在门边的人,斟酌道:“其实昨晚应该去宾馆的,为免以后增加我怪兮兮的感觉,就当在宾馆的吧。”
“行啊。”季淳风点头,看他换鞋,“放你三天假,休息。”
秦禺落听完趔趄了一下,开门走出去,在关门之际回头切齿:“我哪有那么弱!”
随即门呯的关了。
看着关上的门,季淳风瞬了瞬目,蓦地就笑了,哈哈大笑。
他历人无数,岂不知一个男人若不是心存有物,那是绝不可能心甘情愿这样任人为所欲为的!
不想失去这个司机,但也不想要一个别扭的司机。若是他拧不开,也就只有有愧秦伯的给辞了。
但现在看来,非常的好。
清晨的风,丝丝的凉,徐徐缓缓的吹。
秦禺落下楼后,以季淳风走路的节奏慢悠悠的往住处走去。
他没那么弱,但也不是很强,要一如平常,那还是不行的。想吹吹晨风,所以也不愿打车回去。
从睁开眼到关上门那之间,他觉得他实在太辛苦了,装了幼齿,扮了坦诚,耍了潇洒,还虚虚实实的玩了一下兵家,临走时都还模仿余某搞笑了一把。
如此种种,别无其它,只知道那时状况特殊,若是或有疏漏,便不会再见了。
本以为会以单纯的主从关系存在很久。这一辈子,本来就不像主流配偶那样拥有很大的基数去相遇以可以相对容易一些的找到一个合心的人,何况还没有心思去喜欢别人。所以成家什么的,很难作想了。
本不作春风想,但能有春风一度,也是好的不是。笑~
为什么会喜欢?记不清了啊,想不起了啊,但是看着了却就是会开心啊。
“咦!秦哥你回去了!”
秦禺落抬目循声看了看,迎面而来的,余满川是也。于是点头,“你去打工了啊。”
“是勒,”余满川走了两步后又回过身走到他面前瞅他,并疑惑的抓了抓脸,“咋蔫答答的呢?”
因为被他拦住了,秦禺落只好停住脚步,看着他好奇的脸,看着看着,突然脸一垮:“鱼儿,我胸闷,我心里不好受!”
“啥!”余满川被惊得背皮一炸,冷汗都出来了。在心里一个转弯之后明白了他是在盗取费同学的语录时,顿时跳起,“搞啥子扯扯哦!你不准学他说话!”
秦禺落幽怨,“鱼儿你嫌弃我……”
余满川一怔,被大变常态----简称大变态----的秦某给懗得倒退了五、六步,惊恐:“疯了?”
“没有。”秦禺落神色一正,嘿嘿一笑,“逗你玩呢。”
“晕死!”余满川绕着他走过,口中乱七八糟说着:“我走了……怪了今天……嘛回事啊……”
看着他一边说、一边走、一边仍是很不解的频频回望自己,秦禺落嘴角一点一点的勾起、勾起,勾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哟唷,腰也酸了,腿也软了。好像真的是有点弱呢!
第10章
人莫缠我,我不缠人,相亲相爱,好聚好散----------------
---------------------这是季淳风关于自身感情问题的十六字座右铭。
秦禺落知道这十六个字,而且很理解。明白所谓的相亲相爱,并非是凡人所理解的那样,而是要突破对词韵的幻想以直接看到字面的本质。相亲:KISS;相爱:H。
于是过了那一晚,双方都充分体现了对‘宾馆’一词的共同认识:春风一度。
秦禺落觉得,蠢蠢的余满川同学,凭着鱼的直觉,对事情也有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他说自己‘疯了’,给风字加了一个病旁,真正的恰如其分。
他就是得了春风病,只不过呢,清明过了春自去,几见狂蜂恋落花?*
虽然春天走了,并不是春天得的病就能走了。但在最容易出纰漏的那天早上他都能给整圆满了,后来的日子那就更是简单了。
风吹时,疏竹乱影。风过了,各自归位。
时间走了,秦老叔公的寿辰来了。
季淳风备了礼,要亲自去参与寿宴。
秦老在季氏企业中不能算是一个大股东,而是一个很小很小、拥有很少股分的股东。而就算是大股东的生日,季淳风也不见得会去。所以,这个秦老是特别的。
说是特别,但细论之,也很简单。二十多年以前,秦老还只是一个普通员工,父子两代都在季氏企业里工作。因为其安家之处距几所学校很近,而季家三个子女在大学以前都是在那些学校里上学,所以在平常工作之外,季父季母也托其代为照看一下子女。于是在嫌学校饭菜不好吃时,三人都会到秦老家去蹭饭。而秦老夫人与媳妇为了将就他三个王子、公主式的人物,还刻意去进行过厨艺深造。而因此,他们也就越发去蹭得勤了。
秦老说的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也就是因此。
那个家庭,季淳风很喜欢。虽然因为后来读大学离开了本城,工作后也没怎么有时间、有理由去,但他很记得温厚的秦老夫人与小家碧玉似的秦家媳妇。还有平常但也平实的秦伯与其儿子。
虽然知道他们当年那么尽心的对待自己与哥哥、姐姐肯定有因为彼此身份的关系,但也不可抹灭其中肯定有慢慢滋生的真亲情。所以季淳风虽然不会刻意每年都去为之贺寿,但只要恰逢其时身在本地,那就还是会去的。
“唉对了,”在前去的途中,季淳风想起了一事,对在前面开车的人问道:“秦伯只说你是他的后辈,你们具体是什么亲戚?”
秦禺落在后视镜中看了看他,“我叫他叔公。”
“叔公……”季淳风伸手抵着下巴想了想,笑起,“你…矮了我一辈啊!”
秦禺落暗自白眼他,“你是老板,冥冥之中自然在各方面都高人一等,人上之人。”
“哈哈哈~”季淳风大笑,但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三分疑惑、七分揣摩道:“人上之人,这词听来有点怪啊……”
秦禺落:……老板,你想多了……- -
寿宴很热闹。
虽然场地已是在某家很不错的酒店,但季淳风的前去仍然有使之蓬荜生辉的效果。
宴会散了以后,秦老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坐坐,季淳风应承了。好像有一年多两年没去过了,有点小怀念那当年的旧模样。
一小时后,站在秦老家后院门口的季淳风感慨,“都变了啊!”
秦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笑,“是啊,变了。”
“我记得那儿以前是一排小平房,上次来它也还在呢。”
“去年初被规划了。原本学校这一带都清净的,现在也热闹了,发展了啊!”
“啊!想起,那块规划,是季氏负责建设的吧!”
“是啊。”秦老笑他的后知后觉,“组织了专门的负责部门后,你就忘了?”
季淳风想想,一时间,好像还真忘了……捏下巴,笑,“大概是越长越蠢了吧,秦伯你也知道,我姐从小就叫我季蠢风。”
“你就报复式的除你哥之外让所有人全都蠢才了是吧!哈哈哈哈~”秦老想起了当年的情景,笑得很舒畅。盈院盈室、苍老而不凋零的笑声中,竟然夹杂了一点不易被发觉的年轻声音。
这一点年轻的声音,不是老秦的,而是出自于刚走过来以坐在一角里喝茶之小秦的。
他虽然没忍住,但可以立马收声,默默的继续透明。
秦老继续道:“你们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特别是我与你婶,还是经常会想起你们常来这那时的情景呢。你哥现在还好吧?”
“好。”季淳风点头一笑,“他与大嫂努力违法,不但小二,连小三都整出来了。”
“哈哈~”秦老再次大笑。缓了缓后道:“有没有说什么时间能回来啊?这都走了十年了,再不回来,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还能不能看到他了。还有你说的那三个小小季,不知道与你们小时候像不像啊!”
“听说与二姐养的那一窝差不多。”季淳风笑了笑,抚了抚老人的肩,“说是今年或是明年就会回来。秦伯你身体好着呢,说不定还能看到小小小季。”
“哈哈~有你在,秦伯得返老还童不可,笑一笑,十年少啊!”
“那敢情好,都三笑了吧,得再年轻十年,我想一想……”季淳风放远视线凝了凝神,突然嘴角一勾,“秦伯你知道为什么我对那排小平房很有印象么?”
“哦!一时没印象了呢。”
“我印象就深刻了。那个死二姐,她明知道我恐高,就经常把我哄到那些小平房顶上去,然后把梯子拿走来吓我,我不哭她就不放我下来,还经常把我忘在上面,弄得我现在对小平房都还有阴影。”
“哈哈~想起了想起了,”秦老高兴得伸手拍了拍他,“然后升云知道了就会修理她是吧!”
“对,修理,狠狠的修理。”季淳风抬手拢了拢头发,笑,“然后她就怪我,说我哥重男轻女偏心我,于是更加的想方设法套我去高处吓我,然后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