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博阳眨眨眼睛,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几米外那个骄傲自满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边发生了此等情节严重的大变活人的事情之后,便赶忙蹲下身子,抱起了那身衣服。
果然,在那些衣服之下,他看到了被摔得晕头转向、八肢全部瘫软在地、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的可怜小章鱼。
“哦,该死……”小章鱼晃悠悠的伸出一只软绵绵的触手,软哒哒的搭上了自己透明的大脑袋上:“我居然忘了今天早上能量没充足,现在居然透支了……真是该死的#¥%¥%……&”
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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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博阳看着自己面前晕头转向的小章鱼不知道说什么好,总结了半天词汇最后不过是化成了一个无奈的微笑——而这个原意是安抚的笑容在吃瘪的雷里福吉雅眼里简直和挑衅没两样。它气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但是因为八肢酸软无力只能在地上左转转右歪歪的转起了圈圈,那副东倒西歪的样子像极了喝多的醉汉,最后只能非常不甘愿的再次跌坐到了地上。
“噗……”闫博阳在近距离观看了小章鱼这副柔弱无力的可怜小样子后,心中涌起了一波一波的笑意。他虽然尽力尝试憋住汹涌的笑意,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张嘴笑了出来。他的笑容让自尊心高的不得了的小章鱼气的全身发红,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该死的闫博阳,颤着八肢想要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可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他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很快又一次向着地面上倒了下去。
“雷!”闫博阳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章鱼受伤,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指挡在了小章鱼将要倒下的方向上——虽然变成雷霸天后气场强悍无比、攻击力也惊人,但是闫博阳可是时刻不敢忘掉他们柔弱的塔丝星人是多么的纤细与容易受伤,如果这只娇弱的透明小章鱼把自己摔伤了可怎么办!
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多出的一只人类的手指,小章鱼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还是下意识的伸出四只触手紧紧缠绕在了它的上面,以此稳定住身体。可是等到他能够顺利的站立起来、再也不会摔倒之后,他便迅速抽回了伸出的四只触手,而且为了“避嫌”,还特地重重的打了闫博阳的手指一下,以表示自己的直立和它的帮助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像是小孩子发脾气的别扭一幕,使得闫博阳更想笑了。
可是闫博阳还没有笑出来,身后就由远及近的响起了步伐又碎又响亮的高跟鞋的声音,闫博阳没来得及多想、更来不及询问当事人的意愿,直接伸手一抄——便用整个手掌兜住了兀自别扭的雷里福吉雅,然后把它塞到了自己衬衫的上衣口袋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前后绝对不超过三秒,而且他的脸上连表情都没变,一切看起来都平常无比。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后,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过了身子,面向了急匆匆拉着小琪从教室里出来的林筱诗。
“啊,闫老师!闫老师!”小琪的小手被林筱诗紧紧攥在手里,她被这个未来的小婶弄得小手生疼。可是本来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她在见到抱着一堆衣服(雷霸天剩下的)站在不远处的闫博阳后,立马变得兴奋起来,使劲冲着闫博阳挥舞起了没被拉住的另一只小手。
虽然她极其想要冲向闫博阳,让她的白马王子再摸摸她、抱抱她,安慰一下她受到惊吓的小心灵——刚才她早从强梓的伤中明白到她们受到了恐怖袭击——可是林筱诗根本不理会她的眷恋,而是直接拉着她匆匆走过了脸上带着微笑与她俩告别的闫博阳。
“啊啊啊啊——我要闫老师!我要闫老师!!”这次出事之后,心疼她的妈妈不知道多久都不会再允许她出家门,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最最最最喜欢的闫老师了——有了这层认知,小琪自然不原意就这么离开闫博阳。于是她使出了小孩子们都会采取的方法——大声尖叫,来制止林筱诗前进的脚步。
好像是被她的叫声所影响,原本已经带着她走过闫博阳的林筱诗居然停下了脚步,甚至转过身子走向了那站在原地没有动过的闫博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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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博阳不动是有极其深刻的原因的。
刚才情急之下被他放到了上衣口袋里的雷里福吉雅非常愤慨于自己的人权不受保障的问题,他一门心思的认为闫博阳不尊重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怒意,他便在闫博阳的上衣口袋里疯狂的用八肢轮流的捶打起了他的胸膛。
但是在他面前的闫博阳的胸膛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毕竟体积差了那么多倍,对于闫博阳来说,一个苹果大小的章鱼能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威胁?
可是雷里福吉雅不管这些,怒气横生的他向着闫博阳下了死命令——
——“你给我站着别动!让我打爽了再动!!”
……于是就这样,闫博阳只能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忍受着胸口那只蛮不讲理的小章鱼用他纤细瘦弱的触手在他的胸口作怪。
而正在他苦笑着感受着小章鱼对他的骚扰之时,原本已经离开的林筱诗居然又带着小琪走了回来,她趾高气昂的站在了闫博阳的面前,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
“筱……呃,林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什么东西没有拿吗?”闫博阳想了半天,只能如此猜测。
林筱诗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孔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手脚迅速的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而且在掏请柬的过程中,还非常不经意的秀了一下那戴在手指上的巨大钻戒。
……那钻戒晃得小琪眼睛直疼。
看到被塞到自己鼻子底下的大红色请柬,闫博阳用脚趾都能想象出来这是什么。而他能想到的东西,在他怀中的雷里福吉雅自然也能想到。
雷里福吉雅狠狠的伸出触手踹了一脚闫博阳的胸口,然后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持续踹了半天,暗示闫博阳不要接这个该死的东西。可是闫博阳虽然感受到了他的暗示,但是向来性子温柔的他还是面带微笑的收下了那张红的发黑的请柬,然后再次目送林筱诗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
等到俩人远去,在他怀中的雷里福吉雅发起了彪,他在闫博阳的怀中拼命的耸动着,嘴中恶狠狠的怒骂起了闫博阳:“闫博阳你这个傻子!要是我是你,绝对不会参加这个女人的婚礼——参加她的葬礼还差不多!!”
抢夺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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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婚礼,婚礼这东西就是爱情的坟墓。
——这么看来,同性恋人这辈子都不会被埋。真是可喜可贺。
闫博阳自打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后,根本就没惦记过能和谁谁谁步入婚姻的殿堂。就算当时被迫和林筱诗交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性向和林筱诗结婚。
可是男人毕竟都有那么点好面子,眼见着自己曾经的女朋友就要结婚了,虽然不喜欢她,但是闫博阳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微妙的感觉的。
晚上下班后,闫博阳带着被自己揣在怀里的雷里福吉雅,皱着眉头回到了家里。等到回家后,他从怀中掏出挣扎了一下午的小章鱼,然后把它轻轻的放到了茶几上。他没有理睬嘴里骂骂咧咧的嚷着听不懂的塔丝星语的小章鱼,而是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掏出那红的要死的请帖看了起来。
请帖上没有写被邀请人的名字,但是留出了被邀请人的姓名空档,看来是林筱诗临时随便拿了个空白的喜帖给他。喜帖做的非常精致华贵,封面上画着飞舞的龙凤,而龙凤中间围绕着一个金色的艳丽“囍”字。
翻开请帖,里面写着在某年某月某日处邀请自己去某处参加林筱诗的婚礼,还用非常社交的口吻写着务必出席之类的话。
算算时间,这婚礼举办的日子就在这周的周末。闫博阳看着手中的请帖有些恍惚,他虽然收下了这张喜帖,但是去不去还在考虑。
可是不等他多想,原本在茶几上愤怒的蹦跶着转着圈圈的雷里福吉雅,高举着四肢冲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闫博阳。他一路上横冲直撞连拐弯都没有,直接撞掉了两套杯具,最终才到达闫博阳面前。
他拼尽力气努力一跃跳上了闫博阳的膝盖,然后在他大腿上蹦了好几下,挥舞着两只细细嫩嫩软软绵绵的灵活小触手去拼命的抢闫博阳手中的喜帖。
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一惊,闫博阳没有防备好,居然真的被雷里福吉雅把喜帖抢到了手。
“诶……小章鱼!”闫博阳一愣,赶快去抓雷里福吉雅:“你这是做什么!”
可是雷里福吉雅根本没有理他,一击得手,他便抱着比他还要高的喜帖飞快的从闫博阳的膝盖跳了下去,落地后头也不会的就向着浴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闫博阳不明就里,但是他唯恐雷里福吉雅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没有多想,他拔腿就追了过去。可是虽然他个子高、步幅大,比之小章鱼要跑的快很多,但是在这小小的屋子里这唯一的优势也成了缺点:因为一直在低头追雷里福吉雅,而狡猾的雷里福吉雅偏偏往墙角走、往桌子底下钻,直弄得追在后面的闫博阳痛苦不堪,连脑袋都撞上墙两次。
闫博阳捂着受伤的脑袋蹲在地上直犯晕,半天都没有缓过劲。雷里福吉雅便趁着这个时候,四肢高举着喜帖就冲进了浴室。进入浴室后,他随手把喜帖扔到地上,然后一蹦、一蹦的从地面蹦到马桶上,再从马桶蹦到暖气上,想要攀附在暖气管上去锁上浴室的门。可是他现在能量不足、身子变得太小了,而暖气管又太滑——光是从马桶蹦到暖气上这个动作他就失败了三次,每次都一头撞上了暖气管,明明只差一个触手的距离就能成功登顶,可是他因为被撞得晕头转向、八肢乏力,只能非常凄惨的顺着竖直的暖气管滑了下来。
而就在他一遍遍失败的功夫,闫博阳终于捂着脑袋站了起来,颤抖着身子晃悠悠的一步步走向了浴室。
“小、小章鱼……听话,别再淘气了!”闫博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撞出了脑震荡,要不然怎么难受成这样?不过他还惦记着小章鱼手里的东西,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些微的气愤与严厉。
可是听了他的话,雷里福吉雅更是生气了。——去他妈的!闫博阳才该听听他的话,那个女人的婚礼有什么好去?
雷里福吉雅狠狠的瞪一眼向他晃晃悠悠走过来的闫博阳,咬着自己的下唇,又是一个猛力——终于在失败多次后顺利的登上了暖气管的上方,然后他飞快的用几根触手缠住暖气管,另几只触手远远伸出,终于关上了浴室门,顺便也把浴室门给反锁上了!
——看他还怎么进来!
雷里福吉雅美滋滋的四肢互拍,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土,然后侧耳听了听门外闫博阳使劲的拍门声音,终于高兴的笑了出来。
他轻轻松松的从高高的暖气管上跃下,然后抱着之前被他扔到地上的喜帖奔向了浴室下水管的入水处。——他将要做的事情,可是颇有危险,他可不能把那个不识好歹的闫博阳的浴室地砖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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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浴室门被小章鱼反锁住后,闫博阳赶快跑回卧室拿了浴室的钥匙又冲了回来。
等到他手忙脚乱的把浴室门打开后,见到的确是他的小章鱼居然抱着喜帖站在了下水管的旁边,然后鼓起脸颊像是要往上面吐口水。
他赶忙冲了过去,一手就抓住了小章鱼的身子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另一手就去抢被小章鱼拿在手中的请帖。小章鱼虽然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但是还是非常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伸出八肢的紧紧的扒在了请贴上,死活都不松手。
“小章鱼!你这是要干什么!!!”闫博阳非常生气的问他。
雷里福吉雅中气十足的嘶吼:“我干什么!!这都看不出来?我要吐口水!!!”
听他这么一说,闫博阳才恍惚的想起来,在他见到雷里福吉雅的第一面——就是他坐在小飞碟里和自己遥遥相望时——他确实因为晕碟而吐了一口东西出来,而那呕吐物落到地上后却极其迅速的腐蚀了一小块地面。
——小章鱼的口水有强腐蚀性!!!
认识到这一点的闫博阳有些急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不会去想到底去不去参加婚礼这种事情了——人被逼急的时候、大脑短路之下,有些事情就是为了做而做!
所以他再次加紧了和小章鱼的拉锯战,但是因为害怕把小章鱼的细小触手拉断,所以手中下意识的留了一分力气。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身形差距很大,俩人还是陷入了拉锯战。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这么想着的闫博阳,干脆一屁股做到浴室的地上,然后把手里的小章鱼塞到了两腿之间,狠狠的用大腿夹住了对方兀自扭动的小小身体,然后一手仍然用劲抢着他手中的喜帖,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拼命的掰着小章鱼的触手,想要把它们从喜帖上弄下来。
可是这只触手弄下来了、还有另一只触手在上面粘着;但是把另一只触手弄下来了、还有第三只触手在等着他;可是第三只触手弄下来了,第一只触手又上去了……
等到闫博阳费劲所有心思把雷里福吉雅的小触手们都弄下、把已经皱巴巴的喜帖抢到手里后,他终于输了一口气。
可是他这口气刚叹到一半,剩下的话却被他吞回了肚子——
——在刚才抢夺东西的过程中,被他夹在两腿间的小章鱼一直在挣扎扭动,这番动作下,居然唤醒了他自己那已经沉静许久的东西!
喂……怎么会这样啊!
近距离观察人类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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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双腿间沉静许久的好兄弟居然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摩擦的抬起了头,闫博阳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苦笑,他看着兀自鼓着双颊在他双腿之间别扭的挣扎的小章鱼,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
——要说是人形的雷霸天也就算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被原型的雷里福吉雅弄成了现在这尴尬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想要叹气。
偏偏在他双腿间不住扭动的雷里福吉雅还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异常,拼命的窜动着身子、伸高四肢想要去抢被闫博阳拿去的喜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无意间闯了什么祸。
闫博阳叹口气,一手拿着喜帖,一手捏住小章鱼伸高的小触手把他从双腿间拎了起来,直拎到了与自己视线持平的地方。
乍然被拎起来悬空的雷里福吉雅先是一惊,然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的挥舞起剩下自由的八肢向着面前的闫博阳发起了进攻,可是偏偏他最长的那根触手还和闫博阳的脸差了几厘米的距离,就这么几厘米的距离,就能让闫博阳免受他的侵害。
……而且,这一幕实在太像是今天上午雷霸天拎着小琪、欺负她到哭的样子了,只不过雷里福吉雅从拎人的变成了被拎的,而对象也从好欺负的小琪变成了不好欺负的闫博阳。
有了这一层认知,小章鱼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他伸直一只自由的小触手指向闫博阳的鼻子,高声怒骂起来:“闫博阳!你居然胆敢如此无礼的对待我¥¥%6&*……那只大火鸡的婚礼你就这么想参加吗!!”只不过一会儿功夫,那原本只是“母鸡”的林筱诗已经进化成了“火鸡”,语气不客气的另闫博阳想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