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于读书的凡浩,凡任洁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凡浩出门之前,凡浩会带书出去,工作的时候书放着不看,工作结束后,凡浩拿起书就看,凡任洁想跟凡浩搭个话,也要等到回家大家做在车上的时候才有机会。到了家,凡浩吃了晚饭,拿着他的教科书回到房间就是看书,用笔写在备忘录里,算数题,认真得叫凡任洁不爽。这样的日子,凡任洁以为会随着时间改变,或自己会适应起来,但结果不是,半年来凡任洁发现凡浩不是工作就是书,凡任洁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一天进东的晚上,洗完澡的凡任洁,看到坐在书桌旁还在看书的凡浩,凡任洁来到凡浩身后,拿开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挂在凡浩坐的凳子上,凡任洁真庆幸自己没有设书房。把一张书桌放在卧室里,要不凡浩在看书的时候凡任洁根本看不到凡浩人。

　　凡任洁弯身搂住凡浩,亲吻凡浩的头发,“亲爱的,要洗澡睡觉没有?”

　　“我还有一题。”凡浩拿着笔在上面写着公式。

　　“浩浩——”凡任洁知道这样和他说不通,手掌伸到凡浩领口里,摩擦凡浩胸口的皮肤。

　　凡浩叹气,用不拿笔的手抓住凡任洁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哥——”

　　“天气冷啊,你总要我一个先睡觉,我怎么睡得着啊?”凡任洁张嘴,伸头碰上凡浩的耳朵,唇片合起来,含住耳朵。

　　凡浩皱眉,头歪向凡任洁的另一边,“给我5分钟好吗?”

　　凡任洁不回凡任洁,唇片继续着,另一只不被凡浩抓住的手在蠢蠢欲动,凡浩手里的笔横倒在桌面上,不能专心的学习下去,凡浩只能伸手关掉台灯,松开凡任洁的手,转身与凡任洁拥吻,带着唾液分开的唇片,凡任洁让出一点地方,凡浩站起身,凡任洁微笑,凡浩这样的反应证明自己的魅力依旧让凡浩有动力,双手交叉脱去身上的长袖睡衣,本想主动靠近凡浩的,没想到凡浩先一步的靠近,凡任洁手摩擦上凡浩的胸口,凡浩还穿着秋衣的衣服面起着层层皱纹,下面露出凡浩小麦色的腰,牛仔裤很低腰,裤子边刚好遮掩到低腰内裤上一点地方,没有皮带的设计,凡浩揭开扣子,拉链一拉,完事。凡任洁搂住,疯狂的吻他,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不等我洗澡出来吗?”凡浩喘着气。

　　凡任洁分开腿缠上凡浩,手扯着凡浩的衣服,“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就3分钟,也不可以?”凡浩不是不想和凡任洁做,是不太习惯。

　　“3分钟洗的是什么澡啊?还不如不洗?”凡任洁帮凡浩脱去衣服,突然凡任洁扬头,“嗯——”

　　“怎么了?”看凡任洁的样子不太舒服。

　　“你的牛仔裤真硬。”凡任洁抱怨着凡浩没有脱的牛仔裤。

　　“对不起。”凡浩伸手到下面摸牛仔裤,才发现硬的不是裤子的布料,是自己,“哥——你真有冷幽默的细胞。”

　　“呵呵——”凡任洁笑着亲凡浩的鼻子,“你能这样去洗澡?”

　　“可以,洗冷水嘛。”

　　“用什么冷水,”凡任洁空出一只手,摸上凡浩下面的手,抓住凡浩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私人地盘,“用我。”手掌摸着凡浩的手背,凡浩的手定在凡任洁的私密处上。“粗鲁一点也可以。”

　　第75章

　　“哥——”凡浩声音没有用磁性的声线回应凡任洁的热情。“我已经24了,再不读研究生,到硕士生我就要35了。”

　　“是不是35后要读博士?”凡任洁也认真起来。

　　“不。”凡浩明显的感觉到凡任洁要上火了,“哥,我要是不做模特,现在社会出去找工作,大学生是不能马上找到好工作的。哥你不想我出去后安定下来和你一起好好的生活吗?哥——我爱你——我不能无所事事的在家看你辛苦工作的回到家还要照顾着我,”凡浩摸凡任洁的脸,“我想照顾你,一直——一直——”

　　凡浩说得一切都是为凡任洁才这么做的,凡任洁是不应该生气,但,凡任洁推开凡浩,拉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你去洗澡吧,我累了。”

　　凡浩想告诉凡任洁自己现在不想去洗澡,可看到凡任洁拉好被子背对自己躺着的样子,凡浩说不出口,转身去浴室,凡浩怪自己不应该跟凡任洁说那样的话,伤了他,也伤了自己。凡浩进到浴室里,看着不变的摆设,凡浩想起了什么,眼睛红了。脱去裤子,丢到哪里,不清楚,来到喷头下,手直接按下去,扣起,不管出的是冷水还是热水。

　　凡浩这个澡洗了好久,是在逃避我吗?凡任洁后悔自己突然对凡浩冷漠起来,要是自己依旧热情,凡浩会不会拥抱自己,之后一起洗澡呢?答案是是的。凡任洁手抓紧床单,哭起来,凡任洁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脆弱,曾经都是凡浩哭着鼻子要凡任洁的拥抱。懦弱尽显的凡任洁侧着头,脸使劲贴着床单,怕凡浩出来看到,用被子的一角擦去眼泪,关掉卧室里的灯。

　　凡浩洗澡出来看到卧室没有开灯,更加确定自己惹凡任洁生气了,凡浩忘记用手揉头上挂着的毛巾,来到床边,单膝跪在床边,头上的毛巾掉在地上,凡浩弯身搂住凡任洁“哥,对不起,对不起——”凡浩嘴上一直说着对不起,手掌隔着被子拥抱凡任洁,紧紧的,湿湿的发,落下的水珠,冰凉的打在凡浩脸上。

　　凡任洁挣扎起身,凡浩松手,凡任洁得以自由的转身就楼住凡浩,压凡浩在身下,手指感觉凡浩的冰凉,“你洗冷水?”凡任洁不敢相信,手抹上凡浩的发,不像热水散去后的冷水,是直接的冷水。

　　“嗯。”凡浩微笑,手抬起,抹上凡任洁的腰,手指在凡任洁腰后交握,“我忘记热水开关在哪里,忘记哪瓶是沐浴乳,哪瓶是洗头水,泡泡落到眼睛里好疼,”凡浩上弯的嘴角,变成下弯,水湿的眼睛,下巴抖动起来,试着要回到什么也不懂的从前,“哥,我身边没有你,我要怎么生活?”

　　凡任洁抿着唇,眼眶收小,睫毛盖住了最后的视线,灰灰的世界,多了些许悲伤的节奏,没有下雨的诗意,却有夜色里害怕寂寞的人。这天晚上是谁为谁取暖,是谁拉上被子,是谁在妩媚的高歌,是谁挥霍着汗水。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天一亮,他们又要为工作奔波,就算停下,身边站的人,都是交情不深的陌生人。生活就是如此,熟悉的景象带着陌生的转变。

　　凡浩是故意疏远自己的,凡任洁再怎么装不知道,自己还是过不了自己心坎这一关。凡浩一早就去问学习的事,常被晾在一边的凡任洁,开始迷失方向。凡浩已经在努力调节学习和凡任洁之间的用时,但工作榨取了所有凡浩想到的美丽时光,凡浩无奈生活节奏的加快,爱情,生活,工作,无法完美综合,更无法分割,夹在中间的凡浩选择事后弥补。

　　凡任洁早上的工作一结束,坐在化妆间里,双手放在桌上,手摸着桌面,侧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擦,焦点模糊了,恍惚的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跟以前的一样,又不一样,凡任洁说不上来。海叔过来谈事,知道凡任洁在,就过来看看凡任洁,进门就看到凡任洁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见到自己进来,也没有反应。

　　凡任洁从不在海叔面前做样子,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海叔,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任洁。”海叔走过去,拉凳子坐下来。

　　“浩浩变了。”凡任洁抿一下嘴唇。

　　“是人都会变的。”海叔放手在桌子上,摸到凡任洁的手,握在手心里,“任洁,放心好了,浩浩他心里就只装得下你一个人。”手掌在凡任洁的手背拍拍。“不要多想了。”

　　“我不是多想,是感觉不对了。”凡任洁表情在抽搐。“海叔,感觉对恋人来说很重要,感觉要是不在了,恋人也就不再是恋人了。”

　　“任洁啊,恋爱的感觉是很好,但双方固定下来之后,恋人就会成为亲人,生活会恢复到平静,没有波浪,也没有骚动,不好吗?”

　　凡任洁深吸一口气,笑起来,“海叔,你忘了,浩浩本来就是我的亲人。“

　　“呵呵——”

　　“能给我个拥抱吗?”凡任洁知道和海叔多说下去只有被说服的份,凡任洁不打算和海叔继续讨论这个。

　　“当然——”海叔张开双手。

　　一家很优雅的饮食店,里面像停业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老板也不急着叫员工马上出去发传单招揽客人,做在包厢里和一位久不见的客人喝茶。客人英俊的容颜叫老板感叹时间的缓慢,不变的风华,过人的气质与才学。客人轻声细语述说着陈年往事,至今,不仅有落泪之意,老板愁眉不展,上茶,苦涩暗香。

　　“后悔吗?”老板握住客人的手。

　　客人摇头,“我爱他。”

　　老板明白的点头,“情感,现实,他们永远不能交融的,”老板手指轻点茶杯,茶杯里的水出现水纹,“手——会痛吗?”话中有话的。

　　“棱丰。”客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爱他了。”

　　“浩浩——”棱丰不知道和凡浩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陪在凡浩身边听凡浩说他的心伤,无法愈合的,谁又在上面狠狠的撒了一把盐,痛得发抖,脸都白了,心却是热的。

　　凡浩一有空就到棱丰的餐厅喝茶,聊天,甚至是休息,不为什么的凡浩就是喜欢在棱丰这。凡浩并不想把棱丰当逼疯港,只是在闲暇寂寞的时候,棱丰能陪在身边听自己废话一堆,让自己心里平复,却不知,棱丰这样一个好友,在听完自己的述说后,一整个晚上睡不着,想的都是凡浩的事。

　　隔天,凡浩又来了,带着他的疲惫,压力,还有悲伤。棱丰拉椅子给凡浩坐,凡浩手却抓住棱丰的手,说了句什么,拥住凌风哭起来。棱丰拍着凡浩的背,带凡浩到休息间,等凡浩躺下睡着好,棱丰吩咐自己的店员一声后离开了。

　　在公车上,棱丰听到了一些评价,是关于凡浩和凡任洁关系的。棱丰耳朵听着,心里酸着,几个世纪以来同性恋都是存在的,同样,几个世纪以来,认同他们生存的地方也只有几个小国家。棱丰真想叫凡浩劝说凡任洁带他出国,可凡任洁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土吗?中国人就是这样倔强,生活的母土让他们伤痕累累,却在战争将要爆发的时候,他们依旧捍卫自己的母土,是傻也好,忠诚也罢,为自己的母亲而死,是一种光荣。

　　棱丰叹气,拿起手机,给凡任洁打了一通电话。公车到站的时候,下车的棱丰在公车对面看到站在那的凡任洁。没有多大变化的凡任洁,让棱丰吃惊不少。棱丰跑过去,“现在不要问我关于凡浩的事,选个地方坐坐吧。”

　　凡任洁点头,棱丰还算情敌自己吗?现在的凡任洁没有经历想过去了。

　　棱丰和凡任洁顺便近了家咖啡厅,点了两杯黑咖啡,凡任洁看着不说话的棱丰,服务生上咖啡,棱丰拿起咖啡杯盘上的勺子,舀一勺糖沫放进咖啡里。

　　“你要是不想喝苦咖啡,就不要点黑咖啡。”凡任洁先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做公车来吗?”棱丰说另一件事。

　　“我——不知道。”其实凡任洁知道。

　　“你知道,”棱丰搅拌咖啡,“他们在说你和浩浩的事,我做为朋友是应该站在你们这一边的,但我做为一个旁人,我会认为你们这样很不检点。”棱丰停手,“可惜我是浩浩的朋友。”棱丰低头的动作,睫毛皱起让凡任洁有种棱丰要落泪的感觉,

　　凡任洁不自觉的对棱丰说“对不起。”怎么会这样呢?面前的棱丰,变了,不该有的沉稳,不该有的忧郁,抛去了所有爱戴他的阳光与灿烂笑容,凡任洁不得不感叹生活的艰辛与苦难。

　　“不,爱情里面没有对不起,只有够不够。知道吗?我也曾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过很多句对不起,可——后来他一句也听不下去了。”棱丰的眼眶湿润了。

　　凡任洁想安慰棱丰,可手伸到一般,就停了下来。

　　“任洁哥,我羡慕你。”棱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邹一下眉,“不是很苦。”拿出钱包。

　　“不用——”凡任洁伸手按住棱丰取钱的手,“我付就好。”

　　棱丰看凡任洁,凡任洁不容拒绝的眼神,棱丰微笑,很勉强的勾动嘴角。“谢谢——”收好钱包,起身,“别和浩浩说,我来找过你。”走过凡任洁。

　　凡任洁看着棱丰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去,走到对面的人行道,往回去的路走。这一次见面,棱丰给凡任洁的感觉不一样了,少了欢笑,多了忧愁。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开始变得难懂?凡任洁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还在冒着雾气的黑咖啡,拿起,闻味道凡任洁都觉得苦,棱丰却说不是很苦,看来,棱丰的心事,比起这杯苦涩的咖啡还要浓郁。凡任洁张嘴,喝上一丁点,黑咖啡的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整个口腔,闭上眼,人生如戏,爱悠悠,恨悠悠,漫漫长路,灯灭尽,土归土,尘归尘。凡任洁不想和谁探讨人生,反倒是人生在探讨着活着的万物。

　　第 76章

　　晚上——

　　夜很深了,睡不着的凡任洁小心拿开自己搭在凡浩身上的手,坐起身,脚小心的贴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空调开得不大,凡任洁却感到无比冰冷,懒得动弹,不敢走远,怕凡浩醒了找不到自己心会急,真的是这样吗?其实是凡任洁怕走远了,回头会看不到凡浩。凡任洁笑起来,只勾动嘴皮,不出声,人的年龄越大就越怕失去珍贵的东西,凡任洁就是这样,快26的凡任洁真的很怕凡浩飞得太高了,就看不见自己了,可以说凡任洁很敏感,那次自杀后,凡浩变了,变得喜欢名利,地位,容易紧张,甚至——凡任洁想哭,在凡浩眼里,自己可以时有时无。抬头看窗外的夜色,月光很亮,但不刺眼。

　　“哥——”凡浩懒懒的声音,迷蒙中,看到凡任洁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凡浩眯着眼,“睡不着?”

　　“有点。”

　　“累过头了?”

　　凡任洁摇头,知道凡浩看不到,“你睡吧。”

　　“呵——”凡浩伸手,“抱抱——”睡不着就抱抱,抱抱就能睡着的。

　　“呵——”凡任洁握住凡浩伸向自己的手,手掌靠近凡浩被子的时候,凡任洁为凡浩拉拉好被子,“我想这样坐一会。”

　　“要睡觉哦。”凡浩敌不过瞌睡虫,松开握着凡任洁的手,沉沉的睡去了。

　　凡任洁连敷衍的保证的没有说,凡浩就这般睡去,现在的凡浩和以前的凡浩真的是天差地别,凡任洁叹气,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凡任洁躺下来,强行让自己在这几个小时里入睡。

　　凡浩一有空,就会拉凡任洁到张姐常呆的酒吧里喝酒,和一圈刚认识的女人们聊天,凡任洁坐在一旁,孤独的看着,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凡浩和他们只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为什么凡任洁却做不出这样的戏码?凡任洁拿过一瓶冰过撬开盖子的啤酒,拿掉扭曲得不圆的啤酒盖,瓶口逗着嘴,抬头喝上几口。啤酒瓶里的酒起几个泡泡,凡任洁喉结动了几下,液体下降减少。

　　凡浩和她们聊天的时候眼睛会看着凡任洁,凡任洁放下啤酒瓶,转头看过来,凡浩微笑,凡任洁也微笑,不用多说的,凡浩手挡开她们的手,起身,来到凡任洁身边,女士们明白的散场。凡浩身子一倾就靠上凡任洁,嘴动了一下,说了些话。凡任洁低头,点点头。凡浩亲了一下凡任洁的脸,凡任洁没有躲的微笑更深了。凡浩拿过凡任洁喝过的啤酒瓶,逗着嘴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