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穿越+父子)————段乱
段乱  发于:2010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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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可我不敢说

  我怕我说了

  我立刻就会死去

  可我怕我死后

  没有人再像我一样爱你

  原来‘我爱你’不仅难懂,难得,难受,还很痛。

  他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么?

  第1章

  月上柳枝头,藏在淡淡云层后的月亮是探出了头凝视着人间的一切,夜色总是让人觉得美好,在美好的夜色总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一间小小的偏院内,不断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听得人人心惊,人人头上冒冷汗,连院子里的几株老树也开始随着微风摇摆不定。

  女人生产的过程总是让人揪心,可是偏偏在这里却不一样,除了室内生产的女人以及产婆的声音外几乎听不见其他人支持,加油声。

  经过了几个时辰奋斗女人终于停止了带满痛楚的喊叫,传来的却是产婆报喜声与另一声低低的叹息,为何要叹息。

  “夫人,恭喜您喜得贵子。”

  产婆的声音里伴随着一丝颤抖,抱着怀里并未哭喊的用布包着的全身泛着青紫色的小婴儿,这是,这是难产啊,女人要经过多大的努力才把孩子生下来。

  “宫……主……”

  生产因失血过多并且因为几个时辰的用力喊叫叫已没了底气,气息微弱的女儿似乎挺不过今晚了。

  “夫人,夫人,你别急,奴婢这就去找宫主过来。”

  旁边一位看似心急如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年过四十的女人紧紧握着微弱女人的手,然后离开床前跑了出门。

  “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张大着眼睛寻找着自己有命拼来的儿子,“夫人,在这里,您看,他可是个白白胖胖带丁的小家伙呢。”

  脸色不太好的产婆把怀中的小婴儿放在女人身边,孩子迟来的喊声才出现,其实他是被人放下觉得不舒服。

  睛开眼就看着眼前这似梦非梦的幻境,本来想说话却变成一声哭,胖女人把他把在一个女人的怀里,想挪动自己的身子可是却好似很虚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小婴儿泛青的小皱脸上写着不满,可是周边的人哪能读他的意思,只因他是个带把的半喜参半忧。

  “夫人,宫主来了。”

  淡淡的薄荷香气伴随着阵阵清脆的玉佩撞击的纯天然合音,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腰间紧系着上等的乳白玉佩,他身上不仅有淡淡的香气,也带着冷冷的寒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底为这股阴寒之气哆嗦着。

  男人阴沉着白皙好看的脸庞,细如柳丝的娥眉,如沉在寒冬里终日不见阳光的冰眸,淡粉色的唇微微抿起,在强烈的烛光下显得白如玉脂的肤色,无一不说明来上是位姿色上等的绝世美男。

  男人修长的腿向前迈了一步离床前还有半米,然后却不再走近床边,好似自己的夫人有什么瘟疫,微微蹙起的细眉下的眼皮稍稍抬起,薄唇微张,“男还是女。”

  “回宫主,是位公子。”

  男人点了点头,如寒冰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冽,微微低下头看了看床上正用大眼盯着自己的小婴儿,不动声色,不去抱他,自是不理会,看得出他对这位刚出生的小婴儿是不知道在意,根本就是不屑。

  “宫……主……”

  几乎快不行的女人再次出声,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不能为自己刚出世的孩儿做点什么,只能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冰冷,心如坚石的男人,“孩子,请留下……孩子……”

  身为将色之人对上男人冰冷的眼她的心还会不由自主的颤抖,解脱了,摆脱了,离开了,夜也该落幕了。

  女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没了生气,闭上眼走了。

  依旧躺在她身边的婴儿被刚才的下人抱着,“宫……主……”忍着不留下来的泪一滴滴的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公子。”

  “我不杀他。”

  下人心底是欣喜若狂又是激动,就差没跪下来给美丽邪恶般的男人磕头,“谢谢宫主不杀之恩,谢谢宫主。”这是他的孩儿呀,怎么可能下得了,其实在凌落宫,人人都知道宫主只喜女不喜男,所以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喜爱之情都不会有。

  声音不带半点温度,“来人。”

  从外面走进来一年轻男子,相貌虽比不上凌霜若,但是也个青秀少年,“是,宫主。”

  “好好把三夫人的后事办了。”

  对于自己死去的女人,他没有半丝忧伤,好似这个已断气并且为他生下一子的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冷情的男人转身就想抬脚离开这间忧伤气息凝重的落院。

  “宫主,公子的名字还没取。”

  不知是那个奴婢大胆还是为自己的小主人争取一点点同情心,她用颤抖的声音唤住了欲离开高高在尚的主人。

  男人的脚步停在了门槛边上,抬头望了下头上的月亮,月满之日却有云雾阻挡,想也没怎么想就落下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叫凌月雾。”

  来得真快,被人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在困得几欲睡过去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以后他的名字就叫凌月雾,小嘴边似乎微微勾起一抹冷意,不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第2章

  老旧的木桌上放着清淡的青菜白粥,娇小身子的凌月雾安静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左用木勺舀着碗里的粥,右手用筷子夹着桌上的青菜。

  凌月雾,今年三岁,母亲一出生就因努力过头而离他而去,不过这对于这个小小个子的凌月雾来说并不是什么打击的事情,人生死有命,宝富在天,况且,那个死去的女人只不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而已,用不着去思念,一个婴儿能记得多少事。

  虽然,自己是不同的,撇撇那可爱的小嘴,脸上的神色自是淡然得与众不同。

  吃饱了,放下小木勺以及小小的筷子,一顿午饭就这样草草的吃过去,不用人喂饭后他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粥,一个人夹菜,三年除了照顾自己的那个一直对自己好的四十多岁的老女仆外似乎就没有人了。

  刚出生时还有个叫奶娘的,只是他拒绝喝母奶,奶娘跑了,那个叫杜婶的女仆只能找牛奶喂他喝。

  六个月后,这个落院里的下人全都被调到别处做事,据说是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要娶什么妾室之类的,人手不够。

  一岁后这个往日看似热闹的落院感觉上就是苍凉并且荒芜人烟,其实在这里也就只有他以及杜婶。

  杜婶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岁前还不会走,她老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喜欢跟自己讲她的过去,她的丈夫,她与她丈夫的相遇以及后来的遭遇,虽然是平淡无奇的故事,但每当她讲的时候,他都会装得很认真在倾听,说了几百遍自然会让人觉得烦恼,但也让人有一丝丝温馨,只是他不知而已。

  其实怀念过去也是一种生活的美。

  她丈夫因病死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本来也想跟着寻死可是却被他的母亲给救下,从此无依无靠的她就在所谓的三夫人的落院生活下来。

  “唉呀,我的小祖宗,说了多少次不可以从上面这样跳下来,你吓死杜婶我了。”

  因为这个叫月更院的地方只有杜婶一个人打理,所以她从来不会和他一起吃饭,而且古人的尊卑观念也很强,仆人不与主子同桌。

  刚跳下那高高的红木老椅子,李婶就急急忙忙从门外冲进来拉起她的小祖宗,然后拍拍胸为自己压压惊,她总是很胆小,老是怕这个可怜的小少爷出状况。

  自从夫人走后,这人呀一个个都走掉,一点都不念夫人以前的恩情,宫主也不管这小少爷的死活,看似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也许他忘了也不一定,唉唉,怎么可以这样想,呸呸呸!

  凌月雾很无语,虽然他一直都是无语,从来不说话,所以就被杜婶定义为他是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主子,从出生到现在他是没笑过也没哭过,要说哭过的话也是出生的那一天,似乎杜婶去请人所以没听到。

  所以他不能说话也许也就有了原因,早产儿。

  不过她的想法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是凌月雾也不是凌月雾,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何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对于被父亲冷落也会这般的冷静又沉默。

  “四少爷,今天要做些什么,要吃点什么,今天是中秋节,本来中秋节是与家人与一过,家人团圆的日子,唉,少爷怎么会不说话呢,夫人走得早,不知道在天上会不会保佑我们的四少爷健健康康的走下去。”

  边擦桌子边自言自语,“可怜的四少爷一生下来就不会说话,上天可真不公平,没了娘的孩子还不会说话,这是谁的罪孽啊,唉。”

  接着又是一声老人般的叹息。

  凌月雾在杜婶自言自语之时,早就溜开走到院子内的小水池边的小石头上托着小下巴坐了下来,不知今天的杜婶又要念叨到几时,其实这个院子除了她的声音也再也找不到别人的了。

  看似灵动的大眼此时却是阴沉着,让人看不懂的淡漠,冷静,无情一一从他的眼里划过,谁能知道这个小孩却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其实他的心里年龄已经到了二十四岁,谁会相信他竟然会在死后投胎到一个莫名的国度,他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虽然杜婶会经常说一些事情给他听,可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全当没听见,不该记的也不会记在脑子里。

  池子里的水其实是从另一边院子流到这里,那个院子应该是没人住的吧,因为住在这里三年人声是少之又少。

  前世的他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杀人不眨眼,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对于什么是亲情,他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家人,对于什么是友情,他不需要,冷酷的杀手不需要情感,更别说那些白痴小女孩无聊的情情爱爱的故事,所以当杜婶说她的情事他自然是一点都不懂,也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呆坐着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个下午,杜婶说今天是中秋节,中秋节要怎么过,他不知道,因为前世没有过,现在也不需要过,因为杜婶会叫他吃了晚饭后早早睡觉,他们没有多余的月钱买月饼。

  吃过晚饭也才是现代的六七点,杜婶以为送他上床就是睡觉了,然后去厨房里帮忙,大家庭里过年过节几乎都很忙,这是不成文的定律。

  穿着杜婶新做给他的小单衣爬上院子里最高大的树的顶端,他只是想看看别人是怎么过中秋的,不是好奇,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晚风轻轻吹拂着大树叶子,枯黄的叶子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摆动然后飘然落下,缓缓的,慢慢的,一摇一摇,一晃一晃,最后安全到达平地。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吧。

  明亮如珍珠般的大眼望着远处,那里似乎晃动着几个身影,平常这里不都很安静么。

  第3章

  很艰难才爬上树的凌月雾此时正坐在枝丫上晃动着两条可爱的小短腿,等会下去还得小心,不然没踩准树枝可会摔下去成肉饼。

  那几个在眼前晃动的人影走到了他这个小小落院的墙边,正好这棵老树靠着墙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至于会不会记在心上那可说不准,那得看事情的发展。

  从他现在这个角度,再伴着中秋节明亮的月光,大如圆盘的月光下正进行着一场交易。

  以淡然的心境看待这一切,在墙下的是两个以仆人穿着打扮的男人,他们怀中都抱着好似小包袱,可是又小心翼翼,看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淡然的小脸上多了一丝嘲讽。

  “请夫人好好照顾好我的女儿。”右边的男人带哭泣的声音夹杂着无奈与不舍,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包袱。

  “放心,以大夫人现在的地位保你女儿一生荣华富贵,谁不知道宫主一直都喜欢女儿,现在你是捡到现在的,时机可要好好把握,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好好照顾小少爷,以后夫人还会有赏。”

  另一男人则好心劝慰,其实他只不过是帮所谓的大夫人办事,强行交换过另一男人手中的婴儿,右边的男人把叹息中的男人手中的小婴儿接过手,唉,这是什么世道。

  他们没再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在离开前左边的男人还警告右边的男人不要把这事告诉于第三方。

  中秋月圆时节,如果加上喜得贵女,那也许是为这里增添了一份喜感,小小落院的一角也许没有人注意到在某棵大树上有一双冷然淡然的美眸注视刚才所发生的事。

  冷眼看待这一场所谓的闹剧,如珍珠般黑亮的美眸却不带任何感情淡淡撇开眼,那两个跑开了的男人身影消失在那弯弯曲曲的走道,一个是去回话,一个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回家吧。

  就这样改变了两个小孩的一生,等待他们的是自由还是束缚,也许两者皆有。

  交换婴儿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地位,金钱,权利,或者是抓住男人的心,不过这些都与他成袁无关,他只不过是一个获得了实体穿越而来的灵魂,他的思想,他的行为,他的记忆都只有在二十一世纪的记忆,成袁,是过去的名字,是隐藏在这一世的名字,只有他知道自己,成袁代表的是冷然,淡漠,无情,无义。

  以熟练的动作爬下大树,其实自他三岁以来就每天晚上爬上树看月亮,总觉得这里的月亮比二十一世纪大,同是一个月亮却有不用的感受。

  拍拍手上沾到大树脱落的树皮屑,也许他该洗洗手,走到池水边蹲下小小的身子撩起水慢慢的撮着白嫩嫩的小手。

  也许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开始练习前世的身手,他是早产儿,所以他知道练习会增加他的难度,志在恒心,贵在坚持,天生带来的缺陷,可以经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

  算是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也不知该去哪里,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扔下池中,正如被扔到池水中的石子,没有流动的水,它仍旧会停留在原处。

  在这里呆着也好,没有人打扰,没有烦恼的人,没有烦心的事,他不多管闲事,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光飞逝,春去秋来,年年如此,不知不觉,那夜站在池边的小男孩如今已经七岁,又过了平凡无奇的四年。

  依旧是月光皎洁的夜晚,依旧是原来的人与物,依旧是这间小小的落院,依旧是中秋节的到来。

  外面定是人声喧哗,杜婶还是以为自家的小主人早早就上床睡了觉,这里的人都不会知道有他这个四少爷的存在,而成袁也乐意这样,没人关注的日子总是这样过关,以前是,现在也是,这就是他前世与现世的相同之处,而且,虽然身不同灵魂却依旧是在成袁。

  “别动!”

  突然脖子上一凉,用余光可以看到剑闪在眼前的寒光,坐在石头上发呆的成袁不由的皱了皱细眉,怎么会有人笨到走进这里。

  成袁不动,想必是那些什么刺客之类的,因为他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捉刺客,平静的夜晚就这样被他们给搅乱了。

  成袁不会害怕,虽然他七岁但身材也和四五岁时差不多,早产儿真的长不大,也许是跟他平常所吸收的营养有关系吧,天天吃粗茶淡茶身体能长到哪,虽然每天坚持锻炼可是体质太差没办法完全施展以前的技术。

  有动作没力量,真不知是不是该为自己叹息,平静的等待着黑衣人的下一句话,捉住自己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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