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昨天……!] 无名话未说完,便靠着松离倒了下去。
[无名?无名……!] 松离惊叫声起.
[昨天怎么了?你昨天怎么了?那个人他对你做了什么了?]
长这么大,松离还是头一回见到无名昏倒在自己面前,涌上心头的已不仅仅是害怕,竟成了强烈的恐惧感。[无名,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松离紧紧拥着无名,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常燕生拉起了无名的左手,往脉上探去。
[他身上有内伤,还伤的不轻!他还与别的什么人动过手么?]
松离闻言,登时止了哭声。[是……难道是那个人?]
2.
[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担心是什么邪门毒掌,会比较难救治呢!]
松了口气的常燕生笑着走出了客房的门。经过大夫的认真诊治之后,确定无名受的最重的伤仅只是背部遭人的一掌,轻微振伤了心脉,而其他的皮肉伤口都无大碍。
那内伤只须稍有内力的人运功将那掌印淤积的死血驱散,再稍加调养就好!至于昏倒,那是睡眠不足外加体力消耗过度的缘故。||||||
于是经常燕生一番热心帮忙,为无名运功输了好半天的内力后,无名就已经。坐在床头,松离埋怨的瞪着无名。想无名在他面前聪明了这么多年,居然也会做出这种让自己体力消耗过度而昏倒的蠢事来。
[以前连我被老虎追你都没来救过我!] 松离郁闷道! 还很放心的说他绝对跑的比老虎快。
[今天怎么就能光为了找我,连饭也没吃,还彻夜不睡!] 结果,都找上门来了,又和人家打了一场…
[你以为自己强到不是人啊…] 松离越说越心疼。无名这一昏快没吓死他,他真的好害怕自己会就这么失去了无名!
[我这不是还没死么?怎么哭的好象报丧似的!] 无名戏笑道。
[呸呸呸!你又说什么死不死的吓唬人!若是我死的话,看你又怎么样!] 松离骂道,拿过凉的差不多的药,就要喂无名。无名伸手接过,微微撑起身子,一口气便喝光了药,不想给松离添麻烦。然后道:[埋了!]
松离身子微微一倾,无名都这时候了,说话还这么毒!无名对他,真是这么无情的话,他就是真的死了,想无名不会太难过吧!转个念头一想,松离闷闷的住了口。反正无名本来就没啥良心的,他的无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松离!]无名意识到了松离的落寞,喊了他一声!
[干吗?]
[真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身边了,你可怎么办?]无名的神情颇为严肃,松离微微一怔!!
[怎么可能?] 看着无名嘴唇一动,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万一之类的蠢话,松离连忙打断。
[没有万一,不许你说万一!] 松离颇为激动的手一扬,就 手中的药碗给挥出了窗外。托着粥盘送粥过来的侍从经过窗前……
[妈呀!] 连忙脖子一缩,碗就在他身旁的柱子上炸开了!靠!没有预告乱扔东西很危险好不好,还有没有公德心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探了探窗内,看起来里面二位爷似乎一时间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了,这才心惊肉跳的进了门,匆匆放下了粥便离开了。
无名看着松离那紧张模样,低低的就笑了起来。[说你蠢你还不信,谁与你说那个意思来的。我那是在感叹,你这么个蠢人,我要真离开你多一日,你还不得长出霉
来?] 更何况,有松离那一句不可能,他也不敢轻易去死啊!药里似乎加了睡药的成分,无名渐渐觉得睁不开了眼,神智也微微迷糊了起来!
[松离……!] 他发出叹息一般的轻吟,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满意这么就轻易睡去,他抓住了松离的手,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结果,却是松离老担心无名会这么睡去就再也不醒了,禁不住摇醒了无名好几回,困倦难耐的无名终于不耐烦的给了他一拳,警告他再有一次就打昏他!
[好……好嘛!] 结果没多久,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无名床的松离,又因为把无名抱的太紧,无名再次无奈的撑开了眼皮!
[松离!你把我抱的太紧了,我喘不了气……!] 无名脸上显出的已不仅仅是些许的不自在或是尴尬了。
[好好!无名乖乖睡,我不吵你,睡醒后就什么都好了!] 哄孩子似的,松离松了手劲,拍抚着无名的背。
[哧!] 的一声,是无名让他幼稚的有些荒唐的举动逗的笑了出来。眼睛竟莫名的有些湿润起来!
[松离!我早已经不是孩子了……!] 他低喃道,自觉的往松离怀中缩去,闭上了眼睛。从前的回忆一时间有都涌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无名,你不要老打我的头嘛!这样很容易被你打傻的!]
[你以为你还会更聪明么?]
[我不是傻瓜了啦!]
[那当然,你好象比傻瓜还更笨一点!]
[无名你又欺负我……55555!]
[无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么?]
[是没有……!可是……!]
[无名,如果有人讨厌你,你会怎么办!]
[反过来讨厌他啊!这样不就互不相欠了不是么?]
[可是……有些人,就算他讨厌你,你也没办法讨厌他啊!] 松离困惑着一张脸!他就是喜欢欺负着松离,看他为了他而困惑的表情!从而确定,松离离不开他……!
3.
[无名兄弟!你精神可好啊!听人来报,说你要见我,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常燕生人原本正在造剑房中炼剑,一听得无名找他,便急忙交接了手中的活儿。结果人才出了炼剑房,就看到无名一身整齐的白衣装束,与松离一起在房外的小厅中等候着他了!
[常少主,在下乐无名有礼!昨日多有打扰得罪,望请见谅!]
[无名,你客气了!在下留你,其实只为交个朋友,你若不嫌弃,便与我直呼姓名吧!] 从美人到无名少庄主,再到无名兄弟,最后现在干脆叫起名字,常燕生自动套起了近乎。无名闻言沉默,仍然顾忌着常燕生,毕竟他虽然救了他,先前确实没给留下什么好印象!
[交朋友?好啊!无名,常少主救过你,他是好人!]
松离一拍手,热心地就拉住了常燕生的手!无名的嘴巴一抿,仍然不语,反而脸色更沉了些。常燕生见状,顿悟到无名的顾忌,登时哈哈大笑起来![无名,之前一
切全是误会,戏弄得罪之处,望请见谅!]
常燕生也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无名脸色是好了很多,可是本是一脸热衷的松离被他不自觉间摆到了一边。此刻,俨然换上了一副欲泣的
表情。为什么……每个人都很轻易的忘记,他是无名的哥哥,他才是一庄之主了啦!5555……!
[今天来,是有事情请教常兄的。御剑门是造剑名家,对剑自然有相当研究,我手中所持云明久日不用,似乎已经锈死,怎么也拔不开,就不知他还凭哪一点,引的江湖中人痴狂若此。] 无名说着,将包起不用了的云明大大方方的摆在了常燕生面前。
[这便是传说中的云明剑?] 常燕生一提起剑,人就认真精神了几分,话语中带了几分兴奋之情,伸手便将云明接了过去。剑鞘完好,雕琢细腻精致。然而颜色暗青,不言中让人有股拔鞘观剑的冲动。常燕生于是动手拉了拉,而剑与鞘之间却连接紧窒,加了三分内力,也没能将剑拉开。
[剑造好后,若是长期不用,是会锈不错,可能锈成这般模样的却是不大可能啊!] 对于云明,常燕生最早听到的传说,是造给女子用的剑。常燕生想了想,忽的眼前一亮。
[无名,你过来。试试看不要运气,轻轻托住剑柄!] 无名抬起手照做了,常燕生亦用手托住了剑。忽然间,他一个旋身,挥出手去。只听得一声如笛的剑鸣, 剑鞘贴着他的手掌被拍了出去。
[啪嗒!] 一声,落在了地上。
再回头去看无名手中的云明,三人都不禁惊异地看着那剑的变化。在剑鞘拍开的瞬间,无名飞快的握住了剑柄,以免剑落到地上,仅仅是这么些许力道带出的微微掌
力,云明原是不宽的剑身就像是吸取了精气一般长宽了半寸。而原本专著着云明变化的无名忽的脸色一变,挥起自己的左掌打向了自己握剑的右手,将渐渐长长的云
明从手中打落。
[无名你怎么了?] 松离看无名的脸色有些冷的诡异,不禁担心的问道!
[这哪里是什么宝剑,简直是个魔物!] 无名冷斥一声。常燕生见状,不禁摇头感叹![所以才说是造给女子用的东西,男子若用此物,能得一时风光,迟早也会精尽人亡!]
[这云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仅仅是那一点点的内功之气,就几乎引出了我一身的功底!] 无名盯着地上那离了手的云明,在离了手之后,就变的暗淡无光,渐渐的恢复原本的长度。
[云明据传说,是造给没有武功的女子做防身用的。传说那造剑之人娶了一名天下绝美的女子,男子为了防他出门之时妻子无人保护,方才造了这剑给他的夫人。这
造剑的玄铁是至阴之铁,阴气尤重,稍注入些许内力便能令其威力倍增。所以那套剑的鞘必是用与阴铁相等量的阳铁铸造。如此一来,这剑若是女子使用自然不伤身
体,也能收放自如。但若是男子使用,非但吸人阳气有伤身体,而且阴铁吸取了阳气,自然就会张大,越是使了力气去拔,当然就越拔之不出。即使拔出了这剑,也
时常会出现人受控于剑的状况,如此一来,一场杀戮还能幸免么?即使敌遍天下,那也不过是一时间的事情。也难怪云明会为世人奉为魔剑了,果真是魔性逼人!]
听完常燕生的描述,松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恐怖的东西,五世叔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他居然把这么可怕的东西带在身边这许多年![这等邪恶的魔物,不如毁去。留在世上,是个祸害啊!] 常燕生感叹着抬起了剑鞘,想要将云明推回鞘中,结果从鞘中掉出了张纸来!
[咦!]常燕生惊咦了一声,拾起那纸展开一看,发出惊呼。
[云明藏有宝藏看来或许是真,无名你看,这有张地图呢!]
他将地图交给了无名,无名接过,看了看便折了起来。[那么常兄,可否拜托你连剑带柄融了这剑,再给我造出一把一模一样的云明来?]
无名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常燕生闻言先是一愣,渐渐回过意思来,登时爆出大笑!
[无名好兄弟,算我服了你!哈哈哈……!]
[耶?你们笑什么?告诉我啊!无名……!] 松离看两人笑的不明所以,满头雾水……! [无名你告诉我了啦!]
只好扑向闷笑不已的无名!常燕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4.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南阳城的城官已然让当前南阳城的气氛吓的不知所措。几日之内,这小小的南方小镇竟莫名地涌进了大批的江湖人士。莫不是要闹起义了?于
是乎,城中夜巡的兵力增加了不少。虽说只是四门邀会云明剑主,可是流言好些时日的云明终于要见天日了,不请自来,窥视云明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不少人也都
想见识一下,手持云明的传言中的人物,到底是何面目!
[哎!] 长长的一声感叹,常燕生托着下巴在一处断木上坐了下来。[所以我最讨厌和江湖人氏打交道了!总是故做简单潇洒,什么叫城北郊树林候教啊?就不能把时间地点再写的更明白些了么?城北树林是很大的耶!]
也不写清楚了是在城北树林的哪一处,东边还是西边啊!于是乎三人,连同侍卫长天从大清早来到北郊树林外,足足等到了中午,等的松离都快两眼成平行直线状了,也没见到邀他们来的所谓四门派的半个人影,乌鸦倒是飞过去了不少!
[无名啊!那些人真是不守时间!]
松离有气无力的郁闷道!而同样是城北树林,早在四门与云明剑主相约时期到来的前一个晚上开始,大批江湖人氏已经争相涌入树林抢占场地,愣是从晚上开始等到
了早上,再等到了中午,也没见到云明剑的主人携剑而来,已经不是双目平行可以说得的了。
四门当中,绣门的缃彩早已经咬牙切齿了,竹门与洪帮的人原本是站着的,此刻也都纷纷不耐的席地而坐。只有玉宇宫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急着出现,直到过了大半个
早晨,才姗姗来迟,还思量周到的让人抬了架轿椅,舒舒服服的一路躺来。最后到了地方,干脆让人摆开了桌子,边吃起了点心喝起了酒,一边优哉悠哉的慢慢等。
[哎!哪有人出门野游也不带饭的?] 这是玉宇宫主对江湖同道们的评价。|||||||||||||也不管此语招徕了诸多同道的白眼!
[少主!少主!找到了,那些人在……在林子中央呢!看样子都在等你们!] 长天出去探路,大半早上了,才在林子中央发现了人踪,于是赶回了路口处报告常燕生。
[耶?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我们都在路口守了一个早上,也没见半个人经过啊!] 亏少主还自以为聪明,说等在了林子路口,还怕碰不上那些江湖人士么? 谁又会想到,对方会这么积极,前个晚上就已经开始等在了林子中央,这样会碰的上才有鬼咧!……
5.
世间最难熬的时间恐怕就是等待的时间,除了玉宇宫外的三个门派的人,终于在等的几乎抓狂的时候,听到了久违了的马蹄声。本来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武林同道们登时像嗅到了蜜的苍蝇,纷纷精神一提。随着马蹄声渐渐逼近,从人圈外围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来!
[臭小子,你终于肯出现了么?] 早就等出了一肚子火的缃彩终于爆发了,抽手拔出了手中的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哟!这不是彩姑娘么?姑娘芳华绝代,风采依然啊!叫晚生都不敢认了!想你我上一次见面,可都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常燕生驾着马随同出现,半调侃的口气首先冲*气颇盛的缃彩灌起了迷魂汤。女人天性爱美,听得有人赞美,心中再有火也得熄个半成。于是缃彩这才缓缓收住了
剑,摆了个不屑的笑容,轻轻哼了一声!
[常公子还是这么会说话,讨的女人欢心。今日你来,不多话说,也必是为了云明。光这两个小子出现在你御剑门,今日便注定不是你我相聚的好日子!]
[彩姑娘不要多心,在下与这二位朋友新近才认识,而且今日来,只做旁观,断不会多做参与。] 缃彩闻言,眼睛一亮![常公子此话当真那便好极。改得他日空闲,缃彩再与公子好好一叙。] 常燕生闻言,但笑不语。
转眼向无名与松离看去,缃彩又一次红了眼睛。气质模样都是一副冷艳艳的无名从一开始出现,就已经引起了一片惊叹的声音。无名不笑的时候居多,自然比常人少
了几分可亲近。晃若高岭之花,远不可及,神人般高洁而不可侵犯的味道。松离娇短的身形,顶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怀里抱着云明,护剑童子似的靠在无名胸膛
上,对于在场过多的目光,显得有些认生,不自在的抱紧云明,越发的往无名怀里缩了缩。二人那相靠的模样,乍看去,就象庙里供奉的观音以及座前童子,让人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