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出书版)+番外 BY 梨花
  发于:2010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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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名:土包子外传尚书夫人

  作  者:梨花

  绘  者:花小白

  出 版 社:龙马

  出版日期:2009/2/25

  文案:

  黎仅小时候的噩梦,就是给万仞山做新娘,那个恶霸,每次都要把自己霸住,而让两个女孩给他们当丫鬟。

  为了远离这个噩梦,他在万仞山跟着师傅上雪山学艺后就搬了家,心想这下可终于不用再见那个讨厌的恶霸了。

  谁知道造化弄人,十五年后,那个坏蛋竟然又出现了,而且他的恶习不改,即便自己已经贵为尚书,他却依然要霸占自己。

  哼哼,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但是……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这混蛋竟然是春风国的小王爷。

  他是小王爷也就罢了,为什么他们的皇帝竟然宠他宠到这种地步,竟然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而向自己的皇帝请求和亲。

  什么?你说和亲关他礼部尚书什么事?呸,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求和亲的对象不是什么公主郡主,而是他这个堂堂的礼部尚书。

  总之,死万仞山,我和你的梁子是结定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我的爱,对你,我只有无尽的恨恨恨……

  但是,为什么成婚后,一天天的感受着这个男人点点情意的时候,他的心却渐渐沦陷了呢?

  呜呜呜,苍天啊大地啊,我不要爱上万仞山,我不要爱上那个坏蛋,你们不可以把我内心的呼唤当作耳旁风啊——

  第一章

  立春刚过,天气还是有好些寒意的,沿河边的柳树刚刚泛上青来,却是没有半点绿意,大地上还是一片萧索景象。

  黎仅下了朝,顺着宁化街向北走,虽然天气不怎么样,可这丝毫无法影响京城的繁华,这还是一大清早,街上便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了。他看着这一番天朝富贵气象,忍不住会心微笑了起来。

  黎仅今年二十有六,是朝中最年轻的一品大员,为礼部尚书,深得皇上宠爱。他并非什么贵族子弟,而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少小中举人,少年中状元,然后一步一步,靠着在百姓中的政绩声望卓越,逐渐坐到这个位子上的。

  就像鸡窝里偶尔也能飞出金凤凰一样,黎仅的家绝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鸡窝,不,不能说是鸡窝,依他家中成员的性格为人,只能说,他是老鼠窝里飞出的一只金凤凰。

  黎仅的父亲好色,母亲好赌,哥哥好喝酒,姐姐好放泼,总之,就像是邻居们说的,他家除了黎仅之外,没有一个好东西。

  本来,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有自己的府邸,但是分给黎仅的那一幢,他却始终没敢搬进去住,父母兄姐在贫民区里已经够丢人了,自己决不能再让他们到高官贵族区里继续丢人。

  也曾经有那嫉妒眼红的官员,打听得黎仅家庭成员的劣迹上报皇帝,不过年轻皇帝只是轻笑着翻了一遍,说:「一根藤上结出的瓜有大有小,这很正常,用人当看他的品德脾性,与家人无干。」

  于是大家便都知道,皇上十分的欣赏宠幸黎仅,仅靠他家人的劣迹是扳不倒对方的,从此后也就没有人再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来扫兴,也因此,黎仅终于得以平安的当了三年京官。

  远远的,便看到自己家那两间小茅屋,黎仅只是意外,意外今天家门处竟然没有人围着,通常他发薪俸的日子,那些新老债主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疑惑的踏进家门,意料之外的,父母兄姐都老老实实在家里低头干活,见他回来,热情的给他倒了水,便又缩到一边去努力扎着绢花了。

  绢花很精致,那四个人都十分用心,看得出应该是报酬较高,专门给那些豪门贵族用的那种。但黎仅没有为家人如此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而高兴,他只觉得整个身子正从脚底嗖嗖嗖的向上冒着凉气。

  「你们……又干了些什么好事?」黎仅冷着一张俊美的面孔,他是一个非常俊俏的人,甚至有一些艳,小时候为了替家人还债,经常去庙会中扮观音,或者戏班中客串童子,之所以没有做上名伶,用他的话说,是因为家里这些人还有一丝头脑,知道让他从仕途上走会比做名伶赚的钱要多。

  板起脸来的黎仅,虽然是素面朝天,不过眉梢眼角聚集的一点怒气,双颊因为愤怒染上的一丝晕红,却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艳丽不可方物,万种皆是风情的味道。

  那四个败家的祸害一起抖了几下,然后黎丰硬着头皮抬起头,冲弟弟嘿嘿笑道:「我们……我们还能干什么好事儿啊?小仅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坏事做绝,好事绝对不做的……」不等说完,就被弟弟的杀人目光给瞪得低下了头。

  二十六岁的老姑娘黎艳向母亲身边坐了坐,带着谄媚的语气大声道:「娘,你实话说,小仅真是你生出来的吗?为什么我们这么丑他那么漂亮,就连瞪人都能瞪出这样高雅的味道。」

  黎仅根本不把这种奇怪的夸奖放在耳内,一步冲到他老爹面前,单腿踏上他跟前的椅子,一手狠狠拍上桌子,震得桌上绢花都跳了起来,他竖着眉毛,手指指向四十多岁的畏缩男人:「你敢说你昨晚在家里过夜?没去找姑娘?」

  手指移动了一下,目标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你敢说你昨晚没去打牌?」继续移动:「你敢说你昨晚没去喝酒?」再移动一下,最后一个目标:「说,你又把哪家的花花公子给打伤了?」

  四人一起瑟缩,过了半晌,在黎仅冷冷的目光注视下,黎父率先投降,陪着笑道:「我……我昨晚只是在秋红楼听双语姑娘弹琴,没有做坏事了。」接着其他三人也纷纷招供。

  「我……我昨晚没有打牌九,城南新开了一家元宝赌坊,从波斯引进来的一种玩法,很好玩的哦。」

  「我……我只是在荣华街上新开的那家酒楼尝了一坛女儿红而已,其实……其实是那家奸商耍诈,明明说可以免费品尝的,但是我喝完了就跟我要钱……」

  黎丰不等说完,黎仅就气得怒喝一声:「闭嘴,免费品尝,最多一杯而已,你喝了人家一坛,如果不跟你要钱,难道和你要命吗?」他继续转头,看着自家那盛名在外以至于至今嫁不出去的姐姐,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的蹦:「还有你呢?」

  「哦,荣王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所以我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我……我可是打抱不平,小仅你不可以怪我。」

  黎仅的心里终于透了一丝亮,嗯,不管如何,姐姐这一回做的事情还算有可以原谅的理由,不过他随后就听见黎艳接下来的话:「嗯,只不过……只不过麻烦的是,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妓女为了顺小王爷的意,特地打扮成良家妇女让他调戏的,就是说……就是说……」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黎仅的拳头握得泛白了关节,他真的很明白,就是自己的薪俸不但保不住了,甚至很可能欠下一堆更加可怕的债务:「秋红楼,元宝赌坊,女儿红,荣王府的小王爷,哼哼,很好……真的很好……」

  四个家伙一起扑了上来:「小仅,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千万别吐血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很圆满的解决了。」

  「我不会吐血,吐血还要花钱看大夫。」黎仅冷冷说完,忽然听到父母兄姐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嘴角立刻抽搐了几下,抬起头:「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事情都很圆满的解决了?就凭你们?」他很不屑的看着那四个惹祸精。

  「当然不可能是我们了。」众人都嘻嘻的笑:「小仅,你还记得山少爷吗?那个春风国的小王爷,小时候住在我们隔壁庄园里的那小孩,很有气势的。」黎父努力描述着万仞山的特点,生怕儿子想不起来。

  「记得,怎么了?」黎仅眯了下眼睛,那个该死的恶霸小子,他怎么会忘记,就喜欢欺负自己的,呸,什么小王爷,什么有气势,根本就是一只恶狗。他正在心里腹诽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大声道:「你们……你们这四个家伙,别告诉我这些祸事就是那混蛋帮你们解决的。」

  「答对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朗悠闲的声音:「小仅,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你果然变得聪明了一些,难怪能做上礼部尚书这个位子,我还以为你们的皇上脑子进水了呢,不过现下看来,还不错,呵呵……」

  黎仅一下子转回身去,死死瞪着那个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他们这小茅屋里的英俊男子。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身材挺拔高大。轻裘缓带,贵气逼人,气质飘逸高雅。完全不是记忆中一副恶霸嘴脸抓着自己的肩膀发号施令的纨绔子弟形象。

  黎仅倒吸了口冷气,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两人之间最常见的相处方式。自己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听他在自己的耳边大放厥词:「我就要小仅做我的妻子,我说他是他就是,你们谁敢反对。」

  「我不要,我要娶小花,我也是男的,凭什么要我做你的妻子。我和小花,你和小朵,我们在一起不是正好吗?」现在想来,那时的万仞山应该已经有了很不错的功夫,因为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你做我的妻子,让她们做咱们的丫鬟。」小小的万仞山一语定乾坤,于是一场怪异的过家家就这样开始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记忆中本该幸福的童年因为自己的无法反抗而变得格外悲惨,而凶手就是这个混蛋。黎仅一瞬间觉得热血上涌,真想一拳揍上那张虽然变得更加英俊但笑得和小时一样可恨的面孔。

  「哇,这就是小仅吗?呵呵,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又黑又瘦的小鬼,会出落成如今这么标致的样子。」万仞山的两只眼睛就如同狼眼一样熠熠放光,盯在黎仅的脸上就挪不开了。

  「没错没错,当初流着鼻涕的小鬼头,今天已经做官了,呵呵,这还要感谢山少爷,带着他读了几本书,不然哪能有今天的成就。」黎父见自家儿子只是恶狠狠瞪着面前的大金山,嘴唇紧抿着也不肯说话,不由得连忙上前打圆场。

  「不,小仅从来就不流鼻涕,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做我老婆,让那些女孩子当我们的丫鬟了。」万仞山的眼光开始变得邪恶,在黎仅浑身上下打量,如果视线能剥下人的衣服,那黎仅此时早已一丝不挂了。

  「久别重逢,叫小仅果然还是太生分了。不如还是用回之前的称呼吧。夫人近来可安好吗?」万仞山微笑上前,大手一把握住黎仅白皙柔滑的修长玉手,「咕嘟」一声吞下一口口水。

  十五年了,他的事业和武功终于达到巅峰,有资格来见这个被自己从小就认定的夫人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出落的如此秀丽。万仞山在心里狂笑:哈哈哈,上天还真是很厚待自己啊,不枉他心心念念的想了小仅十五年。只不过好奇怪:「夫人的手为何这么冰凉?可是在外面受了寒气吗?」

  「夫人你个脑袋。」黎仅忽然暴起,拳头在万仞山的头上雨点般落下:「万仞山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奶奶的我好不容易才逼着爹娘搬了家,搬到京城来,我带着四个惹祸精在这大白菜都是两文钱一斤的地方讨生活容易吗?我为了什么?妈的你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家仆人不是说你被什么雪山神剑带走去学艺了吗?奶奶的你为什么不冻死在雪山上得了。」

  万仞山当然不会将黎仅的花拳绣腿看在眼里,还动情的拥抱住对方,硬是颠倒黑白道:「夫人,我知道你这么激动,是因为太想念我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你一定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我的下落,日日夜夜都为我悬心,所以此时看见我,所有的爱意和担忧都化为愤怒,没关系,你尽管打吧,稍后我们再好好叙叙离情。」

  黎仅几乎要气昏了,这个混蛋还真是深谙指鹿为马之道,真不知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竟然能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借口来。他气到了极点,偏偏又挣脱不开万仞山的怀抱,于是干脆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向万仞山的某个部位顶去。

  因为都是男人,所以这准头是毋庸置疑的,万仞山就算武功绝顶,却唯有这么个重要部位依然脆弱,当下只痛的「嗷」一声狼叫,蹬蹬蹬连退了三步,听黎仅阴恻恻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说我想你吗?不是说我日夜都为你悬心吗?奶奶的,我的确很想你啊,我也知道你这十几年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花天酒地,为了从此独占你,我决定要让你当太监。」

  他一边吼就一边又扑了上去,只不过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黎家其他四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上前抱住他,痛哭流涕道:「小仅啊,山少爷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不可以这样对他了,你……你要为我们考虑考虑啊,小仅,你可是礼部尚书,若让人看见你现在这举动和说话,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了,小仅,你不为我们也该为自己的形象着想啊。」

  万仞山利用这个时间短暂的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总算将那钻心的疼痛给压下去了,他心想不行,要再刻苦一些,等到把护体神功练到命根子上,那就不怕了,不然就依小仅的火爆性子,只怕我还不等把他吃到嘴里,兄弟就被他除掉了。

  只不过身体上吃了亏,嘴头上的便宜总要占回来,因此万仞山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叫嚣道:「夫人啊,你可不能这样,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可不能拿这玩意儿撒气啊,他可关系着你后半生的幸福,还是说,你后半生想守活寡啊?哎呀夫人,我怎可能让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呢?你放心,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到时你便知道这物件儿的妙处了。」

  「放开我,我要和这个混蛋拼了,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妈的我要新账老账一起算。」黎仅捋起了衣服袖子,俏白的脸上一片煞气,一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其他四个人吓得噤若寒蝉,立刻放下了缠住他的胳膊和腿,老鼠见了老猫般的悄悄溜到墙角蹲下来。

  「山少爷到底喜欢小仅什么啊?就这副架势,比我这河东狮子还猛,难道他嫌日子过的太顺,想找个人天天揍他吗?」角落里,黎艳不解的问着哥哥,她实在是无法了解万仞山的想法,说起来,十几年前,这山少爷虽然总是如愿以偿的处于夫君地位上,但他可没少挨黎仅的揍,怎么到现在还学不乖呢?

  「你确定他真的是喜欢小仅吗?」黎丰也悄声的反问回去:「看看那两个人吧,咱们小仅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山少爷的选择多了去,听爹说昨晚在秋红楼,人家还说那里的头牌花魁别人都不待见,只有山少爷过去的时候才殷勤伺候呢,甚至一文钱都不要的,倒贴知道吗?」

  黎艳白了一眼自家那不争气的老爹,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咱们赶紧求神拜佛,保佑这两个人千万不要发生冲突,不然两方面咱们谁也得罪不起,而最后倒霉的,也一定是咱们。」她的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四个人一起双掌合十,在墙角蹲着念念有词。

  「算账吗?太好了夫人,我正要和你一起算算账呢。」万仞山从怀中掏出一大摞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纸张,「啪」的一声,豪气干云的放在了黎家那塌了一个角的桌子上,双目带着满满的笑意和挑衅的看着黎仅。

  「这是什么?」黎仅疑惑的问。

  万仞山挑高了一道眉毛,一脸欠扁的得意神情:「你自己看啊,夫人,这就是你将来不得不嫁给我的理由。」

  「我真想拿针线把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给缝起来。」黎仅恨恨的道,一边翻看着那一摞纸张,渐渐的,他的脸色开始发白,然后又开始发红,最后变成了青色。他回过头去,看向角落里四个瑟瑟发抖的罪魁祸首,森冷的,一字一字道:「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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