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权地东司粉贵,不去身谅会!”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捏住鼻子:“你再这么口是心非,我就真的走了!浪费?我又不喜欢那种地方!”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很没骨气地宣告投降,专心进攻我的食物。
柳寒细心地帮我擦去唇边油渍:“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早上我就看出你不高兴了,我哪里还玩的下去?随便应付了她一下,就赶过来了。”他环顾四周:“阿姨呢?”
我努力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呼,活过来了!“我妈去北京出差,爸飞日本,没那么快回来。”
“哦。”他呆了一会,显得有些局促,“那。。。。。。我回宿舍了。”
我笑的象准备吞掉小红帽的大尾巴狼:“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家今晚没人哦。”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暗暗叹气:和他在一起,我注定要扮演引诱者的角色了。可是我不在乎,柳寒今晚的出现让我觉得为他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开始挪到他身边,轻轻咬在他的肩膀上:“我很想你。”
这是真的,虽然只分开大半天,我仍然想他想的心都痛了。
他的气息也开始急促,一双手回应似的圈住我颤抖的腰肢,上下摩挲。
我把他推倒,跨坐在他的身上,不住扭动着身躯,手也慢慢地滑进他的底裤。。。。。。
“啊!”他忍不住发出急切的呻吟,一把固定住我的头,狠狠地擒住我的唇,展转反复:“凡。。。。。。”
我意乱情迷地抬头:“恩?”
“你的嘴里有酸梅酱的味道。”他赞叹着再次以舌拂过我湿润的唇,“尝起来好象深井烧鹅。”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我呆了好一会,突然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你去死!”
我和柳寒甜蜜的生活并没有从此一帆风顺,我家虽说是经常没人,但总不能总留他在家过夜,宿舍更不用说了,上次趁着小B他们出去泡妞的机会在宿舍里稍稍温存,没想到他们突然来个回马枪,柳寒一把把我丢进厕所,三秒钟后塞进几件衣服,碰地又把门关上,搞的和偷情现场似的。我一边摸黑穿戴——开关在门外,柳寒的经验还没到连灯都替我开了的地步——一边想,还好现在生活水平提高,连学生住宿环境都有大大提升,要是在旧式的学生公寓,公共澡堂还远远地掩映在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下,我是不是只能在柳寒床上装化石,裸体的那一种,才能蒙混过关。
我于是开始劝柳寒在外面租房子,一个月也就五百。柳寒不同意,住的好好的干吗要搬,叫小B他们怎么想。我就开始闹脾气,质问他是不是觉得偷偷摸摸才刺激。
他哭笑不得,说我无理取闹起来特象朱丹舟。
其实我知道他是嫌租金贵,又不能找人分摊,他和我不一样,除了学费,大部分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
“那我和你合租吧,分一下一人才两百多。”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其实我打算全是我出也不要紧。
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别傻了,你明明走读的嘛。阿姨也不会同意你在外面租房子的。”
我晕~~她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也不想想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那么点钱我又不是拿不出来。“我妈不会知道的,我不用向她拿钱。”看他仍然不同意,我急了:“婆婆妈妈的干吗,钱的事我来解决就是了。”
柳寒也火了,一把摔开我的手:“你这小子简直不可理喻!我就是一穷学生,和你不能比!”说完就开始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我自知理亏,赶忙拉住他的衣角,软着声音说:“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难得今晚爸妈都不在,你不要这么扫兴嘛!”
他冷冷地横了我一眼:“我没兴趣陪你这大少爷玩,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他顿了顿,半赌气地说,“大不了我找朱丹舟去!”
我一把从身后抱住他:“不要。”
“展凡,别象个女人似的,特腻烦!”他的口气中有着一丝不耐。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算是情侣,我没有资格管你,可是你和她已经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我没有强求你们分手,毕竟她没有错,我只想多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他的背部一僵,我知道他心软了,在他的心目中我还是有着比朱丹舟还要超然的地位。
我拉着他重新坐回床上,我认了,房子的事就再忍忍吧,既然不能忍受和他的争吵,再退一步又何妨?
可是不管我使尽了浑身解数,柳寒仍然是淡淡的没什么兴致。我知道刚才的话对自尊心极强的柳寒来说,是个很大的伤害,而让他恢复男性自尊心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于是我大胆地分开双腿示意他玩真格的。柳寒一楞,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但他仍欺身压住我,下腹的灼热一下子精神起来,跃跃欲试地顶住我的后穴。
当他进入我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死命地咬住床单:靠——那个痛实在是——想也知道,柳寒根本没有经验,又没用KY,没有裂肛就算走运了。但是我没有挣扎,即使在我的第一次中,我没有一丝半点的快感,我依然心甘情愿,为了他。
柳寒终于忘情地在我体内猛烈抽插起来,我痛苦地皱起眉,觉得整个内脏都被搅碎了一样,冰凉的液体顺着大腿不住蜿蜒而下,我紧紧咬住下唇,口中一片腥热:这真他妈的不是人能承受的。。。。。。
再次睁开眼,我看见了柳寒惊慌失措的脸。我吃力地开口:“怎,怎么了。。。。。。”
“展凡,你醒了——天啊,你终于醒了!”他几乎是扑过来的,眼眶中已经隐见泪光,“你流了好多血,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发烧,我还以为,以为你——”
我拧紧了眉,后面的疼痛感尖锐地传进我烧的一片浑浊的脑子中,我想动一下麻痹的身子,但是很快就发现那是天方夜谭:“寒。。。。。。刚才,你。。。。。。没用套子吧?”
柳寒楞了一下,轻轻点头。
事情严重了。。。。。。柳寒当然不会知道精液留在里面会有什么后果,难怪我会高烧不退。
“对不起,凡。。。。。。。我太忘情了,伤害了你,我不应该。。。。。。”柳寒抓住我的手,压在唇边,眼中一片彷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我妈回来看到我这样子一定会逼我进医院,届时。。。。。。“送我去医院。”我挣扎地想要爬起身,这种伤口不开药根本不可能愈合。
“啊?”他呆了一呆,“还要上医院?这,这种伤。。。。。。”
我呼吸一窒,整个身子顿时无力地摔回床上,生疼。
对啊。。。。。。这种难以启齿的伤口。。。。。。去了,要怎么面对他人异样而探究的目光。。。。。。他不去,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他赶忙扶起我,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咬咬牙:“好吧,我送你去。今天不是周末,人应该不是太多,我这就帮你拿外套。”
我摇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不了,两个人去的确很不方便——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种事死不了人的,放心。”
“。。。。。。”难堪的沉默,他过了好久才说,“我替你向学校请假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挂个电话,我去门口接你。”
我疲惫地闭上眼:“谢了。。。。。。”
站在普外科的候诊室中,我用手勉强支撑着椅背,膝盖不住打颤,可是我不能坐下——不可能坐下,现在再轻微的对伤口的碰触都能让我痛彻心扉。
“17号,展凡。”
我激动地想走,脚下一软,差点重重地摔向地面。护士小姐一把掺住我:“先生你还好吧?”
我感激地冲她一笑——尽管虚弱——任何微末的关怀对于现在的我都弥足珍贵。
我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细长的双眼光华内敛。我暗暗呼出一口气:年轻人,总比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好沟通一些。
他看我以手撑着桌面,连弯腰都露出力不从心的痛苦神情。了然地一笑,也没有叫我坐下:“平常排泄的时候有拉血块吗?”
啊?我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脑子自然转的慢一点:什么意思?
他打开病历:“你到底是内痔还是外痔啊?”
我终于明白,脸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声如蚊呐地开口:“不是。。。。。。痔疮。。。。。。”
他诧异地抬头:“到普外科不是看痔疮看什么?”他顿了顿,指指一旁的病床:“不用说了,先躺上去。”
我顺从地趴到床上,医生刷地拉上床帘,“脱下裤子。”
强烈的羞愤感袭上心头,但是我知道我别无选择——绝对不能让旁人看出一点不妥——那会毁了柳寒的!
毫不意外地听见身后的人发出轻微的抽气声:“怎么搞的这么严重!”
我看不见他表情,幸好,我想。于是无补地闭上双眼,我已经下定决心忍受一切的鄙夷了。
“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平板的声音不带一点起伏,“需要大量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后穴一凉,细长的棒状物慢慢探进我无法合拢的洞口,虽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栓剂,但是强烈的羞耻感还是让我微微地弓起身子。
“放松。”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热度。我一颤,脖子上的毛孔尽数张开:这个男人。。。。。。
“李医生,上回那个病人的档案——”刚才的那个护士毫无预警地闯进来,在看到我的伤口后攸然住口!
我慌忙想转身遮掩,但是贸然牵动的伤口只会痛的我龇牙咧嘴。
“知道了,放下,你先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李医生冷静地吩咐着,并且不着痕迹地挡住那个小护士的视线。
“好的,我明白了。”护士点头,远远地把档案袋递过来,身怕碰到了我的床——就在五分钟前她还扶过我,现在呢?是不是恨不得把手给剁了?!我苦笑了一下——再怎么假装,也无法忽视她匪夷所思的探究目光——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她的专业训练为我留了颜面,没有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
“好了。”李医生温柔地替我拉上裤子,“明天记得来复诊,记得按时换药服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顿了顿,他又开口:“其实。。。。。。应该叫他陪你一起来的,你们太不小心了,弄成那样。。。。。。”
我仍然一脸恍惚:如果有一天,我和柳寒的事真的暴光了,外界的反应,家人的反应,绝对比那个护士给我的憎恶更加骇人。
他轻拍我的脸:“。。。。。。知道了吗?”
我终于回神,看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李医生,绝对是同类。
呵呵。。。。。。我有些讽刺地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这样也能让我碰上我的同类。可就是这样一个陌生人,给予我的帮助与关怀,都要比他多,的多。。。。。。
爱情就是一场战争,投入越多的人,输的越惨。
千古至理。
回到学校的几天,我整天提不起精神,所有的体育课一律请假,后来连课都不大上了——我知道有人会替我点的,不管是否出自愧疚。
“凡,最近的身体好些了吗?”柳寒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捏捏我的手,汗湿汗湿的。
“呜。”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趴在课桌上。
“我帮你把英语科的讲义都整理好了,今晚送你家去。”见我仍是淡淡的,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一股陌生的怒气涌上心头,我冷冷地看向他:“我妈今晚在家。”他还食髓知味了!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决绝地拒绝他。柳寒似乎被我吓住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笑笑:“没,没事。。。。。。我现在把讲义给你也是一样的。”
这时候,班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我和他同时看向窗外——是朱丹舟,一身淑女屋的格纹长裙,使她显的更加知性。
她笑眯眯地冲柳寒打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会在门口等他下课。周围的男生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前后桌的甚至激动地搂住柳寒的肩膀,直接称他为美院的骄傲。
柳寒皱眉苦笑着,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是心虚还是胆怯?无从知晓。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一转身提起书包就走出教室,剩下教室中瞠目结舌的柳寒,以及,老师。
“你喜欢这种地方啊?真是看不出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少爷脾气就会一展无遗,管我对面坐的是谁。
李崇嘉好脾气地笑笑:“星巴克的咖啡虽然大众化了一些,但是口感却不错。”
我冲他龇牙咧嘴:“你比较适合坐在手术台上喝番茄汁。”
他哑然失笑,端正的脸上有一丝宠溺:“你当我吸血鬼呢!”
服务小姐笑容可掬地走来:“May I help you ?”
李崇嘉立刻换了笑容,有礼地点头:“Sure,double cupchino,thank you.”
我嫌恶地皱起鼻子:“你把我当小孩呢?”cupchino?亏他点的出来。
他惊奇地看着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喜欢这种意式咖啡呢!”
什么?我看了他好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西装革履堂堂主任医生,在医院人人敬畏的古板之人,喜欢这种甜的可以去骗小孩的东西?
我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行行行,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星巴克了,cupchino是这里的招牌嘛!OK,你尽管点,我请客。”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收入年龄生活交往领域都和我截然不同的人,可以和我聊的那么投机。他就象一个大哥哥,可以包容我所有的无知和青涩,或许我连那样不堪的一面都被他看见了,就下意识地认为再肮脏污秽的隐秘之事都能对他尽言吧——我依赖着他的温柔——在柳寒不在身边的日子里。
坐在崇嘉的白色本田里,我听着缓缓流淌的轻音乐,昏昏欲睡。
“喂,展凡。”耳边传来他无奈的声音,“你好歹也算个艺术工作者吧?怎么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啊?”
“我俗的很,现在还喜欢COCO-LEE,你有意见?”我眼皮不抬地和他抬杠。
“好好好。你伟大。”他又笑了,还是一脸无奈。车子拐了一个大弯,马上就到我家了,他突然放慢了车速,引擎的声音渐渐小了。
“怎么了?”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舍不得我走啊?”
“展凡。”他转过头,眼睛在黑暗中晶亮晶亮的,“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有感觉——”
我回望他,无惧的:“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他吗?那个你病到动弹不得还让你一个人来医院的混蛋吗?”他有些激动了,但是没有太大的肢体语言,崇嘉,永远是那么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