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黯冷叶寒————逸司残
逸司残  发于:2010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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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蚀子。”花甲老人立刻起身,旁边的人也马上跑上来搀扶老人。白蚀子撑起身子轻点了下头“师傅。”

  花甲老人到白蚀子跟前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应该喊爷爷,你没事就好了,我听他们说你昨夜并未成功,就想你定是受了伤,现在回来就好。”

  白蚀子只是静静的听著老人的话,一只手轻轻抓紧了老人的衣裳,

  “师傅,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 扶著老人的男子有点焦急的问道。

  老人松开了白蚀子,转头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然後老人又走到堂上对著整个堂的人说“虽然这次的计划毁了,但是我们终会等到机会再战,朝廷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的祖祖辈辈被这些蛮不讲理之人用尽酷刑,直到死亡。祖先在天之灵尚不得安,我们怎能轻言认输,如今我们被逼得改教换派,但我们绝不会忘记一直以来的耻辱,要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後果。”

  老人说完堂内立刻一片器宇轩昂的鼓舞士气声。震得大地似乎都在颤动。老人微笑著回头著看白蚀子 “蚀子,你可有何打算。”

  “听说潭塔族军队如今打算南下,我想去看看。”老人听言点了点头,望著堂下弟子道“那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回去休息。”白蚀子和老人点了点头,也走出了大堂。

  “我要你查的东西查好了吗。”

  “查好了,白蚀子并非字满楼的人,为了避人耳目,他与字满楼的打杂要了房间,并付钱让那打杂住在旅馆,因他非常小心,所以连老鸨都没发现自己的地方住了个不认识的人,当然,为了不惊动百姓,我只是叫人打听後问了和他交换的那个打杂而已。”

  “等等,我是要你去查他的身世,你不会没查吧。”

  宋年望著景无殇一副有些责备表情,从刚刚的纸下又抽出一张 “还没说完,白蚀子,白庸王的唯一儿子,出生那年白庸王因违背先皇,被满门抄斩,同时期抄斩的还有西北王阿拉木塔奇,潭塔族人,两人被抄斩的原因很简单, 只是因为一首诗而引发的文字狱。而当时的他刚刚出生,没被列入户籍所以侥幸逃过一劫,但因出生就使全家被斩,恰巧出生那年天狗食月,民间发生严重灾害,所以就被取名为‘蚀人之子’,不过当年他的家乡基本没活下人,所以知道他的人也就寥寥无几。抱走他的是当时的奶妈,因为觉得带著他晦气就把他放在宗教教派门口,想让他的邪气减少,不再祸害人间,收留他的就是现荆州教会的教主,那教主年事以高,不知现在还是否活著。”

  景无殇想了想说“那也就是说他现在报仇是为自己死去的全家报仇。”

  “大概。”

  “宋年,行李应该准备好了吧,明天我们要出发去潭塔,随时准备好调兵的准备。”虽有疑问,但宋年见景无殇起身走到窗前若有所思,也就没再问。景王望著浑浊的夜空,似乎浮现出了前天在房里遇到白蚀子时的情景,处处与他过不去,那时看确还像个小孩,但果然他不是表面那麽简单的人,你还真不得了啊白蚀子。

  此时的白蚀子也在望著夜空出神,在这里呆了两天,伤也不会再痛了。为了後备无忧,看来得尽早准备些事情。走到床前吹灭了灯,白蚀子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白蚀子就起床了,若和那些人道别不知又要拖到什麽时候,还是毫无牵挂的上路好。背上包袱,出了凌黄山,白蚀子向潭塔出发。

  第四章 手铐

  白蚀子在一家小茶铺前停了下来,此地已经很偏僻,再走下去指不准什麽时候才有休息之地,而且他知道自己体质不行,长途跋涉定会吃不消,此次出门也只是带了些在凌黄顶上采的药和一些防身的毒药,能节约还是尽量节约。於是白蚀子放下剑,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

  静神的喝了几口茶,便听见小二的声音 “几位官爷请坐,小的现在就去沏茶。”

  官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干嘛,白蚀子回头一望,差点没把茶吐出来,居然又是那个和他抬杠的人,此时景无殇与包括宋年在内的六个人也到达了这件茶铺,就在他後面的一桌吃东西。白蚀子想,还是不要久留,到时候换条路走便是。他拿起刀就走,又听店小二唤“公子你还未给钱啊。” 白蚀子脚步硬生生停下。

  “没关系我帮他给,他是我兄弟。” 景无殇把银票扣在桌上,继续看著背对的自己的白蚀子,

  “谢谢了兄弟。” 白蚀子头也没转,就向前走去。

  “等等,白兄。” 话音刚落,白蚀子就感觉被人从後面点了穴,脚步无法挪动。景无殇笑著转到他跟前。“你我既是兄弟为何不坐下来聊一下。” 景无殇把手搭在白蚀子肩上,凑近他耳朵说,“劝你最好乖乖听话,我是不知道你去潭塔干什么,如果我告诉和我一起来的人你是那天的黑衣人,那他们现在就可要了你这小子的命。”

  其实就算那五人不是锦衣卫,眼前这人也算个高手,相信眼前这人如果要杀他早就杀了,反正目的地相同,跟著他们也不坏。

  於是白蚀子转头回到茶铺,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景无殇见他如此识相心里到有些得意,因为要把这麽傲气的人制服却是件难事。

  “景王爷,带著他上路好吗。” 宋年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虽说他是个麻烦,但我会搞定它的。” 说完景无殇走到白蚀子旁坐下,白蚀子也不想理他,刻意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嘴里喃喃“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景王。”

  小声得就像是说给自己听得,景无殇笑道“怎麽?怕了。”

  “我是觉得实在愚蠢,一个一品大官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围墙上抓刺客。”

  “如果我不去抓你,那现在也就不会遇见你了啊。”

  白蚀子冷笑道“那我能与王爷相遇真可谓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景无殇到没接话,而是看著白蚀子出了神,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仔细看白蚀子,不禁感叹皇宫内院佳丽如云,一个个沈鱼落雁,闭月羞花,可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姿色天然的。肌肤皓如凝脂,肌理细腻骨肉匀。 睫毛浓密饱满,纤长黑润, 嘴唇不如女人那样红豔妩媚,却是浅浅朱樱一点,恰到好处。不看那眼神是怎样的傲世轻物,但那双眼却是杏眼明仁,光华莹润,撩人心怀。这人真可谓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想到这景无殇不禁心跳加速,甚至就有种冲动现在就要了这人。

  突然白蚀子一抽剑抵在了景无殇的脖子旁,见到这个动作旁边桌的宋年他们们立刻拔刀而起。但见景无殇做了个手势,他们又很无奈的坐了下来。

  景无殇望回白蚀子 “你干嘛。”

  白蚀子的眼神充满厌恶 “不要拿你那和饿狼一样的眼神看我。”

  这句话说得景无殇哑然,到也没反驳白蚀子,因为刚刚他确有非分之想。

  白蚀子收起剑站了起来“景王爷,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吧,还不赶路。”

  景无殇於是也站了起来 “兄弟们,上路。”

  大家於是也立刻起身了,白蚀子正准备走却被景无殇从後面握住了手。

  “你发什麽疯。” 白蚀子回头望景无殇。

  景无殇笑了笑 “你半路跑了怎麽办,我还要去追你。”

  “那你就想这样两个大男人牵手走。”

  景无殇回望後面的宋年他们,这些人一脸皮肉抽经的表情,和在看戏一样。

  “那还是要我抱著你。”

  “……你……为什麽就不能正常点。”

  白蚀子对他那些把戏真是感觉即气愤又无奈。

  景无殇想了想,还是赶路要紧,暂时不捉弄他了。

  “脸别抽了,给我在後面看紧他,要是他跑了有你们好看的。”

  後面五个人立刻恢复了正常,紧跟了上来。

  “王爷,你总得告诉我接下来的行程吧。”

  “我们要到一个叫卡答格木的地方,我的营地在那里,等魏藩王魏定腾将军到达,我才和他讨论战争方略等问题。”魏定腾会帮他会他剩余留在东北部的军队过来。如果是现在就带了一大队人马必定惹人注意无法调查。

  大概到了下午,他们才到达了一个城镇,景无殇吩咐宋年去找今晚住的客栈,其它四人去调查周边地形和城镇分布情况。当大家都走光了後他望了望白蚀子,那他们两个干什麽。白蚀子此时在环顾四周,这虽是个小镇,市场却很是热闹,看来潭塔兵要打仗的消息还没传过来。

  “喂,我们去哪。”他望向景无殇,看他一脸愁容,八成也在想这个问题,

  “去哪不知道,但是……”

  他把一个手铐带在了白蚀子手腕上,两一个扣在了自己手腕,白蚀子一脸的不悦“你做什麽。”

  “这里人多,要抓你可没在路上那麽好抓,还是把你栓住比较放心,走了。”说完景无殇就向前走,後面那个完全是被拖著出去的,

  走到了市场上,发现还蛮多小玩意,景无殇边到处看边说“你们百姓生活还挺有趣的。”

  “是啊,比起你那只有花草的皇宫是好点。”

  看景无殇的样子好像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於是白蚀子停住了脚步,但他毕竟没有景无殇的那个力气,景无殇被向後一扯,他也被向前一带,两人就这样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这时旁边的人露出奇怪的目光望著地上东倒西歪的两人,有人扑哧的笑了出来,景无殇和白蚀子此时都觉得丢脸急了,两个人互相对瞪,似乎都觉得是对方的错,

  “死小鬼你干什麽突然停下来啊。”

  “你那麽用力往前冲干什麽啊。”

  算了,景无殇想,这种也没什麽好吵的,他还小,大人不计小人过,让让他又能怎样。白蚀子站起来说他想买点东西,景无殇於是就随著白蚀子走,到一家铺子前白蚀子停了下来,买了一个圆圆的小盒子,里面似乎装了东西,景无殇问他是什麽,他也没说,只说了句回去你就知道了。

  第五章 同屋

  后来宋年找到他们说客栈已经找到了,问景无殇房间怎么定,景无殇说一人一间,六间,宋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刚想开口,见景无殇的表情于是又住了嘴,跑掌柜那登记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围了一桌,那四个锦衣卫也回来了,边吃饭边向景无殇汇报今天勘察的结果,白蚀子只是在静静的听着。

  到吃晚饭的后半部分,白蚀子突然把他刚刚买的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景无殇面前,弄得饭桌上的人都是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景无殇问白蚀子,白蚀子把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些红红的粘稠物。

  “这是一种用来洁面的东西,你把它涂在脸上,它就会产生水,达到洁肤的作用。”全桌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从未听过那么神奇的东西,白蚀子把他凑到景无殇面前问他要不要试试,景无殇于是抹了一块,涂在自己脸上,涂完白蚀子就站了起来说我吃饱了,转身就没了踪影。

  “啊啊啊啊啊!!”只听景无殇大叫了一身把整个馆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小子他耍我!!这是辣椒油!”听到这话众人先是一愣。全都捧腹大笑起来,其它桌的人也是忍不住低声窃笑。景无殇拿起水就猛往脸上倒,整个鼻子全红通通的,于是这桌饭以闹剧般结束。

  他们发现白蚀子的时候是他一人在庭院里,景无殇大吼一声他的名字就举刀砍过去。

  白蚀子见他那样子倒也不慌,嘴角微微一翘“原来王爷喜欢饭后运动啊。”看到白蚀子一副轻蔑的笑脸,景无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两人在庭院里过了十几招才被宋年阻止下来,就这样已是闹到了深夜,白蚀子洗完澡后出来,看到宋年他们正好在走廊上就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问候,宋年叫他快点睡,景无殇气消了,已经回房睡觉了,并告诉了白蚀子他的房间位置,也纷纷回房睡觉去了,

  白蚀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掩上了门,便到床前更衣,突然听到点点声响,他警觉的抓起剑回头,却见景无殇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并把门上了锁,“这么晚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可搞错了,这是我们的房间。”

  景无殇不紧不慢的说到,笑盈盈的望着一脸诧异的白蚀子,“你不是说一人一间吗。”

  “你还记得我说的是六间,那可没把你算在内,若你不和我一间,那你想逃不是很容易。”白蚀子心里暗骂这卑鄙小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摆自己一道。

  “我们也要赶快睡了才行,不然明天怎么赶路。”景无殇边说着边脱自己的衣裳,看到这情景白蚀子把脸避了过去,景无殇看他这反应倒是起了兴趣,还没穿上衣就朝他走了过去,用手抵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了过来,

  “怎么,你还没看过成年男人的身体吗。”话音刚落却发现白蚀子脸上一抹红晕掠过,很快又消失了。这着实把景无殇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子还真没看过,

  白蚀子立刻打开了他的手说“我睡地上。”说完就走到一旁席地躺下。景无殇叹了口气,把睡衣穿上,走到了白蚀子身旁,把他横腰抱了起来。

  “干什么!放我下去。”白蚀子推拒着景无殇的手臂,可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景无殇把他放在了床上“和我一起睡。”这话简直让白蚀子感觉莫名其妙,两眼瞪着他,但就算说不这人可能放过自己吗,还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

  景无殇的手伸到了白蚀子的领口,准备帮他tuo衣裳,白蚀子立刻警觉的打开他的手,景无殇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轻声一笑,白蚀子有些奇怪景无殇在笑什么,突然感觉整个身子被重重的压在了床上,痛得他微微shen吟。

  等睁开眼头顶上景无殇用野兽般的眼神望着自己,充满了欲望与霸王之气。 顿时让他心里暗暗发慌,

  他还未看过景无殇的这样的眼神,他马上镇定了下来,恢复了平常的眼神。景无殇倒是给他的眼神勾回了神,一皱眉扯起他的领口说到“你是想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说完便松开了他,白蚀子撑起身子坐起来说“把头转过去。”

  景无殇倒是转了过去,白蚀子确认他没看自己,就拿起床边的睡衣来换,此时坐在床沿的景无殇有一种欲火纵身的感觉,他就真想把白蚀子压在床上这样做下去,女人他玩过那么多,从未觉得罪恶,但若要他侵犯白蚀子,他就会感觉莫名的罪恶感。可恶,从没人可以让他变成这样。

  见已经很久了没反应,景无殇便回过头,白蚀子早已躺下,能看到他胸口平缓的起伏,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看着他的脸景无殇平静了许多,伸手轻轻抚摸这滑腻白皙的脸,喃喃自语道“白蚀子,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不可一世,我就越能从你眼中读出孤独与悲伤。”再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景无殇就帮他盖上了被子,自己也在旁边躺下,

  白蚀子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盯着床帘久久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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