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从不属於我 下----轩音幽篁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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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笑哥哥,好想你,你什麽时候可以来看忆菡啊,忆菡很想你!
还有,前几天,那个叔叔来找过我,她问我娄笑哥哥有没有来找过忆菡,忆菡有听娄笑哥哥的话,说没有见过你,忆菡是不是很棒!
虽然老师教过我们小孩子不能撒谎,可是忆菡有想过,娄笑哥哥的确没有来看过我,我们只是互相写信啊,所以忆菡并没有撒谎,是不是啊娄笑哥哥,嘿嘿!
好了,宿舍要熄灯了,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娄笑哥哥晚安,忆菡想你,想你,很想你!
这小丫头,哎!
下午没事,就来到Jack的画廊,一年前他已经结婚,妻子叫Lisa,一个很漂亮得当地女孩,而他们的小baby也即将出世,真是个幸福的家庭。
我住的地方就是他帮我找的,他哥哥去了伦敦,在那里安家落户,而他却选择留在家乡。
他正在帮他妻子画画,大肚婆的画,这样不是很丑吗?
“Jack,Lisa!”
“笑,请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随意走到一副油画前观瞻,其实小爷我根本不懂画,除了知道几个比较有名的画家,对真正的画,并不会欣赏。
“这副画是我一年多前去中国画的,也是在那,我邂逅了Lisa!”
他搂过Lisa,一脸幸福的回味,呵,同一个地方的人,却在另一个国度相遇,还真是缘份啊!
“哦?去了中国怎麽也不联系我,对了,差点忘了,那时我已经在伦敦了!”
“我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致所致,并未作过什麽计划,所以便没有去打扰你了!”
呵,说什麽打扰,即便那时候打电话给我,也已经联系不到我了,因为我早已换过号码。
这两夫妻,跟井天一个样,旁若无人的亲热接吻,也不会体谅体谅我这个单身一族。
稍微说笑一会儿,不想在这继续当电灯泡,我告辞离开,无聊得在小街上晃荡。
最终,还是来到那个海边,游客依然不多,三三两两,跟很多个傍晚过来一样,没有太多变化。
脱下鞋子,赤脚踩在白色沙滩上,慢慢前行,细沙摩挲著脚底,痒痒得,很舒服。
来到小山坡上,一边揉脚,一边细数粘在脚上的沙子,一颗一颗,无穷无尽。
又是夕阳落日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总是看不够,因为太美,却又很伤感,因为太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再美的夕阳,也只能留住刹那芳华,黄昏来临,预示著所有的美好,都将被黑暗吞噬。
假得,终究是假得,永远成不了真!
看著最後一点落日掉下,轻叹起身,往原路走回,一天,就这麽匆匆过去,明日,也将很快来临。
走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却发现钥匙不见了,糟糕,一定掉在路上了。
无奈之下只得沿著原路,重新回到海边,一路走,一路找,脚跟也开始隐隐发痛,今天走得路太长了。
一直找到山坡脚,洁白的象牙钥匙扣终於出现在眼前,它就孤零零得躺在沙滩上,昏暗的天空也无法将它不染纤尘得身子抹黑一点点。
伸手刚触碰上钥匙扣,一双脚却出现在我视线里,奇怪得立起身抬眼看去,刚刚捡起的钥匙扣又啪得掉在地上。
我就这麽直直看著他,看著他从震惊到惊喜,又到紧张,最後,眼里又聚起闪亮的水晕。
然後,他抬起手,他的手慢慢向我伸过来,我忽然全身一颤,梦里的境头迅速闪出,害怕得转身就跑,他要杀我,他想杀了我!
可才跑出两步,他就抓住我的手,甩不掉,因为他握得很重。
我被他扯进怀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请放手!”
“找到你了,我终於找到你了!”
他没理会我的抗拒,只顾著自己自说自话,这让我很生气。
“请你放手!”
我用双手拼命抵开他,许久,他终於放过我,让我脱离开他的身子。
“娄笑,跟我回去!”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我转身就走,他又抓起我的手腕,将它竖到我眼前,“这串佛珠你还戴著,你怎能说不认识我!”
该死的不是我想戴,是拿不下来好不好,哪怕我折腾红自己的手腕,磨破了皮,都摘不下它,我有什麽办法!
“那是因为摘不下它!”
“你怎麽不剪了它,敲碎它?”
他另一手迅速覆上佛珠,紧紧收拢!
“我……”
“娄笑……”
“别叫我!”
你喊一次,就等於在我心口划上一刀,很痛,血淋淋的痛,别叫我!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娄笑!”
他把我的手放到嘴边,一个一个吻著佛珠边沿,碰著我的肌肤,很痒,很麻!
“请放手,我要回家了!”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王八蛋,抱人抱上瘾了是不是,见推不开他,我抬腿一脚踩下,却不见他丝毫动作,他是铁做的吗,不痛?
好吧,我斗不过你,我认输!
“我脚跟痛,我想回家!”
因为这句话,他放开了我,却依然没有让我离开。
“去我那,我那有药膏!”
他硬是把我拖去酒店,三年前我们一起住过的酒店,甚至是同一间房。
故意做给我看吗?有什麽用,有什麽意义?
脚後跟被冰凉的药膏涂得很舒服,冰冰凉凉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看他一来一回替我轻轻按摩,已经入神。
突然,他把我身子压在床上,嘴也立刻吻住我,等我完全醒过神,全身已经被他剥光,早知道他那点出息,除了如此,还能怎样。
忽然,他触及到我手腕的表,惊讶得咦出一声,在看到某一点後,眼神立时一沈,捏起手腕就脱下我的表。
细长的疤痕被他一遍一遍抚触,然後,毫无预兆得捏紧。
“怎麽这麽傻!”
“不关你的事!”
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想留下一道伤疤就能留,无需旁人说三道四。
收回手腕,重新将手表带起来,遮住那个丑陋的伤疤。
“恨我可以报复我,为什麽总是作贱自己的身体!”
他凑到我脖颈不停磨蹭,短短的胡碴咯得我痛痛的,痒痒得,什麽时候开始养起胡碴来!
“我说不关你……”
他按住我的手,开始在我胸前啃咬。
我在抵抗,我的意识在抵抗,可身体的反应,却彻底背叛了它,因为我已经开始回应他。
很讽刺,很可笑,漫长的三年,却抵不过他的轻抚,还是喜欢被他触碰,还是喜欢被他包容,还是喜欢他的身体。
汗水粘湿他额前刘海,紧紧贴在额际,随著不停起伏的动作,滚烫的气息在我耳根前後不停骚动,他趴近我耳边,轻声吐气。
“我爱你!”
就这三个字,把我一身炙热的欲望瞬间熄灭,推开他,拉过毯子盖住光裸的身子,半靠上床头,顺手拿过床柜上的烟,点燃後狠狠吸了一口。
他似乎还未从欲望中回过神来,我淡淡瞥他一眼,慢慢吐出一圈烟雾,才冷冷开口,“别跟我提这三个字,否则就滚!”
别再跟我提爱,永远都不要,没有爱就不会伤心,不会伤心就不会绝望,不会绝望我才能好好继续活下去,卓阳,假如你真的想我好好活著,就永远也别再跟我谈爱。
他似乎已经被我搞傻,只是一个劲得愣著,没有反应。
“还要不要继续,卓总!如果不做的话,我就回去了!”
才拉开毯子,双脚就被他一拉,狠狠进入,疼得我直皱眉。
“好,我不说,我什麽都不说,我们只做!”
我们只做,是的,我们只做,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两不相欠!
他一直折腾我整个半夜,才放过我,第二天我差点睡过头,幸好长时间的规律生活,虽然没有闹锺,但自然生物锺还是及时叫醒了我。
还没打理完整,就听到门铃声响个不停,卓阳赤著脚去开门。
没一会儿,两个半大不大的小鬼冲进门来,跑到我面前就大喊大叫。
“娄笑哥,总算又见到你了!”
“娄笑哥,想死我了!”
他们两怎麽也来了,莫非家庭旅行?
“抱歉,我得去上班了,你们玩得愉快!”
一手一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越过他们。
三年不见,长高了不少,本来还不及我胸口,这会儿居然到我肩头了,小孩子长得的确是快,也不知当初那个被我抱在手里的小外甥,此刻长得多高了。
还没走到门口,他又拉住我,这厮,他到底想怎样?
“我送你!”
他根本不理我意愿,拖著我出去,身後两小鬼恶意的笑声,把我气得牙痒痒。
公事包还在住的地方,没办法,只能由他跟著来到家里,刚掏手拿出钥匙,一个可恶的声音就跟著响起。
“哈喽,笑,早安!”
William满脸笑意得走过来,这小子,他怎麽不去事务所,反而来我家。
“早!”
“我来接你上班!”
他依旧笑意盈盈,无知无觉,可我已经感觉到冷风过境,嗖嗖伤人。
“他是谁?”
说出口的话也是冷气逼人,奇了怪了,他管得著吗?
“同事!”
他望著那小子的眼神,充满敌意,可那小子却人事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蒜啊!
“这位先生,请你离他远一些!”
“为什麽,你又是哪位?我和笑是同事,为什麽要听你的?”
“我是他爱人……”
“卓阳!你给我闭嘴!”
不过是进门拿个公事包的时间,他又开始给我制造舆论了,这个王八蛋。
“笑,是真的吗?他……他说的……”
怎麽了怎麽了,他干嘛这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还没委屈哭诉呢。
“他是个疯子,你别理他,我们走!”
我一肘推开他,拉起William就走,再不走可要迟到了。
可那家夥硬是生生把我拉扯开,离他很远距离,一直到事务所门口,还狠狠瞪著那小子。
算了,就满足他那点小小的占有欲,既然被他找到,还有什麽办法呢。
“我要上班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好!”
为了快点赶走他,不被那些进出的同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只能采取缓兵之计。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总算重新露出笑容,安心离开。
绷紧得神经,在坐上靠椅後,放松!
盯著桌上的照片良久,下定决心後,立刻打开电脑,对著键盘一阵劈哩叭啦,一封简明扼要的辞职信很快打出来。
刚打开办公室门,正好撞见想敲门的William。
“找我有事?”
“笑,那个人……”
“那个人什麽都不是,你到底怎麽了?”
“哦,没……没事!”
他讪笑得让出位置,没有再多说什麽,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他个五六七。
来到主任室,直接递上辞呈!
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比较好说话,我希望他能让我早些离职,他也没多为难我,好心得同意。
还是那个小山坡上,吃过晚饭後,他又带我来到这里,从後抱住我。
习惯了他的专横,我也懒得再抵抗什麽,没用不说,累了自己!
“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再在一起看夕阳落日!”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麽快就被你找到!
“娄笑,我没骗你,我真的没有虚情假意!”
“卓阳,你查过我的底,所以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没响,只是在我肩头点了点头。
“那麽,你也该知道我痛恨什麽!”
他僵了僵身子,却无法反驳。
轻叹一口气,我推了推他,“不早了,回去吧!”
“别离开我!”
他把我转了个圈,抱进怀里,在我脖子里猛吸气。
“好!”
安慰得拍拍他,在他脸上吻了吻。
对於我的行为,他感到欣喜若狂,也就没看见我眼里一闪而逝的绝决。
不知道当时为什麽会毫不犹豫得答应他,吐出那个好字。
是心底深处的潜意识也好,是表面丢出的烟雾弹也罢,我骗了他,第一次如此绝决得骗了他!
坐在飞机上,旋转著手腕上的佛珠,再次流下了眼泪!
不想的,真的不想,骗了自己三年,再次见到他後,我悲哀得发现,不仅没有忘了他,反而越来越爱他。
我爱他,爱得如此深沈,如此彻底,如此不可自拔,可是越爱他,就越恨他,恨他的欺骗,恨他的谎言,恨他一切的一切。
我无法做到什麽都不去想,甘愿待在他身边做一个影子,我不是妈妈,她做得到,可我做不到,更何况连妈妈都是被迫的。
不敢再相信他的话,只要有一个娄孝横在中间,我就无法去相信他所说的话,所以我唯有离开他,离得远远的,远得不让自己再去想他,远得让他无法再次找到我。
飞机稳稳平行云端,窗外是无数棉絮般的白云,洁白无暇,不染纤尘,就像我手中的象牙钥匙扣,小巧精致!
这次,我要去一个古老的国度,那个国度便是……
(─正文完─)
离(番外)
离(番外)
十二月十五日,对我来说是一个既让我激动,又让我痛不欲生的日子。
七年前的今天,我深爱的娄孝走了,因为一个误会,他撇下我而去,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而两年前的今天,我又碰到我生命里另一个娄笑,世界真的很神奇,居然能让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姓名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那双眼睛不同,我真得会以为是娄孝复活。
不过我很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人,因为他们两除了样子相同以外,根本没有一点相像。
娄笑,他表面很凶,就像只铁爪猫,无时无刻都会上来抓你一把,可他内心其实很单纯,也很善良。
他也敢爱敢恨,所以他最终愿意留在我身边。
今天,是我们相识两周年纪念日,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之间也经历过很多,所以我决定在今天做一件大事,我准备向他求婚,然後带他飞去荷兰结婚!
原本是要跟他一起回去,小芸却好巧不巧打来电话,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没办法,将他送到家门口,我便赶回公司。
可若我知道因为如此,我会从此失去他,即便是公司马上就要倾塌,我也绝不会离开他半步。
因为前两天回大宅去拿戒指,忘记拔下小抽屉的钥匙,就是因为这个小小失误,让他跟娄孝一样,完全误会了我。
我很明白他痛恨什麽,他妈妈被迫做了别人一辈子的影子,郁郁而终,他痛恨那个被称作他爸爸的人,恨得刻骨铭心!
我也很明白,当他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他有多伤心,多悲愤,多绝望。
可事情真不是如此,也许早前,我的确有那种感觉,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想像,就连我自己都辨别不出我爱得究竟仍是那个早已逝去的娄孝,还是现在的这个活生生的娄笑。
直到那串佛珠戴到他手上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爱得是这个娄笑,而非那个已经投胎转世的娄孝。
佛珠的传说虽然神乎其神,可为了他,即便是更荒唐的事,我也愿意一试,所以我去相信了,也去赌命了!
回到家,看到洒落一地的照片,我的心立马冷到谷底,我知道他看见了,而且他带走了那本小日记本。
我开始打他电话,可是打不通,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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