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攻----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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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冷冰冰地说:“你有三宫六院,我是男人,却连一个知心人也没有。”
  
  皇帝著急地捧著凤歌的手,就像过去被罚时,喃喃亲吻那只玉戒:“非烟,你不要抛下朕,娶妻之事,慢慢来。”
  
  凤歌的声音如碎冰相激,极好听,极刺耳:“昔日汉哀帝深爱董贤,诏令贤妻得通引,同住皇宫内院。陛下,你何不效法断袖之癖,学学哀帝的雅量。”
  
  皇帝脑中思绪纷乱,满身的气力泻了,硬撑著摆出威严的架势,坐起身道:“不行,我做不到!”
  他语气虽僵硬,却以我自称,无意中显出几分怯意。
  
  凤歌将玉戒换到右手,轻轻的触摸,并没发火,只是云淡风清地说:“跪下。”
  皇帝心头大骇,戒指换到右手,非烟真的恼了!
  他忆起惨痛而销魂的夜晚,不由心思恍惚,真想不顾一切地求饶。他确认四下无人窥视,咬了咬牙,单腿半跪在地,脸埋在凤歌的膝盖处,“非烟,我不顾体统向你下跪,你能否不要娶亲。”
  
  凤歌斩钉截铁地说,“无需废话,我意已决!”
  
  皇帝仰起脸,神情几近卑微,无奈地说:“这些日子,我已很少宠信其他妃子,非烟,朕封你为至尊皇贵侍,与皇後同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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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123

  “不必,我对虚名没兴趣。”凤歌优雅地掸动衣袍,站起身:“好了,乖乖听话,我会考虑给你奖赏。”
  
  见非烟举步准备离去,皇帝没来由的慌张,翻搅腹中的怒火和妒火,左奔右突,却不敢当面发作,他的脑子一热,蓦地扑上去从背後抱住非烟,厚颜求欢:“爱卿,你陪陪朕。”
  
  凤歌的脊梁变僵直,心头厌恶,转身毫不留情地掀翻皇帝,一脚踏在昏君的要害,恶劣地捻动靴子挑逗,口气却冷冽如霜:“不得胡闹!”
  
  皇帝兴奋地喘息,不知羞耻地扭动臀部,淫荡不已。
  “非烟,你要什麽,我都答应。”
  
  凤歌的墨玉眸子,又深又亮,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对方,沈著地命令:“不许派人跟著我!否则,你别想再见到我。”
  
  少年严酷的眼神,以及强势的语气,犹如巨石猛然压在皇帝的心脏,他有点拿不定主意,傻愣愣地拉著凤歌的靴子,不肯放手。
  
  凤歌俯首对上皇帝的眼睛,严肃地告诫:“听著,你若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你一辈子当太监!”
  他的表情残酷,偏偏看在皇帝眼里,却如天神一般俊美高贵,一般冰冷无情,不食人间烟火。
  皇帝心里万分舍不得,又悲愤,又失落,但是过去的教训太可怕,他真的没有那个胆量惹恼对方。他躺在湿冷的石地,忍气吞声地问:“你什麽时候回来?”
  
  凤歌露出淡不可察的微笑,挥袖轻甩了皇帝一巴掌。
  “你不得惹事生非,我过几日就回,明白了吗?”
  暧昧低沈的少年男声.低柔迷人,充满性感氤氲的魅力。
  
  这个敷衍而没心没肺的答案,皇帝已感到龙心大悦,连忙点头应承:“你一定要回来啊,朕不会胡来。”
  
  待凤歌与齐王连诀而去,皇帝端坐在铺软垫的石椅上,高呼:“李内侍,速回宫宣萧妃、云嫔和万贵人前来,与朕共赏冰灯。”
  他心里涌上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哼,非烟,你娶亲,朕就宠信别人。刚咧嘴干笑几声,一阵冷风灌喉,干辣辣地发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内侍连忙上楼,跪下抚背伺候。
  
  皇帝好容易缓过气来,觉得还是非烟爱卿聪敏有手段,深知朕的需要,可惜他桀骜不逊,就要去临幸别人了!
  他难耐嫉恨和焦急的情绪,踢开伏在脚边的太监:“滚!你们这些蠢材,一个个面目可憎!

 


非礼勿攻 124

  这些日子,逍遥宫内比较安静。
  掌门人月华的身体好转,每日晨昏在逸仙院花园中散步,举目百花残,唯有红梅绿松傲白雪。
  他心里有事,不大爱说话,对徒弟们倒还耐心,平日温言款语,看不出什麽特别之处。
  
  这日下午,天空飘著白絮,小徒元昊颇为贴心,时刻紧跟在他身边照顾。
  “师傅,冬寒刺骨,要不要回屋烤火?”
  “嗯。”他体内气血不旺,有些畏寒。
  
  月华在卧屋内坐了一炷香时间,元昊捧著炭盆冲进屋,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眼睛亮晶晶,卖起了关子:“师傅,你猜谁来了?你绝对想不到!”
  “谁?”月华心里一动,难道是凤歌那孽徒?
  不会的。那花心的家夥还不知在何处销魂呢。一念及此,他身上更冷了,连忙搓著双手,放在火盆上方。
  
  元昊兴奋地宣布:“是大师兄回来了!”
  月华心中窜过一道热流,烫得心脏隐隐作痛,他沈住气,没有露出喜色。
  
  元昊快活的继续说:“大师兄真阔绰,给每位师弟都带来贵重礼物,还派人扛来几箱珍奇珠宝古玩,正往师傅院中送来呢。”
  
  月华的心提到空中,晃荡了几下,很有志气地想,老子是英雄人物,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可以被小恩小惠打动!
  这一次,他执行得很有毅力。
  挂著红绸的几口大木箱,一直停在院子中,渐渐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
  
  整个下午,元昊在大厅与逸仙院来回奔跑,担任月华与凤歌的传令兵。
  “大师兄穿著紫色官袍,有很多高手护送,十分威风!”
  “狐假虎威,无聊!”月华冷哼。
  
  “大师兄欲下榻在他原先住所,请师傅允准。”
  “不行,让他滚!”
  
  “大师兄包下了镇上的翠羽楼,大宴逍遥门徒,请师傅移步前往?”
  “没兴趣。”
  “那我陪师傅用膳。”
  “不必,你们玩得开心点。”
  
  结果,月华逞强斗气,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油灯下,撕著五香牛肉啃葱油饼。
  并非自虐,他平日吃得就很简单,多饮水,少食荤腥,常用蔬菜瓜果保养皮肤。
  他喜欢带点筋的卤牛肉,今天却有点嚼之无味。
  
  饭後,他撑著伞踏雪而行,不知不觉踱到凤歌原先的华丽大院,在门外翘首张望了一会儿,里面冷清无人。
  看来,凤儿改为投宿镇中客栈。
  他感到一阵烦躁,有点著恼,有点失望。如果,凤歌这回又乖巧地离去,他真是怄得要吐血了!
  
  月华拖著脚步转会逸仙院,推开卧室大门,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几步,揉揉眼睛瞪著那风流俊俏的少年。
  真的是凤儿!我的凤儿回来了!
  
  凤歌蓦然张开眼,捕捉到月华来不及移开的视线。
  他慵懒地一笑,伸出双臂,用亲昵而性感的声音低喃:“月华,快过来,让我抱抱!”
  
  这算什麽古怪口吻,把老子当作小宠物了?
  月华微微一楞,不知该发火,还是发嗲,是投怀送抱,还是耍帅离开?
  
  凤歌的清魅的眸子,流光溢彩,静静的凝望著月华。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他,款款的深情,仿佛可以天长地久,桓古不变。
  
  月华的心重重地一颤,忽然飞身後掠,退到门边。
  凤歌的身形更快,优美的飘到他身後,轻轻一抄,将月华揽入怀里,嘻嘻笑道:“师傅,我很惦念你,对了,喜欢我送的那几箱聘礼吗?”
  
  月华听见聘礼二字,不觉羞愤交加,挣开凤歌,扭身就往外疾行。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抚著胸前那块定情暖玉,忆起两人在狱中生死与共,在西山甜蜜玩闹……鼻心酸酸,眼湿湿。
  他避免去想那日分手的惨痛,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无法释怀。
  
  月华一口气飞掠,来到花园。地上的积雪映出幽光,隐约见到角落的那座秋千架,那是凤儿亲手制作,每当他烦闷时,就会到上面坐坐,晃晃悠悠,心事也随之消散。
  他放慢脚步走过去,暗自埋怨,凤儿动作真慢,怎麽还没追上来?这样的冰雪天,老子可撑不了多久。
  
  忽然,身後响起奇特的声音,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绽放,如无数星星点亮了夜空,与白雪相映成辉。
  又一朵升空,变幻出一个光芒四射的彩凤凰。
  这一瞬间,月华看的分明,凤歌玉树临风站在烟花下,含笑拍了拍手,十几个篝火应声一起点燃,火树银花灿烂,焰火劈啪作响,将花园照得明如白昼。
  
 

 


非礼勿攻 125

  逍遥宫的弟子们从西门一涌而入,齐声道贺:“师傅新年快乐!”
  他们有的点燃爆竹烟火,喜气热闹,有的往月华身上撒梅花瓣,淡香沁人。
  
  随从递上一件紫貂大氅,凤歌为月华披上,顺势拥著他往外走:“月华,新年好,祝你心想事成!”
  月华心里暖洋洋的,挥手笑道:“大家新年好。”
  他悄悄狠踩凤歌一脚,以手肘将其撞开,作了个不屑的表情:“你走开,别想收买老子。”
  心里已有一丝感动,这个惊喜定是凤儿筹备的,要不要原谅他?
  一转念,决定暂不表态,这种被奉承的风光滋味,很过瘾,应该尽量多享受一会儿。
  
  月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幻月殿。殿内四角摆著桌案,放满各色新鲜蔬果和点心,徒弟们使出十八般武艺, 表演歌舞说唱,仿佛回到了当初热闹荣景。
  多日的郁闷消散一空,他四下打量,发觉殿内各处,增添了不少古玩字画,雅致而富丽,四壁新装上漂亮的金银烛台,送出温暖的光辉。
  
  有钱真好。凤儿越来越出息了,本门有一天会不会富可敌国?
  月华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不落痕迹地望向大财主凤歌。少年站在不显眼的角落,微笑地向他挥手示意。
  
  月华高傲地扬起下巴,毅然移开视线,他的眼尾余光,瞥见凤歌交代了几句,随从们将角落里的鸟笼打开,大约百来只鸟雀振翅飞到半空中,组成一个会动的月字,绕著月华飞翔,久久才飞出殿外。
  然後,翠羽楼的酒菜一盆盆地端了上来,香味四溢。
  
  这场晚宴,月华感觉很快活。凤歌守礼地坐在不远处,两人除了目光短暂相接,并没有机会详谈。
  宴会後,众弟子请安告退,只余下凤歌灼灼地凝视著月华。
  “师傅,我陪你回房。”
  
  两人一前一後进入逸仙院,月华心里犹豫,是否为凤歌敞开卧室大门?
  他一狠心,停下脚步,淡淡地说:“你回去吧。”
  
  凤歌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师傅,我与当今皇上并无苟且之实。”
  月华一震,屏息静候下文。
  “为了报仇,我的确以玉势行移魂采花大法,师傅当年曾教导,这个法子很霸道,中者轻则神魂迷失不良於行,重则几月内丧命,且不留痕迹。”
  月华微微点头:“不错,师祖交代,此乃绝技,不可妄用。”
  
  凤歌道:“那昏君灭我满门,奸杀我的二哥,罪行罄竹难书,我曾想立刻结果他,又恐连累身边的人……”
  “你不要冲动!”月华忆起大理寺狱中的恐怖经历,不自觉的出声阻止。
  凤歌婉转地表达爱意:“如今,我只想和你相守,不能再冒险。”
  
  月华嫣然一笑:“知道了,但今晚你还是不能进我的房。”
  凤歌忽然出手,搂著月华深深地吻下去。
  数月不见,唇瓣一触就如粘在一起,火热的感觉顿时燃遍全身。两人唇舌相依相戏,乐不思蜀,虽站在冰天雪地中,却像置身在人间天堂。
  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几乎透不过气来,凤歌这才轻轻退开,在月华的唇上再补啄了一下。
  “师傅,祝你好梦!”
  
  没想到凤歌这麽容易说话,月华自然维持矜持,将其关在门外。
  第二天,他听见窗外有动静,起身看去,凤歌锦袍玉带,立在院中,冬风轻吹,少年无比清俊风流,潇洒地说:“师傅,我来邀你同游。”
  
  月华蓦然起了捉弄之意,揭开茶壶盖,随手泼了出去。
  凤歌早有准备,从身後抄起一个木盆,将满壶茶水接个正著,滴水不漏,泼在树下,笑吟吟地说:“很不错的洞庭砖茶。”
  
  月华哼了一声,抓起窗台的雪球飞快掷出。
  凤歌闪身避过,轻盈地越窗飘入房内,将月华紧搂在怀里。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师傅,别生气了。我们好好过一日。”

 


非礼勿攻 127- H

  “想!”少年当机立断,搂住月华,热情地亲吻起来。
  
  年轻的身体渴望耳鬓厮磨,想要最亲密的接触,情焰一触即发,如燎原之火焚遍全身。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进入的过程很温柔,当那火热紧窄的甬道,不住地包容吮吸胯下的欲望时,少年的眸子里闪烁著深沈爱意,喃喃地亲吻月华:“师傅,你是我的宝贝!”
  快感在身体留流窜,心理的满足更加醉人。
  
  月华收紧後庭,妖魅而嚣张地扭动腰臀,勾著少年的脖子娇吟出声:“凤儿,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是你,从来都是你!月华……”湿润缠绵的吻,令爱语变得迷糊。
  
  驾车的暗卫两耳紧塞布巾,不闻主人的香豔情话。雪车奔驰前进,些须颠簸,令两人的结合更为紧密,更为刺激,软榻上红鸾香落,春意绵长。
  
  两人喘息著,神魂颠倒地欢爱,肆意纠缠,月华很喜欢这种被热烈拥抱的感觉,少年显示出无以伦比的耐心,似有永远耗之不尽的情意,满怀爱恋地注视著他,揉著他的腰臀,变换著角度抽送,将他心底的热流都激荡出来,幸福的滋味不住高涨,几乎淹没了他。
  这样不顾一切的赤裸相拥,让他难以自制地颤抖著,兴奋得脚趾都蜷曲起来。
  
  凤歌自始至终,喃喃地唤著他的名字,“月华,月华,我的月华!”低沈性感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温柔。
  
  我是凤儿最重视的人!
  这份愉悦的认知,配合凤歌毫无保留的冲刺,让月华的身体发烫,一颗心飘飘悠悠飞到九霄云外。
  
  久别重逢,良辰美景一刻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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