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代价————风凉
风凉  发于:2010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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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在我的提醒之下,他才似乎忆起我们已曾经相识的经过;而且或许是为了报恩,也或许对于迟到一事他早有切身之痛,他居然带着我去走他的秘密小门,不过说是小门也许太过保守,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一般的门,换言之他是公然的破坏学校建筑!


  反正,总而言之我可以相当肯定他是十分后悔叫住了我,只因那张秀颜毫无遮掩清楚的透着懊恼,虽然无损他的清秀;而在言谈之间,我更清楚明白他对萩原熏的依赖,而这是我所不愿乐见的!


  而一直经过许久之后,我才告诉他,其实当时就算我直接由校门口进入也不会影向到我的生活纪律成绩,只因我有学生会这张免死金牌!

  ◇◇

  第三次相遇,我和他足足逃课了一整天;原因则是他拉我去剑道社。

  起因则是我的一句话:“只要你赢了我,我马上会以今井家的名义捐助一百万的现金给剑道社。”我知道在学校的方针之下,拨给社团的经费并不多,大多数靠的全是学生的赞助;然而说来也怪,若大的剑道社长期下来竟找不到一个有力的贙助者!也因而放眼望去,所有社团之中就只有剑道社显的最为寒酸,甚至有不少势力庞大的社团干部多次在学生会议中提出,希望废了剑道社,好扩充自己社团的空间领域。


  还好去年因为关习羽的加入大大提升了剑道社的竞争实力,为校争光之余,也多了一些社团经费,只是整体评估下来,仍是不够!

  所以我很清楚,这样的一个条件,绝对能够让他上钩。

  果然,在听到一百万的瞬间,他漂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向来不与他人过度亲近的他也二话不说,马上就拉着我往剑道社而去;或许是他自信太高,也或许他根本不认为我有实力赢他,简单的换了社服,连护具与面罩都没带上,就已准备好随时应战!


  然而在开始后的五分钟,他却突然退开停手,一言不语的,眼神却已不同;我知道,我丝毫不客气的剑法已引起他的注意;而后,一改之前的嘻皮笑脸,他全身散发的那种肃杀之气,竟逼的我不得不认真应对!


  我突然想起新闻社针对他而做的特别报导,有一个小学妹曾不经意的点出他的另一面:“学长静静的时候就好象漂亮的日本娃娃一样,全身散发着一种知性而迷人的澄净气质;而挥动竹剑的他,清秀的小脸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言欲的狂傲气势。这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性子在他身上是显得那么融合而恰当……”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表面看似迟顿迷糊,吊儿啷当的他,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呵!这才对!眼前这眼神凌厉,全身透着自信光采而冷静的他,才是我真正想要看的他!

  只是,不持久的体力是他的致命伤,最后他还是输了;看似不在意,呈大字型的躺在榻榻米上,静静的凝望着天花板,不停的叹气连连,哀怨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飘向我,彷佛在对我做无言的控诉:你干嘛赢我呢!?


  “呵!”轻笑一声,我走了过去,不在乎彼此身上黏腻的汗水所造成的不适感,也不怕他反抗,我大方的将他轻搂进怀里,“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次是我侥幸,下次有机会再请你赏脸,与我比划可好。”随着话语,我双手大胆的在他颈上、腰间游移,感受着他肌肤的细腻,以及不似女孩般的柔软丰腴,却可清晰描绘出韧性与骨感兼备的纤腰。


  而对于我如此放肆的举动,他无语,亦无挣扎,相反的还漾出一抹令人心驰荡漾的笑容。原因无它,只因他手上此刻正拿着我刚刚亲自填好的一张一百方的即期支票!


  ◇◇

  而后在我有心的安排之下,我们不断的“巧遇”,对于我如此频繁的举动,他倒也没拒绝,只不过我们之间却始终维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况之下,每回相遇,多数的时间都是我说他听。


  他的心防真的很重!无论我怎么做,却总是无法碰触到他半点真心!

  我相信以他聪颖资质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虽然我从未明说,但我清楚他十分明白,只因每每我们交谈之际,他漂亮的眸子总是飘忽不定,只因为了逃避我眼中炙热!


  而后在与他相识的两年之间,虽然他刻意隔阂的距离我无法跨越,但对他的习性、喜好也掌握了七、八分。就拿他冷然态度来说吧,至今对于自己成了东苑三宝之一,他显然没有什么特别感想,亦是浑然无觉,最好的证据就是他每天依然故我,而过着逍遥自在;就拿我而言吧,若不是发生了那几件事,他始终不会发现,在他身边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在高三上学期的那年,在无意间我却发现了他的另一面,而这恐怕是连萩原熏都不知道的他。

  我知道他对表相的外貌并不是十分注重。明明是只要稍做整理,便会显得乌黑而亮丽的头发,却总是像一堆毫无生气的稻草而大方的占据他的头;额前过长的浏海也总丝毫不知客气的遮住了他那双其实十分清澈有神的眼睛,更遑论是一头几乎遮住了那张清秀容颜的散发;我总笑他活像是北京长毛狗,然而他却随兴至极,总说不在意!


  我知道他跟理工科的川崎教授私交甚笃。然而我却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习羽却与平常完全不同!脱下了制服的西装外套,扯了松散的领带,打开领口处两颗钮扣,将额前散乱的发往后耙了耙,修长手指叼着烟,动作自然的吞云吐雾……当时的他彷若是另一人般,混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不可言欲的轻挑邪气,跟平常总是迟顿、迷糊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一直认为天使是纯洁、无瑕,而美丽;在我心中也早不知不觉的将这漂亮的形象往他的身上套,虽然平常的他总是邋里邋遢,但,只因安静的他,确实有如天使――澄澈而动人!然而真正的他,却是彻底相反,在那副惑人的皮相之下,所存在的竟是恶魔的残酷与无情!


  我不能说我完全没有感到震撼,然而在冷静之后,虽对他完全改观,却也领悟到我为何会如此执着于他,只因我们竟是如此相同的人!

  他简直就像另外一个我,不断的在人前装乖,一脸无害;私底下却又邪肆之极,毫无愧疚玩弄着周遭每个人的情感……这种感觉对我而言竟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

  一直以来为了父母所谓的面子,为了师长所谓的前途,也为了自己一直不知所芸的理想与抱负,我必需刻意的压抑自己,隐藏自己,而表现出不是真的自己!

  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的我极为迷恋权势,却也过的十分痛苦;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今日辛苦的代价,为的是换来一辈子的无忧无虑;可是如今遇上习羽,我才明白原来人生不用这么辛苦,也可以如此洒脱!


  当然,在看透他真实的一面之后,我对他的心意依然不变,反而更为坚定,也因而我下了决心,这辈子我定要与他携手相渡,也才会在毕业之前向他提出交往,虽然我早知他会拒绝;且聪明如他,也或许早在隐约之间,已知晓自身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我面前已是坦然,故他提出五年之约如此苛刻的条件,想藉此结束彼此之间的牵扯,但即使明知如此,我亦欣然接受。


  只因,答案早已揭晓――他会输,而且输的彻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

  好不容易将神游过往的心思拉回现实,今井彻拿起桌上香烟便开始吞云吐雾。

  没办法,此刻的他确实需要镇静。

  呵,习羽大概一直不知道吧!?自己注视他已有八年之久,早在他对自己有印象之前,早在高中毕业五年之后,自己始终没有忘记过他,反之随着时间的催酵,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有增无减。


  对于五年后的重逢,自己不知已在脑海中描绘了多少遍,然而今日一见却令人大失所望,习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雀跃,却也不是惊慌而失措,由今早的表现看来,他分明是早就忘记,五年之约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当年推托拒绝自己的借口罢了。


  呵!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当年发生了那些事,他依然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中;而自己用尽手段,好不容易盼到萩原熏出国深造,可如今他身边却又多了一个碍眼的柳原夕稀!


  然,就如同当年心思,对于习羽,自己今日仍不忍亦不愿用强求手段,只是,面对这样丝毫未改的他,又该如何呢?

  “习羽啊习羽!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轻叹息着,悦耳呢喃的低沉嗓音再次在空气中缓缓化开。

  迟到的代价《第四章》 by风凉

  夕稀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的坐在办公室中,处理着一堆莫明奇妙,并非属于企划课A区的这些资料,而不是马上冲到习羽家将他拖来公司上班。

  而望着夕稀那张怒气腾腾,一副找不到人发泄愤怒的容颜,沙织和裕贵已几乎可以猜到:夕稀一定又在心中咒骂课长了;而他们当然是识相的赶快闪开,谁都知道:愤怒中的女人是十分恐怖的,而躲闭的最好方法就是视而不见!


  原因无它,只因为他们这位天才课长这次不仅是迟到,还是连续请假;而且完全没有事先告知,还是部长的助理秘书前来告知,他们才知晓。为此,夕稀几乎不敢相信,马上二话不说的拿起电话拨到课长家里……然而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课长家的电话没人接,但绝不是因为他不在家,因为事实的真相是他拔掉了电话线!不仅如此,手机也关机,无论是手机留言还是E-mail皆是全无响应,到他家去却是大门深锁,彷似人去楼空。课长就像消失了一样全无因讯,但夕稀却仍不死心的电话照打,E-mail照传,更每天下班之后必定会绕去课长他家看看。


  也难怪,自己的男朋友突然失踪,任谁都会担心的。

  习羽虽无明说,但沙织与裕贵却是有致一同的认为:夕稀与他必定是在交往。而不公开的理由,只是不希望所谓的办公室恋情会惹来没有必要的闲言闲语。

  但就在课长请假后的一天,他们的工作量却突然增多,夕稀曾挺身与部长理论,然而换回的却是模糊不清的理由与离职的威胁。

  只是苍天保佑,今天情况定会改善。因为刚刚夕稀已接到课长电话,电话中明白表示他等会就要过来公司。

  瞧,夕稀虽仍冷着一张脸,但想必心中担忧已是降低许多;只因,那连续数日总是蹙眉的秀颜此刻已是放松不少。

  果不其然,下午两点,习羽总算进了办公室。

  一见习羽出现,裕贵已克制不住心中喜悦连忙开口,“课长你总算回来了。”跟在习羽身边一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见他;而一旁沙织更是眼尖的瞧见习羽手上提的物品,“哇!是Café Cleaning的蛋糕!”但相对于纱织与裕贵两人难掩的兴奋,夕稀却是毫无表情,彷似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处理桌上文件。


  “嗯,让你们担心了。”少了平日玩笑语气,一句简单的话已平添认真。“对了,这是向你们道歉的。”从容弯身由纸袋拿出的是“无印良品”今年最新款的文具组。


  虽说着话,但眼神却是望着至今仍一语不发的夕稀。

  他知道对于这些天自己突然的告假失踪,夕稀想必是十分无法谅解;只是他没想到夕稀居然如此担心,也…关心自己。

  果然对于递上的物品,夕稀非但没有接受,反而将它还给了习羽。“帮上司分忧解劳本是应该,课长就无需多费心思,反正,”顿了顿,眼神忿忿的瞟向习羽,“这也不是一、两次了。”


  顿时,原本尚称气氛合恰融融的办公室,就因夕稀的一番话而全然冻结。

  “唉!”叹了口气,露出一抹苦笑,习羽幽幽开口:“好歹我也是你们上司,多少也请尊重我一些吧;而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人,也想要点自己的隐私权,所以没有必要处处向你们报备吧!”由习羽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然而幽幽语气却是愁闷而无奈。


  “我…”许是没料到习羽会有这般反应,夕稀意识到自己态度确实有些不得体,急欲开口解释,却被习羽拦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也知道这次我任性的举动确实造成你们的困扰,只是…”,秀颜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从今以后对于我自己的工作态度,我会调整的。”

  只是…有些问题并不是向你们报备,或找你们商量,就能解决的。

  望着眼前三人,习羽在心中想着。

  ◇◇

  总之,这短暂的风波已就此化解;而接下来的几天,习羽果然遵守承诺乖乖上班。此举不但是人人大呼不可思议,就连夕稀亦觉的事有蹊跷。

  习羽回到公司上班的这数十天,确实奇怪,说不上来是哪,但若认真追究,应该是从社长召见他的那天开时吧!那天,不知道社长到底说了什么,回到七楼办公室的习羽简直就只有那些字可以形容:面如死灰,魂不守舍。而后就是莫明奇妙的请假,好不容易回来上班,可即使习羽依旧在人前谈笑风生,然而她却深深的感受到他身旁陌生的沉默。


  以往在办公室当中闲暇之余,习羽最喜欢叽哩呱啦的谈论着又有哪个时装名牌店进跓银座,或者是在表参道上又有那家精品杂货店开幕,代官山又多了那家咖啡店……可如今彷以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他似是心事重重,昔日那个总是开朗,而随时散发着自信光采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却是眉头深锁,常常发愣而忧虑的少年。


  习羽到底怎么了?无数个疑问就像一堆乱七八遭的毛衣线,紧紧的缠绕夕稀的心!

  才刚由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习羽一进门就瞧见夕稀若有所思的神情,怕她终会开口询问自己近日反常原因,习羽快步的转移话题:“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我们企划课A区的案子变多了,有些应该是海外部或其它部门的吧!”可不是!刚刚被调去临时代打的会议就是来自德国的客户,虽然他只是负责翻译,但到最后几乎是变成由他代表海外部向客户说明整个合约内容,计画执行,甚至最后连签约都是由他主导;海外部一个二级以上的主管也没出现,反倒调了不少秘书课的女孩去充当花瓶,凑人数。


  “我也不知道。”一提到这,夕稀也颇觉怪异。正想与习羽讨论,却远远的就瞧见裕贵又抱着一堆资料的身影,以及纱织忿忿不平的抱怨声。

  “这…”望着成堆资料,饶是聪明如他,一时之间竟也猜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到在自己请假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还是说…

  还未等习羽开口,纱织已经首先发难:“真的是太过份了!部长简直莫明奇妙!这根本是七楼秘书课的秘书就可以负责了,干嘛交给我们?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负责的是客户的企划案吗?又不是在打杂!这摆明就是在欺负我们!”之前习羽请假,对他们企划课A区三人组而言,简直就像是少了一张有力的护身符,夕稀或许还好,但裕贵跟她可就可怜多了,少了习羽庇护,他们是走到哪就被欺负到哪,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们迷糊又爱迟到的课长在公司的份量居然这么重;而社会竟是如此现实!


  “部长交给你们的?”不会吧!老家伙平常对自己凶归凶,但也不至于敢得罪自己吧!不过,这突然暴增的工作量确实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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