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劫 下部 + 番外————醉卧千年
醉卧千年  发于:2010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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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菱不想伤害花颜樱落,但花颜樱落已下定决心取御红菱的性命。

矛盾的是,花颜樱落下定决心要杀的是御红菱,但心中真的想杀的却是何旭。

现在何旭被花颜点了穴,她的短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御红菱不在,驴也不在,她只要微动手腕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她的手却在抖。

何旭平静的看着花颜樱落,他虽不明白她眼中对他的恨,但他很肯定她不会杀他,她要杀他就不会这样迟迟不动手。

花颜不会杀他,因为她要为自己所爱的人除掉他的情敌,所以她要杀的是御红菱。

短刀被收回了壳,花颜微微低头,一屡发丝轻柔地扫过嘴角,她笑了,笑得不屑,笑得轻蔑,她嘲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有些冰冷的手指,抚上何旭的脸颊,在何旭讶异的表情下,花颜柔软的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会吻他的吧,这样就再也逃不开我的吻了--有了这样傻的想法,花颜再次笑了出来。

花颜要去赴约了,樱树林中,御红菱在等着她,何旭已经被她点了穴,她不用再担心一曲催肝断肠《花吹雪》会在要御红菱性命的时候,伤了她心爱之人的心上人。

御红菱静静地立在花雨中,听到花颜走近的脚步声,微微转身,莞尔一笑,花颜樱落不禁停住脚步,心跳漏掉了一拍。

他是美好的,她也是美好的,他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她也很喜欢和他下棋,但现在她要杀了他。

“那是什么?”御红菱好奇的指着挂在一棵樱树上的有些褴褛的白色衣衫问花颜。

“是我的嫁衣,在我的家乡女子的嫁衣是白色的,它象征着纯洁与幸福。可是五年前,我未婚的丈夫向我提出了解除婚约,我从很远的家乡跟随他而来,他却说他遇到他真心爱的人,他不能再让我空等下去,所以他要解除和我的婚约。我当时很伤心,将嫁衣抛向空中,本想用刀割碎它,谁知力气太大了,它就那样挂在了樱树上,一挂就是五年,风残雨蚀,早没了原先的样子。”

“那男人真是不懂得珍稀。”

“御公子呢?可懂得珍稀?”,花颜带着浅浅的笑意直视着御红菱。

“我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谈不上珍稀不珍惜。”御红菱撩衫,坐在花颜樱落的对面。

“哦?!”花颜指尖微触琴弦,弦外有音,“何花主难道不是公子珍稀之人吗?”

“花颜姑娘说笑了。”御红菱语气冷淡,显然是向花颜樱落表明他不想谈这件事情。

试探告捷,花颜樱落对自己成功的把握又加了几分。

“公子知道为什么朝廷之前派来寻曲谱的人都无功而返了呢?”

“御某确实很好奇,到底是何原因?”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要他们听我弹一曲《花吹雪》,听完自会将曲谱送给他们,谁知话刚出口,人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这样公子还愿意听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

“不怕吗?传说听这曲子会死人的!”

“哈哈哈,真真有趣,若果如此,御红菱到要领教一二,断不做那临阵脱逃的懦夫。”

“好。那樱落就献丑了。”

随着一掌击向条案,七弦琴腾空而起,纤细的手指如鱼游水,灵巧的穿梭于琴弦之间,激荡起粼粼波浪,只是这波不是水波,而是音波,可断人筋脉的音波功。

“好曲子,好悲的曲子,泠泠七弦遍,弦弦断肝肠,声声如泣诉,默默无怨由。花颜姑娘若不介意,御某愿舞剑来化去此曲中的忧伤。”随即赤妖出壳,招招生风,花随剑舞,剑随人动,剑气化了花颜樱落的音波功。

“铮--”的一声,花颜十指按下琴弦,已涌上来的一口鲜血被她硬生生咽回肚中,只顺着嘴角流出一丝。

花颜樱落明白御红菱已对她手下留情,他只是用剑气挡音波,并没有还击,如果还击,她花颜樱落可不会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他饶她,但她不能放过他,因为已无路可退了,是赢是输她都无路可退了。

“让姑娘见笑了。”御红菱持剑抱了抱拳,他给了花颜樱落一个台阶下,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再伤了自己。

“这曲子还未弹完,御公子请继续。只是可惜了,何花主却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花颜樱落整了整衣衫,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说什么?”

鱼上钩了!花颜樱落要牢牢抓住这条上钩的鱼,“难道御公子不觉的奇怪吗?何花主一直对你是如影随形,可是他现在却不在场。”说罢,花颜樱落得意的笑了笑。

“你把他怎样了?!”

“想知道吗?听完此曲我再告诉你。”

没有音波功,只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演奏着绝望而又激烈的爱情,但却像在用御红菱的七劲八脉在弹奏,每一声都抽动着他的心,心就要裂开来,身体像要支离破碎一般,血从七窍冒出。

“落樱凋零花吹雪,曲不伤人,情伤人!御红菱要怪也只能怪你爱何旭太深,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花颜樱落拉起七根琴弦,运内力于指尖,想要一击至御红菱于死地之时,菱菱妻却晃晃荡荡的跑了来,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迷药,还未完全恢复。御红菱一看它嘴上叼着的东西,就火大,整个人也开始虎虎生威起来,“啊~~~~我天~~~~~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菱菱妻叼的不是他物,正是何旭的至宝-- 御红菱的内裤。

一看御红菱已从《花吹雪》的曲阵中脱险,花颜孤注一掷,七弦齐发再以音波功攻击御红菱,全部内力用上,直震得地裂树摇。

御红菱不敢再稀松以待,全力低档,音波撞上赤妖剑背,不敌,被反弹回来,他以为她会躲开,她也有能力躲开,只是……

樱花瞬间凋谢,一时间花雨倾盆,随之而落的还有那早已破烂的白色嫁衣。

她没有躲,她的视线随着嫁衣飘荡,音波穿心而过,她后退几步停了下来,低头看胸口的空洞,原以为没有心就不会再爱那个人了,心是没了,可怎么还是不能忘记他,难道是在每根骨,每滴血中?

“樱落!”御红菱唤她,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杀他,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躲。

“你要的曲谱在琴身中。”说罢,露出了淡淡的笑,她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一个解脱了,于是双臂一震,内力从身体内引爆,瞬间粉身碎骨,风吹花起,魂随花逝。

 

(80)

 

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绝决的消失在御红菱的眼前,飘落的樱花被风卷起,像漩涡一样吞噬着御红菱,是花?是魂?是爱?是恨?

御红菱只感觉天旋地转,溅在他红衣上的鲜血像火焰一样在燃烧,让他的心灼灼疼痛。

“菱儿。”穴道自然解开的何旭,抱着小小菱走到御红菱的身旁,轻轻的拉起他的手,牢牢地握住,“每个人都有她选择死亡的权利,也许在我们的眼中这很残忍,可是在花颜小姐的心中它却是美好的,是一种解脱。无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是菱儿的错。”转身到御红菱身前,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面容依旧冰冷,可心却在滴血。”

御红菱低下头,看着何旭,表面上是他依靠着自己,可实际上却是他在给予自己依靠,并且让他御红菱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他该怎么办?说过了,这一辈子都不要爱,答应过母亲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不是没有逃过,不是没有避过,不是没有轻蔑过,越是如此,有样东西就越在心中扎根越深,他御红菱,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自己为情所困,无法掌控。

感觉到心跳的越来越厉害,御红菱急忙后退几步,突然失去了御红菱的依托,何旭就要上演狗吃屎的惨剧,忙闭上眼将小小菱高高举过头顶,只求就算自己摔倒,也不要伤到孩子。谁知睁开眼时,自己已在御红菱的怀中,那为自己冰封了很久的俊美脸孔上闪过一种叫做“爱”的情愫,虽然很浅,虽然很淡,甚至稍纵即逝。

何旭望着御红菱,御红菱也望着何旭,一种奇妙的力量拉着二人越靠越近,何旭微闭上眼睛,只听到“吧叽”一声,睁开眼却看到小何菱樱桃似的小嘴啄在御红菱的面颊上。

像被怪兽咬了一口似的,御红菱惊慌的窜到了一旁。

看着御红菱一扫之前的阴霾,反而露出满面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子,何旭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即幸福,又参杂着无法剔除的哀伤。

御红菱在将自己做的一个简易摇篮安置在菱菱妻的背上,身后不停传来何旭的碎碎念,他在为刚刚小小菱的那个吻而不依不饶,“你这小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爸爸的吻你都要抢,我跟你说,以后天下的人谁你都可以吻,就是不许吻菱爸爸,听到没。”

小何菱被恐吓,心中十分不甘,虽然他不会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反抗,御红菱听到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御红菱从何旭手中接过小何菱,将他放到摇篮中,然后对何旭说:“矮冬瓜,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照着做,不许违逆。”御红菱拉过何旭的手,把缰绳交到他的手上,“这本曲谱大有问题,我不会把它交给莫邪凤林,你跟着我,等于跟着危险,我不想背着你这个大包袱,还有何菱这个小包袱,所以你现在就走,回天下一家,告诉七老爷莫邪凤林大有问题,叫他多加提防。”

“我……”,何旭话还未出口,御红菱一双俊目就瞪了起来,威严得叫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给何旭耍赖皮留下任何的机会,御红菱伸手将何旭抱了起来,转身,放在菱菱妻的背上,也许有那么一秒的停留,想把他嵌入身体中,是生是死,都在一起好了。爱,真的是让人患得患失,御红菱轻蔑的笑了笑,他低头,他转身,他不想让何旭看到他再也无法对他冰封的面容,“菱菱妻!跑!”

尘烟还未消散,菱菱妻已驮着何旭和小何菱跑得不见了踪影。

 

(81)

 

猛地抓住树干,碎裂的树皮插进指甲中,鲜红的血珠顿时就涌了出来,寒霄的身体不住颤抖着,伤口的疼痛远盖不住心里的疼痛。

“主人,花颜小姐她……”

“不要再提那个女人!是她自取灭亡!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傻的傻瓜!”,寒霄真的很想问花颜,他们两个到底谁更残忍,她随风散尽,他却仍陷三丈红尘,到底是谁弃了谁?谁抛了谁?谁又将谁的心揉碎?

“你派两批人出去,一批人暗中保护旭儿回天下一家,一批人协助凤凰笼的人追捕御红菱,找机会制他于死地。”寒霄也明白,花颜樱落的死,缘由在己,并不是御红菱的错,但憎恨别人要比憎恨自己容易许多。

“是!”

……

随着一阵刺骨的冰冷,御红菱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赤裸着成大字状,被人固定在墙上,困住手脚和颈部的是五个装饰着凤头的金环,每只凤凰的喙中还叼着一只金铃铛,越是挣扎越是发出令御红菱羞愤的叮当声。

啧啧的称赞声,由远而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宁王爷莫邪凤林,仍是温和的笑容,谦恭的举止,不带一丝一毫的戾气。

“好个尤物!冰雪肌肤,妖娆气质,倔强的个性,傲慢的眼神!要不是凤林早已把心给了别人,今生为你粉身碎骨死也甘愿。”

“原来你是凤凰笼幕后的主家!你又是如何对我下的毒?”御红菱没有想到,他和莫邪凤林招都没有过,就落入了他的手心。

莫邪凤林微微笑着,靠近御红菱,几乎身体贴着身体,“在天下一家,绝对不会对我有防范的是七叔,所以我把毒下在他的身上,而使御公子不会有防范的人也是七叔,只要你们在一起呆上两个时辰,你就会中了那毒,它的名字叫做火凤,只中火凤不会有害,遇上冥凰,两毒合一,才会使人瞬间晕厥,失去抵抗能力。冥凰无色无味,我命人将它洒在你到樱落村必经的路上,只要被风扬起吸入体内,你就中了两种毒。”抬手解开御红菱已经凌乱的发髻,将散开的长发拉到胸前,正好若隐若现的遮住御红菱粉红色的两颗乳珠,手势暧昧,却一点都没有碰触到御红菱的肌肤。

“公子不要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看凤林,脱光公子的衣服不是要对公子做龌龊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也必须脱了衣服才能做。”说到这,莫邪凤林的脸颊竟然红了起来,一副对御红菱很过意不去的表情。

莫邪凤林击掌三声,两个仕女莲步轻盈的走了进来,合力捧着一长长的锦盒,“我想请公子帮我一个忙,但是依公子的性子,一定拒绝我是吗?”

“你想要我进献《花吹雪》的曲谱给莫邪熏,即杀了他又把罪名推给我,然后你好名正言顺的坐拥天下?!”

莫邪凤林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一道期盼的光芒,“那公子愿帮凤林吗?”

“你做梦!”

莫邪凤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你和御叔不愧是父子,一样的固执,不懂变通,最后只能苦了自己,伤了别人。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如此。”

锦盒被打开,强烈的银色光芒刺痛着人的眼睛,莫邪凤林伸手进去拿出的却是一个普通的布偶,将布偶套在手上,莫邪凤林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玩了起来,“菱菱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帮帮凤林叔叔吗?”

御红菱将头扭向一边,啐了一声,“疯子!”

“哈哈,概括的真恰当!那么御公子就来尝尝被我这疯子操控的滋味如何?”

当眼睛适应了那强烈的光芒,才看清,原来锦盒放的是许多根如头发一样细的银丝,“它叫白发三千丈,就是用来操控那些不愿意听我命令的人。”莫邪凤林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用它的一端轻轻的搔着御红菱的分身。

眼看嘴唇被咬出了血,呻吟声在喉咙里打转,御红菱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将这些银丝插进经络里,公子今后的行动就在我控制下了。”莫邪凤林冲御红菱晃了晃手中的布偶,“忍耐一下,会有些痛,有些痒,有些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温柔些的。”

莫邪凤林刚要动手,就听到背后“哄”的一声,紧接着“哗啦哗啦”砖瓦碎裂落地的声音,凤凰笼老巢的墙壁楞是被轰出一个大洞。烟尘滚滚中,幻境迷雾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有莫邪凤林和他的手下,会对烟雾退尽后景象瞠目结舌,御红菱早已见怪不怪了,不就是何旭站在驴背上吗。

“菱菱妻,再放一个屁!”何旭发号施令到。

可菱菱妻憋红了脸就是再也放不出来。

“啊~~~真是屁到用时方恨少~~~~~小妻你可真没用~~~~你~~~~”,何旭这时才看清御红菱,顿时鼻血连同口水滴滴嗒嗒就流了下来,“都被人看到了!这怎么行!”,飞一样奔过去,跳起来抱住御红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御红菱的三点。

“嗯啊~~~”,御红菱抑制在喉咙中的呻吟声在接触到何旭身体的一霎那发了出来,然后整个人羞红的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何旭先是一愣,紧接着感动的泪雨滂沱,“仙乐怎何,不如君吟~~~~呜~~~好好听~~~~”

“你找死啊!”御红菱是手脚被困,不然的话非得把何旭一脚踹到南天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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