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纪睿缓缓走下车，疼痛使他不能很好的站稳，却尽量不表现在脸上，额头掺着细汗，他不想让哥哥知道，不想让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喝水吧。”来到楼上的公寓，纪海拿着水杯走进纪睿。
　　“谢谢。”纪睿伸出手的同时，一手被纪海抓住，纪睿惊讶的叫出声，下意识收回手，可纪海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是什么。”纪海压低声音说道，纪睿才发现他手腕上深红的勒痕，这是昨晚，不好，这该怎么解释，纪睿紧张的转过头，不敢看纪海的眼睛。就是这眼神，没错，刺得他好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不想被他知道，不想这样的。
　　“这只不过是……”纪睿唯唯诺诺的说，完全一副心虚的态度。
　　“只不过是什么。”纪海不依不饶的说，手上力道随之加重，纪睿吃痛的闷哼着。
　　“不要再问了。”纪睿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裸的将自己的丑态表现出来，为什么要这么质问他，他做错了什么，他没有跟哥哥说出自己的任何感情吧，他已经离开家了，已经离开了。
　　“我要知道。”纪海低沉声音刺穿纪睿的鼓膜，他要知道什么，知道自己心中对他那种未知的感情吗，要知道他很丑态的模样吗，他不要这样，项海，为什么会想到他，那个人明明对自己很过分，为什么在好不容易见到的哥哥面前想到他，纪睿拼命甩开心头的。
　　“哥哥，对不起。”纪睿低声道歉。
　　“你喜欢那个男人。”纪海突然开口说道。
　　“那个，男人？”纪海不解的看着哥哥，什么意思，他喜欢谁，为什么哥哥突然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不是和他住在一起。”纪海缓缓道出，纪睿瞪大双眼，为什么哥哥会知道，难道一早就查到他的去处。
　　“那个人，那个人不过是房主而已，其实……”纪睿不知如何解释，看到手上的伤痕，刚要脱口的话瞬间咽下。
　　他是他的什么人，房主吗，还一个收留他的好心人，或是一个在他身上施加暴虐的混蛋，可是，为什么心里对他仍旧带着别种情感呢，为什么身体会有感觉，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纪睿混乱的颤抖着双眼，看到这模样，纪海眉头紧皱，抓紧手腕，让他看向自己。
　　“这就是你离开和不回来的原因吗。”纪海阴暗的表情下，缓缓吐出低沉的话语，纪睿吃痛的甩开，却发现空气中布满着不容反抗的低气压，这感觉使他害怕的发抖。

　　第二十三章 该断则断

　　23。该断则断
　　“哥，哥哥。”看到哥哥不断向他靠近的脸，纪睿下意识的向后靠。
　　“你就这么乐不思蜀吗。”纪海越发靠近，手掌越发用力，逼迫纪睿看向自己。
　　“痛，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即便是惹他生气也没有如此暴怒过，这样的哥哥竟让他觉得有一丝恐怖。可他是哥哥，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哥哥，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便形影不离的人，可如今，纪睿却觉得手指冰凉，想要离开这里，他不该跟来，他们不该见面。
　　不对，他怎么了，为什么见到哥哥没有以前那股冲动，不该是这样的，每晚每晚，他都会梦到以前的事，之后便是哭着醒过来，可心中的疼痛却没有以往来得深刻，变得清淡。
　　“你还想那个男人吗。”纪睿的话越来越沉，仿佛结成块的冰一般。
　　那个男人，没错，自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事都在改变，很多，他不在觉得寂寞，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等待也是一种幸福，那种感觉，温暖着他的心和身体。
　　“哼，以前的你明明什么都跟着我转，现在居然一门心思抛向别人。”纪海自嘲的笑着，那笑声直击心脏。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哥哥的反常使得纪睿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空气压抑的让人喘息不得。
　　“我记得你是喜欢我的吧。”纪海淡淡的说出沉淀在纪睿心中的秘密。
　　“哥哥？”纪睿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为什么他会知道。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呵呵。”纪海哼笑着。
　　“以前的你明明可爱到不行，像个小狗一样整天跟着我，说实话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很不错。”纪海淡淡的说。
　　【“睿睿，吃饭了。”纪海正准备敲门，却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看到里面所有的一切。】
　　【“恩……啊……恩……”纪睿张着嘴大口呼吸，而他的双手却在一个炙热的地方停留，纪海第一次有种脑中火烧的感觉，看着弟弟此时的情景，胸口跟着发烫，全身起着微妙的变化。】
　　【“哥……哥哥……”纪睿突然脱口而出，这一生打断了纪海所有的热度，他第一次知道纪睿之所有会有意无意的缠着他是因为喜欢，第一次明白弟弟对他的感情，失去的热度再次窜烧，纪海抿紧唇瓣，转身离开。】
　　“那似乎是你的第一次呢。”纪海邪笑着说。
　　“那个，那是。”纪睿至今还记得那一次的感觉，想着哥哥，想着哥哥到达了顶峰的感觉，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看的清清楚楚，那么之后变化也就说得通了。自那之后，哥哥不断地带女朋友回来，也不让他靠近自己身边，总是会找借口不回来，直到那一次，那个门口的吻，彻底敲击了他的心。哥哥不可能会喜欢他，因为他是兄弟，血缘的纠缠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所以那个男子的吻他没有试图推开，正因为如此，让他找到机会逃离。
　　“你知道吗，我忍耐的多辛苦，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就这么……”一个用力，将纪睿压在沙发和自己之间，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周围。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那个曾经笑着拉着他手的哥哥，怎么会。纪睿甩着头，却怎么也甩不开压在上身上的人，全身无力外加疼痛的他根本不可能挥开一个高他很多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纪睿心中不断呐喊着。
　　“这是要做什么！”即便全身疼痛，四肢乏力，纪睿也不放弃挣扎，这不是他希望的事，这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哥哥，那个笑着和他说话的温柔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不对，不是这样的，一切都错了。
　　“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反抗。”纪海生气的死命按住纪睿的双手。
　　“哥哥，别这样，你冷静点，哥哥。”纪睿大声说着，可纪海完全听不进去。
　　“冷静，你要我冷静什么，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没想到我的放任居然让你彻底离开了我。”纪海懊恼的说。
　　“你的喜欢就这点程度吗。”纪海放大音量。
　　纪海倾身吻上纪睿的唇瓣，带着霸道的强吻，纪睿下意识的挣扎。不是的，不是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觉得不是，纪睿心中不断的动荡着，这明明是他期待已久的哥哥的味道，可是并不让他感到高兴。而项海，在项海碰触他的那一瞬间，他并不觉得恶心，那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男人的慰藉，然而他现在才明白，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他不要别人碰触他，除了项海，除了他。
　　“啪。”重重的一声，纪睿狠狠的扇了纪海一巴掌，火辣辣的红痕停顿的不止是时间，更是心中燥乱的火苗，纪海停止动作，看着纪睿闪烁的眼睛。
　　“才不是，我喜欢哥哥，一直都是，一直，一直，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发觉这种感觉和普通的喜欢天差地别，哥哥的温柔一直是我的一切，而我想要一直感受这种温暖。”纪睿奇迹般的没有哭，瞪大双眼看着对方，看着纪睿如此神情，纪海一瞬间蒙了。
　　“可是现在，我发觉，那种感觉，似乎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亲情的升华，而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不过是哥哥所带给自己的温暖罢了。”纪睿淡淡的说。
　　“亲情……”这句话反而成为刺痛纪海的利刃。他是怎么了，明明一直保持距离，不让他影响自己，带那么多女人回来，却依旧忘不掉那一天所看到的情景，深刻，不仅仅是深刻，他比谁都明白，兄弟这层关系，他永远也跨不出去。
　　“呵呵，呵呵呵，你喜欢上那个男人了。”纪海再一次询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去确认。”一阵停顿后，纪睿缓缓开口。
　　“呵呵。”纪海轻笑着松开纪睿的手。
　　“哥哥……”纪睿缓缓坐起身，看着转过头的哥哥疑惑的说。
　　“趁我还没后悔之前，快走。”纪海狠狠的说。
　　“哥哥，对不起。”纪睿艰难的站起身，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只不过那阴暗的侧面是他一直都不曾接触过的，看来他需要的不是爱上别人，而是如何从哥哥那里毕业，现在的他，是否真的毕业了呢，还有那一直弥漫在心中的那个心结，这一切都需要有个彻底的了断。

　　第二十四章 心病需要心药医

　　24。心病需要心药医
　　“咯嗒。”项海沉重的打开门，黑暗的房间没有任何声音，项海叹着气走进卧室，凌乱的床铺早已冰凉，整个人瘫软在床铺上，好累，从没这么累过，他需要好好想想，这么多天到底是怎么了，太不正常了。
　　“哈呼……哈呼……哈呼……”纪睿一路小跑着。
　　【“哥，哥哥。”】那神情说明了一切，呵呵，他为什么要在乎那小子喜欢谁，为什么要为了他的失踪要去找他，为什么看到他时却没有上前拉走他，呵呵，太可笑了，可笑之极，一点都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一个外人没有关系吧。”】外人，他不过是一个外人，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的相遇不过是同情心泛滥，这一时兴起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压着他，累到不行。
　　“果然是个麻烦。”项海淡淡的开口。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房门被狠狠的敲响。
　　“是我，我是纪睿。”微弱的声音传入项海的耳里，迅速睁开眼，却没有坐起来，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移动的迹象。
　　他怎么还回来，不是已经见到哥哥，见到亲人，那个朝思暮想的爱慕者吗，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这里，难道忘了昨天刚刚被他抱了，还是那般凄惨的模样，还过来做什么，象项海不解的皱眉。
　　“项海，我知道你在家，为什么不回答我，项海。”不顾周围邻居的疑惑，纪睿高喊着。
　　楼下停着他的车，他应该下班在家，项海很少会选择这时候出去，也许以前是个玩味十足的花花公子，但至少在他住进来的这段时间里，都很准时回家。
　　“项海，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你先开门好不好，项海。”此时的纪睿完全没了刚才的冷静，一路小跑的过程中，他想了很多。为什么对哥哥没了以往的热情，为什么当初会情不自禁的吻上他的唇，为什么会觉得和他做那种事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切都太过突然，突然倒他分不清什么才是他最需要思考的，最需要弄明白的。
　　风吹过湿透的汗衫，冰凉的刺骨的寒意催促着他的思想，现在他唯一想要的是见到他，见到项海，想要见到他，就连哥哥都不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他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从他离家出走，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开始，他便染上病毒，只不过一直没有发现，这病毒的毒害不经然间侵害了他所有思想，甚至是原本的灵魂。
　　“项海，我……”就在纪睿继续大喊的同时，项海猛地打开房门。
　　同样的表情，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和哥哥一样的表情，痛，心中的痛不可言喻的扩张开来，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做，继续逃避还是，还是说些什么，说些什么……
　　“你有什么事吗，既然都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项海翻到西安开口询问，不带任何感情，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冷淡。
　　“项海，我……”明明可以脱口而出的话却突然卡在喉咙，他要说什么。
　　“怎么，不是有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关门了。”项海正欲关门，纪睿急了，他不要这样，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他不要错过，他不要后悔，哥哥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可这次，他想要诚实些面对，他还能逃到哪里，在逃也逃不过这心里的牵挂与悔恨。
　　“不要关门，让我进来说吧。”纪睿迅速拉住房门，淡淡的说。
　　项海没有说话，放开把手，任由纪睿走进客厅，转身准备走进卧室，完全一个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看到这样的项海，纪睿有些难受。项海却是懒得过问别人，在最起码没有这样对他，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明明要做的是他，现在就像是厌倦了一样，难道，难道他们，纪睿不敢往后想，全身颤抖着，四肢乏力，头也跟着晕晕乎乎。
　　“项海……”纪睿有气无力的说着，项海依旧没有转身。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他想要知道项海的心，他是怎么看他的，昨晚那个疯狂的他，他眼里的悲愤般的白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呵呵，不是你的房主吗，我能怎么看你。”项海不屑一顾的轻笑着。
　　“我说的是感情，昨晚，昨晚为什么。”纪睿不敢直说。
　　“没什么，不过是想做罢了，你才和我认识多久，那就是我的本来面目，知道后很惊讶吧。怎么，还待在这里，想被我再次侵犯吗，还是说忘不了我带给你的那种感觉，希望得到更多呢。”背着纪睿的项海苦笑着，幸亏这样，才可表露一会真实的表情。
　　“呃！”纪睿下意识向后退。
　　“如果你要说的不过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了，当初说好的，你是不可以过问我的私生活的，这里毕竟是我家，况且你已经被家人找到，后面怎么做就不是我的事了，这里也没有你可以待下去的理由了。”项海一口气说完推开卧室门。
　　“确实，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一直在等待哥哥的到来，等待他找到我，将我带回去，可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虽然微乎其微，却逐渐改变了我原本的初衷，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一直压抑这我，直到今天见到哥哥开始，我才发觉原来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一直以来依赖的不过是他的温柔而已，完全是一种很普通的亲情，而我，而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缠绕这里的心结。”纪睿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心脏，这场病真的好诡异，诡异到控制不住的境地。
　　纪睿低着头，双眼微颤着，他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话，难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心中的幻想，一切不过是另一场梦境吗，他又错了吗，又一次吗。

　　第二十五章 踌躇不定的心

　　25。踌躇不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