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的救赎天使————轻水
轻水  发于:2010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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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希望能为你服务,难道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维。」杰洛斯以一种很失望的表情凝望着伊诺维,并用刻意压扁声音对他说话,那种声音听起来有浓浓的鼻腔声,很像在撒娇。
      杰洛斯会撒娇,这句话传开来恐怕会跌破很多人的眼镜。
      其实说这些话已严重透支杰洛斯的耐心及爱心了,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多情的待人,而且他还没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但声音传到伊诺维耳中时,又是另一种解读……。
      这个男人的耳朵到底有没有毛病,难道他像史泽学长一样听不懂我讲的话吗?看来自己一定要严辞拒绝才行。
      「不要,我自己来。还有、男人用那种声音讲话,很恶心……。」
      费了好大功夫,食物都快凉掉了,又重回原点,伊诺维仍拒人于千里之外,杰洛斯实在是憎恨他毫无意义的固执。
      「维儿,你的手受伤、不方便,让我来帮你不好吗?」语言虽仍保持动听及柔软,但杰洛斯的耐心已像倒在地上的一桶水,慢慢被阳光蒸发干掉了。
      「用不着。」听者的态度仍一秉初时的顽强。
      而这坚硬的三个字,着实把杰洛斯激怒了,他勃然变色的站了起来,准备把米粥泼向伊诺维的脸上,但却深吸了一口气,又嫣然巧啭的说:
      「不管了,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是让我喂你吃饭。」
      「二是让我饿死吗?那我宁愿饿死算了!」伊诺维冷冷的说,即使饥肠辘辘, 但他还是能摆出一副事不干己的样子。
      「二是让你自己吃,但你吃完了之后就要陪我一整个晚上……。」声音一样清脆悦耳:「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黑骑士?杰洛斯。向来言出必行。」说着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绝美的弯度,暧昧的看着伊诺维。
      又是那种恐怖的笑容,伊诺维怔了半晌,想起他的直拗和强势,跟他斗是必败无疑的,若真陪他一整个晚上,一定被他整死,伊诺维想起发生过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真的要做决定吗?伊诺维不禁重新衡量起自己的处境,眼前的杰洛斯太具威胁性了,就算是他出任何一根指头,都能轻易的将自己击垮。
      他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洞吓和自己的饥饿里,认命的将背朝床头一靠。
      「那……来吧。」伊诺维嘴巴张的大大的,索性认命的让他一步吧,反正被男人喂食又不会死。
      「真听话,很好。」杰洛斯笑咪咪的,递了一匙送到伊诺维的口中:「我喜欢看你乖乖的样子。」这就是人性,柔性的劝说永远比不上强势的威胁……。
      「烦死了,闭嘴。」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恶心。
      小米粥,出乎意料的好吃,软软甜甜的又副于弹性,真是香滑爽口,口齿留芳,伊诺维满足的咀嚼那颗颗饱满的谷物,这算是顿很可口的美食嘉餐。
      若不是杰洛斯在那,他肯定会狼吞虎咽起来,尤其是接连两天多都没食物入口了,把眼前这碗小米粥当成人间美味。
      「维,你知不知道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喔。」
      吵死了,伊诺维真的想在他嘴中灌一桶泥浆封固起来,但现在没空理他,吃东西要紧,于是伊诺维闷着头吃着杰洛斯不断递过来的小米粥。
      两个人就静静的维持在一个调和的画面上,杰洛斯喂食时近乎亲昵的举动 和伊诺维表现出来的矜持和羞怯,形成一幅生动的图画。
      半个小时之后,伊诺维摇头表示不吃了,现在他甚至连跟杰洛斯斗嘴的力气都懒了,反正他一开口不是悠哉悠哉的讲些令人发火的话,就是肉麻兮兮的讲些恶心的话,甘脆耳不听为净吧。
      心想自己怎会落入这同性恋的手里,真是倒霉。
      「吃饱了吗?还有很多……。」杰洛斯温柔的问着。
      伊诺维只是摇摇头代替回答,但杰洛斯似乎瞧透他的动机。
      「你是不是忘记怎么说话了,维?看来我必须勉为其难的将你吻醒吧。」
      果然话一出口就具有相当的震撼力,伊诺维立刻苍白着脸,赶紧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还能说话。」虽然他的声音很镇定,但他的表情完全泄漏他的害怕,这一切看在杰洛斯的眼里,真是又好气又无奈,一个吻,需要恐惧成这样吗?
      「你先端餐盘回去放吧,我想休息一下。」伊诺维懒懒的说,希望能尽早支开这碍眼的家伙。
      「端餐盘这种小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杰洛斯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床边。
      「杰洛斯先生,现在你坐在这里我怎么休息?」伊诺维大声抗议着。
      「很抱歉、你必须习惯,因为我不知道我一走开你又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又会如何伤害自己?」杰洛斯振振有词的说着,他认为伊诺维种有本事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伊诺维困惫的看杰洛斯一眼,知道自己很难动摇他,也不想坚持了,索性闭上眼睛装死吧,不然也不知和他对话到第几句会突然暴毙而亡。
      于是伊诺维朝着床头躺下,杰洛斯也帮他拉上了被子服侍他入眠。
      就在伊诺维觉得有些睡意时,突然隐约件见到两道强光,照射自己的脸颊,
      那光度简直亮的跟太阳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烧毁烤焦似的,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得到那炙热的光芒,……杰洛斯到底在打算什么主意,难道他莫名其妙的看自己看上瘾了?主啊!千万不要让这种事发生啊。
      伊诺维继续僵持的装睡,不打算醒来,可是杰洛斯肆无忌惮的眼神似乎还不打算移开,他感到杰洛斯用灼灼的兽眼,看着自己的眉眼、颈子、甚至还往下移……,看自己的身体,即使裹在棉被下,穿上衣服,但他灼热的眼光仿佛就是能够穿透,仿佛能看穿……
      自己的裸体。
      这种眼光下,这种被男人盯着入眠的滋味,如果还能不发火的,要嘛是圣人、 要嘛是死人,而伊诺维两者均不是。
      「看够了没啦!还不快滚!」伊诺维一手掀开棉被大声吼道,杰洛斯连忙将他的手按住。「维,当心会跑针。」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永远不懂得照顾自己。
      又是维,真令人不能忍受:「走开啦!」伊诺维发火的扯动手肘要撞开他:「放手啦,我要上洗手间。」但被箝制住的双手依然纹风不动。
      伊诺维懊恼的想着,是自己生病了吗?还是这家伙天生神力,不然为什么每次要挣开他时总是做不到,这种感觉真的好窝囊……。
      然而就在他还在发呆的同时,杰洛斯已一把将他抱住,并还空出一只手为他拿两包点滴:「司说你的脚踝受了点伤,最好不要走路。」
      「喔!」伊诺维有些被他泰然自若的态度吓到,随口应了一声,但内心却愈想愈不对,凭什么他说怎样就怎样,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维,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会跑针。」仿佛洞澈他的意图般,杰洛斯出言警告着:「在这里的一切由我说了算,你最好搞清楚,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就在杰洛斯的怀里,伊诺维得心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但这次他不想挣扎了,也许累了、也许他不再那么坚持了,他安静得看着杰洛斯,一手从膝盖下抱住自己的腿、另一只揽在自己的后颈的手甚至还能伸高的提着点滴,而他的样子好象丝毫不费什么力气……。
      黑骑士.杰洛斯是那么的强壮,而自己又是那么的荏蒻。
      这么差异悬殊的体力,只让自己所有的反击或抵抗都显得好笑、像是螳螂挡车般的自不量力,伊诺维的内心不禁泛起一股心酸又自嘲的涟漪,戚然想道:如果此时此刻不是落在杰洛斯的手里,只怕下场将会更糟更不堪罢了……。他不是完全没有自觉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为弱者制造生存的空间,尤其在艰恶的环境中,弱者只能在强者的包庇下、仰人鼻息而已,这是多么残忍、又真实的现实啊。
      尽管伊诺维的心思瞬息潮涌,但对杰洛斯来说也不过是三、五个脚步罢了,他看到伊诺维不再反抗,心理偷偷吁了一口气,这个倔少年难得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轻轻的放下伊诺维,让他靠着自己身体站在地上,当点滴挂好在墙上的金钩时,杰洛斯一手扶着他腰,一手帮他解开拉炼……。
      「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伊诺维急急要挥开他的手,但那里已经被动作迅速的杰洛斯把住了,当伊诺维伸出两手要去扳开时,只觉得杰洛斯的手更加紧了力道,紧紧的握住他的……。
      「维儿,让我来帮你吧,摸都摸过了,你用不着再装那么清纯。」杰洛斯温柔的说着嘲讽的话,伊诺维只觉得他好残忍、杰洛斯甚至连这点的尊严都不肯给他……,这是男人对待男人的方式吗?脑海中依稀想起杰洛斯曾经说过的话:
      「腰好细,如果是女人,我可能会下不了手,可惜,你是男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只有征服,没有爱,而你,输了。」输了吗?不!
      「放手。」两个字,说的很沉重,也很有力。
      「要我放手?呵呵,那我会不小心把它折断。」如果对你让步,那永远也不能得到你,伊诺维啊,请允许我对你的亵渎,因为那是我太想拥有你的缘故,我不想太乎你的想法,因为我已习惯让别人来配合我了,那就是我,没办法!
      「折断就折断吧,我不在乎。」伊诺维双眼一闭,偷偷的咬起舌头,从遇到黑老大的那时刻起,他都活在死亡的阴影里,也从未放弃想死的念头,--因为他是株自尊自是的玫瑰……。
      忽然扶着他腰里的手松开里,五指有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在那关节声喀喀作响中,终于把他的嘴巴挤开,并从他的口中伸进自己的手指头。
      「不要拂逆我的愿望,也不要老是拿死来威胁我。」杰洛斯清澈的声音显露他的坚持,而他的另外一只手也还停留在他的那里。
      伊诺维无法说话,只是对口中的手指头狠命的咬,咬出他的愤恨不平、他的委屈,然而那白玉般的修长手指并没有缩回。
      不久之后,口中只有一个味觉、那是甜腥的血,从指头涎流而下的、杰洛斯的血……。
      「你是我的人质,你的命,由我决定……。」杰洛斯微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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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过仿佛好几世纪的纠缠、争执,伊诺维现在可以说相当的头疼,常常一睁开眼就是看到杰洛斯笑咪咪的坐在床边……。
      杰洛斯好象缠定了他似的,整整的一个星期以来伊诺维除了偶尔奉命来看他的司和清洁工之外看不到第三人,而他的活动范围更是出奇的狭隘,一个十坪左右的房间,甚至杰洛斯还不允许他下床行走而又把他铐在床头,只因为那双脚曾经莫名其妙的脱臼……。
      此外伊诺维除来以窗外的天色来判断晨昏之外,他无法知道正确的时间、正确的日期,因为房间里没有时钟、也没有日历,所以他也想不起自己来这儿多久了,要再多久才会被释放出去,甚至他有个悲观的想法--
      可能自己从此栽在杰洛斯手里、再也逃不出这座铁狱了……。
      于是伊诺维渐渐的不再说话,有时一个人时会望着窗外怔怔发呆,如果有杰洛斯在场他就干脆装睡……,行动的限制、精神上无形的折磨,使得他慢慢消瘦,这一星期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漫长,他就像是一只羽翮华丽的金丝雀被关在一口小小鸟笼里,从此不再歌唱……。
      常常和杰洛斯争执在穿衣、脱衣、吃饭、如厕的事情上,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杰洛斯连一点自由也不肯给他,更将他的生活起居全程录像,范围扩大到所有的活动空间,即使连浴室厕所也不例外……。
      这样的生活环境简直让依诺维生不如死,只能可有可无的活着、像一个雕像。
      然而在另一方面--
      「跟我在一起真的是那么痛苦吗?」杰洛斯看着监视的录像带哑声的问狄雅勒,只有在狄雅勒的面前他才能如此毫无顾忌的显露自己的弱点……。
      「你已经对他够好了,他舒舒服服的住在豪华的房间,又不愁吃、不愁穿也不用服劳役,他若没遇到你说不定早就被整死了,是他不懂得感激。」狄雅勒慢条斯理的边啜饮咖啡,边开导杰洛斯。
      「他昨天晚上睡梦时一直呼喊着叫我要放开他,我真不晓得要拿他怎么办,我真的带给他那么大的压力吗?」
      平时精神奕奕的杰洛斯霎时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自信,无精打采的像斗败的公鸡。
      「你听着:你是黑骑士.杰洛斯,你管他那么多干麻?」狄雅勒捶了他一记肩膀续道:「就算他多漂亮、就算他多迷人,也不过是我们的人质罢了,别忘了你还有一票情人在外头等你呢!你呀!就是太久没解套才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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