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 下+番外————雾容
雾容  发于:2010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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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神兽的脸都绿了,差点没失禁。要是往那儿剐上一刀,还不绝后吗?

  “不要啊!大侠饶命啊!”

  见他这样,莫名放下刀,轻叹:“看你怎么吓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这般残忍?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犯便罢了。”

  说着,他温和地牵起神兽,为他拍拂身上尘灰。

  神兽逃过一劫,喜不胜收,哪管得着这么多,连忙道了谢就要逃。

  莫名叫住他:“把相好带上。”

  神兽回过来扛起被踩得气弱游丝的浪虎,疾步奔走。

  就这样完了?简直是一场闹剧,大伙都不能理解。

  肖云鲛却说:“阴损。”

  莫名答:“过奖。”

  看见别人困惑,菜刀就卖弄:“师兄可厉害的,看着吧。”

  说罢,就跑去给掌柜的继续谈借厨房的事儿。

  大伙正困惑,只见走远多米以外的人突然喷吐一口鲜血,倒下了。

  ……

  客栈内一片死寂,掌柜的呆呆地点头应了借厨房一事。

  莫名扇着扇子落座:“别担心,死不了,躺一年半载就能动了。”

  ……是啊,比死好一点点。

  “哼,武功尽失,四肢失控,五官失觉,六腑失调而已。”肖云鲛掀他老底。

  莫名倒不在意,惬意地摇扇子。

  ……这叫生不如死。

  玉扣垂首掩住惊讶的表情,暗地思量着自己也不能太过张扬,明显这位王子不好应付。

  第五十九章:被喊娘的人

  “成功了吗?”

  “回主上,还未……此人甚为顽强。”

  “哼,都是废物,既然他敬酒不吃,就给罚酒。”

  “主上的意思是……”

  “给他三倍。”

  “但这有可能致死,那边强调不能杀死他。”

  “你敢抗命?”

  “属下不敢,一切尊从主上。”

  “……还有那些人,找到了吗?”

  “属……属下已经加派人手,那边也派出援手……”

  “可是就一直没有进展?”

  “主上饶命!”

  “滚下去,若再无进展,就拿你的脑袋养蛊。”

  ***

  月上梢头,莫名正对着地上一方银光发愣,耳边听见隔壁有所异动,便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的房间交替着安排,他的两侧分别是嫣鸠和莫惑,再外围有云鲛与菜刀然后就是三子等仆从,以此能注意着所有异动,防盗亦防有心人。

  此时听见声响,是打嫣鸠房中传出的,莫名不动声色,因为并未听见大响动。渐渐听见嫣鸠开门,走廊外有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双在这门外止住了,同时敲门声响起。

  莫名扬眉,也就过去开门。

  门外的嫣鸠只穿了单衣,发丝散开,难得的看见他没有穿红色,素色给他穿着也显不出淡雅,他的魅惑是多么的强烈,然违和感反而带来异样的风韵。莫名不禁失笑:“怎么?准备换个法子勾引我不成?”

  他是开玩笑,但嫣鸠的确如此做过。

  嫣鸠细长的眉也随着一挑,惑人的媚笑上脸:“苏公子,我原本也想好好勾引你,但如今我倒是想掐死你。”

  随着话落,他一双手便掐上了莫名的脖子。感觉到脖子上的勒紧,莫名却不抵抗,笑看他,直看得他又松手。

  嫣鸠悻悻然地收手,闪身就进了他房间里,不客气地在八仙桌前落坐,自顾自地喝着杯茶。

  莫名见状,也关上门与他对坐。

  嫣鸠扇着风,避开火盆凑近窗户:“你不解释吗?”

  “解释什么?”莫名笑问。

  嫣鸠就恨他现在也不老实,一只杯子砸过去,奈何那人身手了得,看也不看,伸手一抓便收回去了。嫣鸠看着恼火,却莫可奈何:“你当初骗我说什么?你说自己是洛山的一个喽罗!”

  就此事吗?莫名对此却不以为然:“没骗你,莫名本来就是洛山的一个喽罗。”

  “但苏瑛不是。”嫣鸠咬牙切齿。

  “可你问的是莫名。”

  “苏瑛!”嫣鸠见不得他无赖的表现,差点没扑过去狂扁他一顿。

  莫名失笑:“你想怎么样?不怕变成地上的青蛙标本吗?”

  此言一出,嫣鸠愣住,看着莫名的笑脸,突然就挫败地靠着窗台坐落到地上,捂着额头半天不说话。莫名见他竟然一言不发,等了一会仍是没反应,便过去探看:“别闹别扭,起来吧,地上凉。”

  “……就你怕这点点凉气。”嫣鸠恨声说罢,却躲过伸到跟前的手,双臂缠上莫名的肩膀:“接受我吧,快点接受我。”

  “……你这是催眠吗?你还得学学。”莫名轻笑着随意地回话,他扯开嫣鸠的手,独自走回桌案旁边。

  “催眠是什么?是你对付单于大将军的那种妖术吗?”嫣鸠好奇,连忙凑上去。

  对于莫名所做之事,他是充满好奇心的,毕竟他曾经目睹了神奇的功效。

  见他兴致勃勃,莫名便泼冷水:“妖术?也可以这么说,但此术可不容易,只能建立在互相信任或者对方松懈的情况下,所以就是你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对我使用。”

  “……”嫣鸠睐了他一眼,摸出怀中香包:“这个,你就用这个医治我的?”

  女儿红的醇香在空中扩散,莫名忍不住深吸口气,脸上有一丝丝陶醉:“是很久没有与你畅饮了。”

  你都只顾着想顾君初,怎么可能记得与我喝酒?嫣鸠腹悱,未把怨言出口,顺势便说:“要不现在喝?”

  “嗯?”

  “我去取。”嫣鸠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回身便出了门,嚷着叫小二拿酒。

  莫名听见隔壁都有了动静,正确地说就是整个客栈都有了动静,低咒声更没少,不觉失笑。如此大动作行为,莫名怎好拒绝他的邀请,因此待他回来,便真的一起喝酒,但地点是屋顶上。

  嫣鸠是无所谓,但他关心莫名:“到这里行吗?夜风有点凉。”

  听他关心自己,莫名拍拍酒坛子:“有酒,酒能暖人。”

  说罢,哈哈地笑着,拍开封口,真的喝了。

  过去莫名在王府中总会克制自己,因为顾君初不同意他喝烈酒,然而此时竟然如此的豪爽,嫣鸠不禁心存侥幸……是以为离开了堇萝,说不定一切都有可能改变,包括莫名一直坚持的反对态度。

  “喝。”莫名比比酒坛子,示意嫣鸠一起。

  嫣鸠细细的眉衬上笑弯的双目,顺从地靠着莫名坐下,喝了口酒。液体辛辣却奇香,让人回味无穷的口感。

  “是不是比起温和的甜酒,这个要好多了?”

  听见得意的问话,还像是他家酿的,那般自夸。莫名失笑:“好酒,但身边人不怎么地好。”

  身边人?嫣鸠眯起狭长的凤目,恨不得咬莫名一口。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自讨没趣,也不想错过此次机会。

  他不说话,莫名也不继续,静静地对月饮酒,没有白玉壶也没有夜光杯,只有丑丑的两只酒坛子,却是喝得畅快。

  酒意熏得二人脸上现了红晕,眼神也渐渐迷离。

  就等这时候,嫣鸠觉得酒到这份上,胆子壮了,人也糊涂了,什么话都能说了,什么事都能顺势了。

  想罢,他把酒坛子扔出去。深棕色的瓦器坠落后发出刺耳声响,惊动远处狗只吠叫,却惊动不了喝酒的人。

  嫣鸠回身一扑,这一回真的把人扑倒了,另一只酒坛子也骨碌碌地滚落屋檐。

  双眸对上,只觉对方处在朦胧中,显得迷离飘渺。嫣鸠缓缓伏在莫名胸前,合上眼睛,话语声轻慢却清晰:“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喜欢得不想放手。你也喜欢我吧,分我一点喜欢,不能平分也给我一点,只要一点点……接受我,不接受全部,也接受一点点。”

  话音落后,远处狗吠声渐息,风过声也停息了,除了瓦片下的蟋蟀鸣叫不止,便没有别的声音。

  嫣鸠没得到应答,听着耳边心跳声没有任何变改,他不禁困惑地抬首,哪知道见着了一张安稳的睡脸。

  竟然……在此时睡着了?

  嫣鸠惊讶过后,恨得牙齿痒痒,隐忍了半晌才没把拳头招呼到那张脸上。恨过后,心里忿忿,产生了没有鱼,虾也好的心理。

  “懂得顾及莫惑的感受,怎么就不懂顾及我的?不公平,好吧,索偿。”念叨着,他埋首便要覆上莫名的唇。

  不想才亲近,横在跟前的却是一手,嫣鸠的吻落在那手背上,底下一双眼睛睁开,哪见着半丝醉意,清醒着呢。

  “你!好样的,竟然给我装?既然要装,怎么不继续?”

  眼前一张恼羞成怒的脸,莫名看着却无语。他不能说什么,拒绝的话一次就够了,接下来的他不能回应。

  他竟然不回应,嫣鸠越看越恼,他也不是非得在此自取其辱。他一翻身自屋顶跃落地面,往暗巷深处走去。

  莫名坐起来,缓缓看一眼自己的手背,苦恼地喃喃着:“分?本来就一点,哪能分?”

  念叨着,他也不放心让嫣鸠独自夜行,系紧身上狐裘带子,足下轻点,便飞走于握檐上,尾随嫣鸠而去。

  而负气的嫣鸠也不是非要去哪里,注意到远远跟在后头的莫名,他的怒火也渐消,他本就知道不会容易得手,何必真的生气,只是当时焦急,便怨两句罢了。

  一边走着,他便思索该如何将莫名骗下来,唠叨两句便言归于好。

  装作扭到脚了?不,太弱了。装哭?不,太恶心了。装作摔倒?不,太痛了。装作被蛇咬?哪来的想法……

  恰恰所有心思放这上头,他就没注意到脚下,一脚踏在软绵绵的东西上头,嫣鸠吓了一跳,以为真的踩到蛇了。正待远离危险,脚踝上却被握紧了,他跳不开。

  低头一看,竟然有一只手握在他足踝上呢!草从中有微光,仿佛两只晶亮的眼眸子,直吓得嫣鸠寒毛直竖。

  “什么东西!”嫣鸠猛地一踢脚,然那只手却依然握紧,他只觉被压迫着的足踝隐隐作痛,这人的手劲很强。

  莫名在上头也注意到不妥,这便下来察看。

  “怎么了?”

  “有人。”嫣鸠一手拨开草众,果然看到掩盖其下的人体。

  很惨的模样,不但衣着褛褴,裸露的部位更是伤痕累累。

  “是乞丐。”嫣鸠厌恶地扯着他的手,想拔开。

  莫名见他挣不开,便准备点这人的麻穴,帮助嫣鸠脱困。哪知道他才动手,原本趴着的人突然一翻身,身姿动作快如猎豹,等莫名看清楚,那人已经远离,还把嫣鸠也抱走了。

  “你!”莫名不敢小觑这对手,暗地里蓄势:“放开他。”

  嫣鸠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结果,不愿意被胁持,猛地就要挣扎。只是那人单手楼着他,也只单手就能应付他,可见其果真非泛泛之辈。

  对手不好应付,如今又是夜半三更,莫名真怕这来历不明的人会带走嫣鸠,让他无处可寻。他不被动了,猛一个俯冲便攻向对手,动作不显中午那种悠闲自在,而是处处致敌手重伤的狠招。

  那人还要顾着嫣鸠,虽然是捉襟见肘,却仍能应付着。

  莫名无法辨别对方的门派,毕竟这种武功他未曾见识过,而且容貌也不能从那蓬乱长发中识别出来。长此下去,久战对他不利。

  然而莫名知道利蔽,却无法主导战斗。

  “你是谁?”莫名根本想不到武林中还有谁能有这等身手,即使肖云鲛也不行,而他并非顾君初。

  那人仍是不答,却也对咄咄迫人的莫名产生了杀意,手下招式也是凌厉无比。

  嫣鸠眼见苦战将至,若要继续,莫名肯定少不了受伤。他心中着急,一边扰乱这怪人出招,一边吼:“住手!”

  然而他的一声吼叫,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人突然止住动作,收招站正。莫名见有异,也没敢上前,立在不远处观察。

  “是的,娘。”那人应着。

  娘?

  嫣鸠和莫名同时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四周哪有什么人影?难道是鬼怪不成?

  他们二人都是不怕鬼神的,当下挑眉,互觑一眼,互递信息,考虑该如何解决这问题。

  莫名摇着扇子,看看那边二人,突然灵光一闪,便喊:“嫣鸠,你叫他放手。”

  “啊?”嫣鸠愣住了:“叫他放手?”

  “对!试试。”莫名坚持。

  见他一再要求,嫣鸠虽然不安,但仍抬头看着那张毛绒绒的脸,说:“放开我。”

  “是的,娘。”

  嫣鸠脱困了,不敢置信地跨开一步,又提防背后袭击,这样一步两步至五六步以后,他终于飞快地跑回莫名身边。

  而那人却也跟了过来,乖乖地跟在嫣鸠背后。

  二人均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人是在干什么。

  “看来是脑子有问题。”莫名喃喃着,而那人似乎没听见,不为所动。

  “脑子有问题?”嫣鸠挑眉,坏心起了:“坐下,手来。”

  “是的,娘。”一贯的回答加上一贯的听话,竟然真的把动作做全了。

  嫣鸠失笑:“有趣。”

  看他玩,莫名只觉得可笑,他以为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肯定是不知练什么心法的时候乱了气血,逆了经脉,血充上脑导致走火入魔的。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要是被这样一个疯子跟着,日后会行动不便。

  “是时候离开了,你让他蹲在原地吧。”莫名边说着,边掏出仅有的一点碎银,准备放给这人用。不是他吝啬,而是他的大额银票恐怕会为这疯子带来不幸。

  嫣鸠也同意,他可不想有个人整天在喊他娘,还是这么一个叫花子。

  正准备丢下他离开,莫名在转身的一瞬间瞄到一丝微光,心中异样感飙升,他回身便扒开对方的衣襟一看。

  那是一块玉,润泽剔透的一块玉。一块玉不怎么样,但这块温玉与自己所佩戴的一模一样,每一个细节都吻合。

  当初那人送他暖玉的时候便说了,世上只有两块,他们俩一人一块……他们从不离身的物品。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从哪里得到的?”

  莫名冷声问,即使拼命,也要从这人口中问出……顾君初的下落。

  第六十章:蛊

  “你的任务是杀死徐离莫惑。”

  “杀死……徐离莫惑。”

  ***

  夜色凄迷,夜半三更时分,莫名房间里却是众人同聚,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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