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第一卷(穿越时空)————雁过留声
雁过留声  发于:201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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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羽道:“我以为你是那种怕麻烦的人,没想到你会要帮忙。”沈燕舞眯起眼睛,细想自己的确是怕麻烦,但……他说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该想的,该做的。我自然要负起责任,这与怕不怕麻烦没有关系。”

  流羽道:“你不用在意,这些事情本来也是我和朝阳打理,已经习惯了。”沈燕舞皱眉,思忖:“生意上面有这两人负责,平日自己的起居也是他俩照顾,就连安全等都要担起责任,这也……太多了。”於是拉住两人,柔声道:“本来是我分内之事,却要你俩分担,谢谢。”

  朝阳流羽听了,各自一震。朝阳别开了脸,而流羽却是睁大了眼睛看著沈燕舞,里面情绪万千,似感激,似感动,竟是泪光盈盈。沈燕舞看著心下不忍,正要说话。却见流羽急忙脱开他手,转开头道:“这是我们应该的。”

  沈燕舞见他悄然抹掉眼角泪痕,心中虽有想法,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说起。想起缠风和自己说过的话,又见到两人这般神态,竟有了隐隐相信的想法。思忖道:“若两人对自己是真,如何是好?”转念一愣,暗笑道:“自己何时如此愚笨,事事当真了?这两人不过是照顾多年,有了些感情也是正当。更何况自己又不是什麽国色天香,又都是男子,说什麽也是不可能的。”想著,沈燕舞摇头苦笑。

  流羽见了,推了他两下,问道:“怎麽了,燕舞?”沈燕舞心想自己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便笑道:“没什麽。”他见流羽不信,又看看外面,道:“这麽晚了,你们跟我回去睡觉吧,什麽都不要想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流羽皱眉便要反驳,沈燕舞抢先拉过那人,说道:“你若是不放心,就时刻陪在我身边吧。”想到一旁朝阳,也拉了过来,笑道:“还有你。咱三个人睡在一起,吃住在一起,自然没有人害的了我。”

  他本就是开玩笑,流羽也似早已察觉,遂挣脱他的手笑道:“燕舞又开玩笑。”沈燕舞见他笑语嫣然,怔然想望,心头轻轻一颤。他急忙收回心神,心底暗骂缠风,面上却笑道:“我说的不过是一种方法,怎麽开玩笑了?”说著,他瞪大了眼睛,装出一脸无辜。流羽抿嘴笑了,却不在回嘴。

  这边,朝阳听著两人对话,一直没有甩开沈燕舞的手,似若有所思。沈燕舞见了,便问道:“怎麽了?在想些什麽?”朝阳看了眼沈燕舞,对流羽认真道:“这的确是个方法。”流羽愕然,沈燕舞捧腹大笑,拉著朝阳的手道:“不错,不错,我们就该这样手拉手,谁也不分开,自然我就会平安无事了。”说著,他站起身,拉著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沈燕舞回到房内,硬是留下两人在自己房间过夜,他的床甚大,就是躺四五个人也不觉得拥挤。於是他左面躺了流羽,右臂旁边是朝阳。

  躺在床上,沈燕舞却仍旧难以入睡,他自梦醒便不觉得困倦,此时躺倒床上,适才那种寂寞的感觉又回来了,让他浑身不自在。脑海中似是有景象闪过,他却半分也抓不住。於是他拉起了两边的手,感到两人回应,他低声道:“我睡不著,我们说会儿话吧。”但又一想,那两人该是疲惫才是,便佯装著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的说道:“忽然又觉得累了,还是赶快睡吧。”说著,他不等两人回应,便闭起了眼睛,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躺了很久,听到身旁两人呼吸均匀,便知道两人已经睡著。沈燕舞睁开眼睛,却是了无睡意。他仔细回想著流羽和朝阳的话,但觉得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寻常,可是脑海中却丝毫没有印象,反倒是另一种感觉缠绕著自己,总觉得失掉了另一半的空洞感觉,忍不住便想要落泪。他心里一惊,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莫非这和自己丢掉的记忆有关系?”

  沈燕舞皱眉思索,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间他便睡了过去……

  沈燕舞一个人走在阴森的路上,但觉周身冰冷。

  忽然他见到眼前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好似站在那里等著自己一般。他快步走上前,却依旧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影子,他不免有些担心,问道:“你是谁?”那人回过头,脸孔埋在阴影中,依旧看不清,只听那人说道:“你不记得我了麽?”声音低哑,却有些激动。沈燕舞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那人一阵低笑,又问道:“那他你还记得麽?”说著他身体向後一错,在他背後忽然出现了一个景象。

  厚重的大床上,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沈燕舞看著心里顿时一疼,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却甚为清晰。他忍不住捂住了心口,睁大了眼睛看著画面中的两个男人。

  身下的那个男人白皙的身体上面布满了情爱的痕迹,似是不够一般,苦苦的攀在上面一人脖颈上,扬起了脖颈,呻吟声不断的从口中倾泻。他身上那人也是汗水淋淋,不断的律动身体,时而发出低吼。

  沈燕舞看的惊心也痛心,倒退了一步,不住的喘气。

  他忍住阵阵的头痛,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那人狞笑数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并不爱你。”沈燕舞皱眉道:“他……是谁?”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著,他手中权杖挥舞,沈燕舞但觉眼前景象放大数倍,此时那上面之人的样貌清清楚楚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浓眉大眼,五官菱角分明,顺直短发此时因汗水贴在额前,让他认真的样子此时多了分不羁,更显潇洒气质。沈燕舞盯著那人的脸,心头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圈,他连续倒退几步,似要站立不稳。捂著心口嘴角不住颤抖。

  那人的名字似乎就在口边,只是却怎麽也叫不出。

  接著权杖又是一挥,他眼底一片血红,只因他此时已然看清那人身下之人的样貌。涣散的眼神,迷醉的神情,微微张开的红唇吐出诱人的呻吟。那人的脸孔竟是和自己一般无二。

  沈燕舞再也站立不住,登时摔倒在了地上,他赤红著眼睛瞪向一旁那人,厉声道:“你究竟是什麽人?”那人却笑道:“你不好奇里面的人是什麽人麽?”

  沈燕舞再傻也看得出来,那身下之人分明就是自己,可是同为男人,自己又怎麽会在另一人身下如此放浪形骸。他咬紧了牙关,压抑著心底的怒气,瞪著面前那人。问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人见了,却抿嘴不语,似在打量沈燕舞,片刻後才叹息道:“你果然真的都忘记了。”沈燕舞道:“你什麽意思?”那人道:“你若是连这些都不记得了,自然也记不得我了?”沈燕舞讶然,他听那人口气似是和自己相熟,更好似两人之间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在转眼看看前方两人做爱的景象,心想:“莫非这人便是他?”但比对两人身材,却不尽相同。那在自己身上之人虽不见的比自己强装,但是比起身旁这人却是高了一头,身旁这人看起来到似个少年。

  沈燕舞抿著嘴,竟想起之前流羽朝阳所说的话,他忽然问道:“你认识我?那麽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人愣了一下,分明察觉到沈燕舞谨慎的态度,却不由得回道:“我认识你,也知道你的身份。”

  沈燕舞皱眉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什麽人?”他此时站起了身子,镇定的看著那人。那人却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自己无法说谎,他看著沈燕舞想要别开脸,却又移不开目光。片刻後身上已是冷汗淋漓,无奈之下开口道:“你以前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牵线木偶罢了。”沈燕舞一惊却更加深邃的看著那人。那人咬了咬牙,身子微微晃动,却硬开口道:“你不记得我了?那个时候只有我对你好。”他有些激动,控制不住一般的叫嚷出来,“只有我对你好,你却忘了我。”

  沈燕舞心下一惊,神情复杂的看著那人,道:“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兴许我可以想起来。”说著便向那人靠近,他此时心底动摇,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凌厉,让那人压力顿减。那人急忙退後两步,稳住身体,谨慎的盯著沈燕舞。

  沈燕舞却冷笑道:“你说的我为何要信?还有……这是什麽地方?是我的梦里麽?”那人听了一惊,不待说话。沈燕舞心底也是暗自惊讶,自己不过瞎猜,本想著现实中怎麽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但见到那人不在说话,心道:“不好,竟被自己猜中了。若是梦中,此人又是敌是友呢?”

  他眯起眼睛,打量那人。

  忽然眼前的图像有些模糊,沈燕舞心里一惊,急忙看过去。虽然是梦,做不得真。可是沈燕舞就是觉得那画面是真的,而且是真真正正,正在发生的。只是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一时间却说不上来。

  他看著逐渐模糊的画面,登时心里一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身旁那人的手臂。只听到那人“啊”的一声惊叫,他也无心去管,只觉得此时画面又清晰了一些,便转头去看。

  但见画中自己迷离的眼神正在恢复清明,嘴角微微颤动,他身上那人也是一脸疲惫的趴在他身上,搂紧的手臂微微颤抖。口中竟是清清楚楚的低语道:“为什麽,你不一样……”怀中自己没有回答,迷离的眼神越见清晰,嘴巴颤巍巍的。

  一旁那人见了,皱眉道:“他快醒了。”

  沈燕舞愣道:“什麽?”只见画面中的自己,眼睛微微眯起,嘴巴轻动,竟是缓缓叫道:“燕舞……”

  沈燕舞如遭电噬一般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脚步不稳,眼见眼前画面一阵模糊,逐渐消失不见,沈燕舞急忙叫道:“不要……”身旁那人趁机一把推开沈燕舞,见沈燕舞跌在地上,眼神无助的向自己望过来,他心中不忍,面露哀泣,想要上前,却在下一秒咬住了牙关,看了沈燕舞一眼,转身便走。

  “燕舞……醒醒……”

  “燕舞……”

  身体被人摇晃,沈燕舞满头大汗的醒过来,见流羽同朝阳紧张的看著自己,那摇醒自己的人便是朝阳。他冲两人虚脱一般的笑笑,无力的瘫在床上。

  他此时只觉得身上好似被千军万马碾过一样,浑身无力,心头仍旧隐隐作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感情萦绕在心尖,让他欲哭无泪,一脸凄然。

  流羽见了,急忙晃动沈燕舞,问道:“燕舞,怎麽了?”

  沈燕舞幽幽转过眼神,看向流羽,见对方满脸担心,摇头笑道:“没什麽,好像做了个梦。”

  “好像做了个梦?燕舞,这是什麽意思?”沈燕舞转过了身子,将脸埋在枕头上,压下想哭的冲动,说道:“就是好似做了梦,不过梦到什麽都不记得了。就是觉得心头不舒服。”流羽道:“心头不舒服?可要叫大夫来看看?”沈燕舞吓得一惊,急忙拉住流羽道:“哪有这麽严重,只不过是个哀伤的梦,所以醒来时心头有些沈重。”

  流羽看著沈燕舞半晌,确定对方所言无差,才松了口气,说道:“你真是吓死我俩了。看你睡的那麽不安生,满头大汗,我俩又怎麽叫都叫不醒你……”沈燕舞见他越说越是担忧,随即坐起身,拍拍那人肩膀,道:“没什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流羽抿嘴一笑,道:“是啊,如此就好了。”他看看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他皱眉道:“不然还是先不要去离宫了,看你这般疲惫。”沈燕舞道:“不用,没关系。”他想著自己尚有事询问神主,还是及早动身的好。

  想著便开始梳洗收拾。

  做了一半,他忽然想起朝阳流羽两人昨晚在自己这里休息,便转头问道:“你俩收拾好了?”见两人仍旧半身埋在床上,又想到自己睡梦间吓到了两人,恐怕这两人也是不敢离开,自然没有梳洗。便转身吩咐叫人又重新打了水。自己拧干了毛巾递给二人。

  朝阳和流羽接过毛巾顿了顿,沈燕舞笑道:“怎麽了?怕我拧的毛巾不干净?”流羽笑了一下,道:“这怎麽会呢?”说著,便开始擦脸。沈燕舞瞧著,忽然说道:“你这样洗脸不行的。”他从流羽脸上接过毛巾,细细为对方擦拭,从鼻翼两旁开始,然後是脸颊,最後才是额头和下巴。擦洗完了,又将毛巾投净,细细擦著流羽双手。一切妥当,便见朝阳已要起身,他急忙拉住对方,按在床上,同样的细细为那人擦净了脸。

  流羽在一旁看著朝阳脸上微微发红,沈燕舞一脸认真,没有任何想法,他想著那人对自己也是这般认真,心下一甜,脸上也微微发红。随即问道:“燕舞真会照顾人,这几年燕舞就是这样的?”他问完,心里一愣,明知对方不记得了,自己偏又提起,正自懊恼,见沈燕舞不在意的笑笑,道:“也许是吧。”

  放开朝阳,沈燕舞到一旁穿衣,背对二人,脸色逐渐凝重。他的确做的很顺手,之前他究竟过了怎样的日子?百般思绪却毫无头绪,沈燕舞面色难看,眉头紧皱。

  流羽和朝阳见沈燕舞不言不语,甚觉奇怪。待走到他身旁,那人却已经察觉,整了面色,转过头笑道:“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我可以见到神主。”朝阳抿著嘴,流羽也面色奇怪。沈燕舞自知俩人有所察觉,却不愿两人担心,便笑道:“是不是神主的灵力是神界最高的?”

  流羽摇头道:“灵力高低其实平日也看不出来,说起来也没什麽用处。”沈燕舞点头道:“这个我清楚,像我这般,你们都说我灵力很高,可是看起来还不如你俩。”流羽笑道:“这也不见得。”沈燕舞道:“那你告诉我,怎麽让我相信我的灵力比你俩高?”

  流羽道:“你啊,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自然连如何运用你的灵力都忘记了,等你想起来,自然就知道了。”沈燕舞眯起了眼睛,不在多问,转而问道:“那个神主究竟是什麽样子呢?”流羽笑道:“你见了不就知道了?”

  沈燕舞也笑了,拉起两人手,说道:“是极,是极,我们快些准备,一起去吧。”流羽摇摇头,道:“神主那里我们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沈燕舞皱眉道:“要做什麽?”

  流羽看了朝阳一眼,才对沈燕舞说道:“你不是要去灵界麽?总要打点一下的。”沈燕舞见两人眼神交汇,心知并不简单,眼神一动,转念想道:“你们现在不说,以後总是要说的。”想著,也不在多问,摇著两人手说道:“那总要吃些东西吧。”

  沈燕舞独自一人来到离宫,目不斜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引路的宫人不是初次见他,但是却觉得这一次比起二十多年前那次,沈燕舞给人的感觉相差甚多,他不由得多打量了沈燕舞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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