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奇传 第一、二卷————懒娃娃
懒娃娃  发于:2010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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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都只是掩饰而已。因为在这地脉的深处,我发现了一样好玩的东西。虽然它隐藏的得很深,也隐藏得很好,但哪里能瞒过我?毕竟,黑玉树可是所有妖魔鬼怪的克星啊,要发现这些东西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好比吃饭一样,是属于本能的。
  我发现了它,但它却没有发现我。而是盯上了江络他们。眼光不错,能发现江络他们这群羔羊。但他们可是我的食物,怎容他人觊觎?
  魔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个异类的存在,也感觉到了我的兴趣,在脑海里闹了起来。很快的,今晚,就会有好戏看了。
  唐乐的伤不是很重,就只是比较麻烦而已。伤到了内腑,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原以为他会拒绝我的帮忙,谁知,在我提出要帮他疗伤的时候,却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皱起了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是一个妖,即使能改变外貌,但在他们眼里我的本质始终是一个妖。而妖和修真者,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一个妖能帮一个修真者运功疗伤,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看出了他的疑问,“这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只有我不想做的事。”自大吗?我不认为。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究竟拥有了怎样巨大的力量。跳出三界的存在,魔他们的存在,十万妖魔鬼怪的存在,以及黑玉树本身的力量,拥有这一切的我,根本就不受这个世界的约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是妖,不是人,不是仙,也不是神,只是一个入不了世俗的妖。
  如果当初,江月夜开口对我说他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世界给他。可惜,有谁会相信一个妖有这么大的能耐呢?所以,他要我的妖丹,才是正确的选择。那颗不存在的妖丹……
  抓回又飘远的心神,“让事实来证明,我的话是真是假吧。”
  睁开眼睛,缓缓的收回手,唐乐还沉浸在修炼当中。经过刚刚的疗伤,唐乐进入了另一层的境界,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无论是功力还是心境至少会翻几番。而这一静修要多久,就要看唐乐自己的悟性了。快则几个月,满则几年或几十年。
  而不能说,这里面没有我的私心。
  我有点怕面对唐乐。因为激动过后,疑问就出现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类的女子能够不动声色的近我身,上我的床。我所知道的,是我只碰过江月夜,除他之外,我就没有其他人了。那唐乐,是从哪里来的?他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已经是不诤的事实。那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究竟是谁?
  江月夜在这里面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当年为什么要我呆在琅晔山?为什么逼我许下那样的誓言?为什么要在面临灭门的时候,把他们都托付给我?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妖的力量吗?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区区的妖能够和整个修真界作对吗?如果你相信我有这么大的力量,那当年,你又是为了什么……
  江月夜,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而七十年前,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要找到江月夜是很简单的事情,就算他被困在天之崖,海之角,心念一动之间,我就可以去找他了。就算他已经下了黄泉,只要我想,我也可以轻易的找到他。况且,我知道江月夜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一天没有捉到江络他们,江月夜都会作为诱饵活着。
  要想知道一切,直接去问江月夜是最简单的了。但这个时候我却犹豫了。
  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多少个夜里,沐浴在月光下,我对江月夜的思念是剪不断、理还乱,想不顾一切去找他,却又怕碍了他的眼,更怕自己在看到他一家和乐融融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他。如此的反复,逼得我只能一次又一次进入休眠,又一次一次的在思念中苏醒。惧怕自己会伤害到江月夜,就只能逼自己去习惯、逼自己去忘记,习惯思念带给我的痛苦,忘记有关江月夜的一切。
  在我已经开始遗忘的时候,江月夜这个名字又出现了。再次扰乱了一切,他还真是我的魔障不成?
  江月夜,你究竟是想我忘了你,还是想我永远都记着你?
  你,到底想我怎样?
心乱了
  月夜,一向能勾起我的思念,引起我的心痛。
  今晚这个月夜,我是不是可以抛开一切去找你?
  还是,我还要继续压抑我自己?
  看着那挂在空中的一轮明月。
  月夜一向是柔和而宁静的。
  江月夜你是不是也和天上那一轮明月一样,同样的清高而无情?看似柔和,实质却是冰冷而遥远?
  人的时候,我只能在地上仰望那轮明月。
  妖的时候,我能飞上高空,触摸那轮明月。
  但是人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月光的柔和
  是妖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月光的冰冷和无情。
  同样的月夜,我救下被众人侮辱的江月夜。自此,我恋上了月夜的一切。
  同样的月夜,冰冷的剑锋划破我的胸膛,沐浴在月光下的江月夜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情缘。自此,月夜,让我爱怨交杂。
  只有怨,没有恨。因为我是妖,所以,我不恨江月夜。
  所以,江月夜,七十年来,我只想,问你一句……
  那时候,千万不要让我恨你。
  因为,我只想爱你……
  当你有力量,但你所拥有的力量不足以和整个世界抗衡的时候,你需要谋划。
  当你有力量,而你所拥有的力量足以和整个世界抗衡,但你需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的享受时,你需要长久的谋划
  当你有力量,而你所拥有的力量足以压倒整个世界的反对,而你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所谓的过程的时候,那就直接用力量来说话,抛开那不必要的谋划。
  七十年的等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所以,江月夜,我,要来找你了。
  没有忘记那隐藏在地下的异类,看来,我今晚是没有心情看出好戏了。
  “黑狼,今晚,让你和你的族人活动一下吧。”
  无声无息的,一头到我胸膛的黑狼出现在身旁,在他身后,是一群身形较小的、毛色不同的狼,连黑狼在内,一共二十七头。
  “今晚,好好玩吧。”
  “可以开杀戒吗?”黑狼低声问道。
  我知道,他问的不只是地下那个异类,还有那些随时可能赶来的修真者。
  “随你喜欢。”
  得到我的同意,黑狼的眼里闪过一丝红光。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领着族人潜入了地下。
  布下结界,把整个内院笼罩在里面。不但防止外面的人闯进来,也防止了里面的人想出去。
  
  江月夜,我来了。
  修真者,很多都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精。
  我毫无隐藏的妖气,想必已经给了他们预兆。毕竟,江络他们最后的目的地是琅晔山,天都城是他们逃过围捕的地方。妖气和江络他们的逃脱,只要是聪明人,都能猜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而我,从来就不会小看那些修真者。能进修真这个门槛的,有哪个人是笨的?何况是这些活了千年的?
  江月夜,本就是他们手里的一张王牌,一张对付江络他们最好的底牌。如今,似乎也变成了对付我的最好的一张牌。
  妖,都是张狂的。
  尤其是拥有强大实力的妖,不但张狂,而且嚣张。
  而我,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妖
  而此刻,他们无疑也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来对付我这个妖。
  空地上,一个巨大的木架,江月夜就被锁在上面。低着头,衣裳褴褛,气息微弱。
  周遭,是一群严阵以待的修真者。最高的是分神期,最低的也有元婴期。
  为首的,是三个修为分别是四千三百年、四千七百年、四千九百年的修真者。而且,都是渡劫期的。
  再加上,隐藏在尘土下面,以江月夜为阵眼的不知名的阵法。对那个隐藏的阵法,我是的确不知道,魔他们都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了,他们所认识的都是一些古老而且已经失传的阵法,对于这些新阵法,他们所知不多。但至少知道,这个阵法是专门用来对付妖的。要破这个阵,很简单,只要江月夜一离开,这阵眼没了,这阵,也就破了。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全部的力量了。
  本来,没有想过要开杀戒的;本来,是想劫了江月夜就走的;本来,就只是来救人而已。
  但如今,我想劫了人就走的心愿是不可能达成的了。
  虽然,我能够很轻易的在他们眼前把江月夜带走,但如今江月夜变成了阵眼,而我又不知道如果贸然把江月夜带走,这阵法对阵眼有什么伤害,所以,我能做的只有一样了。
  现身在众人眼前。
  看到我的身影时,我看到了众人眼里的惊骇,以及那三个渡劫期的修真者的动容。
  惊骇,是应该的。因为我穿越了人群,如果我有心要杀他们的话,这里,还有多少个人能站着?
  动容,是正常的。因为此刻,我就站在江月夜的前面,我们相距,不过几米而已。而把守在江月夜前面的,则是那三个渡劫期的修真者。
  他们的惊骇,我不放在眼里。他们的动容,也与我无关。因为,此刻,我眼里,只有江月夜。
  幻想过千百种,和江月夜再见时,我会说什么,有怎样的表情。愤怒的,咆哮的,无措的,冷静的,平静的,无奈的,质问的,苦涩的,……
  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心酸的。
  心里,酸酸软软的。
  眼里,酸酸湿湿的。
  嘴里,酸酸涩涩的
  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泛着酸。
  江月夜,你,果然是我命里的魔障。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江月夜巍巍的抬起了头。
  然后,等了七十年,盼了七十年,我终于,再在江月夜的眼里,看到了我自己。
  阔别了七十年的,江月夜眼里的我。
  
  然后,我看到了江月夜眼里的无措和难以置信。
  却,没有喜悦,还是,我来不及看清楚,江月夜你就隐去了?
  然后,江月夜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一眼。他就只看了我一眼。
  分离了七十年,他就只看了我一眼。
  就,只有一眼。
  但,江月夜,你不知道吗?
  对我来说,一眼,已是万年
  当年络水江边的一眼,换来了你的剖膛开腹。
  剑锋如月,划过我胸膛时的一眼,我甘愿隐居在琅晔山七十年,忍受思念的痛苦。
  此时此刻这一眼,江月夜,如果我说,因为,这一眼,我愿意等你万年……
  你,可愿意?
  物事人非啊……
  这次回首,只是七十年。
  七十年,比人的一甲子还多了十年。如果是人,此刻,已经是花甲了,一切都成了枉然。
  七十年,对修真者和妖来说,只是短短的一个眨眼。往后,我还有无数的七十年,我不想,这无数的七十年,只能惘然。
  突然,江月夜咬了一下下唇
  而我,看到了。
  物事人非,但有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
  江月夜,你只要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咬紧下唇。而且,这个动作只会在能令你放下戒心的人的面前出现。否则,只要人不对,即使你再紧张,也不会出现这个动作。
  江月夜,我能否再自作多情的认为:
  此刻,我还是我。
  而你,还是当年那个喜欢窝在我怀里看月亮的你……
  我能否再一次自作多情的认为:
  你对我,终是有情的吗?
  握紧了手,抑制了自己想触摸江月夜的欲望,但眼睛,却始终无法离开,始终定在他身上。
  “说吧,要怎样,你们才肯放人。但就我个人认为,你们还是直接放人比较好,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开杀戒。”因为,我怕,一旦开了杀戒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做回人了。
  我的话,似乎让这些修真者觉得受到了侮辱,一时间群情汹涌。但变的只是气氛,刚刚的震撼还留在他们心里,放肆,还是不敢的。或者是他们的掌门没有说话,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于放肆的语言出现。
  “看来,你和江月夜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我们一早就知道江月夜和妖勾结,但想不到你这个妖,对他倒是情真意切……唉,江月夜,你何苦自甘堕落啊……幸好如今迷途知返……”
  “我对江月夜当然是真的。妖也是有情的,总比你们这些人的假道学好。”哼,不会这么天真吧,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吗?……我和江月夜的事情,你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即使明知这是他布下的局,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往里面跳的。
  “哼!江月夜,这下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还是那个修真者。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江月夜的声音,微弱,但是清朗。
  “你敢否认你和这个妖的私情?!我们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妖,可是为你闯关来了!!”
  “他要纠缠不清,我又能如何?正像你们对我重剑阁的心法念念不忘,百般刁难,百般折磨,为的不也就是这心法吗?”
  “你——”
  “不要说什么我和妖魔勾结这种大道理。你们围攻我重剑阁,为的也只是那名利二字而已!!!而你,庆陵门门主依赭,除了心法之外,为的是什么,你要我在这里说出来吗?”
  “你不要在这里狡辩迷惑众人!!还是看你的相好来了,你就敢在这大放其词!!!”依赭神色不变的说道。
  “哼!我大放其词?那依赭,我问你,我重剑阁的五长老在哪?或者我该问,这段时间,五长老的‘侍侯’你可满意?!”声音越说越大,里面的愤怒一听就明白。
  “你——”想不到,想不到。依赭完全想不到自被捉后就一言不发的江月夜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他是真的豁出去了?还是因为这个妖来了,他才有恃无恐的?
  “要否认?我呸!!依赭!!别忘了,当年是你先负了五长老的!!!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没资格碰五长老!!!”
  江月夜这话可是刺中了依赭的死穴,一时恼羞成怒,他手中法诀一掐,就要给点厉害给江月夜尝尝。
  从刚才就变成旁观者的我,哪能容许他人在我面前伤害江月夜?
  依赭的神色一变,我就已经闪身冲向他。
  而一直在留意我的其余两派掌门,也在同一时候发难。一前一后,再加上临时变卦的依赭,刚好成犄角之势,把我包围在其中。
  同时,“启阵!!”
  “戚汐——”江月夜惊惶的声音。
  反射性的,我回首看他,完全无视三个渡劫期高手的围攻,以及那不知名的阵法。
  
  只看到,江月夜咬得几近泛白的下唇。
  脸上的神情,被长长的头发遮住,只留下一片阴影……
江月,此时,你是有心还是无心?

    对痛已经麻木的我,感觉到一股蚀骨腐心的痛楚,就好像,又置身在那些妖怪的腹中,被那胃液消融一样。

    就是这一停顿,三双手已经来到我面前,被我的护身真元挡住,脚下的阵法也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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