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养我吧!————冰魅
冰魅  发于:2010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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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来找你的?”亚亚悄声的问。洺石紧张的咽下口水,小警察在外面一个劲的朝这里张望。“亚亚,你去。就说我不在,问他什么事?”亚亚瞪大眼睛:“他是警察!”洺石瞪着他压低声音:“他是交通警察!你去不去?”亚亚鼓着嘴指指外边:“可是那辆车是你的吧?”洺石探头一看,沮丧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过。别扭的走到陈东面前,洺石拉长着脸:“你找我?”陈东有点不自然的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驾驶证递过来:“其实从我心里,是真想把这个证永久吊销的。这样也就省得天天替你揪着心了。车我给你开回来了,你看看,挺漂亮的车都补了好几回漆了,多可惜。以后车辆高峰的时候尽量不要开车出来,打辆车也挺方便的。还有。。。。”
      洺石眨着眼睛,小警察怎么转性了?话说的人心里酸酸软软的,这是怎么了?
      “这个是我的电话,我不当班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我给你当司机。”一口气说完,陈东把一张卡片放在洺石手里,转身走了。洺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快步走远,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亚亚洗完澡,拨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嘉伟坐在沙发上削着梨。亚亚爬到他身边靠在他身上,嘉伟捏起一小块塞进他嘴里。亚亚嚼着,甜津津的汁水溢了满口。嘉伟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回手把他搂进怀里。
      亚亚把光脚丫翘到沙发扶手上,在他怀里躺得舒服些,一边张嘴接住哥哥递过来的梨,一边说:“哥,你说过我考上天华以后要带我出去玩的,你说我们去哪好呢?”嘉伟笑了,点点他的鼻子:“你就这么有把握啊!现在就知道一定考得上?”亚亚皱皱鼻子:“我就知道!连洺石老师也说我没问题的!你答应我的,不许赖帐!”嘉伟笑着说:“好,你说,你喜欢去哪里?”亚亚欢喜得想了想:“我想去西湖!看雷锋塔!”“行!我们就去西湖!”嘉伟笑着,笑容里却搀了点点的苦涩。是啊,亚亚一定可以考上的。马上亚亚就会远远的离开自己,在属于他的那片天空里飞翔。他可以遇到更多的朋友,拥有自己的世界。孩子的眼睛永远都是看向前方的,从亚亚决定要做出这个选择以后,就没有过一丝的留恋。
      亚亚注意的看着嘉伟,伸手摸摸得他的眉毛:“哥,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嘉伟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揉捻着:“不是,我是想。。。。。想亲你了。”亚亚红着脸,把脸转过去埋在他的臂弯里。嘉伟低下头含住了亚亚的耳垂,轻轻的吸吮。亚亚浑身绷紧了,不自觉地哼出声。
      一只热热的大手从衣襟底下探进来,抚摸着光滑的肚皮,慢慢的移到胸口上。捏住了小小的红豆,轻揉慢捻,揉搓的怀里的孩子呜咽出声。亚亚双手紧紧地抱住嘉伟的脖子,把从胸口上传来的无法承受的电流忘情的用嘴唇倾注到他的嘴唇上。吻变得深长缠绵,舌尖互相吞吐着香甜的津液。

      亚亚手指紧紧地抓着嘉伟胸前的衣襟,高高地仰起头忍受着滚烫的唇舌在脖子上流连。上次留下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退,嘉伟不敢肆意用力,轻轻浅浅的啄引来了怀里的孩子不满的哼。

      “嗯~~”亚亚身子一挺,裤子被褪下了一点,露出软软的小毛。热热的大手覆上去,捻着细软的小毛。早已经急不可待的小东西竖的有模有样的等在那了。握在手里,慢慢的揉搓着,感受着手里的小东西一下一下的激动的跳跃。亚亚的呼吸明显的紊乱,唔唔的哼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嘉伟的胸前。

      嘉伟急促的呼吸着,恨不得立刻就冲进那个炙热柔软的可爱地方。亚亚的腿越来越打开,嘉伟的手摸弄着前面的小东西,一根手指溜出来,慢慢的探进了小小的洞口里。亚亚蜷起了身子,强烈的刺激让他有点头晕。
      感觉到身后慢慢的抽动,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袭击身体。亚亚扭动着身体,不知道是想逃开还是想要得更多。突然腰上的手用力一提,灼热的唇压了下来。唇被全部的吞进了他的口中,狂热的吸吮着,像是要把自己活活的吞进肚子里。亚亚晕头转向的,任凭两腿之间越来越快的抽动带来的电流一般的冲击。

      一个翻身把亚亚压在身子底下,嘉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高高掀起亚亚的衣襟狂热的吻着,亚亚喘息着扭动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嘉伟的头。

      电话响了。没有人去看。铃声不停的响,嘉伟只好不情愿的停了下来,把亚亚的衣服拉好,拿起了电话。只听了一句,嘉伟立刻扔掉电话抓起了衣服往外跑。亚亚慌了:“你去哪啊?等等我!”

 

      二十二

      医院里,亚亚茫然的看着医生们急匆匆地聚集,哥哥煞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那样慌乱。妈妈浑身颤抖着靠在墙上。周正义正在抢救,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再活过来。
      亚亚走到妈妈身边,抱着她发抖的身子小声说:“妈,你坐下吧!没事的。”亚亚的心里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是一种无名的慌乱已经深深的控制了他。扶着***手也不由得发抖。

      许嫂坐在长椅上,控制不住地在发抖。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没有一点准备,也无力承担。结结巴巴地把当时的情况给嘉伟说了,周正义晚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而脑溢血就在他想起身回卧室的时候突然发生。周正义脾气再不好,好歹也是一起过了几年,老头子在的时候,虽然诸多不顺心,但是毕竟母子俩有个依靠,万一他真得走了,以后该怎么办?许嫂恐惧的抽泣起来。

      嘉伟始终紧贴着抢救室的小小窗口看着,脸色凝重。医生们急促的脚步敲击着心房,快要承担不住了。
      亚亚踌躇着,抬头看看楼上的窗口。书包里的报名表放了好几天了,还有报名费今天必须要交给洺石的。可是医院里的那个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哥哥守在医院里,几天没回家了。妈妈整天愁容满面,医院家里来回跑。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开口啊!亚亚揉搓着书包带子,惴惴的敲开家门。

      听到敲门声,正在厨房忙着煮汤的许嫂匆匆的给儿子开了门又赶回了厨房。“你来得正好,饭这就做好,你给你哥哥送到医院去。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过去。”许嫂一边忙一边说。亚亚跟过来,看着满头是汗的妈妈,心里很难过。从打记事起,就没看见过妈妈开心地笑过。

      锅里的汤滚了,许嫂像是没看见,拿着汤勺怔怔的站着。亚亚叫起来:“妈!汤开了!”许嫂猛醒过来,赶快关了火,想想不对又打开火,调小了慢慢的煮。
      “妈妈,你怎么了?”亚亚拉拉***手臂,担心地看着她发黄的脸。许嫂勉强地笑笑:“没事,我挺好的。”亚亚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妈,你给我点钱。”“噢,干什么用啊?”“我。。。我要交报名费,我要报考舞蹈学校。”徐嫂得看着亚亚,半天没反应过来。

      “还有就是。。。。我的爸爸,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亚亚从书包里拿出那份报名表递过去,低声说:“我要报考舞校,人家让填父母的姓名身高还有职业。你自己看吧!”许嫂机械地把那张报名表接过来,匆匆的瞄了一眼,许嫂看着亚亚:“你要考这个学校?一辈子跳舞?”亚亚点点头。

      “不行!”亚亚惊愕的看着一脸愠怒的妈妈:“妈,什么不行?”许嫂抖着手里的报名表:“亚亚,你怎么不想想?这样的学校一年要花多少钱哪!你应该好好上学找个好工作养活自己,跳舞能行吗?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啊!”亚亚咬着嘴唇:“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哥哥会供我上学的,他说过的。”“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这样不懂事?”许嫂忽然落下泪来,用围裙的角擦擦眼睛说:“亚亚,妈妈没本事,养不起你。我们在这里就要知道进退。你哥哥是个好人我知道,人家已经为你花了不少钱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一个名分,你是他弟弟。现在你爸爸在医院里,怎么样还不知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就没有家了你明白吗!到时候,你能不能上学我都不知道,你快不要做梦了!”

      亚亚心里锥刺一般的疼:“妈妈,你别担心。就算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哥哥也会养我。你放心。”有点慌急,亚亚声音很大,不知道是想说服妈妈还是想安慰自己。
      “你要我怎么放心?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好的?花那么多的前供养你,人家图什么?你能给他什么?”徐嫂愠怒的叫着。
      图什么,给什么,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亚亚给这两个问题刺的心疼。“妈妈,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许嫂动了气,把手里的报名表折了几下就要扔掉,亚亚惊恐的叫着扑过去抢:“妈妈!你给我,你给我!”被扑过来的儿子吓了一跳,许嫂哭了,把报名表往亚亚的怀里一扔:“好,给你!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就自己做吧!”

      哭着装好了饭,许嫂一把推开亚亚,走出了门。亚亚抱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找不到支撑的感觉。
      走走停停,亚亚垂着头,通往舞蹈室的那条小路第一次变得那么难走。该不该去呢?天华是自己的梦想,为了这个梦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努力。现在已经站在它的门口,难道真得要后退吗?舍不得也不甘心,可是也没办法不揪心。忐忑不安,左右为难。但是心底里还有很疼很重的东西在那里坠着,不敢去认真地思考,触碰。

      人家图什么?你能给他什么?***话象尖刺一下一下的划着,到底我们之间的东西是什么呢?他说过,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是爱。对呀,我们原本就不是兄弟,那根把我们勉强连接起来的纽带一断,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还会爱我,我也会爱他,可是为什么爱呢?能爱多久?我没有什么能给的,我只会不停的要。有一天他会烦,那份爱会变冷,温暖的怀抱不再敞开。。。。亚亚猛然的打了个寒颤。在路边蹲了下来,腿上没有力气了。

      洺石看见亚亚慢慢的走进来,没奈何的摇摇头:“你磨蹭什么呢!都催你几次了,还不快点把报名表给我!”亚亚揉搓着书包带子,眉尖紧紧地蹙着。到底不能戒断舞蹈的诱惑,到底还是来了。

      许嫂小心地提着饭盒走出电梯,忽然看见重症室门前围着很多医生护士,却静静的不动。一阵晕眩,许嫂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不祥的念头压住了她。不可能有事啊,他明明已将开始好转了!

      病床前,嘉伟弯着腰,动作笨拙的给周正义穿衣服。那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苍老的身体,既熟悉又陌生。许嫂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靠着门滑坐下来嚎啕痛哭。嘉伟没有哭,感觉已经有点麻木。再看着父亲在生死边缘上挣扎了好几次,以为已经可以平安的时候,终于还是要接受这样的现实。机械的做着该做的事,嘉伟木然的脸上没有一点神采。


      灵棚里摆放着周正义的遗体,镶着黑框的遗像看着面前的一切。想必他一定很遗憾,不能像电影里那样说完所有的遗言,就猝不及防的离开了。按照这里的习俗,孝子要彻夜守灵。嘉伟一身缟素木然的跪着,手里得纸钱一张一张的放进火盆中。火光一下一下的跳跃着,映着黑暗的四周。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嘉伟根本无从适应。脑子里一片混乱,闻讯而来的亲族们簇拥着他,太多的事需要他决定。一切都机械的按照丧事的流程来做,竟然还轮不到悲伤。现在一个人静静的跪着,很多以为不会再想起的往事都跳上心头。儿时的家,抽烟的父亲,操劳的母亲,一家人不宽裕但是和美的生活。

      很轻的脚步慢慢的靠近,在不远处站住了。嘉伟半天才抬起头,亚亚站在那里。两只手垂在身边,空空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他。嘉伟看着他,眉尖渐渐蹙起,酸涩的水雾不听使唤的在眼中蔓延。纸钱燃烧的烟雾在风中飘散,隔在两人之间。穿过薄雾,亚亚走过来,慢慢的在他身边跪下。用自己的身子偎依着他,手悄悄的抱住他的胳膊:“哥,起来歇歇吧!我替你。”

      嘉伟猛地用手被捂住嘴唇,亚亚跪直身子搂住他,轻轻的叫:“哥哥。。。”只一声便落下泪来。
      屋子里,许嫂蜷缩在角落里。从出事到现在,她在没有了任何的念头和想法。她只有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命运。周正义不算个好男人,好父亲,可是他死了,天也就塌了。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他们母子容身的地方。她们什么人都不是。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看见他,哭不敢哭,诉不敢诉,听着来吊唁的亲族们的号哭声,她连表达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明天,是个什么样的将来呢?

      二十三

      送葬的队伍远远看去一片雪白,亚亚跟着队伍,扶着哀伤的妈妈木然的走着。有一种空空的慌乱在心里蔓延,就在几天前还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现在变成了抓不住的游丝。是什么东西改变了?想不清楚也不愿意想。

      葬礼终于结束了,几天几夜不曾合眼的嘉伟憔悴的不成样子。坐在父亲生前的常坐的沙发上,四周是丧事用剩下的各种杂物乱堆着。嘉伟弯下腰,两只手捧着头,那里很疼。屋子里很安静,喧嚣过后的让人黯然的安静。亚亚悄悄端来一杯热热的糖水,在嘉伟面前蹲下来:“哥,喝点水吧!”嘉伟接杯子的时候握住了亚亚的手指。熟悉到开始陌生的感觉,亚亚鼻子酸了。

      嘉伟要回去了,他需要一次充足的睡眠来休整。嘉伟看着亚亚,亚亚踟蹰地把他的衣服递给他:“我。。。得陪妈妈,她害怕。”嘉伟点点头,抚摸了一下亚亚的脸。亚亚说的对,他是该留下来陪妈妈。嘉伟嘶哑的声音说:“好好照顾她,你也好好休息。”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无声的叹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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