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养我吧!————冰魅
冰魅  发于:2010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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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在沙发上的手被轻轻地握住了,细细的小心的揉捻抚摸。热热的大手带来的温度电流一样穿透四肢百骸,汇聚心中。亚亚一动不动,在他的肩上偎得更深。
      嘉伟侧过头,嘴唇轻轻碰触亚亚的额头。这是能够容忍自己做出的最过分的亲密,只因为心底里的渴望太炙热。亚亚不动,眼睛怯怯的忽闪着,不敢看他。
      “去睡吧,晚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低响,亚亚抿着唇微微点头。嘉伟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亚亚纤细的身影走进他的卧室。关上门之前,亚亚抬头瞟了他一眼,欲说还休的神情在心底狠狠地一荡。

      躺在床上,嘉伟全无睡意。亚亚心里到底怎么想?是不是已经开了心窍动了情?或许他已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不,不可能。孩子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感情。可是那眼神里流露的东西,默默无语的依恋,到底是什么?亚亚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仔仔细细的考证。嘉伟恨不得搬架天平出来,把这些念头都搬上去,一丝一缕的称个明白。

      春暖花开,花开雁来。和煦的风吹得人心痒痒的,像风里的柳絮,飞得漫天都是。象泥土里的虫子,蠢蠢的安静不下来。
      嘉伟匆匆的往楼上搬着东西。今天是亚亚的生日,从早上嘉伟就开始考虑怎么过。想了好几个地方,终于还是决定家里最好。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打扰,不会让亚亚局促不安。但是在家里就要预备很多东西,嘉伟背上冒了汗。一切安排停当,嘉伟擦擦手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精美的蛋糕上写着亚亚生日快乐!15朵美丽的小百合开在周围,花芯娇艳,花瓣半开。

      亚亚长大一岁了,长高了,原本就秀气的模样更水灵了。想起这一年来的变化,嘉伟摇摇头笑了出来。说是造化弄人,会不会过分?一年前的自己,哪有什么心思为别人过生日,怕是连自己的也不记得了。现在满心的装着个人,为他做什么都行,还只怕落下什么不够完美。早上的时候亚亚知道要给他过生日,快活的什么似的。一个劲的追问,是我们俩吗?就是我们俩个一起过吗?他那么兴奋,就是为了可以和我一起过生日?我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看看时间,亚亚就要回来了,嘉伟坐在桌边,点起了蜡烛。
      门外的脚步声是跑着过来的,门开了,兴奋的亚亚肩上搭着书包站在门口。微微有点气喘,大概是一下车就跑着回来的吧!嘉伟不说话,站在桌边微笑着看他。看着亚亚是怎么从惊喜得张大嘴巴到开心的咧着嘴傻笑。

      桌上是闪闪的烛光,烛光里是哥哥温暖的笑容,不倦的注视。亚亚笑着,鼻子却酸酸的。今天是生日,可是15年了,只有妈妈会在这一天给自己煮几个鸡蛋。可是自从妈妈到了城里,以后跟那个男人接了婚,鸡蛋没人煮了,生日也早被遗忘。今天,哥哥给过生日。好漂亮的蛋糕,蜡烛,精美的菜肴糕点还有包着闪光的包装纸的礼物盒。亚亚傻笑着走到桌边,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看每一样东西。手指在桌边轻轻的摸索,这些东西太美,他怕一旦动手触摸就会突然的消失。

      嘉伟忍不住笑着捏他的脸:“快呀!把蜡烛吹了,记得许个愿啊!”亚亚站在闪烁的烛光前面,那些跳动的火苗也许真的有神奇的魔力。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亚亚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熄了。

      “亚亚,生日快乐!”温暖的祝福就在耳边,亚亚回过头看着哥哥:“你猜我许的什么愿?”嘉伟扶着他的肩,笑眯眯的假装抬头想了想:“嗯,做个大舞蹈家,可以到最大的舞台上去跳舞。对不对?”亚亚咯咯的笑了,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快乐的光。哥哥,我许的愿是,让我们总在一起,不分开。

      亚亚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送进嘴里,好甜。
      两个人的生日宴会,烛影摇红。有很多话慢慢的开心地说,稍稍停顿的时候,嘉伟会含笑给亚亚擦去嘴角边的奶油。不知不觉地亚亚吃了好多,嘉伟喝了好多。有些头沉的嘉伟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转着杯子里艳丽的红色。还是第一次,这样舒服的喝酒。有点醉意朦胧,有点心思转动。嘉伟低下头在手心里蹭了蹭眼睛,抬头看时,亚压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看着脸儿红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亚亚,嘉伟好笑的想,这模样倒像是酒到好处的人,果汁也能喝醉人吗?

      下雨了。春雨淅淅沥沥,偶尔有闷闷的雷声滚过。在寂静的夜里,寂寞的雨声格外清晰。亚亚睡不着。床上很冷,被子很硬,总之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可是怎么不舒服又说不上来,闷闷的翻来覆去。哥哥迷蒙的眼睛就在眼前,亚亚失落的叹口气。床头上的台灯孤零零的站着,亚亚忽然一动,伸出了手指。

      一点,一点,台灯慢慢的向床头柜的边缘移动。终于,“哗啦”一声。亚亚立刻用被子蒙住了头。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亚亚!怎么了?”掀开被子,嘉伟把埋在里面的亚亚拉出来。一声雷响过,嘉伟把亚亚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是不是害怕了?不用怕,哥哥在这。”怀里的身子软软的,一双手慢慢的环住了腰。嘉伟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亚亚不说话,靠在他怀里,所有的郁闷无端都没了。就是像这样靠着,听着你的信条。不要动,不要看我。
      捧起亚亚的脸,看着那双水一样的眸子,嘉伟手在发抖。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可以碰触到彼此紊乱的呼吸。亚亚胆怯的闭上眼睛。灼热的唇试探着落在额头上,亚亚紧张的抖了一下。吻向下滑,落在了鼻尖上。亚亚秉住了呼吸。颤抖着,等待着。微张的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嘉伟猛地收紧了手臂。

      灼热的唇落了下来,亚亚呜的一声,被死死的搂进怀里。

 

      16
      灼热的唇压下来,亚亚几乎是立刻就被夺去了呼吸。吻因为激动而狂乱的毫无章法,不受控制的宣泄着胸中的焦渴。手臂上胸膛上嘴唇上,每一个接触的地方都有火在烧。两个人都在混乱中沉沦。亚亚知道自己在发抖,但是昏头胀脑的感觉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耳朵里呼呼的风响,胸膛快要炸了。


      终于被放开了,像是龙卷风过后的疲惫和寂静。嘉伟紧紧地抱着亚亚,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怀里的躯体和自己一样的无法控制的颤栗。许久,嘉伟把自己的额头顶着亚亚的额头上,轻轻的说:“讨厌吗?我吻了你。”亚亚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哪,喜欢吗?”微微发颤的声音掩饰不住急切的盼望。亚亚的头低下去,轻轻的点了点。


      嘉伟捧起亚亚的脸,在黑暗中,那双水一样的眸子有光在荡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更没有想到是现在。那些曾经幻想过的向已经长大成人的亚亚告白的情形,一点都用不上。仓皇之中,嘉伟汗流浃背。现在才明白,那些等待亚亚长大的理由根本就是骗自己的,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白。但是,现在必须要说明白。


      “亚亚,听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是。。。。是想要抱住你,吻你,想把你留在身边不分开的那种。。。。。爱。你懂吗?”嘉伟混乱的表达着,语无伦次。被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热浪烧灼着,亚亚急促的喘息。嘴唇干得像要裂开,却说不出一句话。我懂,就是抱住了会脸红心跳又不想放开,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会偷偷的想念,远远的听见你说话都会心跳半天,不管相处多久看到你向我走过来还是会紧张。哥哥,我懂。


      看到亚亚低垂着头不说话,嘉伟有些慌乱:“这些很难理解的,我本来想等到你长大。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懂不懂,能不能接受,我都是你的哥哥。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如果你现在或者以后会觉得讨厌,怪异,我会离开。。。”仓惶的话被亚亚突然攀到脖子上的手臂打断,“哥哥,我喜欢你。”嘉伟闭上眼睛,抱紧亚亚,一颗泪珠滑落。

 

 


      舞蹈室里,结束了练习的孩子们纷纷的收拾东西离开了。亚亚走到把杆跟前弯下腰拿水喝,每天的训练结束以后亚亚都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单独的再练一会。家里的环境虽然好,但是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够用。何况还要顾及楼下的邻居们,已经好几次哥哥红着脸跟邻居们道歉了。想到哥哥,心里又莫名的一阵跳,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昨天晚上是跟哥哥一起睡的,不停的接吻。轻的重的深的浅的,晕忽忽的如上天堂。眉毛鼻尖脸庞脖子都被温温柔柔的亲了个遍,连小手指也被哥哥含在嘴里吸着。昨天晚上始终都不敢睁眼,窝在他怀里细细的感受着麻酥酥触电似的。。。。。。美。


      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胀满感觉又来了!亚亚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呀!”吓的手里的水差点撒出来。下身的白色紧身裤上高高的突起一块,
      平时的时候穿这种裤子前面的小包包都会形状清晰,现在简直是。。。。亚亚红头胀脸的蹲下去,热汗从鬓角流下来。

      一只手搭在肩上:“亚亚,怎么了?累啦?”亚亚悚然一惊,猛回头,明霞老师微笑着在身后。“老、老师。”亚亚脸都白了。

      明霞老师怜惜的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快擦擦,出这么多汗。”亚亚拿毛巾擦着汗,心情稍稍缓和。明霞老师在他身边坐下来:“亚亚,舞蹈类学校就要开始招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亚亚突然的被说中心事,脸倏的一红,手里的毛巾局促的揉搓着:“老师,我,我基础不行。”明霞老师笑了:“小孩子家家的,还挺谦虚。老师看得出来,你最近练功很苦,一定是有了打算。我也很希望你们都能考上专业院校,不过上专业院校的话就是以舞蹈成为终身的职业了,这是你人生的一个重要选择,你想好了吗?家里同意吗?”

 


      亚亚也明白,一旦选择了专业,普通学校的考试就可以不参加了。这个没有跟哥哥说过,他会同意的吧!犹豫了一下,亚亚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明霞老师把手里的招生简章给亚亚看:“这些都是艺术学校,里面有舞蹈专业。这些学校要求的比较宽松一点,专门的舞校尤其是名校,要求是很严的。咱们这里已经有几个孩子有了选择,你有目标了吗?”亚亚没有犹豫,轻轻的抽出了那份天华舞蹈学院的精美简章。明霞老师惊讶得看看亚亚,然后点点头:“我没看错,好孩子,有志气。可是你要知道,你起步很晚,年龄又偏高。今年也许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天华的要求是最苛刻的。你有把握吗?”

 


      亚亚明亮的眼睛看着老师:“老师,我想跳舞。我不怕苦。”明霞老师笑了:“好,那么从今天起,老师给你开小灶。我们一起努力。等你走进天华的那一天,老师会为你骄傲。”

 


      手里拿着那张招生简章,嘉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亚亚要报考天华舞校,嘉伟也知道那是一座很著名的舞蹈院校,孩子有这份志气和才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那座学校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啊!如果亚亚考上的话,那最晚今年夏天,就是他们必须分离的日子。刚刚可以不用再苦苦掩饰感情,刚刚尝到温香软玉抱满怀的甜美,突然的就必须接受分离的现实。亚亚醉心舞蹈,他要成长要飞翔,这是必需的过程!


      嘉伟看着身边眼神里充满期待的亚亚,强咽苦涩。微笑着蹭蹭他的额头:“我的亚亚有出息,哥哥支持你!加油吧!等你考上了,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亚亚兴奋坏了,猛地扑到嘉伟怀里抱着脖子笑着:“什么奖励什么奖励?”嘉伟呵呵笑着抱起他:“你说吧!想要什么?”亚亚手指缠绕着嘉伟胸前的纽扣,小声说:“你带我出去玩,哪都行。”嘉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行!”


      亚亚去洗澡了,嘉伟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出神。小家伙每天都在10点钟左右才能回家,回来以后已经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嘉伟心疼,可是也无可奈何。这澡洗的时间也太长了,嘉伟不放心的下床。推开浴室的门一看,心里一酸。亚亚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嘉伟轻轻叹口气,走过去把亚亚从水里抱出来,尽量轻柔的用浴巾裹住他。


      把亚亚放到床上,
      看着沉睡中的俏美的孩子,嘉伟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一吻。孩子还小,还是把爱当作空里飞花来做梦的年龄。不管是身体和心灵都不可能承受**带来的冲击。所以,只能苦苦的忍耐。亚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星期天,乐乐跑到家里来找亚亚玩。两个孩子坐在地板上看着亚亚的舞蹈杂志和录像带,亚亚羡慕得说:“你的房间布置得真好,地板比咱们舞蹈室的还好呢!还有这么多的资料。”亚亚得意地笑。乐乐看着坐在身边的亚亚,撇撇嘴:“你最近越跳越好了,连我们这些老学员都觉得赶不上了。你的命怎么这么好?”亚亚喝着水看着他:“这不是命,是我自己练得。”乐乐叹口气:“芭蕾跳的就是条件,条件不好再练也是白搭。你的身体就是跳舞生的,还说不是命好?”亚亚懒得跟他争,乐乐是这里和他最谈得来的,彼此的情绪都不会掩藏。他最近状态不好,没有进步,自己也着急。就让他说几句吧!


      床上的电话响了。亚亚一跳,爬起来抓起电话。只能是哥哥打来的,这个电话里只有一个号码。“哥!什么~~你还要呆几天啊!”嘟着嘴不高兴,前几天哥哥去了香港,说好的明天回来,又变卦了!电话那边的嘉伟轻声满语的解释,公司里的事需要逗留,而且给他订做的几身衣服就快好了,正好一起拿回去。


      放下电话,亚亚有点闷闷不乐。乐乐凑过来:“电话好漂亮啊!谁给你买的?”“我哥哥!好看吗?我的生日礼物!”亚亚一下子来了精神。炫耀着手里崭新的小巧电话,幸福的甜蜜在小心眼里已经盛不开了。“你哥哥对你真好!”乐乐嫉妒的瞪着眼睛:“你哥又高又帅,还这么大方,你可真幸运。”亚亚开心的眯着眼:“他是最帅的!”乐乐伸手捏着他的脸叫唤:“什么表情啊你!又不是夸你,讨厌!欺负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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