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改变？”龙星云也忍不住好奇心。

“老大和小鬼父母，大概就像是小鬼的养母与亲妈……养母再亲，难道还能为了养母把亲生父母忘到一边？”

龙星云后悔听这两个人胡扯了，正色道：“玄衣，你安排的很好，昭云说的没错，你是六大家族盟主最好人选。你的人就留在这里吧，只能暗中保护，不准打扰小鬼的生活。”

得到龙星云的肯定，轩辕玄衣也只是浅浅的一笑，不骄不躁。先是谢过龙星云的肯定，又谦虚的表示自己可以胜任，谨慎又不会显得犹豫不决。既有女孩该有的矜持，更有统帅六大家族的气魄，轩辕玄衣，哪里还需要任何的保护？

龙星云现在是认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支持轩辕玄衣，虽然玄衣的能力可以充分的肯定，但是要让她坐上那危险的位置，龙星云可没有那五个人的厚脸皮。

李思君完全明白龙星云的想法，暗自下了定论：“绝对是过度的保护欲作祟，轩辕玄衣哪里还需要老大您的保护，我看连你都斗不过他来着，难怪会喜欢上那个笨蛋小鬼。”

“李思君！”

“在！”

“回家！”简洁的话说完，两人离开。

小鬼回到家里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有父母的陪伴，开心自然是开心的，但是不免有些失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不见只有你的魂。

“宝贝，在干什么呢，不要玩了，该吃饭了！”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小鬼回过神来，竟然站在窗前发呆，一呆就是一上午。小鬼合上窗叶，正准备回答母亲，妈妈已经冲进了房间：“宝贝，怎么还不下来？”

“妈妈，你怎么上来了？”

“宝贝……妈妈叫你好多遍了，宝贝都不回答妈妈，妈妈还以为宝贝出什么事了呢。”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听见，我们下去吃饭吧。”小鬼低头认错，妈妈当然不会真的责怪小鬼，拉着小鬼坐到床边，“宝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啊？”

“啊什么啊，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和你爸爸就是一个模样。有了心事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妈妈拧着小鬼的耳朵教训道，捂着被拧的发疼的耳朵，小鬼不满的说道：“妈妈，我都七十岁了，不要拧我耳朵。”

岂知小鬼一说妈妈反而下双手拧，“怎么？对妈妈不满了，宝贝就算长到一百七岁仍然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爱怎么拧就怎么拧。”

“妈妈，我错了……”小鬼可怜兮兮的求饶，直到尽兴才放开小鬼被拧的发红的耳朵，妈妈该为对小鬼的鼻子感兴趣，“奇怪啊，妈妈都这么经常揪你鼻子，怎么还是……”

“妈妈，要想鼻子高挺，我觉得还是做隆鼻手术比较快。”

……

“宝贝到底有什么心事，能和妈妈说说吗？”

和妈妈说了又能怎么样，小君都下逐客令了，龙哥哥也一定不再欢迎我了吧，就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我。

“没有啦，妈妈。”

双手捧着小鬼巴掌大的脸：“宝贝，每次你说谎的时候鼻子都会变长哦！”

小鬼下意识去摸鼻子：“有吗？”

“还说自己没有心事，宝贝和妈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还是说宝贝长大了，嫌妈妈老了，所以就不愿意和妈妈说话了？”

“没有啦，妈妈。”

“宝贝是不是在为龙星云烦恼？”

一语中的！

“妈妈……”小鬼假装没有听见，鸵鸟般的态度更让妈妈确定：龙星云就是小鬼烦恼之源。

“宝贝是喜欢上龙星云了吧。”

“我当然喜欢龙哥哥……”小鬼捂住嘴巴，九十高龄的老妇笑的像个小女孩一般，“宝贝自己都承认了啊，看起来宝贝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人家了吧。”

“可是……可是妈妈，龙哥哥是男人啊！我也是男人，我真的喜欢龙哥哥吗？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喜欢上龙哥哥……”

32 迷茫，解惑

把小鬼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缓缓的节奏让小鬼昏昏欲睡，直到小鬼都快睡着了，妈妈才说道：“宝贝啊！如果你像妈妈一样等了自己的孩子五十年，你就知道，对于妈妈来说，只要宝贝是快乐的，妈妈还能在乎什么？”

“对不起，妈妈，害你为我担心！还有爸爸……”

“妈妈的宝贝啊！妈妈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多了，看到宝贝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妈妈最后的心愿，至于那个人是男是女，妈妈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不如请那位龙先生到家里坐坐，让妈妈见见宝贝喜欢的人？”

能够得到妈妈的谅解，自然是小鬼最开心的事，可是……

“喜欢龙哥哥又怎么样，龙哥哥喜欢的是小君……”

怎么会？

妈妈惊奇，从小鬼的讲述中，他们夫妻两人都还以为龙星云喜欢他们的笨儿子呢！虽然儿子是笨了点，但是还是挺招人疼爱的，怎么又冒出一个小君来？难道龙星云脚踏两只船（妈妈你真能想……）？

“宝贝，你确定是这样吗？”

小鬼沮丧的点头，回来的时候龙星云连送行都没有，不就是在讨厌他吗？其实很期待龙星云回来找他——龙星云知道他家在哪里的，可是自从回来以后龙星云就好像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般。龙星云，李思君，轩辕玄衣……都好像是他做了一个五十年的梦，如果不是父母的白发苍苍在这里明摆着，小鬼就真的把龙星云当成一场梦了。

“小君……比我还太多了，他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懂事，比我和龙哥哥相处的时间长，比我……”

“好了，宝贝！照你这么说你都一无是处了。可是爱情这回事，谁说得准啊！当年比我好的女生喜欢你爸爸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你爸爸就是对妈妈情有独钟……”

看得出来，小鬼的爸爸绝对是个妻奴。

“你都没跟人家说过喜欢人家，怎么知道人家就不喜欢你呢？就算不喜欢你，你还不能努力让他喜欢上你吗？我的宝贝这么可爱，有谁能拒绝宝贝啊……”

龙哥哥……我好烦恼啊，要是你在的话就好了。

龙星云现在在干什么呢？回到星云仙境，龙星云说不去打扰小鬼的生活，就一直没有出过星云仙境，表面上龙星云每天练功，读书，和百鬼交流，和原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经常会在小茅屋一呆就是一天，原本已经戒了两百年的酒，忽然又感兴趣了，虽然没有嗜酒的表现，也让人惊讶不已，常常出神的凝望远方，星云仙境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小鬼家的方向。

看着龙星云每天对小鬼思念成狂，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像其他失恋的人那般失态或者借酒浇愁，李思君却知道，这样平静的龙星云，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和龙星云相处两百年，比任何都要了解龙星云，李思君知道，看起来很凶很酷，好像不仅人情的龙星云，其实就是烂好人一个。

“真不明白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把小鬼给找回来啊？”

“小君……我以为只有你最明白我的。”

“我明白个屁我明白，知道你是在为了某个人内疚，但是小鬼和那人不一样。他应该是喜欢你的，你也喜欢他喜欢到了……”

“小君，不是你说的吗？我会喜欢上小鬼，都是因为没有完全消除的蛊。现在连我都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李思君一拳揍上龙星云门面，龙星云嘴角立刻红肿起来，“龙星云，我告诉你真相，是不想给别人伤害你的理由，可不是给你一个伤害自己的理由。既然你都愿意牺牲自己修为帮小鬼重塑肉身，我就不信你想不明白。你就是人太好了，宁愿把你自己给折磨死了，也不愿意伤害自己爱的人……你不愿意，那我去把他找回来！”

李思君运功，人已飞上云霄，正欲离开，被龙星云抓住脚踝扯下，“不要去。小君，不准去！”

李思君愣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小君，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都快和仙界打起来了，还把人叫回来……”

“我的老大，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我说那些虽然都是实话，但是那是……你自己想想，你有中蛊的记忆，有没有喜欢那个小道士的记忆？蛊只是一个契机，喜欢上小鬼的契机，但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只能发自内心的感受。一开始你会被小鬼吸引，无可厚非，是蛊在作祟，后来喜欢小鬼……”

“那只能是我自己的感受！”龙星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以后每每想起李思君跟他说过的话，龙星云都庆幸有一个李思君在身边。如果是在帮小鬼塑造身体之后直到真相，龙星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怀疑小鬼，那才是对小鬼最大的伤害。

幸好，李思君在。

“去找小鬼吧！”

33 兄弟当如是

“不可以，现在还太危险了，等风波过去了，我再去找他好了。”龙星云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暂时让小鬼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就是你那过度的保护欲作祟！”李思君正打算再劝说，五大长老的到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六人在此聚首，这次是龙星云惹祸，感觉挺对不起五个兄弟——你对不起的，乃整个人界。

六人在星森深处聚集，每个人个找了一棵树随意的或躺或坐，李思君则飘浮在星森上空。龙星云首先开口：“天帝终于发难了？”

“呵呵，是啊！天帝还真小心，等到冥君答应了才向人界发难。”

“哈哈，不小心行吗？你家心儿千年之前让天帝吃了大亏，恐怕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星炽笑道，想起来就觉得过瘾，秦家的那个大小姐真的给人界争了一口气，让天帝永生难忘。

“心儿也是你叫的？论辈分，心儿应该是你祖母辈的吧。”秦昭云显然心情很好，虽然仙界发难很让人意外，但是这实在是个退出的好机会。让玄衣来解决，龙星云绝对会认同玄衣的能力了。

六人之中最小的星炽，比秦昭云的外甥女秦咏心还要小一百岁，不过和秦昭云平辈论教，自然也就把秦咏心当成晚辈了。但有时候，难免会有兄弟拿这件事来说笑，尤其星炽又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平日拿兄弟开玩笑开惯了。

“昭云……”

“冥君也参与进来了吗？”是李思君的声音。

“的却很奇怪，冥君一向都还算站在人界这边，难道是星云抢了几颗鬼界的花花草草，冥君生气了？冥君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秦昭云笑道，李思君变了颜色，咬唇不语。

“可这一次不正是说因为星云蔑视鬼界的权威吗？”

“呵呵！”龙星云傻笑，不做解释。

秦昭云起身，将落在身上的叶子拍落，明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却是那么的优雅，仿佛如果不做这个动作，你就是一个落伍的人。

“是吗？”秦昭云笑的愈发灿烂，“越是标榜出来的理由，就越不可以相信，如果你们连这一点都给忘记了，还是趁早把权力让给玄衣吧，免得哪天你们丢人现眼。”

“难道我们不想吗？是你规定的变态条件，如果不是昭云你非要六大家族长老一致通过才能接任盟主的位置，我们早就……”

“原本只要我同音就可以的，但是你看看六大家族被暗杀的盟主有多少，寿终正寝的有几个？提这个，也是为了玄衣的安全，至少六大长老都同意了，六大家族内部的人都安分了。有意见吗？”

“没……”如果再说下去，定然得落个不知爱护晚辈的恶名。

“都是我连累大家了……”

“难得听到星云说道歉的话，就算真的和仙界打起来也值了。”

“就是！星云，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话，既然都做了，兄弟也只有支持你的份。天帝居然说限我们两个月之内把你给交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

“星云，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能再说一遍吗？”这是星炽的话，能说出这种不怕死的话的人，也只有星炽了。

“兄弟，还需要说什么？”秦昭云的话很简短，却已经给了明确答案。

——为什么六大家族里面尽出任性的人，从这里大概可见一斑。

“老大，我去送送五位长老，您就留在这里吧！”五人离开，李思君主动提出去送他们离开，龙星云顺势答应，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支持他的兄弟。

“龙哥哥……现在你在干什么呢？”这边也是一个傻瓜在发呆，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仿佛给大地添了一层薄薄的雪，如此月色，实在很适合……

发呆？

“你还是不要来的好，回到家就做你的好儿子，在人界生活就好。不用担心老大，有我李思君在，我一定会把老大照顾的好好的，绝对不会比你差。”脑中浮现李思君的话，小鬼竭力想把它赶出去。

“小君把你照顾的好吗，龙哥哥？”窗前明月，月下美人，可惜美人面带忧愁，凭空给气氛添了几分凄凉的感觉。小鬼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龙星云，但是每每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李思君的话就会浮现在脑海中，怎样都无法挥散。

小鬼更害怕，等他到星云仙境的时候，会看到龙星云像宠爱他那般对待李思君，一念至此，小鬼就更加不敢回去星云仙境。

“原来你还是想着老大的。”

——窗下偷窥的李思君同学。

想着要不要把小鬼的思念传达给龙星云，就想到龙星云的态度，李思君气极：“你都不愿意让小鬼回来了，我还管你做什么？”

发现有人在附近，李思君屏住气息，“蓝月？”

李思君了然于心，“既然你都不愿意让我管，我管他做什么。我就好好看着小鬼会被蓝月欺负成什么样子吧！”李思君邪恶的想，蓝月已经出现在了小鬼家大门前。

蓝月潜入小鬼的家，小鬼的爸爸妈妈今晚都不在家，只有小鬼一个人，“蓝月！”小鬼的惊呼，李思君捂上耳朵自言自语：“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既然老大都要我不要打扰小鬼的生活了，我干嘛还要自讨没趣啊！

34 最温柔的抉择

蓝月阴阴的笑：“师弟，你把龙星云和李思君都给气走，这一次，看谁还能来救你？来让师姐吃了你，吃了你由梭罗果造成的身体，我就会功力大增，李思君算什么，龙星云也不是我的对手。师弟，就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爱龙星云的。”

“啊——”小鬼的惨叫。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假装鸵鸟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