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吗?也许是的,自己对于与华文那种不能启齿的关系,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后悔的吧。因为太贪恋肉体和一系列偶然而发生的事情本来基础就不如正常的恋爱稳固,不过……那也都只是借口,华野明白自己现在最头痛的,是云茜的介入。
云茜同从前相比变了好多。的确,之前的云茜有数也数不清的缺点,粗鲁、骄傲、自大、虚荣……可是因为自己想要得到平步青云的前途于是也把这一切当作正常接受下来。过去的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事情使自己的心变了质,有了那温柔敏感的哥哥作对比,云茜的位置渐渐在心中模糊了。正在自己快要忘记的时候,她却又重新出现,而且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重新卷入自己的生活,现在的云茜既谨慎又小心,就像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做任何事都会征求自己的意见,也不再吐粗口,就连偶尔在华野面前提起华文,也不再是那种鄙视的语气。也许是失去后顿觉珍惜吧,华野能感受到云茜在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重叩着自己本已向她封闭的门扉。
仿佛又恢复到从前,又好象不是,这几天华野也会与云茜见面,聊天,有时也会做出亲热的举止……可是感觉却和从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负担的心情,就像偶尔会越轨的老朋友,自己划下了界限,就算要求也不会太多。觉得很对不起她,华野其实从心底里对云茜感到抱歉,可是就算这样自己也无法再向前迈进,而那阻碍自己的原因……一想起来就觉得心被猛地刺入般的揪痛。
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是单纯的肉欲还是爱恋,如果仅仅只是肉体的需要,自己就不会对那温柔那么难以放手。可如果是爱情……兄弟之间可以有这种感情吗?华野连想都觉得可怕。
要是父母知道了该怎么办?
要是同事、上司知道的话该怎么办?
要是云茜知道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多到自己连想一下也烦恼不已,还是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来得轻松吧,心底有个诱惑的声音一再如是说。云茜已经变得符合你的条件了,而且你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她的手,逛街、做爱、走进教堂、生儿育女,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还犹豫什么呢?
老实说华野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或许……不能肯定的只是自己的心。
仰头一口喝下杯中酒的同时,公事包中的手机开始嘟嘟嘟地呼叫,还以为是公司有事传唤自己,待看清呼叫的号码后,华野不禁有点不耐烦地按下挂机键。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自从华野与云茜中断联系又再度联络上的这段时间,华文变得有点鸡婆,从前只是晚归才会打的电话,现在呼叫的频率明显增多。不想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与异性的接触变得在意,华野麻痹自己说这是发生了关系后想更多了解对方的心情使然。
在无聊四顾的时候,华野注意到一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注意到女人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什么动人之处,而只是单纯因为在酒馆里几乎清一色坐着满脸倦态的男人,打扮有点妖娆的女人坐在这里无疑显得十分突兀。但是当四目对视后,女人开始有意追逐自己的目光,等了一会儿,不见华野有什么动作,女人就从座位上站起,缓缓向自己走过来,华野注意到女人裹在黑色鱼尾长裙里的身材十分惹火,竟与云茜惊人地相似。
“请问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明明四周都是空位,女人却偏偏向自己讨位子,华野对这明显的搭讪而感到不耐。
见华野不说话女人也不离开,反而厚脸皮地在自己对面坐下来。
从口袋里幽雅掏出香烟的女人向华野借火。有谁会随身带着香烟却不带打火机呢,看女人熟练的摸烟的动作就知道女人的烟龄不会比自己短。伸向西装里怀去掏打火机的手被女人微笑着制止住了,女人说着‘这样就好’而倾身向前,以间接接吻的方式从自己的烟头上汲取火苗。
在女人借火向前倾身的时候,华野可以窥见那低胸套衫敞开的领口下两团颤颤的白肉,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故意让华野吃豆腐,她维持那种姿态的时间长得过分了点。
左手夹着香烟向天空中吐出长长一口烟圈的女人有种庸懒的、模糊的美,透过烟气缭绕的雾,女人朱红的嘴也不知在对自己讲诉着什么。华野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也已经堕落到和男人做的地步了,不如再堕落些一些。想麻痹自己,华野心想或许可以在陌生女人的乳房间枕到温暖的感觉。
想法改变后人也变得积极,华野主动叫了酒请女人喝,女人那大方自然接受的态度不禁让华野怀疑她是不是出来卖的那种。不过是与否都无所谓,今夜的自己要用简单的方式放松。酒喝得七七八八之后,女人有点微醺的醉意,华野提出邀请后女人就不以为意地站起来,在自己到柜台前结帐时,她站在门口等待,就算四周的男人向她投来猥亵的目光,她也视若无睹般地不以为然。
“那个女人最近经常在这里钓客人,你要小心一点。”
与华野熟识的酒保低声向自己叮嘱,知道他所指的小心是什么意思的华野以微笑作为回答。
去了一家不太大的旅店。去那里并不是因为这种旅馆登记制度不严,而是华野认为女人并没有到让自己带到酒店的那种价值。不过女人对这种地方却好象并不陌生,进了房间的女人就在地中央也不避讳华野的目光脱光了衣服。
在明亮的室内看起来,女人白鱼般的身体真的与云茜有惊人的酷似。微微丰满却绝不会有肥胖的感觉,向后翘起的娇小臀部,胸前的两团肉也有点分开似地威耸着。要是云茜知道自己的身材与这种出来卖的女人相似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女人笑着冲自己招招手。
“快点脱衣服呀。”
自己不由自主被那甜得发腻的嗓音所吸引,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她的乳房缓缓地揉着,女人的胸脯如波浪般起伏。
自己与云茜复合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肉体的关系,亲吻和抚摸都曾有过,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穿越那身体的界限。
“快……点。”
吊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不住地在耳边吹着气,华野将手向下滑,分开黝黑的森林后手指探进女人的内里。女人的阴道稍微有点松弛但并不缺乏弹性,丰厚的肉壁像口腔一样包裹住自己的手指,在细细地摩擦中,里面渐渐变得湿润。
“哈……”
随着手指的抽动,女人开始受不了似地扭起腰。
“快……快……”
受到女人呓语般的催促,华野将女人带到床上。一躺在床上,女人立刻淫荡地摆动起来,受到这种诱惑,自己那里也不禁有点涨痛,于是华野掏出自己的阳具,将女人的双脚撑开,拉高到自己的肩上后,将凶具对准微微翕动的洞穴。
闭着眼睛已经开始享受的女人迟迟得不到贯穿的快感,下体暴露在空气中的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华野已经离开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
女人问。
不说话的华野掏出皮夹数出五百块的钞票丢到她面前。
女人接过钱还是显得很疑惑。
“不做了吗?”
“拿去,就当你已经做过的服务费。”
听了这话的女人扬了扬刘海,坐在床上没动。
“我想知道原因,是不是我的服务让你不满意?”
“你的服务很好,拿上钱快点离开这里。”
“那你为什么做到一半就停了,还是……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我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是今天不想做了不行吗?你问的太多了吧,快拿钱滚蛋。”
听到华野的呵斥,女人的脸色微微泛青,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女人在走过华野身边时不满地咕噜。
“看样子还蛮帅的,可谁知道却不中用。”
女人耸耸肩又说,
“不中用的男人最差劲了,就算脸蛋再好又有什么用!”
“你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只不过评价男人的不中用程度而已。”
华野气得几步走过去,打开房门指着走廊冲女人大吼,
“你给我滚——”
一阵锉锉锵锵的高跟鞋声从耳边闪过,女人气呼呼地走出门去,临了又回过头来不甘地冲华野竖起中指,
“你以为老娘很贱吗?就是看你一脸寂寞地坐在那里才发发慈悲想让你享受一下,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那里坏掉的话就快找医生治吧,实在不行去GAY吧让别人搞屁股啊,凭什么一脸没有高潮不爽的样子!”
华野在她身后重重地砸上门。
被女人甩是最惨的了,更可恨的是被一个绝对不会挑食的妓女甩了,华野觉得悲哀到了极点而不得不丢东西泄愤。华野抓起床上的电话机向门口砸去,就算这样,刚才所受的屈辱以及对自己造成的震撼,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仍没有消失。明明已经进入状态的自己,在即将进入女人的一瞬,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怪异。为什么我会抬起女人的双腿,把它们架到自己的肩上插入啊,自己的阳具究竟对准的是哪一个洞穴?一刹那大脑突然前所未有地混乱起来,那浑白的臀部中央并没有高耸的性器,在女人尚未觉察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进入了绝对不该进入的甬道……
幸好自己在最后关头清醒并且及时刹车,不过那震惊受挫的心情使自己的阳具立刻萎靡,之后不论再怎么想淫荡的事,它也没有复苏的迹象。
要是自己就这样导致不举了,华野一定会恨死自己。
愤然按住额头的同时,衣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华野按下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
华文的声音在耳边响了一声就迟疑不语。
“你在哪里?”
不等华文说出第二句话,华野就以严厉的语气发出命令,
“快到我这里来,我有急事。”
唯唯诺诺地倾听着华野告之的地址,在华野即将挂机时,对面传来迟疑的声音,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吗?”
“少废话,我等你不见不散。”
华野不等华文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说不见不散的话他一定不会不来吧,然而那愤懑的心情还是丝毫得不到解脱,一想到是谁让自己陷入男女不分的状况,身体就像被重重地雷击了般一阵哆嗦。
不出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华野拉开门,华文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可笑的是他的脸上还粘着面粉的痕迹,而且腰上绑的围裙也没有摘掉,可想而知一定是做饭做到一半就匆匆跑出门,想到这里华野对自己的号召力又不禁有点得意。
“小野,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
华文一进门就一脸担心的问。
华野伸手把他拉到床边,
“脱衣服。”
“什……什么?”
“我说快脱衣服啦。”
“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我想做,少废话快点脱啊。”
明白了华野“想做”的意思的华文红着脸向后退了几步,手指握住衣领。
看到华文仿佛没有那种意思,华野不耐地一把扯过他抱在怀里就堵上嘴唇,要是他会不好意思的话自己就主动一点好了,虽然每次都这样略显麻烦。华野的手指探进衬衫中大力捏掐华文的乳首。
“好痛……小野,不要……”
一向温顺的华文今天不知为何在自己怀里大力挣扎,华野的动作渐渐变得粗鲁起来,要是今后一直都不举的话……自己在心里对华文今天的反抗大大地不耐而用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
“不行……还有饭……没做完……”
“别管那个。”
“今天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自己伏在华文耳边吐着气,尽管仍在断断续续地抗拒,可手下的波动使华野了解到对方难以克制的情动。既然也同样有感觉还装什么清纯,华野心里不满地这么想的同时一把扯下华文的裤子。
白皙的腿间宛如处子般不停地颤抖着,要是在平时华野一定会饶有兴致地把玩直到华文难耐地呻吟才会插入,但今天的不顺再加上惟恐不举的心情使自己顾不上做什么前戏,只是随手撸了两下看见有勃起的反应后华野就直接将手指插入后面。
“唔……”
咬紧嘴唇拼命忍受不适的华文看在华野的眼里却分外的情色,耳朵里根本听不见华文喊痛的声音,华野就这么粗野地开发着尚未滋润的洞穴。手指插入几个来回后,华野迫不及待地解开裤扣,连裤子也未脱下就这样突兀地进入。
华文的头猛烈地向后甩去,同时嘴里发出不成声的抽气,那一阵抽搐般的紧窒也令华野倒吸了口凉气。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温柔地对待承受的一方,可是想做的心情压过了一切,华野倒捧起华文的臀部,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疯狂地抽插。
太好了,并没有不举耶。这样想的同时,华野气喘吁吁地在华文的体内射精。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有点情致的自己,脱下浑身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和裤子,慢慢地压在华文身上尽情吸吮按微微肿胀的乳首。就算被狂暴地对待,华文也没有愤怒地推开自己或者一巴掌打过来,只是此刻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一点的他真的像个木头娃娃般毫无反应。
也许这样的性爱对他没有一点的享受。从恐惧和愤怒中回过神来的华野此刻才顾得上查看华文的下体。萎缩的中心并没有任何射精的痕迹,就连自己身上也没有沾上对方喷出的体液,蜷曲分开的两腿中间缓慢流淌出的是自己的精液。
突然觉得一股罪恶感涌上来的自己,禁不住颤抖起来,伸出手慢慢地在他身上抚摸也感觉不到一丝波动。华野迟疑地把头降低贴近华文的颈边。
“你怎么了,很痛吗?”
没有想象中的回答,只看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华野焦急地注视着华文的表情,好想从中发现情感的流露,可是当十分钟过去后华文也没有反应时,华野克制不住地轻轻摇晃他的双肩。
“喂,说话啊,你。”
没有得到回答的自己又被新的恐惧占满了,如果华文因为自己而出了什么事,要如何向父母交代待?抱住那呈呆滞状的躯体,华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就细细地吻上去。从锁骨开始,向上到额头,发角,眉间,鼻梁,到了嘴唇时自己从那微张的唇缝间伸进舌头执拗地在对方口腔里吸吮。
不管怎么都好,请给我一点反应,这么想着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华野真的几乎快哭了,当他看到华文那毫无中心的黑色瞳孔时,一股不安驱使华野将嘴唇贴在华文的眼睛上。受到刺激的眼皮迅速合上,可是整个人还是一样的僵直,不甘的华野用舌尖细细来回舔舐着对方的眼皮,从左眼到右眼,在排成一列的眼睫毛处勾画似地慢慢描绘。也就在这个过程中,舔着眼皮的舌尖突然有了一点咸咸的味感。
觉得有点诧异而稍微离开的华野惊讶地发现一道细细的泪线,正沿着华文紧闭的眼睑淌到枕头上,用手托住头仔细观察,发现华文的鼻翼在轻微地抖动,嘴唇也仿佛张开了一点。